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熬夜,孟青瑤初一差不多就是睡過去的,連安竹過來都沒能叫醒她,等初二的時候,安嬸子又帶著一家子回娘家了,想想她都幾天沒見著小伙伴了,孟遠見兩個小家伙端端正正的坐在那下什麼五子棋,一點表示都沒有,為難的征詢要不要去秦大郎家去拜年。
「……」誰要去那家拜年啊,孟青瑤一臉無語,她爹能不能搞清楚狀況啊。
「不去。」孟青軒更是果斷的拒絕掉。
「那個,就是你們娘親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孟遠看著自家兒子閨女冷淡的表情有些無措,連聲音都放輕了些。」就今天一天,只是去看看而已。「
「爹爹,今天舅媽也要回娘家的,你去干什麼。」今兒個是女兒回娘家的日子又不是妹妹回哥哥家,他爹湊什麼熱鬧啊。
「那個,你舅媽那邊離得遠不怎麼走動。」孟遠實在不知道怎麼和孩子解釋秦何氏和娘家不睦的事實。」爹,他們根本沒把咱家當親人,你干嘛每次都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孟青軒不滿的說道,現在只要想到團團差點被秦大丫害死,他就恨不得把她拖出來揍一頓,更別提說當親人了。」軒兒,你娘當初答應你外公外婆要照顧你舅舅的。「孟遠也很為難,對于秦大丫對自家閨女做的事情他不忿,對教女無方的秦大郎惱怒,可是芸娘不在了,她曾經承諾過的事情現在就應該由他來實現︰」咱不理秦大丫,就去看看你們舅舅。「
孟遠就好像被扯成了兩部分,一邊叫囂著報復秦大郎一家,一邊又猶豫著說要善待他們。
看孟遠搖擺不定的表情,孟青瑤想也知道他爹毛病又犯了,無奈的望天,承諾這種東西也要看對象的好不好,秦大郎一家就應該當個屁把他放了。」去就去唄。「孟青瑤清了清嗓子,給孟青軒使了個眼色。」那就去吧,是不是還要帶些禮物。「孟青軒心領神會的接道。」咦,你們真願意去了。好好好,我孟遠的孩子就是要這樣大氣。「孟遠沒看出自家兩小的眼神交會,大喜過望激動的擺手︰」隨便帶兩樣就可以了。「人能去就好,至于禮物嘛,孟遠也不是那種你打我左臉我把右臉送上去的包子,自不會太上心。」爹爹,不管怎麼樣大過年我們也不能太隨便了,我和哥哥進空間去準備點東西吧。「孟青瑤也不待孟遠回答,拉著孟青軒就進了空間。看著小家伙急迫的樣子,孟遠心懷大慰,他的閨女果然被教的很好,能夠以德報怨。
孟青瑤若是知道他爹此刻的想法肯定嗤之以鼻,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她又不是傻子。孟青瑤進了空間就搗鼓出一堆瓶子︰」哥,這個能讓他們拉個三天三夜,這個可以引發過敏倒時候全身長滿紅疙瘩,這個吃了之後會渾身疼而且完全找不到原因,用哪個。「」全用上。「孟青軒心喜的看著孟瑤拿出一個個小瓶子,整不死秦大丫他就不姓孟。
「……」孟青瑤手一哆嗦,想不到她哥比她還狠,將所有的藥粉灑在備好的一大條子肥肉還有兩條魚上面,藥粉無色無味,一沾到魚肉就迅速的融入里面,完全看不出動過手腳。
孟青軒滿意的點頭,忽然想到︰「這會不會太明顯了,若是吃了咱們送過去的東西就出事了,還不得找咱們算賬。」
「額,是哦。」孟青瑤還沒想到這一點,就圖著一時的爽快︰「那怎麼辦,就這麼放棄嗎。」
「有沒有什麼藥吃了過好幾天才復發的,這樣他們就算不到我們頭上了。」孟青軒問道。
「好像有,不過那藥吃了之後只是整個人酥軟無力癱在那邊,沒多大用啊。」孟青瑤想了想還真有幾天之後才復發的藥,不過根本就沒法給那幾個人教訓。
「誰說沒大用的。」孟青軒奸笑著重新拿出要帶的東西將藥粉撒了上去︰「你想想秦家人的德性怎麼可能放過到嘴的東西,若是他們一家人都癱了,你猜會怎麼樣。」
噗,想到秦家一家都癱在床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樣子,孟青瑤咧著嘴笑的歡樂︰「多撒點。」
兩個人忙活好了忙收斂了臉上那股子興奮,淡定的拿著東西去找孟遠。孟遠看著兩人準備的肉和魚,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過年的時候一般人家差不多都是送這些,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孟遠帶著兩小的來到秦家的時候,秦大郎和秦何氏還窩在炕上,家里冷冷清清的一點過年的味道都沒有,見著孟遠,秦何氏只覺得快要好的胳膊又抽疼了起來,又不願在孟青軒兄妹面前落下面子,一甩頭去了秦大丫的房間。徒留秦大郎和孟遠他們尷尬的互看著。
「呵呵,青軒青瑤來坐炕上。」秦大郎裹了裹身上半舊的襖子,干笑著招呼著。
孟青軒和青瑤沒理會秦大郎,只眼巴巴的看著孟遠。」這個……「自上次的事之後,孟遠看著秦大郎也是怎麼看怎麼不對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將準備的禮物放在炕桌上,干巴巴的說了句︰」留著吃。「
秦大郎瞥了一眼籃子里放的大肥肉還有兩條大鯉魚,臉上的笑容勉強真了些,淡淡的說道︰」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太見外了。「」不值當什麼。「孟遠擺擺手,拉了條長凳坐在,孟青軒兄妹見了也趕忙的挨著他爹坐那眼觀鼻鼻觀心。
一下子氣氛就冷了下來,秦大郎也沒有什麼招呼客人的意思,幾人就干坐做那互不搭理。
秦大丫見她娘面色不虞的摔門進來,有些不快道︰」您進來摔門給誰看呢。「」你這個死丫頭,要不是你老娘能受那麼大的罪嗎,模了模還吊著的胳膊︰「我這一看到孟遠心底就發 ,看著人模人樣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瘋。」
「他什麼為人整個村子誰不知道,把他欺負死了都不帶反抗的,要真那麼狠今兒個還會帶著東西上門?上次肯定是那兩個小白眼狼說了什麼刺激到他了。」秦大丫不屑的說道,她從未看得起過孟遠,性子軟還沒能力,當初她姑在的時候靠她姑吃好的穿好的,她小姑一不在了,連個人都養不活,光有張好看的臉有什麼用。
「那倒是,只是我這一看到他就渾身疼。」秦何氏听她閨女說的分明,又氣勢昂昂的轉了回去︰「不行,我得看看他都帶了些什麼,打斷我胳膊的帳還沒和他算呢。」
「娘你等等,我先過去看看,你先在屋里呆著等會在過去。」秦大丫想到她娘的性子連忙把人拉住。」為啥。「秦何氏不滿的瞪圓眼︰」老娘難道還要看他臉色做事嗎,這可是我家,不服氣老娘請他滾出去。「」哎呀,娘,你還想不想要好東西了,我可告訴你,那小病秧子今天穿的可是新衣裳,那一身我看著可得要好幾百文呢。「」啥,好幾百文,他孟家哪里來的那麼多銀錢做新衣裳。「秦何氏拔高了聲音叫道。」您能不能小聲點,這麼大嗓門作甚。「秦大丫暗地里嫌棄的撇了撇嘴︰」不但那小病秧子,大的也穿的是新衣裳呢。「」孟遠那小子不想著銀錢孝敬他大舅哥竟然全都給那兩小的花。「秦何氏一拍大腿憤憤不平的說道。」等我加把勁把那小病秧子在騙回來還不都是我們的。「秦大丫想到孟青瑤那個小傻子得意洋洋的說道,雖說這段日子冷了許多,不過相信自個只要再加把勁就能重新贏得那個小病秧子的信任。
秦大丫特地燒了熱茶,連他爹藏著的茶葉末子都拿出了一些泡了開來,看到孟遠先是甜甜的叫了聲姑父。再轉頭親熱的拉住孟青瑤的小手︰」我都好些日子沒有看到瑤瑤了,怪想的,你看我給你留了好些好吃的。「拿出兩塊都快要干了的桂花糕,殷勤的準備喂給小丫頭。
孟青瑤干巴巴的扯著嘴角,這秦大丫又鬧哪一出喲,這看著她的目光都能把她融化掉了。孟青瑤低著頭裝作害羞的模樣︰」表姐,爹爹給我買了好多好多吃的,你留著自個吃。「孟青瑤拉開隨身斜跨著的小挎包,這還是她央著孟遠給她做的,專門用來做樣子,里面裝滿了點心干果,還有極其罕見的水果。
秦大丫嫉妒的看著孟青瑤滿滿一包的吃的,這些本來都該是她的︰」那下次表姐再給你留其他的,這邊大人談事無聊的慌,表姐帶你去找大寶二丫玩去。「秦大丫掩去眼底的憤恨,殷切的看著青瑤。
呵呵,她一點都不想跟著去好嗎,孟青瑤扭捏的絞著手指,有些怯生生的偎著孟青軒,細聲細氣的說道︰」外面冷,不想出去。「說著還不好意思的看了秦大丫一眼。
「團團身子弱,大冷天的不能出門,容易生病。」孟青軒看不下去了,冷著臉瞅著秦大丫。
秦大丫臉色僵了僵,咬著唇弱弱的說道︰」我只是太久沒見瑤瑤想著多親近親近,我不是故意的。那咱們不出去,我帶瑤瑤去我房間坐會吧。「」團團還是呆在這吧,我們馬上也該回去了。省的她來回走動受了風寒。「孟遠將孟青瑤拉入自己懷抱中對著秦大丫淡淡說道︰」大丫你還是自個玩去吧。「
秦大丫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孟遠竟是說出這樣的話,登時有點下不了台,漲紅了一張臉,咬牙露出一張勉強的笑容︰」姑父說的是,那我先回房去了。「秦大丫垂下眼眸,憑什麼就那個小病秧子都有人寵著,而她呢,以前能從孟青瑤手上騙些東西的時候他爹對她還好,而現在不過名聲差了,那老不死的竟然想著把她也賣了,她秦大丫可不是秦芸香,只要有錢了哪里去不得。看了眼最近因為干活粗糙了許多的手,心底更加的恨。
秦何氏見秦大丫一個人過來拉著臉問道︰」怎的,那小病秧子還敢給你擺譜子。「」行了,我知道怎麼做,娘你就消停會吧。「該死的孟青瑤越來越疏遠她,秦大丫心底也沒譜起來,該死的早該想到孟家還有些底子,她怎麼就沉不住氣了。
不提秦大丫的氣悶,孟遠和秦大郎實在是沒什麼話可說,一個個坐在那大眼瞪小眼,干坐了一會孟青瑤實在受不住哼哼唧唧的喊著頭疼想要回家。
在場的人都有一種松了口氣的錯覺,孟遠隨即便告辭離開了秦家。」終于解月兌了。「孟青瑤夸張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實在是太壓抑了。「」行了,以後不叫你們過來了。「孟遠也有些苦澀,當初雖說不得多好,但面子上還是過得去的,現在連那點面子情都沒有了。這樣勉強真的好嗎,芸娘,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