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伺候好他沐浴的譚淳安松了一口氣,眼見就要解月兌,她的手臂上忽然一重,她微疼地要推開他的時候,她被他啪地一下推到了牆上,冰冷的牆貼著炙熱的臉頰,她的心跳亂成了一片。
她呼吸急亂,不知如何是好。
「不行,這里不、不行。」譚淳安羞憤得幾乎要哭了。
商寒韞低低地笑了,伸手將她的發絲撩到她的右邊,溫柔地笑著說︰「我還能等嗎?」
譚淳安無奈地閉上了眼楮。他這個人一旦想要什麼就不會管別人如何,他想要得到的一定會得到,他要在哪里與她歡愛便在哪里,她如何都左右不了他的決定。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修長的指尖捏過那顆淚珠,他輕柔地說︰「真听話,真乖,我要你如何你便如何……」
商寒韞的語氣溫柔得毫無起伏,卻莫名地令她膽顫心驚,令她的肌膚不寒而栗。他說得都沒錯,難道他不知道,在他面前,她什麼都做不了,就如一只沒有活路的耗子。
他的手模到她的後頸,溫柔地撫平她的寒毛,一下一下,如一個最溫柔、最善解人意的情人般,「我從一開始就很喜歡你的听話、你的乖巧。」
譚淳安的呼吸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而起伏,她不經意地吞了吞口水,他忽然用力地掐住她的後頸,她不由得發出驚恐的聲音,「啊!」
「是不是我讓你死,你也願意?」商寒韞咬住她的耳珠,凶狠地說。
譚淳安眼神害怕地游離著,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對她,方才對她還好好的,轉眼就發瘋了。他另一只大掌狠狠地拽著她的腰,恨不得將她的腰都給扯斷了。她痛得張嘴呼吸,「商寒韞!」
商寒覯的手撫上她的脖頸,兩手掌微微收攏。只要他再用力些,她細長的脖頸就會被他捏斷,他殺過很多人,徒手捏斷人的脖頸根本不在話下,他也根本不會猶豫。可手下的她,是他的心頭好,他如何能下得了手。
譚淳安緩緩地閉上眼楮,彷佛知道他會這般做一樣。
他的眼里冒著火焰,咬住她的唇,「譚淳安,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便是懼我、厭我,你也休想逃離,否則我定然讓你付出代價。」
譚淳安顫抖地睜開眼楮,凝視著他那張風雨欲來的俊臉,心里翻起一波一波的風浪。「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裝乖,譚淳安,我不屑!」商寒韞嘲弄地說完,隨即用力地吻住她,「你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是要跟我h族譜的女人,是要跟我一生一世的女人,死後還要跟我一起合葬。
我似乎忘記告訴你了,你五歲那年本該死在我的手上,可惜我的手下沒有執行命令,將你送回了譚府。」
譚淳安睜大了眼楮,她僵硬著身子,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了渺小的她!
商寒韞溫熱的手指輕觸著她冰冷的小臉,溫溫地望著她,語氣卻是冰冷一片,「斬草要除根,料不到我的屬下竟然私心地留了你一命。」
譚淳安張了張干澀的嘴,「你,真的會、會殺了我?」
「也不一定,畢竟你是譚府的人,殺了你會有些麻煩。」他的眼神陰暗地瞅著她。譚淳安眨了眨微痛的眼,不知道為什麼,聲音沙啞得發不出來。好半晌,她痛苦地閉上眼楮。
忽而,啪的一聲,他一把將她摁在她身後的桌上,冷硬的桌面抵住她縴細的腰背,疼得她想哭。淚,一顆一顆地滑落她的臉頰,她含淚地抬頭看他,揚著脖子。斬草要除根,他,是不是還想著要她的命?
商寒韞的眼微沉,「只有死人才會守著秘密。」
她的眼里光一點一點地退去,最後化為灰塵。如果他要她命的話……
他骨節分明如玉般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脖頸,感覺到她在顫栗的身子,最後落在她柔滑的臉頰上,他輕柔地說︰「但你的命早已是我的了,難道不是嗎?」
譚淳安倏地睜大眼楮,對上他如幽井的黑眸,她說不出話地望著他。他輕笑地低頭吻住她的唇,「你的人,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還有什麼是不屬于我的?」
眼淚啪嗒地掉了幾顆,一發不可收拾地直流,溫熱了他的臉頰。她迷茫地看著他,他不想殺她嗎?
「譚淳安,難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嗎?」商寒韞低低地笑了,帶著一絲涼意,「我怎麼可能會殺你,除非我瘋了!」他不許,不許她怕他。
說完這句話,商寒韞直接轉身離開了,而譚淳安軟著雙腿坐在了地上,好一會才將他剛才說的話想明白了。
他,想起了她,卻說不會殺她。她的小手撫上心髒,那里跳得異常的飛快,她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臉頰也帶上了幾分紅潤,「為什、什麼……」
譚淳安早早地起床去給晨王妃請安,一如之前一樣,晨王妃照例詢問了一番,話鋒一轉,跟她說起了商寒韞,「寒餛的性格是有些冷酷,但對你卻是不同的,你是他主動要求求娶的姑娘家,那時我給他找了不少姑娘的畫像,希望他看上,他啊,看也不看就丟開了。」
說到這里,晨王妃又笑又氣,「直到他說他看上你了,我對未來的媳婦也沒太大的要求,只要你們和和睦睦就好。」
譚淳安听到這里,默默地低頭。
見她不語,晨王妃猶豫了一下,「本不想跟你說這些,可你跟寒韁本是夫妻。」一頓,「寒韞的性格並不是從小便是如此,因為皇上看上了他,在他很小的時候便將他帶入皇宮,他專門為皇上處理一些事情,有些是好的,有些則是陰私的,所以你也不能怪他的性子如此冷漠、絕情。」
譚淳安听得一驚一乍,她料不到商寒韁是替皇上辦事,更沒想到晨王妃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她,這可以說是很隱秘的事情,甚至不應該告訴她。
譚淳安思考了一下,輕輕地說︰「世子、世子殺氣,很、很重。」
「難怪乎你會怕他。」晨王妃搖搖頭,隨即正色道︰「但寒韞不是胡亂殺人的惡人,他手中的人命都是惡人。」
譚淳安垂眸,掩飾眼中的無奈。天下的父母都會為自己的孩兒粉飾太平,商寒韞哪里是晨王妃口中的正邪分明的人,他根本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
似是瞧出譚淳安的不以為意,晨王妃開口道︰「是否什麼人在你的耳邊說了話,令你誤會了寒韞?」
譚淳安快速地瞄了晨王妃一眼。同為女人,晨王妃心細如發,「看來是听了什麼謠言,不如說給母妃听听?」
譚淳安靜默了一會,「沒,沒有、有听到什麼謠言。」
晨王妃心中一嘆,她想幫他們解開心結,可兩個人,誰都不肯說,她也沒有辦法,「淳安,寒韞是一個好男子,以後你便知道了。」
听著晨王妃篤定的語氣,譚淳安心中不禁疑惑,商寒韞會真的如晨王妃所說的那般好嗎?
走出了晨王妃那里,譚淳安沿著小路往回走,走到一半,她看向一旁的陳嬤嬤,陳嬤嬤是家生子,在府中待了很多年,本來是譚佳如身邊的嬤嬤,後來被譚佳如派給了她。
有些事情,譚淳安記不清了,可陳嬤嬤不可能忘記。面對晨王妃,譚淳安說不出話,可陳嬤嬤是她的心月復。
「嬤嬤還記得,我五歲時被人綁架的事情嗎?」
陳嬤嬤沒想到譚淳安要說的是這件事情,點頭道︰「奴婢自然記得。」
「那時候,京城可有發生什麼慘案?例如什麼人被殘暴地殺害……」這些話她一直不敢問,只敢藏在心里,可晨王妃那麼相信商寒韞沒有濫殺無辜,那麼她就問一問。畢竟,商寒韞那時殺的人可不少,不可能瞞天過海。
陳嬤嬤認真地想了想,「那一年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就在世子妃被送回來沒多久,奴婢記得城牆上掛著一具具的尸體,是一群山賊,那些山賊也是作惡多端,不僅掠殺女子,還綁架嬰孩、偷賣小孩,不過這只是表面的現象。」
譚淳安皺眉地看向陳嬤嬤,「莫非還有,內情?」
「譚府畢竟是不同的,老奴那時听老爺隱晦地說了一聲,貢品,老奴猜,這群山賊心太大了,跑去搶貢品。」
譚淳安張了張嘴,皇上有令,商寒喂便是殺人也沒有辦法,更何況,還是一群搶貢品的山賊。她心里亂糟糟的,原來她誤解了他這麼久。
陳嬤嬤不明就里,「世子妃怎麼問起這些事情了?」
譚淳安搖搖頭,「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