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蟬剛要再跑回去,一扭頭,忽然就看到了林逸雪那一張都快憋出內傷的臉,猛然間醒悟了過來。
「哎呀,小姐……珍珠姐姐……,小蟬不理你們了,你們兩個又合伙欺負小蟬。」小蟬撅著嘴巴,站在那里不樂意了。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別生氣哈。
小姐答應你,等再過幾年,讓你也每天喝點這個湯,到時候你就知道她的好處了。」林逸雪好心情的哄著小蟬道。
「什麼湯這麼好吶?自己天天喝不算,還要讓你的丫環也喝?」忽然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了過來。
「老……老爺……」
林逸雪抬眼望去,竟然是陸遠微笑著走了進來。
真是稀客呀!
如果林逸雪沒有記錯,陸遠得有小半年沒有踏她逸雪閣的門了,看來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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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生身父親,但是不管怎麼說,好歹人家是這個家的主人,自己也整天住著人家的,吃著人家的,這面子上的禮節總要做到呀。
「父親,您來了,快快請坐!」林逸雪趕緊起身,親自為陸遠倒茶、讓座。
「嗯……,你們兩個丫頭先退下吧,我和你們小姐說點事。」陸遠一坐下,就開門見山的珍珠和小蟬趕了出去。
林逸雪倒茶的手忽然然一頓,得,還真讓自己給猜對了。
看來,自己還是很有半仙的潛質嘛。
那就大膽的再猜一猜,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陸遠此次過來,是和他商議加笄人選的吧。
因為按照北燕這里的習俗,每位少女的及笄禮上,都要請一位德高望重的婦人為她加笄。
這林逸雪回來已經幾日了,及笄當天宴請的賓客、及笄的程序等一應事物都已基本敲定,但陸遠卻唯獨沒有和她提加笄的人選。
實在搞不懂,陸遠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他不提,林逸雪自然也不好擅自問。
這下好了,後天就是及笄日了,估計拖到現在是實在拖不下去了,所以才過來通知她的吧。
說實話,林逸雪現在對這個及笄的人選,還真的很好奇,不知道,陸遠選的是何方神聖。
「丫頭,又想什麼吶?這為父親倒了一半的茶水,就站著不動了。」
陸遠顯然今天心情頗好,對于林逸雪的失禮,他也不生氣。
看著發愣的林逸雪,他竟還難得的笑著出言打趣。
林逸雪趕緊收斂心神,為陸遠繼續斟水,一臉歉意的說道︰
「女兒失禮了,還請父親原諒。
女兒剛才是在想,這個父親坐著,女兒為您斟茶的場景,女兒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父親您已經好久沒有來女兒的飄雪閣了。」
「唉,說起來都是為父的過錯,平時忙于生意,忽落了對你的照顧。」听林逸雪這樣說,陸遠也一臉歉意的說道。
「女兒省得的,父親這樣忙碌,還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呀!」林逸雪懂事的幫陸遠開月兌。
「嗯,真是好孩子,這麼理解父親!
想想時間過的可真快呀,轉眼你這後天就要及笄了,及笄後可就是大人了,再也不是躺在父親懷里的那個小女圭女圭了。」陸遠輕聲感嘆著,一臉慈父般的表情。
唉,都是影帝級的人物呀,這戲演的,真真的父女情深啊!
如果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光看這情景,林逸雪是打死也不會想到,眼前人根本不是陸逸雪的生身父親呀!
「對了,說起及笄,為父倒是有件事需要給你商量一下。」陸遠話鋒一轉,終于扯到了正題上。
「父親有什麼話盡管吩咐便是,女兒一切都听父親的。」林逸雪乖巧的說道。
演戲誰不會呀?不就是個及笄禮嗎?一個形式而已,讓誰加不是加呀?
不管怎麼說自己總是他名譽上的女兒,他總不能上大街上拉個乞丐過來,為自己加笄吧!林逸雪心里無所謂的想道。
「這就好,這就好,父親還真怕你有其他想法來著,听到你句話為父也就放心了。
及笄禮上,父親想請你秦府的舅母為你加笄。」陸遠滿臉欣慰的說道。
竟然是秦府的人?
還舅母?
陸遠你真可是好意思開口呀?
這是受秦府的威脅了,還是恩惠了?
還是又想要為陸逸霜做什麼打算了?
看來還是我林逸雪太單純,整件事情只猜到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局。
讓殺母仇人的幫凶為自己加笄,還真不比上大街上拉個乞丐強。
「舅母?秦府的?雪兒怎麼就不記得有這個人呀?」林逸雪假裝一臉懵懂的問道。
「呃……這個嘛?父親剛才這樣說,貌似是不太準確。」
看林逸雪的反應,陸遠面上有些掛不住了,模了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準確的說,應該是霜兒的舅母,也就是秦家的大夫人。她明天會和霜兒一起到我們陸府來。
你也知道秦大老爺是揚州知府的大人,秦大夫人也算是四品夫人了,人很是端莊賢淑,堪稱是揚州一帶夫人的典範。
再加上我們畢竟有親戚關系,所以讓她來給你加笄,也算是個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合適你個大頭鬼啊?
你倒真好意思說出口?
自己好歹也是一未來的太子妃,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人了,竟然讓她一殺母仇人的幫凶來給自己加笄,你們想的可真美!
就是不知道,陸遠鬧這一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呀?
如果自己沒有猜測錯的話,估計恐怕又是為了給陸逸霜長臉,想在她的及笄日,順便為陸逸霜打個征婚廣告什麼的吧。
讓來往的賓客都明白,秦姨娘雖然是姨娘,人品不怎麼樣?但是陸逸霜外祖母家,還是很有後台的。
不行,堅決不能讓他得懲。
「父親,女兒斗膽說一句,讓秦大夫人當加笄人選,貌似不太合適吧?」
「為什麼?你什麼意思?難道對為父的安排有意見嗎?」。陸遠一听林逸雪有異議,臉立即黑了,沉著臉問道。
不行了,果然翻臉了,看到必須找個靠山,找個擋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