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雪事後才知道,原來,第二天是穆瑛母親的忌日,穆澤之所以趕回來也正是因為此。當然這是後話了。
明媚春光下,碧綠的草地上,兩個姑娘正在草地上嬉戲,捕蝴蝶。
「雪兒,快來呀,看那只蝴蝶多漂亮,我們捉那只好不好?」穆瑛指著遠處的一只淡藍色的蝴蝶,沖著林逸雪呼喊道。
林逸雪順著穆瑛的手望過去,發現竟然是一只愛神閃蝶,周身色彩很鮮艷,花紋也很復雜。
在她發愣的間隙,穆瑛已經扯著她,不由分說,就往蝴蝶那兒跑去。
眼看,二人已經跑到蝴蝶的後面了。
忽然,那只蝴蝶好像要振翅飛走了,林逸雪來不及多想,一下就撲了過去。
「哈哈哈,瑛兒,我逮住它了,我逮住她了!」林逸雪歡呼道。
可是一扭頭,空<蕩蕩的草地上,哪里還有穆瑛的身影。
「瑛兒,瑛兒,你在哪里?」林逸雪遍尋不到穆瑛的身影,焦急的呼喊道。
忽然,她感覺手里有什麼東西,好像在慢慢的變大。
低頭一看,竟然是那只蝴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大。
就連身上的花紋,竟然也慢慢變成了一個少女的臉龐。
「啊!」林逸雪驚呼一聲,扔掉了手中的蝴蝶。
被扔在半空中的蝴蝶,竟然一下就變成了一個妙齡少女。
「你……你到底是誰?你是蝴蝶仙子嗎?」。林逸雪看著面前少女的背影,膽顫心驚的問道。
「我是誰,你不知道嗎?」。
姑娘猛然間轉過身,惡狠狠的問道。
林逸雪猛然間看到她的長相,徹底嚇壞了,忙不跌的後退,喃喃的解釋道︰
「你……你要干什麼?我可並沒有害過你?」
「你是沒有害過我,可是你搶了我的東西。
你就是一個大騙子,你根本就不是陸逸雪,你憑什麼霸佔我的致玄哥哥,享受他的寵愛。
他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你不明白嗎?」。
少女指著林逸雪,厲聲嘖問道。
「我……我沒有,我沒有霸佔!
我真的沒有,我不是故意,我一開始並不知道的……」
林逸雪心虛的解釋著,邊說邊一步步往後退。
可是,少女卻不肯善罷甘休,一步步逼近林逸雪。
忽然,林逸雪一腳踩空,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少女毫不猶豫的閃身撲了上來,不過人卻又變了,竟然變成了陸逸霜的模樣。
「你就是個小偷,是個強盜,我才是陸府的大小姐,太子殿下應該是我的未婚夫,你有什麼權利嫁給她!
你說呀?
你這個冒牌貨,你不就是仗著長了一張妖孽般的臉嗎,看我今天劃花你這張臉,看你還怎麼迷惑太子殿下……」
陸逸霜猙獰的撲了下來,手里還拿著一把閃著銀光的利刃。
「啊,我不是故意的,不要……不要……不要啊!」林逸雪捂著臉,忍不住大喊出聲。
「雪兒……雪兒……,怎麼了?醒一醒,快醒一醒!」忽然,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林逸雪霍然睜開了雙眼,就看到一張俊美的面孔,都快貼在自己臉上了。
林逸雪連忙往床角躲,邊躲邊哭喊,
「你……你是誰?快走開……快走開!
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小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和你搶東西的。」
「雪兒,是我,我是哥哥!」歐陽致玄看林逸雪這樣顯然嚇壞了,伸出一只手想要安撫她。
卻被林逸雪胡亂打開了,她整個身子顫抖著拼命往牆角擠,恨不得整個人能躲到牆縫里,
「你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我沒有哥哥,我沒有哥哥。」
看林逸雪這樣,歐陽致玄心疼壞了,一把將林逸雪緊緊摟在懷里,柔聲安撫道︰
「雪兒別怕,哥哥在這里,別怕,別怕,那只是一個夢,一個惡夢而已。」
可是,被困在懷里的林逸雪,卻並不消停,不停的掙扎著,對著歐陽致玄的手,又掐又咬。
任憑她怎麼折騰,歐陽致玄卻始終緊緊摟著她,不撒手。
終于,林逸雪折騰累了,亦或是找到了安全感,整個人縮在歐陽致玄懷里,又緩緩進入了夢鄉。
看小人兒終于又睡著了,安生了,歐陽致玄才輕輕放開了她,為她輕拭去臉上的冷汗。
做完這些,歐陽致玄卻並沒有離去。
他靜靜的看著懷里安靜的睡顏,目光沉沉湛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午後明媚的春光里,一縷暖暖的陽光透過古樸的窗格,照進了房間,在光束里,能看到灰塵在里面浮動著、跳躍著。
林逸雪不知道自己這個午覺,究竟睡了多長時間,不過現在醒來後,她卻整個人覺得奇累無比,好像打了一場大仗剛回來。
想到夢中的情境,林逸雪現在還心有余悸,看來她必須盡快做出選擇了,這種好像做賊的日子,可真不是人過的。
她現在每天晚上、午覺,都會夢到陸家姐妹對自己的指責,指責自己霸佔了她們的東西。
其實,林逸雪自己也知道,這是她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但是,沒辦法,她無論如何做心理建設,就是過不了這道坎。
她感覺自己現在,其實和一個江洋大盜也沒有什麼區別了,甚至說冒充別人的妹妹和未婚妻,比那些偷人珍寶財物的大盜更可惡。
不想了,出了一頭的冷汗,好難受,林逸雪輕輕搖了搖頭,剛要起身。
忽然,傳來了紙張輕微翻書的聲音,還有空氣中淡淡的檀香味。
林逸雪側過身一看,發現歐陽致玄竟然坐在不遠處書案旁,出乎意思的是,書案上竟然還有不少書信之類的東西,他此時正在附案,疾筆寫著什麼。
天啊,什麼情況?為什麼某人會出現在她的房間里。
可能感覺到林逸雪的目光,歐陽致玄停下手中的筆,抬頭對著林逸雪微微一笑。
「醒了?做惡夢了?瞧這一頭的冷汗?」歐陽致玄走到床邊,柔聲問道。
從懷中陶出出一個帕子,輕輕的為林逸雪拭著額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