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玄醫 第七十八章   偷襲

作者 ︰ 燃燒

林蕭這才知道為什麼最初那兩個黑袍會死得如此趕緊利落了,楚瀟瀟竟然掌握著傳說中的劍氣,這還是林蕭第一次看見斬金斷岳的劍氣。

林蕭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看著緩緩走來的楚瀟瀟出神。

楚瀟瀟顯得很從容,仿佛不是剛剛進行了一場殺戮,而是在郊外欣賞著花草。

刺鼻的血腥味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她的氣質,反而添上了一股別樣的味道,神秘而強大,夢幻而悠遠。

「你很不錯,無論勇氣、謀略還是手段都十分厲害。」楚瀟瀟如此贊許道︰「不過看起來你還想平時真的很不用功,那隕身指好像剛剛才學會一般。」

林蕭心里十分冤枉︰「大姐,那真的是我剛剛才學會的啊!」

「我能夠感受得到你心里藏著焚燒一切的努力,感受得到你在努力進行克制,你似乎想要不通過武力來解決問題。」楚瀟瀟一字一頓地說道︰「但是無論怎樣的手段和謀略,自身沒有一定武力支撐是絕對不行的,任你千般算計,別人只需認準你一刀斬來便可化解。」

說實話,林蕭在最初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心中也有修成絕世武功、屠戮一切強敵的想法。只是他一身積累的真氣殺傷力嚴重不足,玄醫門也沒有什麼攻伐絕技,實在是模不著門路,所以才定下了走世俗路線的基調。

現在面對楚瀟瀟好心的說教,林蕭也沒有反駁,只是點頭應著。

身上的毒血在水龍頭上一沖,林蕭大致穩定住自己的傷勢,感受著那一團糟的內髒,林蕭不禁感到幾分苦澀,看樣子這傷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種受傷落在普通人的身上,早就一命嗚呼了,也只有以林蕭那神乎其技的醫術和神奇無比的真氣才能夠行走自如,不過想要徹底好的,即便以林蕭之能恐怕也只有等到一個月之後。

突然,一陣槍擊槍擊聲響起,本來淡定從容的楚瀟瀟臉色一變。

其實剛剛交戰的時候,外面的槍擊聲便接連不斷,只是這次特別近罷了,顯然有人直接沖著山頂的廠房而來。

「公子,事情已經結束,請容小女子告退。」楚瀟瀟向著林蕭微微一禮,溫柔地笑著告辭,一笑百媚橫生有千花綻放。

等到林蕭想要搭話的時候,楚瀟瀟已經消失不見,正如她突兀地出現。

楚瀟瀟最後告辭的瞬間從冷艷的薔薇變成了溫潤如水的芙蓉,兩者的強烈對比深深地留在了林蕭的腦海之中,讓他無論如何也忘不了。

「里面的人听著,我們已經將這里重重包圍,請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否則後果自負!」

「林蕭林蕭,我們已經打退了匪徒,你沒事吧?」

王守義和程硯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林蕭不禁有些感動。

他們並沒有像林蕭所說那樣佯攻,而是擔心林蕭遭逢不測,拼死強攻了進來。

林蕭推開大門,望著雖然掛彩眾多但是卻沒有減員的警察們,大聲喊道︰「葉老已經被我們救出來了,這一仗是我們贏了。」

他側過身子將屋內的情況讓給諸位警察看,頓時一片歡呼聲響起,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先前的危險和辛苦沒有白費。

王守義領走諸位警察,走進了廠房,將陷入昏睡當中的葉逢春扶起,想要將他扶到警車里休息。可是他自己還沒有走幾步,身子卻被程硯扶住了,程硯輕聲說道︰「別逞強,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傷,不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一個人的頭上。」

程硯完全沒有在乎自己隊友的詭異眼神,只是和林蕭對視著,眼里充滿了堅定。

很快,林蕭的身子便放松了下來,任由她扶著了,強行維持身體正常行走的真氣也暗暗地減少了幾分,林蕭開始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療傷之上。

「我是老弟啊,你這叫我怎麼寫報告啊?」

王守義繞著那三具夸張的怪物尸體,已經上面那光滑平整的傷口,望著林蕭嘆氣道。

林蕭笑笑︰「大哥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唄,反正小弟我一定配合。」

「唉」

王守義搖了搖頭,然後命令道︰「燒掉吧,記住你們沒有看見任何奇怪的東西。」

「是!」

怪物的尸首很快便化為一攤灰燼,一個警察卻跑過來指著兩個黑袍的尸體問道︰「隊長,那這個怎麼辦?」

王守義蹲在黑袍的身邊,越是檢查臉上的神情越是嚴肅,突然不可置信大喝道︰「這…這是失蹤的馮老三?」

「隊長,馮老三不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青年嗎?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程硯好奇地問道。

「沒錯!這就是馮老三,他的手腕上還系著未婚妻送給他的定情信物,上面刻著執子之手,還有一個在他未婚妻手上,刻著的是與子偕老。」王守義肯定道,接著他又大聲地向著所有警員命令道︰「快快,快點搜索這個廠房的所有地方,有什麼可疑的全部都帶過來!」

林蕭好奇地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最近我們轄區內接連出現了幾起神秘無比的失蹤案,我們忙得暈頭轉向卻什麼線索也找不到,前幾天更是有一個失蹤者的尸體被找到了,只剩下了骨架,一身血肉全被什麼東西啃食干淨。」王守義興奮地解釋道︰「這個案子馬上就要成立專案組了,整個省里的警察都會介入,我們轄區也會淪為市局的笑話,結果現在居然有了大發現!」

林蕭看了程硯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最近幾天她忙的事情就是這個啊。

根據王守義的描述,林蕭已經確定是那個巫蠱門門徒下的手,那個家伙分明是在用人命來練習尸蠱秘術,那一個被發現的尸體一定是蠱術失敗而被蠱蟲啃食干淨。他表面上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心底對巫蠱門的厭惡和仇恨又多了幾分。

「報告隊長,我們在後面發現了一個大坑,里面堆滿了尸體,已經有好幾具確認是先前的失蹤者了。」

「報告隊長,我們捉到了一個殘余匪徒。」

兩道報告接連而來,王守義臉上喜悅之色越來越濃,頓了頓,他又莊嚴無比地呵斥著樊城功︰「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葉逢春教授?那些大坑里的尸體是怎麼一回事?」

樊城功是一個小卒子,無論是林蕭、黑袍人還是楚瀟瀟都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他趁著雙方交戰的身後便躲到了廠房里的某個角落。倘若不是王守義竟然帶隊強行突破了過來,他十有八九會被林蕭忘記,從而死里逃生。

「警官,冤枉啊,我都是被那個怪物脅迫的!」

可是不管他心底里到底怎樣怨恨著王守義,他當機立斷地便朝著王守義跪下磕頭了,神色滿是淒楚,仿佛他一直都是受害者一般。

接著樊城功便迅速地將自己的處境渲染了一番,將那個巫蠱門的門徒如何如何脅迫自己,自己為了保全性命又是如何如何地拖延敷衍。

「總之,我是無辜的啊,警官!」

對于樊城功的眼淚與懇求,王守義毫不放在心上,他對自己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們便麻利地將樊城功押走了。

「兄弟,你好像認識這個人啊,他到底是什麼人,該怎樣處理才好?」等到樊城功走遠了一些,王守義才湊到林蕭的耳邊,小聲地問道。

林蕭冷笑道︰「大哥,這里的事情實在是不太好寫報告吧?到時候你們只需說擊潰那些匪徒到了這里之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活著的這個樊城功在場。」

「請大哥你盡量將我摘出去,拜托了!」頓了頓,林蕭又慎重地向著王守義一拱手。

王守義連忙扶住︰「哪里哪里,即便你不是我兄弟,這次幫了我們轄區分局大忙,這個面子我怎麼會不給,一件小事而已。」

廠房里尸體都一一抬了出去,那些失蹤者的死狀詭異無比,整個身體高度月兌水,像是掩埋了許多年的干尸。警員們對這起失蹤案神秘的凶手議論紛紛,話題漸漸聊到了鬼神身上。

「對了,大哥,這些尸體還是盡早火化為好。」想到了這些尸體里都被巫蠱門門徒種下了尸蠱蟲,林蕭對著王守義提醒道。

王守義的臉瞬間變得灰白,過人的沉靜還是使他鎮定了下來,不動聲地指揮著警員們收拾現場,一邊又陪著林蕭說說笑笑。甚至就連一向膽子很大的程硯都為之一懼,扶住林蕭的雙手不禁猛地一抓,疼得林蕭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林蕭明白王守義肯定是想偏了,這世界哪有什麼鬼啊,不過是一些巫蠱之術而已。不過林蕭卻沒有多做解釋,反而神秘地笑了起來。

還是讓若有人對這些尸體保持恐懼為好,不然正有人找死般去頻繁接觸,萬一被未死的尸蠱蟲寄居了可就大大不妙了。

林蕭沒有注意到押解樊城功的警員開始放緩了腳步,漸漸地和林蕭三人處于同一水平線,本來老老實實的樊城功突然抬頭,張嘴便向林蕭咬來。一條兩三寸長的金斑蜈蚣突然從樊城功的嘴里噴出,直直地向著林蕭射來。

林蕭深受重傷,一身真氣九成九都在療傷,面臨這次樊城功的襲擊,林蕭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只有眼睜睜地看著金斑蜈蚣朝自己的脖子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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