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張星妍玉藕般的手臂輕輕地推開一道門縫,瞬間有一股醇和的甘松香氣撲鼻而來,令張星妍頓覺神清氣爽,張星妍放眼往里一瞧,靈眸霎時猶如清湖濺起一片漣漪,眼到之處盡是文武雄渾氣息,立于殿中央的是唐貞觀二十四功臣圖雲母屏風,前左側乃是一架藏書閣,前右側鐵架之上擺放盡數十八般武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甚是鋒利無比!
「我滴乖乖!這個朱靖凱到底是皇家子弟,不光殿宇裝潢的美輪美奐,連兵家典籍,武器裝備更是堪稱精品!」此時的張星妍倒像是一只偷窺的小貓兒,眼里透著貪婪的目光!
畢竟張星妍前世可是二十二世紀的特種兵,雖說不是冷兵器時代,也告別了二十一世紀的火器武裝時代,平日駕駛的是宇宙飛船,用的是消音離子光速槍,但每次地球與其他星球發生小規模武裝沖突時,老祖宗留下的這些軍事典籍也是能在太空大戰時舉一反三派得上用場的!
「百聞不如一見,穿越倒也蠻刺激的,還能讓自己看到老祖宗的智慧結晶。」張星妍心里一番暗喜,隨即踏進騎麟軒,欲要去把玩這些只能在投影儀上見過的寶貝兒!
「時敏!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記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讓張星妍剛剛輕松愉悅的心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暗罵自己竟忘了大事,隨即調整好儀容,朝著聲音方向款款走去!
張星妍剛拐進一幕帷帳,就見一赤.luo上身的男子坐在雕花圓凳上背對著她,就在下一秒張星妍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原地轉身,若是軍訓考核,這臨危不亂的軍步轉身英姿定是滿分!
當下,張星妍小手捂住嘴巴,但從她瞪得滴流圓的眼楮中可看出,她的確是被剛才那一幕驚到了,原本白皙的小臉也唰地涌上醉紅!好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景兒!
「過來!幫我把這瓶金瘡藥涂到傷口處!」
張星妍翻了翻白眼,娥眉微蹙,心想自個還從來沒有跟一個赤.luo上身的男人近距離接觸過,而且還是伺候著上藥,心里難免一陣郁悶,但後來一想,自個乃豪爽女漢子何故做扭捏狀,轉而大步流星地沖向那抹韻味十足的鮮肉!
當張星妍湊近朱靖凱,倒三角形小麥色的腰背赫然映入張星妍的眼簾,就在一瞬間,她明眸之間閃過一抹羞澀的神情,頎長脊骨撐起朱靖凱硬朗的脊背,每一寸肌理散發出熊虎之力,令張星妍不由得加快心跳,杏眼飄飄然不知該停在何處,而後她卻眉心微微一蹙,因為在朱靖凱雄壯的脊背之上赫然羅列著幾處大大小小的傷疤,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右肩那處結疤冒血的傷口。
「怎麼?還沒看夠?」朱靖凱言語間絲毫沒有皇子的架勢,倒是充滿輕松調笑的韻味!
就在張星妍不知該如何作答時,朱靖凱頭也不回地反手遞來一個小瓶子,張星妍仔細一瞧,竟是一枚鬼谷子下山青金藍釉鼻煙壺,小小瓶兒竟在方寸之間將繪畫渲染的栩栩如生,當真是巧奪天工。
「嘿!小滑頭!還不趕緊把金瘡藥給我涂上!」
張星妍听著朱靖凱怨嗔的語氣,心里著實一番好笑,一把拽過鼻煙壺將金瘡藥粉末倒在手掌之上,張星妍見狀不免輕視一番,古人處理刀傷不是刮骨療傷,便是敷藥慢療,傷勢而且還反反復復,感染病菌幾率陡增,到底是古代醫理的一大硬傷!
張星妍又見朱靖凱肩頭那道快要化膿的刀傷,不免搖了搖頭。
「喂!小滑頭!我說你今日怎麼反應如此遲鈍」
朱靖凱說話間不耐煩地回過頭來,黑眸瞬間閃過一絲措不及防,一副驚詫表情,旋即苦笑道︰「怎會是你?劉時敏那小滑頭呢?」
張星妍掩口輕笑道︰「殿下!自始至終都是奴婢在這里,只是不曾想,殿下自打奴婢進門以來就把奴婢誤以為是小敏子!」
「哦?我說時敏那小滑頭怎麼會那麼快就回來了!」朱靖凱甚是尷尬地笑了笑。
隨即,兩人不語,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只剩下兩人喘息的音律,彌漫著一股尷尬氣息!
「你」
「奴婢」
兩人竟同時開口,又是一番冷卻,張星妍心里直碎碎念,今日自己到底怎麼了,見到朱靖凱還放不開自己了,扭扭捏捏這哪還是自個的優良作風,稍稍平復好心態,張星妍又想訴說。
「奴婢來這是」
「你來這是」
兩人言語又撞到一塊了,張星妍索性哈哈一笑,指著朱靖凱調笑道︰「殿下這是要鸚鵡學舌嗎?」。
朱靖凱愣了好一會,便仰頭大笑,直言道︰「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宮婢,有趣的很!」
張星妍環抱雙臂,淡淡一笑︰「畢竟三年前我還是張家小姐!」
朱靖凱聞言,笑容僵住了,仿佛意識到什麼,低沉道︰「是啊!三年前你我都失去了親人!」良久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年你救了常瀛,我還未向你道謝!你現在可要什麼賞賜?」
張星妍沒想到朱靖凱還記得當年他那句「你若救得我皇弟,我自有重賞!」
「哎!奴婢當年說了不要賞賜!畢竟醫者父母心嘛!」張星妍很是詼諧地沖著朱靖凱嗔笑道。
此刻的張星妍笑容燦爛,令朱靖凱也情不自禁地揚起一抹笑意,轉瞬起身朝著張星妍抱拳鞠了一躬,語氣甚是篤定道︰「如不是你救了常瀛,我若失去皇弟,就無法向母妃交代,你的恩情我必須要還,還望你好好考慮!」
張星妍笑容僵住了,萬萬沒想到這個朱靖凱還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主兒,可見他對自己唯一的親弟弟當真是呵護有加,如此重情重義的人兒在這皇家大院可不多見!
張星妍見朱靖凱遲遲不肯起,也是無可奈何地苦笑道︰「好了!好了!我讓你報恩還不行嘛!」她眼咕嚕機靈一轉,自己早就心煩一天天地對著這些朱家貴族點頭哈腰,自稱奴婢旋即俏皮道︰「那以後咱們私下,我對你不自稱奴婢,我呢,也不稱呼你為殿下,皇子啦!」
朱靖凱被這回答弄得一頭霧水,不解地笑道︰「那我們怎麼稱呼彼此?」
「直接稱呼各自的名字唄!」張星妍一臉的狡黠之色,旋即緊逼道︰「喂!我可是給你報恩的機會啦!錯過這村沒這店咯!也就是私下這樣,平日讓我直呼你姓名我倒想,宮規可是要砍我頭的!」
朱靖凱沉吟了一會,眨了眨眼楮,爽快地笑道︰「這恩你倒是讓我還的很輕松!不過,就依你了!」
朱靖凱說罷就挺起了腰桿,壯碩的胸肌,發達的八塊月復肌,古銅色的肌理,著實又讓張星妍不敢直視,若要說來自二十二世紀的張星妍在什麼面前最有女人味,那定是兒女情長,若論她最害羞什麼,那必定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的身體接觸,哪怕只是握手!
「 !」朱靖凱臉色一陣痛楚!
張星妍嚴肅道︰「你右肩上的刀傷已經開始潰爛發膿,若再不救治,只怕你的右臂會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