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眾人忽然都莫名其妙的走了,林逸雪也疲憊的閉上了眼楮,也不管旁邊坐的是何方神聖了。
迷迷糊糊中,林逸雪不知自己又睡了多久。
忽然,一個老嬤嬤的聲音傳了進來。
「太子殿下,老奴特意為大小姐煲了點粥,不知……」
「哦,辛苦周嬤嬤了。放這吧,一會醒了我會喂她喝。」
「是,那老奴告退了。」
老嬤嬤轉身走了,可是香噴噴的粥味,卻在房間里飄散不去。
林逸雪不知道自己幾天沒有吃東西了,但是聞著這甜絲絲的粥香,她肚子里的每一個饞蟲都被勾了出來,在她的肚子里叫囂著,想要喝粥。
實在忍無可忍了,林逸雪終于又幽幽張開了眼楮,發現歐陽致玄正端著粥碗,輕輕攪拌著。
我去,原來罪魁禍首在<這里,這是要偷喝自己的粥嗎?
「餓了,要不喝點粥吧?」
顯然,林逸雪冤枉他了,歐陽致玄一發現林逸雪睜開眼,就柔聲問道。
「哦……,還是喊丫環吧……」林逸雪瞟了眼門口,輕聲說道。
可林逸雪話還沒說完,就被歐陽致玄輕輕抱在了懷里。
歐陽致玄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林逸雪舒適的靠在自己懷里,然後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拿著湯匙,準備親自喂林逸雪喝粥。
「怎麼可以麻煩太子殿下您……」林逸雪小聲婉拒道。
「不用,我是你未婚夫,喂你喝粥,天經地義。」
歐陽致玄無視林逸雪的提議,不置可否道。
輕輕將粥一勺勺吹涼了,送到了林逸雪嘴邊。
也確實是餓了,顧不得這麼多了,林逸雪就著歐陽致玄的手,很快就將粥喝了大半碗。
終于喝飽了,林逸雪瞬間感覺渾身舒服了不少,有了不少力氣。
歐陽致玄將林逸雪輕輕放回床上,拿起帕子,溫柔的拭去林逸雪嘴邊的殘粥。
林逸雪眼尖的發現,他使用的帕子竟然是女款的,上面繡著朵奇形怪狀的花。
只瞟了兩眼,她就收起了好奇心,陣陣乏意襲來,她又困頓的閉上了眼楮。
「你再休息會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走了,明天再過來看你。」
歐陽致玄仔細為林逸雪蓋好了薄毯,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嗯。」林逸雪沒有睜眼,只輕輕應了一聲。
然後,林逸雪感覺有一道目光始終盯在自己臉上。
就在林逸雪快崩不住,猶豫著是否睜開眼的時候,突然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在自己的額頭輕觸了一下。
是歐陽致玄的一個吻,蜻蜓點水般落在了她的額頭。
林逸雪慢慢睜開眼,就看到歐陽致玄已經轉身走了。
林逸雪靜靜的看著歐陽致玄大步離開的身影,忽然淚水就不听話的月兌眶而出。
她緊緊咬著身上的薄毯,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無聲的大哭了起來。
終于,林逸雪覺得自己哭痛快了,才拿起床頭的帕子,擦干淨了臉上的淚水。
「小蟬進來!」林逸雪揚聲朝著門外喊道。
是的,小蟬在門外一直站著,其實剛才周嬤嬤送粥時,林逸雪就透過窗戶上影影綽綽的倒影就發現了。
「小……小姐,您竟然還記著小蟬呢,您沒有忘記小蟬嗎?實在是太好了。」小蟬歡呼著跑了進來。
小蟬原來以為,林逸雪竟然連太子殿下都忘了,那自己只是剛剛跟了她短暫時間的小丫環,小姐肯定更不會認識自己了。
「小姐,您眼楮怎麼這麼紅呀?您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要不要奴婢去喊樊院使呀?」可是,一看到林逸雪的情況,小蟬就不淡定了。
「不用,我沒事。」林逸雪連忙阻止了小蟬,「珍珠呢?」
「珍……珍珠姐姐在院子里呢。」小蟬瞟了眼林逸雪,低聲說道。
「在院子里干什麼?她怎麼不進來呀?」林逸雪疑惑的問道。
「珍珠姐姐跪在那里不肯起來,您昏迷五天,她就跪了五天,她說她不能原諒自己。」
「不能原諒自己?為什麼呀?」林逸雪一頭霧水的問道。
忽然林逸雪想到,她昏倒前陸遠叫囂的那句話︰
「珍珠,你這個吃力爬外的賤婢。當初,我買你進來的時候,可是為了讓你監視她。」
她想她知道原因了,珍珠肯定是覺得對不起自己,跪在那里贖罪。
說實話,盡管珍珠最初的動機確實不太好,但是自從她在小鎮醒來後,身處異地,畢竟是珍珠給了她第一抹溫暖。
還有二人在一起相處的那些美好時光,點點滴滴都是不可抹滅的。
算了,不管珍珠是不是陸遠派來監視自己的,但憑關鍵時刻能夠站出來維護自己,為自己說話,也就夠了,不辜負她們這麼長時間主僕姐妹一場。
「小蟬,你把珍珠叫進來吧?我有話問她。」
「哎,是,小姐稍等,奴婢這就把珍珠姐姐喊進來。」
很快,珍珠終于被小蟬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房間。
只短短幾日不見,珍珠明顯憔悴了不少,整個人如顆月兌了水的隻果,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水靈勁。
倘若換在平時,林逸雪恐怕早就心疼壞了,不顧一切撲上去了。
可是,現在她卻生生忍住了那份心疼,坐在床上沒有動。
「小姐,」珍珠一看到林逸雪,撲通一聲又跪下了,哽咽著喊了聲,又淚如雨了。
小蟬一看這種情況,就機靈的關了房門出去了。
「珍珠,你為什麼要跪在外面呀?」屋子里沒有了旁人,林逸雪看著珍珠,顫聲問道。
說實話,看珍珠這樣,林逸雪心里確實不好受,畢竟二人不是姐妹,論感情卻勝似姐妹。
「奴婢對不起小姐,奴婢不應該欺瞞小姐,奴婢是老爺買來監視小姐……」
「既然你有心悔改,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我問什麼,你如實答就是。」林逸雪閉了閉眼楮,沉聲說道。
「是,小姐盡管問,奴婢一定有一說一,再不隱晦小姐一絲一毫。」珍珠趴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來到的陸府?」
「奴婢其實並沒有去過濟城,是老爺在揚州買的奴婢,直接帶去的那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