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對勁啊?
林蕭偏頭思索著,還未等他想出個三兩三來,李月月便猛地撲倒了婦人身上。
「媽!」
李月月將婦人抱住,委屈地大喊道,一邊又回頭小心地打量著林蕭的表情。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們兩個先聊,我出去走走。」婦人顯得很高興,本來蠟黃的臉也多出幾分光彩來,毫不停留便向門外走去。
林蕭總算回過味來,婦人看他分明是丈母娘在看未來女婿的樣子,不禁驚訝地向李月月望去。
「呀呀,我不是向袁總借錢了嗎?」。李月月不好意思地說︰「結果我媽非要問我從哪里借錢的,別人為什麼平白無故地要借這麼多錢給我,我不說還差點把我打了一頓。後來,我只有說你是我的男朋友,所以才願意借這麼多錢給我的。」
林蕭一听,頓時也覺得尷尬,下意識地便將手往鼻子上模去。
可是在半途中卻愣住了,李月月低頭害羞扭捏的樣子,正好一抹清晨太陽的斜光倒映在她的臉上,有著一種別樣的魅力。一時間林蕭看得有些出神,連手僵硬在半空中也毫不知覺。
「怎麼呢?」
心細的李月月明顯發現了林蕭的情況,心中暗喜,嘴角微翹,輕聲問道。
林蕭一慌,連忙轉移話題道︰「沒什麼,我們還是先來替伯父看病吧。」
林蕭立即伸入查探李月月父親的情況,不敢再多看李月月一眼,也就沒有發現李月月已經不高興地撅起了嘴巴。
手在病人的身體上輕撫,真氣順著經脈流轉,李月月父親體內的情況清晰地倒映在林蕭的腦海里,他仿佛已經將其解剖了無數遍一般。
林蕭的眉頭卻不禁皺了起來,情況正如李月月介紹一般,李父病情根源是心室壁薄弱加上心髒瓣膜受損。先天性的心無力加上長期的勞累,引發了諸多並發癥,其中肺部功能的衰弱便是最嚴重的一個。
這種問題以現代醫學的方式進行心髒手術更為徹底一些,除非動用三大神針,林蕭最多也就治標不治本。也許林蕭能夠用針灸和真氣增強李父的心肺功能,讓他活波亂跳地醒來,並且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問題,可終究那以徹底根治。
可是三大神針中林蕭只掌握了天命轉這一針,天命轉又是延壽鎖命為主,雖然其效力逆天,用在這里卻並不合時宜。
「怎麼?我父親他……」李月月看見林蕭的神情為難起來,不禁擔憂地問道。
林蕭頓了頓,卻沒有問答,而是從針布抽出幾根金針開始治療起來。
金針亂舞,銀光如霧,在關鍵性的穴竅插上金針之後,林蕭又用以獨門的手法催動著真氣,滋潤著李父的心肺。
眼看著李父的臉色變得紅潤,連急促的喘息也滿滿地平復下來,他才滿懷歉意地對著李月月說︰「抱歉,伯父只是暫時沒事,他的健康最多保持一個月內,一個月之後便又會像以往那般糟糕的情況。」
听到林蕭說抱歉,李月月先是一驚,身子一顫竟然差點倒下去了,可是隨著林蕭繼續說下去,李月月臉上浮現出不可壓抑的狂喜來。
「你是說這次我父親已經沒事了,而且還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一個月?」李月月握緊林蕭的雙手,眼里滿是期許。
林蕭點點頭。
李月月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哦哦,太好了,真是太感謝你了,林蕭!」
「可是我並沒有把伯父他徹底醫治好……」
「不!」李月月微笑道︰「這已經遠遠超過我的期望了,經過這麼多年的診治,我已經不敢奢求太多了,你所說的對我來說簡直是奇跡。」
看見李月月的樣子,林蕭卻並沒有高興起來,反而心底莫名難過,暗暗決定一定要早點推演出神針游龍引。神針游龍引正是針對這種情況的最好方法,不僅沒有任何副作用,甚至可以伐毛洗髓,極大地增強體質。
林蕭在病房里找到紙幣,思索一番寫了一張方子給李月月,說道︰「這上面的藥,熬給伯父喝吧,一天早晚兩次。」
林蕭並不怎麼喜歡寫藥方,因為以他的醫術,尋常病情基本上就能用金針和真氣解決。而古武界用的方子和世俗界又有著很大的不同,世俗界根本尋覓不到具有靈氣的草藥,只能進行尋常的調理而已。
「呃呃…」
正在這時,李父竟然醒了過來,眼中睜開,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李月月驚喜地蹲了下去,雙手握住李父枯瘦的手,一激動兩眼竟流出熱淚來。
「別哭……」
李父抬起另一只手輕撫著李月月的秀發,虛弱地說道,眼里滿是溫柔。
「媽!媽!爸醒了!」李月月撇過頭大喊道。
很快,李母便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又一陣眼淚肆流︰「老頭子,我還以為這次你要留我一個人了。好好好,我們就這樣好好活下去,要走也要一起走,誰也別想丟下誰!」
醫生和護士也很快趕來,一邊驚訝地大喊大叫道,一邊推著李父去做各種檢查,又對著那些檢查表各種驚訝和議論。
「你父親的情況真是生命的奇跡下,人真的具有無限的潛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要留院觀察一兩天。」最後負責李父的主任醫師總結道。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李母一直追著那醫生道謝道。
李月月見此不滿意了,連忙拉了拉母親的衣角︰「媽,爸爸是林蕭治好的!」
「真的?」李母不禁有些狐疑,畢竟林蕭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
林蕭微笑道︰「伯母,不是我也沒別人了,剛剛可沒有其他人來啊。你老若是信不過我的話,不妨讓我替你也診治一番吧。」
李母的診治很順利,很快她便覺得那困擾了她一輩子的老毛病全都不見了,整個人都好像重新造過一般。
「真是神仙啊!」李母緊緊握住林蕭手大喊道︰「我們一家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我……」
「伯母,沒事的,誰叫我是月月的男朋友嘛。」李母實在是太過激動了,林蕭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寬慰道,而一旁李月月听這話連忙將頭埋下。
一切事情都解決了,林蕭再和李母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開。
李母挽留不住便讓李月月送林蕭出來,走到公交車站後,林蕭便對李月月說道︰「回去吧,你已經送得更遠了。」
「那個……」
李月月欲言又止,左右為難。
林蕭笑道︰「喂喂,以前那個爽朗的李月月到底去哪了?你到底想要問什麼呢?」
被林蕭這麼一激,李月月再無任何遲疑,大聲喊道︰「我想問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公交車恰在這個時候趕來了,林蕭一邊走上車里,一邊毫不在意地回頭問道︰「什麼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我說,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你女朋友啊!」說出口的李月月索性徹底放開了,將雙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對著林蕭大吼道。
林蕭不禁一愣,恍惚了一下才明白李月月的意思,正要回頭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覺公交車已經開遠了,李月月正站著原地愉快地揮著手。
林蕭一時有些悵然若失,卻發現周圍的人全都離自己遠遠的,一律鄙視地看著自己。
略微思量,才醒覺是李月月那句話惹人誤會了,不禁苦笑一二。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林蕭有些擔心是不是太晚了,不過心里卻沒有後悔。
袁佩佩所約好的地點是郊外一座別墅,公交車並不能夠直接到達,林蕭還得步行三四里的樣子,一路上風景倒很是不錯。
「唉唉,看樣子錢還真是一個重要的東西啊。」
想著自己每天下班後都要一口氣跑回出租屋,林蕭不禁想要買一輛車子來玩玩,一時間頓時感受到了金錢的重要性。
「對不起,請你離開,這里是私人別墅,禁止參觀。」
正當林蕭在別墅門口張望時,兩個綠色軍衣的男子走了過來,客氣地要林蕭離開,不過手卻很警覺地模著背後的步槍。
看樣子今天還有軍方的大人物啊!
林蕭尋思道,一邊向著兩位警衛解釋道︰「那個…其實我是這次的客人,我是被邀請來的,我叫林蕭,他們應該都知道。」
兩個警衛相互對視了一眼,一位便拿起對講器與內部警衛開始通話︰
「三號三號,這里是九號,有一位身材中等、年齡約二十左右、名字為林蕭的男子自稱是這次邀請的客人。請三號進行核實,迅速回報。」
「三號明白。」
恐怕是因為袁佩佩早就在等著林蕭的緣故,核實進行的很順利,兩位警衛向著林蕭行了一個軍禮便將林蕭放了進去。
別墅外面看起來有些古樸,可是里面卻顯得富麗堂皇,二三十人的聚會在廣闊的大廳顯得有些冷清,來來往往的侍者優雅而從容地為眾人服務著。
相比于往常尊皇國際的景象,這里的客人們顯得更為安靜,兩三人聚在一起小聲地閑聊著,年齡也大多在四十歲以上。
「大家先安靜一下,我們的小主角總算到了。」一身朱紅色晚禮服的袁佩佩拍著小手,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從人群中慢慢走向林蕭,她微笑道︰「我們的小主角這次真是太過失禮了,非要自罰三杯才行。」
有寬容笑著的,自然也有不忿的,一個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對著袁佩佩搖搖地舉杯︰「三杯怎麼夠嘛,小家伙今天可足足讓我們等了三個小時,你們說我們的時間不值錢嗎?」。
中年男子很是溫和地笑著,可是卻對林蕭不依不饒,而在場的客人們听到中年男子這麼一說立即哄笑起來,顯然也對林蕭的遲到分外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