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有罪,還請皇上恕罪。」
「傻孩子,身體不好,就好好躺著。」皇上一把將林逸雪摁回到榻上,柔聲說道,
「怎麼,忘了父皇以前說的話了,以後叫父皇,知道嗎?」。
「是。都是雪兒不孝,讓父皇擔心了。」林逸雪用手扶著額頭,狀似很虛弱的說道。
「真是個傻孩子,不想讓父皇擔心,就趕緊把身子養好,至于其他的,自有父皇為你做主。」
皇上滿眼慈祥的看著林逸雪,柔聲叮囑道。
天啊,這哪里還是那個生殺定奪的皇上呀,這儼然就是陸逸雪的親生父親呀。
一旁的昭頤小長公主,還有慕容琦看到這個場景,簡直都傻眼了。
這算什麼事呀,經樊院使三言兩語說下來,對方的傷竟然比琦兒還重。
關鍵是,皇上的()心,現在已經全部偏到了那個丫頭身上,還怎麼為琦兒作主呀。
不行,不能再拖了,必須使出殺手 了。
想著昭頤小長公主起身,竟然撲通跪在了地上。
「昭頤,你這是要干什麼?」皇上看著昭頤小長公主,疑惑不解的問道。
「皇兄,昭頤從小到大,從未求過您。
甚至包括和親去西夏那年,昭頤知道北燕需要我,皇兄您一聲令下,昭頤自是義無返顧,萬死不辭。
但是,今天,昭頤請求皇兄一定要為琦兒做主呀。
琦兒從小沒有了父親,就只剩下我這個不爭氣的娘親了,昭頤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別人欺負成這副模樣呀,這讓我如何對得起她死去的爹呀……」
昭頤小長公主聲淚俱下的說完,最後竟然伏在地上,泣不成聲了。
「好啦好啦,趕緊起來了!
你放心,在北燕皇兄自會為琦丫頭主持公道的。
皇兄這不是正要查明真相嗎?等查明真相後,皇兄肯定會給你個說法的。」
皇上親自將昭頤小長公主攙扶了起來,柔聲安慰道。
唉,這個病倒了,那個暈倒了,
是這個踫不得,那個罰不得,
皇上左看看右瞅瞅,一時也犯了難。
忽然,他眼神一轉,將目光鎖在了穆瑛身上︰
「好了,現在病的病,弱的弱,就瑛兒身體貌似還好,那就問你吧!」
「皇上,老臣有個提議,老臣觀穆大小姐面相,穆大小姐今天應該也受了風寒,所以老臣建議皇上為穆大小姐賜個坐,
呃……,最老臣推測,穆大小姐隨時也有暈倒的可能……」樊院使看了看穆瑛,鄭重的向皇上建議道。
其實,樊院使心理很清楚,琦郡主這樣就是這兩個丫頭搞的鬼。
所以,他此舉,是在暗示穆瑛,待會也找個機會及時裝暈倒。
這樣,皇上看她倆也病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哦……,也病了?你不是很能打架嗎?竟然也會生病?
今天若不是你打架惹事,雪丫頭和琦丫頭兩個人能躺在這里嗎?你倒好意思病。」
皇上盯著穆瑛,厲聲問道。
顯然,樊院使想錯了,皇上這時已經將穆瑛當成了罪魁禍首。
看得出來,皇上這是準備將責任,都怪罪到穆瑛身上了。
穆瑛一听皇上的話,一股怒火從心中,騰騰的升了上來。
我去,今天的事情,明明是慕容琦那丫頭作死,怎麼就全成自己的責任了。
穆瑛何時吃過這個啞巴虧,立即決定不裝了。
「我只是……」
穆瑛正要出口頂撞皇上,卻被歐陽致薇生生打斷了。
「父皇,薇兒有話說。」
原來書房門口的李公公一個「不慎」,歐陽致薇竟然擅自闖了進來。
「薇兒,你怎麼進來了?」皇上瞥了眼後面的李公公,凝眉問道。
這幾個孩子,一個個就沒有一個讓自己省心的。
「父皇,您要罰就罰薇兒吧,這件事,真的不怪瑛姐姐,都是薇兒的錯。」
歐陽致薇撲通跪在皇上面前,摟著皇上的腿哭訴道。
「哦,此話又是怎麼講?」
皇上現在都被這幾個孩子繞迷糊了,怎麼看著一個比一個委屈,到底誰才是罪魁禍道呀?
已經兩天沒有休息了,皇上的額頭又要突突的疼了。
「今天下午,本來雪姐姐就身體不舒服了,是我硬纏著她們去陪我游的湖。
然後,在游湖的時候,是女兒嚷著要采荷花,然後雪姐姐才讓畫舫靠邊停了下來。
在薇兒采摘荷花的時候,她的畫舫就撞了上來,害的薇兒差點落水。
幸虧,雪姐姐的丫環珍珠及時拉住了女兒,才幸免一難,但是,一只腳仍然不可避免的踏進了水里。」
「哦,竟然還有這事?朕倒是不曾听說還有這檔事。」
皇上瞥了慕容琦和昭頤小長公主一眼,凝眉問道︰「那薇兒你可有受傷?」
「薇兒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也嚇了一大跳,瑛姐姐是看薇兒受了驚嚇,才過去找對方理論的,想讓她給薇兒道歉。
結果,她不僅不道歉,還出口傷人。
說女兒落水活該,說我們的畫舫擋了道,撞了也白撞。
可是,當時旁邊明明還有那麼寬的水面,別的畫舫都能過得去,輪到她了,就非要撞到我們畫舫上。
整件事情,明明就是她在挑釁滋事。」
歐陽致薇指著慕容琦氣憤的說道。
「琦丫頭,薇兒說的這些是實情嗎?」。皇上听完歐陽致薇的話,皺眉問道。
這情景,和慕容琦說的,完全相反呀。
剛才,慕容琦的丫環過來說,是穆瑛的船先撞了她們,然後慕容琦上前詢問情況,陸逸雪辱罵對方,穆瑛一言不合就打對方,雙方撕扯中才落了水。
皇上想著,以雪兒的性格,辱罵倒說不上,挺多說兩句難听的。
但是,穆瑛就不好說了,以她的性格,還真有可能會這麼干,所以才認定這件事是穆瑛惹的禍。
看來,剛才還真是自己冤枉她了。
「不……不……」慕容琦雖然不能說話,卻拼命的搖頭否認。
這個時候,打死她也不敢承認是自己找的茬呀。
誰能想到,船上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竟然是當今聖上的小公主呀,她一直以為是穆府或陸府的小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