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哭得愈加凶,簡直梨花帶雨,再加上黑腫的兩個眼眶,付葭月當即看得便是心疼。忙將他摟進自己的懷中道︰「乖啊乖,別哭了。她們都是些小心眼的,攥著白天的事不爽找著你撒氣呢。」
「憑什麼啊,憑什麼把氣撒在我的身上啊?我招她們惹她們了啊?要撒氣也該早你或者謝白啊。找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干嘛!」
付葭月小聲嘀咕著︰「就是不會武功才好欺負啊。」
李白抬眸,帶著哭腔道︰「你說什麼?」
「沒,我說她們都是壞人。等下次見著她們,我一定把她們虎揍一頓,給你解氣。」
「你打得過她們嗎?」。
「你要不試試?」
付葭月眯起眼楮,抬起手就要讓他見識一番,李白連忙便又再度撲進付葭月的懷中,揉了揉頭道︰「飄飄,我餓了。」
「早膳不是在這嗎?你愛吃多少吃多少,沒人跟你搶。」
「你喂我!」
「滾!」
吃完這早膳,困痛交加的李白自然是敷了藥便進偏房去休息了。
而且近幾日頂著這般面貌他也自然是沒法再出門浪了,這下,卻是讓付葭月松了一口氣。
雖說這樣即是不厚道,但總歸是不願再帶他個拖油瓶玩了,再怎麼樣,她也是覺得,自己一個人玩更加自在有趣自在些。
當下練完武,正躺在軟榻之上享受著朝陽的輕撫的付葭月,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好不自在。
「喂,小月,好久不見啊。」
遠遠地听見一聲呼喚,隨即聲音逐漸轉近。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擾了老娘的清淨?
付葭月皺著眉頭睜開眼,卻是見到了前些晚上遇見的頭上戴朵花的小男孩。
白了他一眼,便是沒好氣道︰「我又不認識你。」
听得這話,男孩一下急了,忙將小臉湊近了付葭月,道︰「怎麼會不認識呢?那天晚上我們還在御花園一起看付氿和喬羽書之間的基情戲呢。」
「哦——還是不認識。」
「你仔細看看我,我可是將你認得清清楚楚呢。」
「你到底是誰,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可就喊人了哦。」
「別喊,別喊,我是趙銘宇。」
「哪個趙銘宇啊?不認識!綠——」
眼見著付葭月已經呼出了一個字符,趙銘宇頓時急了,拍了拍膝,騰得站起身道︰「哎呀,你別喊啊,就是京城中最有名的趙家的獨生子——趙銘宇啊。」
付葭月卻是作恍然大悟狀道︰「看你,早說趙家公子我不就知道了嗎?」。
看著付葭月純然無害的表情,趙銘宇頓時便悲從中來,一股腦地便是湊進了付葭月的懷中道︰「你當真是不記得我了啊,嗚嗚,我好傷——」
然則一句話還沒哭訴玩,嘴中便是被塞進了一塊點心。趙銘宇嚼了嚼,味道倒還不錯。
付葭月很是滿意,卻是隨即又像塞糞桶一樣朝他嘴中又塞了好幾塊的糕點︰「吃,核桃酥,吃吧,可好吃了,怎麼樣,再吃一塊?」
趙銘宇被塞了滿嘴的核桃酥,當下說話已然是不利索,只能捂著嘴做掙扎狀︰「水——」
付葭月點點頭︰「好吃吧,這可是我最喜歡吃的點心呢,信我的總不會錯的,來,再來吃一塊。」
說著便又朝他嘴中塞進了一塊。
趙銘宇瞪大了眼楮,當下搖了搖頭便是後退了一步,眼神渴望地盯著桌上的茶壺︰「水——」
付葭月卻是眼神一亮︰「還要再來一塊?」
然則,還不待付葭月將這一句話說完,趙銘宇已然是忙不迭地飛身離去了。
付葭月見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一個輕笑間便是將手中的核桃酥丟進了自己的嘴中,隨即便很是享受地躺著繼續享受朝陽了。
「綠籬——」
听到公主的高呼聲,綠籬忙不迭地推門而入︰「公主何事?」
付葭月懶洋洋地開口︰「你給我說說這喬羽書是誰?」
那天晚上她最感興趣的便是那個娘娘腔喬羽書了,如今再度見到趙銘宇,自然是沒有理由不將喬羽書的來歷給打探一番的道理了。
綠籬卻是皺眉︰「喬羽書,哪個喬羽書?」
付葭月白了她一眼︰「就是和九哥有斷袖之嫌的那個美嬌男啊。」
綠籬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即自信地拍著胸脯道︰「哦,是他啊。公主想知道他哪方面的消息,盡管提就是了。」
「行啊,消息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靈通了?」
「那是,想當年他初來時,宮中可是鬧的沸沸揚揚的呢。公主你是不記得,那時你听得這消息,便是第一時間沖進了韓貴妃的寢殿,將這娘娘腔狠狠地揍了一頓呢。」
付葭月一時驚訝︰「哦?他住在韓貴妃的宮殿?」
「是啊,已經住了三四個年頭了,因著韓貴妃的娘家遠在杭州,再加之喬羽書和大皇子為同一師門所出,前些年都在京城與師父學著本事。韓貴妃極是思念自己的遠親,再看著小佷子美貌近妖的容貌,極是喜歡,便把他與小皇子一同養在宮中了。」
「那他現在為何還住在這里?」
「說是已經住得習慣了,況韓貴妃也是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在京城中有些立足之地,便也就依著他住在這,順便給他謀些官職。」
「那他現在在宮中可有和要職在身?」
「早些年是有的,韓貴妃見他肚子中有幾滴墨水,便從皇帝處給他謀來個學士的職位。」
「那現在呢?」
「你看著他整日娘里娘氣的模樣也是知道他在男人堆里是呆不長的,連著給換了三四個去處,硬是被他哭著說是找不著容身之地,一哭二鬧三上吊之下,韓貴妃便也依著他了。而他又總歸是那家的獨生子,韓貴妃便想著將來給他尋一門好親事,再好好培養他的兒子,便也就由著他這般閑養著了。」
「那他可有出去玩,還是就呆在皇宮中?」
「誰又願意同他玩了?況他還自己說是舞娘宮女的太過濁氣,自己又無聊,便是時常找大皇子,這下卻是賴上大皇子了。公主,你說,哪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