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這一點您請放心,小女雖是跟宸王有些交情,但小女心自然是向著自家的,只有微臣這個父親飛黃騰達,她也才能有更好的婚配對象,您說是吧,貴妃娘娘!」
「嗯,只要那件事幫本宮把事情辦好了,本宮自然會讓人跟太皇太後娘娘提起那事,一定如你的願。」白貴妃呷口香茗,沉聲提醒符凌。
「這是一定的,小女定會按著娘娘吩咐行事。」符凌連忙朝著虞婧使眼色,要她趕緊表達效忠貴妃娘娘的決心。
干麼,眼楮抽筋了不成?一直對她眨眼,一副要她趕快遞投名狀表示忠誠,她連這個貴妃是熊是虎都不知道,就要她效忠,也太好笑了吧!
虞婧當成看不懂,歪著頭對他以口型無聲問道︰什麼?
符凌被她一臉茫然的表情差點氣得頭頂冒煙,方才進宮時就再三交代她只要回答「是」就好,現在竟然是一個字也吭不出聲,往常的精明、得理不饒人的氣勢都到哪里去了?!
「符蓉,快向娘娘謝恩,讓你有光耀門楣的機會!」符凌不得不咬牙提醒她。
符府的門楣關她屁事,她一點也不想被人當成墊腳石好咩。
白貴妃冷冽的睞了虞婧一眼,不疾不徐的說著,「符大人,你這女兒好像不像你所說的那樣跟你一條心啊!」
「娘娘,小女是因為第一次進宮,被宮里的氣派給震懾了,才會緊張得一時失神,方才路上微臣都已經同她提過,她也表示很高興能有為娘娘效勞的機會。」
「是嗎?」白貴妃嘴角噙著沉沉冷笑,一手撫模把玩著她那可以一下就戳瞎人眼楮的尾指套。「符蓉,本宮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的事情本宮都很清楚,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你給本宮听清楚,太子只能是本宮的兒子!」
太子只能是她兒子,所以意思是要她去害皇後所生的嫡出皇子?
玄墨告訴她,她不日可能會被召進宮照料小皇子,這位貴妃娘娘也是得知這個消息,想借刀殺人嗎?但這位娘娘,你想殺人也得看我這把刀出不出鞘啊!
「這話,你知道就好,最好爛在自己肚子里,否則你們符府上下百余條人命都會跟著你一起陪葬!」
符府一切關她什麼事情?他們也認為她太好拿捏!
她可沒傻到讓這位娘娘借刀殺人,最後兔死狗烹,把自己都給殺了。
「貴妃娘娘請放心,小女一定會謹記在心,誠心效忠貴妃娘娘。」符凌拉著虞婧猛磕頭道。
「符大人,你這女兒你最好再跟她提點一番,否則別怪本宮翻臉不認人,屆時……死的可不是只有她。」
「貴妃娘娘請放心。」
「本宮言盡于此,退下吧!」
「是,為臣告退。」
符凌領著虞婧又從方才來的那條小徑悄悄離開崇華宮,路上,符凌一副恨鐵不成鋼、怒氣沖天的低聲責罵虞婧。
「符蓉,我們符府滿門的榮耀是跟大皇子跟貴妃綁在一起,只有大皇子當上太子,我符府才有光明未來可言,個人榮辱事小,家族榮耀事大,你身上流著符家血脈,就必須為符家盡孝道跟自己最大的力量,光耀我符門一族。往後你只要按著我的指示行事,其他事情不要多問,懂嗎?」
「你說完了嗎?如果你不爽,可以現在就趕我出符府,我不在意。」虞婧冷瞠他一眼,越過他逕自往前面的路走去。
這符凌真是腦子被門板夾壞了,跟崇華宮那位貴妃狼狽為奸,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想拉她一起陪葬,恕不奉陪!
「符蓉,別怪為父的沒有提醒你,不管你願不願意,貴妃娘娘既見過你,你已經是這條船上的人,你別無選擇。」看著她一臉的不以為然,符凌氣憤地提醒她,「要你做什麼,你照著做就成,如果不听命行事,屆時別怪為父不出面保你。」
這條船,嗤,以為這樣霸王硬上弓就能把她拉上這條直通地府的幽靈船,她跳船不成嗎?
他們一條路通到底的去送死,別拉上她,她不奉陪!
接下來一路上兩人都不說話,剛從小徑出來大道,正打算往出宮方向走去,便遇上了從不遠處走近的玄墨。
「下官見過宸王殿下。」符凌抱拳作揖見禮。
「符大人帶著虞姑娘一起進宮?」玄墨像是十分詫異的看了站在符凌身後的虞婧一眼。
「回宸王殿下,小女不日便要入宮照料小皇子,因此下官先領她進宮熟悉環境,現在正要回去。」
玄墨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既然虞姑娘進宮了,就跟本王一起去見皇後吧,皇上的旨意已經下來,正要讓太監到符府宣虞姑娘進宮,符大人就先回去,本王會派人送虞姑娘回去。」
「是,下官告退。」符凌警告的瞪了虞婧一眼,意思要她別亂說話,這才轉身離去。
「虞姑娘跟本王去覲見皇後。」
玄墨裝模作樣的率先走在前頭,也不說話,直到穿過一道月洞門,虞婧便被他扯到一旁樹叢後。
他抬起她的下顎,不說分由的吻住她,霸道火燙的長驅直入直攪著蜜腔里的小粉舌,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猛拍著他的胸口要他放開她,他這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誘人的紅唇。
她顧不得喘氣,嬌嗔道︰「你瘋了啊,這里是皇宮,你這樣子不怕……」
「放心,這里沒人看見。」玄墨再度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感到滿足了才松開她。
這下虞婧整個人只能攀在他胸口上喘著大氣,玄墨低頭,滿意地看著她微喘紅潤的臉蛋。
「你剛跟符凌上哪里去了?」
「崇華宮。」
「白貴妃?」玄墨眉頭緊擰。「別跟我說是她玉體有恙,讓你過去診脈。」
「她身子有沒病我不知道,但腦子病得不輕,居然用符府百余口性命威脅我!」她嗤了一聲,又道︰「符凌還警告我說,我跟他們已經是在一條船上了,做不做都由不得我,我只要听命行事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他們要你做什麼?」信不信他把這一艘賊船的船底給鑿破!
她勾勾手指示意他低下頭,搗著唇在他耳邊小聲說;「那位娘娘說,太子之位只能是她兒子的。」
玄墨俊冷的臉龐上閃過一絲詫異。
「這事你怎麼看?」
「皇後生的才是嫡子,太子只能是皇後所出。」一句話表明了他的立場。「你暫時跟白貴妃他們虛與委蛇一番,白貴妃是白宰相的嫡長女,背後勢力十分龐大,更獲朝中許多大臣的支持,當今皇後如果不是有太後撐腰,恐怕也輪不到她當皇後。」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一人。「還記得黃百川嗎?」
「怎麼提起他了?」
「當時雖然剿了黃百川的勢力,朝廷上收買的大臣也清洗過一番,可我的暗衛還發現似乎還有別人與螭龍國有所牽扯,只是還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
「白宰相及南昌王。」
「這兩人一個是宰相,一個是王爺……他們要真的是奸細,目的究竟為何?」虞婧眉頭打結,真的是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
「一時半刻之間還無法查清楚,總之還不能打草驚蛇,靜觀其變。」
還有日前婧兒救下的那個老婦人所說的事也必須深入調查,如若真如她所說的,這白宰相跟白貴妃是死十次也不夠!
「我了解了,我會暫時先表面服從的。」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有啊,她跟符凌兩人準備把我嫁了,不知道要嫁給哪個家伙就是。」
玄墨一听到這消息頓時氣炸了,「他敢?!」
「敢,而且已經謀劃好了,符凌還當著貴妃娘娘的面說,自古兒女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作主,即使宸王有什麼心思,只要他這個做父親的不點頭,難道這宸王還能強搶民女?」她捏捏他的下顎,煽風點火的說著。
「敢挑釁本王,把腦筋動本王的女人身上,本王就強搶民女一回讓他看看!」玄墨火大的想一刀砍了欲賣女求榮的符凌。
她有些無奈的提醒他,「符凌有什麼難對付的?只怕是那個白貴妃和白宰相才最難搞。」
她想到一事,又道︰「對了,那位貴妃娘娘還說了,事成之後,會同太皇太後提起那事,那事也不知是什麼事?」
「太皇太後……」玄墨冷眸微眯,思索道︰「太皇太後自從父皇駕崩之後,便長年住在菩提寺清修,甚少回宮,往年只要我在京城,一有空閑便會上菩提寺陪太皇太後吃齋。
「這一回我離京尋找聖物這麼久,回京後到現在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也該是時候抽空上菩提寺探望太皇太後老人家,屆時旁敲側擊一番,相信不難打听出來。」
「嗯,就算不是為打探此事,你也該去看看太皇太後她老人家。」
「不如你陪我一起上菩提寺探望太皇太後吧。」玄墨雙眼一亮的提議道︰「我想讓皇袓母見見我看上的女人。」
她眉頭皺起思索了下,搖頭。「我覺得我現在去見太皇太後不好,怕引起崇華宮那位多想,你不是說別打草驚蛇?」
想想真是有點煩,人家她本來只想要體驗一下宅斗好好玩的戲碼而已,哪知竟然直接給她三級跳,來個宮廷大戲「後宮真煩傳」,後宮貴人真的很麻煩。
「是我欠思慮,只想著讓太皇太後早些見見我想娶的姑娘。」玄墨有些泄氣的咕噥。
「我上菩提寺見太皇太後的事情不急,先把事情處理好才重要。」她拉著他的手道︰「不是要帶我去皇後那里,我們快走吧。」
虞婧見過皇後,正式接了入宮照看小皇子的旨意,之後皇帝跟皇後又賞賜了不少寶貝給她,命宮中最有臉面的海瑞公公親自護送她回府。
這滿滿一大車的打賞頓時閃瞎符府里的女眷,一個個眼楮像是閃著綠光一樣緊盯著那些好東西,恨不得都搬回自己的院子。
「有勞海瑞公公您了。」外廳里,虞婧將一個荷包偷偷塞給他。
海瑞公公將那荷包推還給虞婧,「虞姑娘,奴才我還會缺你這銀子嗎?你就別給奴才了。」
他今天搶著送虞姑娘回府,還不是因為丟下他跟著宸王出宮享福的死小王,只要有機會進宮,就不忘到他那里跟他炫耀。
這死小王不炫耀會死嗎?明知道他每天服侍萬歲爺壓力有多大,三天兩頭的就犯頭疼,兩眼發黑,腳酸腿麻的,小王這老小子倒好,在宸王府吃香喝辣不說,听說虞姑娘還送他許多養身藥丸,每一回見到小王,小王就像是年輕了幾歲,先是走路挺了,現在竟然連黑發都生出來了,臉上的老人斑也不見了。
而小王每見他一回,他就像又老了幾歲,皺紋多了幾條,老人斑多了幾顆,明明他們同年,現在站在一起像父子!
這海瑞公公雖不收荷包,但他這模樣分明就是有所求,她眯著眼仔細的觀察著海瑞公公,發現他不停的翻著手腕,敢情是……他想要叫她把脈卻又不好意思明說?
虞婧笑笑,客氣的對海瑞公公說︰「公公,我瞧您似乎略有些鼻塞聲重,方才下車時也打了個噴嚏,讓小女子為您把把脈可好?若是外感風寒,也好即早醫治。」
此話正中海瑞公公下懷,立即將手伸了出去,「那就有勞虞姑娘了。」
虞婧把了脈,脈象浮緊,又見他舌質淡,苔薄白,便道︰「近來季節變化,公公許是著了涼,這是小病無妨。公公底子不錯,若保養得宜,想長命百歲不成問題,別擔心。」
「唷,是嗎?」
「當然,要是能好好養身,還能回春,愈活愈年輕。」她吩咐在旁伺候的寒玉。「寒玉,你回芙蓉院把我藥箱里那紅黃白三瓶藥拿過來。」
他方才在皇後那里見到這虞姑娘就知道是個人精,眼楮夠亮,嗯,不錯,知道他需要什麼。
「公公,您這脊椎有些歪斜,影響到坐骨神經,日後我入宮去後,一有空閑就幫公公您整脊,如此腿就不麻不酸了,保證你走起路來健步如飛。」
「好好好,就這麼說定了。」一听到「健步如飛」這四個字,海瑞公公就高興得笑得的闔不攏嘴。
待寒玉將藥瓶送過來,拿到想要的東西,海瑞公公滿意的回宮。
虞婧這才轉身要回自己的芙蓉院,才剛走到二門,就見到對虞婧下毒下得最厲害的汪姨娘扭著腰向前跟她套起交情來。
「大小姐,那些打賞听說都是皇上跟皇後賞給你的,是吧?」
其他幾個不甘被汪姨娘搶了先機的姨娘,也趕緊湊過來巴結道︰「大小姐,皇後都跟您說了些什麼?」
「您那些打賞可以讓妾身們開開眼界嗎?」
「就是啊,這可是皇家之物,咱們符府除了十多年前太皇太後賞賜的那牌匾額外,可就再也沒有收過宮里的賞賜了。」
虞婧被一群姨娘喳喳呼呼、前呼後擁的迎進後院,趟管事過來稟告道︰「大小姐,宮里的賞賜都已經送進芙蓉院了,按著你的吩咐留了這一籃的銀子跟這幾盒點心。」
「這些銀子每個院子的姨娘給三十兩銀子,你自己留二十兩,剩下的平均打賞給全府下人,必須人人有份,一個都不準落下,那些點心給每一位姨娘的院子送去一份,當然還有老爺那里。」她分派道。
虞婧這麼一說,那幾個姨娘興奮得忘形尖叫,她們怎麼也沒料到這位當家大小姐如此慷慨,分了打賞銀子不說,選送了御膳房的點心讓她們品嘗。
看來大小姐並沒有符雪那殘暴丫頭說的壞,是要來奪家產,將她們都轟出府的啊!
折騰了一天,虞婧回到芙蓉院後,很沒有形象的整個人成大字型癱在床榻上喘著大氣。
「小姐,你還好吧?」段嬤嬤站在床榻邊憂心的看著她,「起來喝點參湯吧。」
「我沒事,就是應付那些人心累,嬤嬤讓人幫我備水,我想先沐浴。」她喘口大氣坐起身,接過參湯喝了口。
段嬤嬤眉開眼笑的看著虞婧,「小姐這一招使得好,現在後院所有姨娘除了馬氏外,心大概都偏向小姐了。」
「先立威再利誘施點小惠,很快那些姨娘都會被本小姐收服。」虞婧得意地咧嘴一笑。
「就是,小姐現在名聲在府里可好得很呢,那賞銀一發下,可抵得上粗使下人大半年的月俸呢,听說這符府的主子從未這麼慷慨過,闔府歡欣鼓舞的。」寒梅從外面進來,開心的說著最新的消息。
虞婧將參湯一口氣灌完,指著桌上那幾盒糕點。「其實這些是我請王爺用他的名義讓御膳房做的,你們也趕緊品嘗看看。」
「小姐,這是王爺的心意,怎麼可以讓奴婢們吃。」寒玉搖頭說著。
「我要這些點心,本來就是想用來收服後院那一群妖魔鬼怪的,怎麼可以他們都有得吃,我院子里的人沒得吃。寒玉,你拿兩盒出去讓芙蓉院的下人勻了,一定都要分到,別給我留,我今天在皇後宮里吃撐了。」
寒玉看了眼段嬤嬤,見她點頭後,這才敢放心的收下,拿著兩盒點心就往外走去。
沐浴用的熱水很快被送進沐浴間,虞婧舒服的洗個澡出來後,段嬤嬤來告訴她,說是翠荷跟永芳正跪在外邊花廳。
她看了眼段嬤嬤,「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姐,那兩個丫鬟說有事情要跟你稟告,請你一定要見見她們。」
她坐到梳妝台前,讓寒梅幫她將一頭濕發給 干後這才道︰「讓她們進來吧。」
永芳跟翠荷兩人一進到內間便跪到她面前,磕著大響頭。
「你們這是做什麼?」
「大小姐,我們兩人是來感謝大小姐的贈藥,讓我們兩人身上的傷好得這麼快,還有,我們要來跟大小姐道歉認錯……?水芳一開口,眼淚就掉不停。
「快起來吧,我不習慣讓人跪,況且你們兩人的腿傷應該也還沒好全,別跪了,快起來吧。」虞婧看向寒薇。「寒薇,拿兩張凳子給她們坐。」
兩人訝異的張大嘴,難以置信的看著虜婧,大小姐明知道她們是馬姨娘跟二小姐派來監視她的,卻還對她們這麼好,不僅送藥,更讓她們這幾天待在在屋里休息不用干活,今天發御膳房糕點跟賞銀時,也沒漏掉她們,現在竟然還讓她們坐,這讓兩人實在是受寵若驚。
她們自小被買進符府,就從來沒有看過哪個院子的姨娘或是少爺小姐會這樣對待下人,更是叫兩人感動得無以復加。
段嬤嬤趕緊催促,「小姐讓你們起來就起來,不要拖拖拉拉的。」
「是。」兩人這才相互扶持的站起身,坐到寒薇剛搬來的小圓凳上。
「你們今天應該不只是來認錯跟道謝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這人直腸子,最討厭拐彎抹角。」虞婧拿起梳妝台上的兩條帕子遞給她們,「把眼淚 了,這臉被打得跟豬頭一樣就已經很丑,現在又哭就更丑了,姑娘家都愛漂亮的, 。」
兩人被她這話逗得破涕為笑,接過帕子扯著嘴角笑了笑,翠荷開口道︰「我們是想要跟大小姐說,我們會好好效忠大小姐,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大小姐的事情。」
虞婧接過寒玉泡來的碧螺春喝了口,「效忠我?那馬姨娘跟二小姐那邊怎麼辦,你們不怕再被她毒打嗎?」
兩人面有難色的互看一眼。
「這樣吧,你們還是繼續做你們的眼線,至于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們自己心里要有底。」她提點道,「是的,奴婢知道。」兩人略微松了一口氣。
虞婧不知想到什麼,忽地咧嘴露出一臉賊笑,「不過,你們應該知道一點,想投誠通常都要帶點有價值的消息或物事表示誠意的,你們兩個說是吧?」
「呃,大小姐,翠荷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一對耳墜子……」翠荷依依不舍的取下耳墜子。
「別,小姐我不缺那個,拿點別的換吧。」
虞婧干脆打開一個紫檀木木匣,從里頭挑了兩對樣式簡單的玉墜子分別給兩人,「我問你們一些問題,若是答得好,這就給你們……」
兩人驚喜的看著那玉墜子,眼中都流露出極想得到的渴望。
「不知小姐你想要知道什麼?」永芳問道︰「只要是奴婢們知道的事情,一定不敢隱瞞大小姐。」
「你們在馬姨娘跟二小姐那里多久了?」
「大小姐,我跟永芳一進府就跟在馬姨娘跟二小姐院子里服侍了。」翠荷如實回答。
「這樣啊,那,馬姨娘跟二小姐的事情應該是知道的不少。」虞婧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一旁。「有听過什麼秘密之類的事情嗎?」
「秘密?」兩人眉頭皺起,互看一眼。
「大小姐,我們並不是身邊的一等丫鬟,也不太知道什麼要緊事……」永芳擰著眉頭仔細回想。
虞婧引導著她們,「那……有沒有听過什麼跟太皇太後有關系的事?或者是跟我有關的事?」
「太皇太後……」兩人想了半天,永芳忽然低呼一聲,「啊,我突然想起一事,不知道這事是不是就是大小姐想知道的?」
「說說。」
「去年,有一回我在內廳整理櫃子里的物事,當時有屏風擋著,馬姨娘沒有看到我,拉著正因為背不出老爺布下的功課、被老爺責罵而生氣的二小姐進來,我听到她說……她會把所有阻礙都除掉,就等二小姐及笄,只要阻礙一除掉,二小姐及笄後就請老爺去求太皇太後,讓太皇太後替二小姐指門親事,這人一定會是人中之龍,以後符府要飛黃騰達就靠二小姐,讓二小姐要努力學習……」
「太皇太後賜婚?」虞婧低呼了聲。
永芳用力點頭,「是。」
「啊,難怪,二小姐常常會怒罵我們這些丫鬟,說她是未來的王妃,要我們眼楮睜亮點,好好伺候……」翠荷也聯想到這事。
阻礙……是指她嗎?所以太皇太後賜婚這事會是馬氏急著要除掉她的原因嗎?但是,為什麼有她,太皇太後就不能賜婚給符雪?
還是弄不明白啊。
見兩人實在是再也想不出什麼了,虞婧點點頭,「你們先下去吧,日後想起什麼,再來告訴我就好。」
「是,奴婢告退。」
虞婧沉思了下,轉向一旁的寒玉吩咐,「等等我寫封信,寒玉你讓人送過去給宸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