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南宮晏沈冰心用膳時,沈冰玉總是會出現,有時候他們逛花園消食也能踫到沈冰玉。
沈冰心在想,沈冰玉到底要什麼時候要走,她有些不耐煩了。某日,她在院子里踫到沈冰玉的時候,便攔住了沈冰玉,直言道︰「王妃什麼時候走?」
沈冰玉輕笑,「本王妃為什麼要走?」
「這里不是晏王府,你在將軍府作客也太久了,沒想到晏王妃是如此不懂禮數的人。」沈冰心不耐地發作。她有些受夠了沈冰玉那股自視甚高,自以為是的模樣,另她實在討厭,明知道這里是她與南宮晏的地方,卻硬要擠進來,令人厭惡至極。
之前沈冰心想看看沈冰玉到底要干什麼,也以為幾日下來,沈冰玉被南宮晏冷落之後,會難堪地離開,沒想到沈冰玉一點不開心也沒有,這忍功倒是強。
她可不想跟沈冰玉比忍功,南宮晏都說了,她是女主人,那她不想讓沈冰玉待,便讓沈冰玉走。她偏就這般任性了,誰讓南宮晏寵她的。
「你怕什麼?」沈冰玉始終維持著笑意,「怕本王妃搶走王爺?」
沈冰心的心如浸在油水中,沈冰玉一番話就如一團火燒在了油水中,令她凶狠地瞪著沈冰玉,「沈冰玉,不要讓我趕你走。」
沈冰玉捂著嘴偷笑,「陳嬤嬤,這可是本王妃听過最好笑的話了。」
陳嬤嬤應和道︰「是啊。」
「呵呵。」雪兒嗤笑,「真可憐,居然沒個人逗王妃笑,王爺對夫人可好,整日想著逗夫人笑呢。」
「真是牙尖的丫鬟。」沈冰玉一點也不怒,「當真是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丫鬟。」沈冰心看了一眼陳嬤嬤,又看了一眼沈冰玉,「來人,將王妃的行囊收拾好,今日便送王妃出去。」
說完,沈冰心便轉身離開,雪兒哼哼兩聲,也轉頭離開。
「王妃。」陳嬤嬤被沈冰心的話給嚇了一跳。
沈冰玉冷笑,「她敢?」
等沈冰玉她們走回院子里,她們的東西早已被打包好,青竹和雪兒站在那里,青竹行禮後道︰「王妃,請。」
沈冰玉氣得眼楮發紅,她沒想過她堂堂一個王妃居然被一個妾給趕出去,說出去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嗎。
「要本王妃滾?」沈冰玉怎麼可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王爺在哪里?」
「哼,王爺自然是跟夫人在一起,夫人在哪里,王爺也在哪里。」雪兒昂著頭說。陳嬤嬤氣不過,正要上前好好理論,只听到沈冰玉冷聲道︰「陳嬤嬤,你看著這里,本王妃倒要去問問看王爺的意思。」
沈冰玉只帶了丫鬟蘭心就往外走,可走到南宮晏和沈冰心的院子里,春雨不緊不慢地說︰「王妃要找王爺?王爺不在屋子里。」
沈冰玉不信,想直接進去,春雨微微擋住,「主子們都不在,奴婢可不能讓外人進屋。」這話听得沈冰玉一肚子的氣,她點頭,「很好。」
沈冰玉轉身往外走,既然將軍府不留她,她也不留,她倒要看看,晏老王妃過來,他們又能怎麼辦。
正這麼想著,她經過府中的鏡湖時,看到了一個人站在湖邊,是南宮晏。他披著黑色大氅,一個做成燕子形狀的風箏正在空中飛著,修長的手指纏著風箏線,時不時地拉一拉、放一放,姿態看起來格外的悠閑。
「王妃,是王爺。」蘭心提醒道。
沈冰玉點點頭,整了整衣衫,揚著笑容,端著溫婉的姿態欲上前,便听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她的腳步一頓,往旁邊走了幾步,這才看清楚了南宮晏身前的女子。
沈冰心嬌嬌地坐在湖邊的欄桿上,身子往後靠在南宮晏的懷里,一雙精致的粉紫雲紋繡花鞋在半空中踢舞著,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兩人親密地貼在一塊,偶爾交頭接耳。
沈冰玉失神地看著他們甜蜜的模樣,耳邊傳來蘭心急喘聲,「王妃,那沈姨娘太不要臉了。」
沈冰玉看了過去,正好看到南宮晏低下了頭,她雖然看不清,但男女如此的舉動,她也能猜到幾分,一種無力感深深地攫住了她,蘭心替她抱不平,「王妃,沈姨娘真是個狐狸精,光天化日的,真是丟人現眼。」
狐狸精啊……沈冰玉想笑,可惜狐狸精也能得到夫君的寵愛,哪像她這樣的,不管她做什麼,她都得不到南宮晏的心。她眼楮恨恨地盯著他們片刻,她移開了眼,往回走。
蘭心急忙地說︰「王妃……」
「回晏王府。」沈冰玉冷聲道,南宮晏、沈冰心,他們以為這樣就能羞辱她?呵呵,妄想,他們休想她交出晏王妃的位置,就是死她也不會讓他們得意忘形。
蘭心頷首,跟了上去。
沈冰心感覺額頭貼著一股炙熱,她羞得推了推他,「在外面不要亂來。」
南宮晏圈了圈她的腰肢,黑眸往旁邊一瞧,那煩人的沈冰玉已經不在了,他的唇角好心情地上揚,他要的便是沈冰玉的知難而退,沒事在他和沈冰心面前刷存在感簡直是自尋死路。
他垂眸看著沈冰心,她看著風箏,笑得眼楮都一片濕潤,好似大片春色藏在她的眼中,嬌媚可人,他的眼微沉,誘惑地說︰「要不要試試放風箏?」
「不要,你放著吧,我不會。」她慵懶地說,欣賞著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風箏。
「我教你。」南宮晏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
「不要。」她擔心地看著風箏,「要是掉了怎麼辦?」
「撿回來便成。」南宮晏無所謂地說,強制將風箏線放在她的手里,大手抱著她的小手,手把手地教著,「一拉一放。」
沈冰心被迫地抓著風箏,听他的話,一拉一放,粉女敕的小嘴咧了開來,「飛起來了,我讓風箏飛起來了。」
「真棒。」他溫柔地贊嘆她,彎子,將她整個人抱住。
「欸,你別放開,你幫我。」沈冰心緊張地看著風箏。
「不會掉下來。」南宮晏輕道,兩手得了自由,便悄悄地鑽進她的衣衫里,順著她的腰肢往上游走。
沈冰心的手微顫,轉頭看他,「你干什麼。」
「別分心了,風箏掉了,我可不管。」
她又羞又怒,一邊擔心天上的風箏,一邊又怕被人發現他在對她做的事情,她此時有點明白過來,這個人一開始說放風箏只怕就有預謀了,「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否則他怎麼會要下人退開。
南宮晏無辜地看她,「冤枉,一開始是瞅你臉色不好看,一臉的不開心,否則我怎麼會哄著你來放風箏。」
「放風箏便放風箏,你現在在做什麼!」沈冰心嬌怒地說,不用他說,她自己也感覺到胸前硬邦邦的。
「你被哄得開心了,自然也要哄哄我開心,不是嗎?」南宮晏厚著臉皮說。
沈冰心郁悶不已,本來盛氣凌人地說了要趕走沈冰玉,也這麼吩咐下去了,可她又擔心沈冰玉死賴著不走,南宮晏二話不說地要帶她去散心、放風箏。
沈冰心被他這麼一打斷,沈冰玉的事情也拋諸腦後了,可誰知道她開心沒一會,身後的男人又氣勢洶洶地想那些下流的事情。
「南宮晏,你這樣,我可不理你了。」她威脅道。
「無妨,你不理我,我主動找你。」南宮晏邪肆地揉捏著她,「你可得專心地放風箏,別讓人看出了端倪。」
沈冰心氣得想狠踢他,可礙于欄桿,她根本踢不到他,「王爺,你的傷還沒好呢。」
「嗯嗯,這傷演給別人看看就得了。」他無所謂地說,傷早已結痂了。
她正要說話,被他重重一捏,她忍不住地嬌哼一聲,手微抖,耳邊傳來他熱呼呼的氣息,「可得小心些,免得風箏掉下來。」
南宮晏話里的笑意掩也掩不住,她听得渾身燥熱,如何能一心二用,她急地說︰「不放了,我不放風箏了,我要回去。」
他大手一按,摁住了她,「不,偏在這里。」
知道他這個人有多霸道,有多囂張,她急呼呼地求饒,「阿晏、阿晏,好阿晏,不要在這里,被人看見了……」
「誰看見了,我便挖了誰的眼楮。」南宮晏陰冷地說,繼而又說︰「你如今整個人都在我懷里,看也看不清,不用這麼害怕。」
……
他彎身將沈冰心抱了起來,她的小手輕巧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仰著小臉,「我、我自己走。」
他笑著問,「走得動?」
她紅著臉從他的懷里下來,雙腿無力地踩在地上,彷佛踩在雲朵上,他有力的大手圈住她的腰身,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的後頸,雪白的後頸染成了紅色,他幾乎可以想象,她此刻一定羞澀到渾身都泛著淡淡的粉色。
南宮晏扶著沈冰心的腰身,一步一步地往院子里,冬梅-春雨看到他們回來,恭敬地行禮,「王爺,夫人。」
「嗯。」南宮晏淡淡地應了一聲,說道︰「風箏掉到湖里了,讓人去撈起來。」懷里的美人听到這話更往他的懷里縮。
「是。」春雨領命而去。
冬梅問道︰「王爺夫人,今日蔚房做了薏仁紅棗粥,是否要嘗一嘗?」
南宮晏頷首,「讓人送上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