「漢斯被巴蜀軍方找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尸體,被一槍擊斃,懷疑是組織內部處決。」水君卓接完藺方彬的電話,坐在副駕駛室位置上,告訴了蘇韜這個消息。
「那康博制藥呢?」蘇韜對漢斯沒有任何同情,這就是個喪心病狂的家伙,回想起苗玉根差點被他虐殺的場景,暗忖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只要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會有更多的人承受痛苦。
「你更關心康博制藥按照資助的那些地下研究室吧?」水君卓善解人意的笑道,「放心吧,東部戰區和西部戰區已經聯合,準備介入調查,預計在兩個月內,查出所有的網點,同時對于涉案人員絕不姑息。」
蘇韜松了一口氣,第一反應是江清寒如果知道這個消息,應該會特別高興,畢竟她調查這個案件已經有好幾年,屢次遭受危險,仍堅持不懈。
蘇韜`.``將信息發給了江清寒,很快地江清寒回復了一條短信,「我已經在第一時間找到這個消息,組織上已經安排我進入調查小組,對康博制藥進行徹底地調查,謝謝你,蘇韜!」
江清寒這番話說得特別簡單,但卻透著一股濃濃的真誠,如果不是蘇韜在其中斡旋,很難會讓高層對這個案件如此關注。
作為一個刑警,江清寒甚至想要扳倒康博制藥這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所需要的難度,如果上面不關注,以她自己個人的力量,永遠不可能有解決的辦法。
江清寒對這個案件有深深的怨念,因為當初她丈夫去世,與這個案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江清寒不僅是為了正義,而且還是完成心中的執念,或許當她徹底地結束了這個案件,就能夠坦蕩地面對自己的生活,重新開始,享受屬于自己的人生。
江清寒雖然看上去很正常,事實上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跟誰發消息呢?」水君卓用胳膊捅了捅蘇韜,困惑地問道。盡管她覺得別人的隱私,不應該過多地追問,但還是沒有忍住,女人都這樣,肚子里都養了一只名叫好奇的貓。
「我的師父!」蘇韜也不隱瞞,畢竟康博制藥事情能夠妥善解決,離不開水君卓的相助。
蘇韜便將江清寒的故事,給水君卓簡單地說了一遍。
「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女人。」水君卓的語氣充滿欽佩。任何女人听到江清寒的故事,都會被感動,她對事業的敬業程度,的確可以讓人動容。
蘇韜點了點頭,微笑道︰「所以康博制藥被搗毀的消息,我必須要第一個通知她。」
水君卓好奇道︰「你為什麼會拜她為師呢?」
「這又是個比較曲折的故事了。」蘇韜便將燕無盡代兒媳婦收徒弟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故事帶有一些武俠色彩,仿佛小說中的情節,所以水君卓听得十分入神,江湖世界與水君卓腦海中的世界,相差太遠了。
等故事說完的時候,也到了登機的時候,從巴蜀到閩南差不多要兩個多小時,水君卓坐在靠窗的位置,帶上了眼罩,這幾天的連續奔波讓這個女人的確遭了不少罪。蘇韜望著水君卓酣然入夢,伸手跟空姐要了一個毛毯,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
兩個小時轉瞬即過,落地之後,蘇韜打開手機,傳來好幾條消息,其中呂詩淼撥打自己好幾個電話。
蘇韜回撥過去,呂詩淼有些抱怨道︰「你怎麼手機關機了?」
蘇韜笑著解釋道︰「剛才在飛機上,所以關機了。」
「飛機?你現在在哪兒了?」呂詩淼沒想到蘇韜的行程這麼滿,原本還打算在巴蜀與他見上一面。
「我正在閩南,等下要去見一個特殊的病人。」蘇韜知道呂詩淼肯定是趕往白潭鎮商談租賃金雞山的適宜,「白潭鎮那邊,你直接找鎮黨委書記冷原,他會主動配合你簽訂合同的。」
掛斷了電話,呂詩淼嘆了口氣,有點悵然所失,她突然有點感覺並不是很了解蘇韜,這個偶爾痞氣的小男人,其實骨子里很沉穩,他並不是無所事事的小人物,他經常行走在各地,處理的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計劃性極強,效率特別高。
呂詩淼整理了一下心情,提起拉桿箱,往檢票口行去,自己要跟上蘇韜的步頻才行。
閩南省位于華夏的東南部,與寶島遙遙相望,全省的空氣比較濕潤,氣溫也比較高,即使在冬天,也保持在十五度左右的氣溫。
飛機落地之後,一輛綠色的吉普車直接停在了飛機的旁邊,蘇韜、水君卓、阿軍三人在空姐的指引下,先行下了機,然後坐上吉普車離開。艙內其他人都非常意外,暗自猜測剛才跟自己都坐了普通艙的三人,究竟是什麼來路。至于給蘇韜送上毛毯的那位空姐,心里也是暗自懊悔,若是找個機會要了那個年輕人的聯系方式,說不定日後就能飛黃騰達了。
閩南省的省會是閩州市,但經濟最發達的城市,是緊鄰的廣夏市,這是國內改革開放最好的城市之一,同時也與寶島遙遙相望,早在很多年前,有不少大陸人就是從這里遠渡,抵達寶島生活。
曹家並不是想象中那樣的宏偉莊園,而是一個極其普通的社區,里面的設施也比較陳舊。
水君卓笑著解釋道︰「這里是省委軍區的老家屬樓,現在住在這里的人並不多,早在幾年前,曾經給曹爺爺安排過住處,但他只住了幾天就覺得不舒服,還是搬回了老地方。」
蘇韜點了點頭,對曹定軍的性格又有了了解。對于大夫而言,知道病人的性格很重要,不同的性格,需要給出不一樣的診治方案。
還沒進門,迎面走出兩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金絲眼鏡,樣貌俊朗,國字臉,劍眉橫飛;另一人年齡在六十歲上下,身穿西裝的老者,身材在一米七五左右,滿臉無奈與遺憾。
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低聲致歉道︰「夏神醫,真是不好意思,害你受委屈了。」
六十歲的老者連忙擺了擺手,道︰「我受點委屈倒沒關系,只是曹委員的病,必須要盡快救治,否則的話,後面很難控制下來。」
中年人遠遠地望見水君卓,主動打招呼,道︰「君卓,你來了啊?這位是夏老,國務院保健組的專家,有名的國手。」
夏德春微笑著朝水君卓點了點頭,知道能讓曹家人主動介紹自己的,肯定來頭不小。
中年人低聲道︰「這位是水老的孫女。」
夏德春恍然大悟,連忙問道︰「不知水老最近健康嗎?」
水君卓笑著說道︰「爺爺,最近身體很好,前幾日還來閩南見過曹爺爺。」
老年人能出遠門,足以說明水老的身體特別好。夏德春之前也有所耳聞,水老得了失語怪病,給他治好的是一個年輕的中醫,他目光露在蘇韜的身上,暗忖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年輕人了。
「這位是?」中年人也發現了蘇韜,微笑著問道。
「曹叔叔,他就是蘇韜!」水君卓趕緊介紹。
曹懷慶打量著蘇韜,心中暗嘆了口氣,顯然很意外,沒想到水老安排了個這麼年輕的醫生過來,雖然他相信水老,但這蘇韜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像夏德春這樣德高望重的國醫都就很讓父親接受治療,這毛還沒長齊的女圭女圭,如何讓父親改變想法呢?
「既然有客人,那我就告辭了。」夏德春朝曹懷慶拱了拱手,無奈地離開。
雖然他有點好奇蘇韜是否真有本事,讓曹定軍乖乖治病,但畢竟礙于身份,如果留在曹家,只會徒增尷尬,所以主動告辭。
「夏神醫,你還是別急著走,留下來,咱們再一起想想辦法?」曹懷慶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對蘇韜的醫術沒有信心,有夏德春的名家在旁邊,也能作證一下,如果治壞了父親,夏德春也能在旁邊及時相助。
夏德春猶豫片刻,還是厚著臉皮留下來,他當然明白曹懷慶的心思,另外呢,也是好奇蘇韜是否有真才實學。
現如今蘇韜在他們的圈子里已經傳播開了,被宋思辰和竇方剛兩個中醫泰斗奉為中醫千年難遇的胚子,他也想親眼見證,是不是名副其實。
曹家是一棟面積不大的獨棟小別墅,面積大約在三四百平米左右,還沒進入其內,就听到里面傳來斥責的聲音,「整天給找醫生,我就是不信那些人的胡言亂語。我的身體情況自己知道,每天打拳練功,強身健體,自然能百毒不侵……」
曹懷慶轉過身,瞄了夏德春一眼,對方臉上露出難堪之色,做了個手勢,自己留在客廳里,等候消息。
曹懷慶暗忖這樣也對,如果讓老爺子看到夏德春,恐怕立馬又要發大火了,
他朝蘇韜招了招手,暗示他緊隨自己進入。
蘇韜看到一個頭發皆白的老者,留著長須,穿著灰色的練功服,他面色略有些泛黃,正在對一個中年婦女發火。
他調頭,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