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斗 第十章

作者 ︰ 安祖緹

第七章

「你……放開我!」雍荃掙扎。

「不放!」他布置不放,還將她拉進懷里。「生生世世都不放!」

他的生生世世,他的專斷,自他厚實的胸膛傳入耳中,一字一句如朝街的大鼓般撞進了她的耳膜,撞進了她的心口,害得她的心跳竟也失了序。

「誰……誰要跟你生生世世!」她紅著臉低嚷,粉軀掙扎,「你是敵人,是二娘——」

「我不是!」他將她摟得更緊,小兔般弱小的掙扎力道在他的禁錮中,完全失去了作用。「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只是一個愛你的男人!」

愛……

雍荃怔然了。

懷中的嬌人兒不再亂動,符兆悅這才將她松開,粗指抬起娟細下頷,端擰秋水瞳眸。

「不管我做了啥,出發點都是因為愛你。」

「我……我不信!若真是如此,為何你會輸了比賽?你先前的信誓旦旦皆是空口白話,你甚至對打的時間比三日前還短,分明……分明……」

急嚷的小嘴突然被堵。

略微冰涼的薄唇貼著她的粉女敕紅唇,輾轉碾壓,吸含她的嬌柔,品嘗雙唇之間的柔軟。

「我很開心,原來你這麼希望我贏!」符兆悅的嘴咧得大大的,燦爛的笑容比中午的日頭還耀眼。

雍荃眯了眯眼,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心頭處突然傳出的砰然。

「少往自個人臉上貼金,誰想要你贏來著!要你贏,我就不會臨時更改規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你輸!」小手用力擦拭殘留在唇上,屬于他的觸感。

討厭的臭男人,竟然又偷親她的嘴!

「你的心當真如是想?」符兆悅的大手直接蓋在她的左胸上。

「啊!」雍荃驚慌的尖叫了聲,「不要踫我!」

「你嘴巴雖然這麼說,但心里不是這麼想的。」大手鉗制著她的後背,讓她退無可退。

「我當然是……」她用力拉下按在左胸上的手。「這麼想的!」

「這樣的話,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你對還是我對!」

說著,符兆悅突地抱著她翻身,將嬌小的身軀壓制在身下。

雍荃一愣,「你要干啥?」

這曖昧的姿態……

「當然是……」他俯身在她耳邊低喃令人害臊的話語,「擁抱你。」

「你瘋了!你不是還受著傷?」

符兆悅單眉菀爾微挑,「在這個時候,你擔心的是我的傷口?」

雍荃聞言呆了呆,俏臉爆紅,「當……當然不是……誰擔心你的傷口……」不知所措的她語無倫次起來。「你會怎樣不關我的事,我……那個我……你在干啥?放手!」

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他竟然在扯她腰間的束帶。

「你盡量發表你的違心之論,而我,一向勇敢面對我內心真正的渴求。」

「什麼違心之論?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

臭男人,受了傷還不安分,竟然……竟然想跟她……

「你也只會在嘴上嚷嚷而已。」大手用力一拉,雍荃腰間束帶落地,綁縛完整的衣領松了開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一次雍荃的俏臉通紅可不是因為害臊難為情,而是氣炸了。

「叫你……放開我!」

雍荃用力抓住他的粗臂想推開他,不料正好對傷口抓個正著,那點痛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他卻故意擰眉哀叫起來。

「好痛!」

「會痛?」雍荃連忙松手。

「我的手也受了傷。」

「二姐夫不只傷了你的肚皮,還傷了手臂?」

「是啊!」符兆悅拉起袖子,粗壯的上臂上果然纏繞著繃帶,隱約可見血絲透出。

「抱歉……」她不知道他手臂也受傷了。「要不要緊?」

溢于言表的關心,讓符兆悅笑彎了嘴角。

「無大礙。」他笑道︰「其實一點也不痛,我只想知道你有‘多’關心我而已。」

他特別將「多」字說得重,拉得長,挑釁的神情讓雍荃又是氣得牙癢癢。

「太過分了,你這是利用我的同情心,滾開!」當初二姐夫應該一劍殺了他才對!

「我說笑的!」

「滾開!」臭男人是有千斤重嗎?否則怎麼推不開?

「荃兒……」

「不準叫我的閨名!」

「沒有比你的關心更讓我開心的了!」

「口蜜月復劍!我才不信這套!」

她在他身下不斷的掙扎蹭動,柔軟的嬌軀摩著剛硬的健軀。

「荃兒,你別再動了!」

再動他就不顧此刻光天化日,不顧身上的傷處,直接要了她。

「滾開!」她將他的警告置若罔聞,粉軀扭啊扭,小手將他的身子不住的往下推。

「不行了!」符兆悅頭一低,正巧埋入柔軟的胸口。

……

在他的腦中開始描畫著未來的美好遠景——他那棟少了女主人,無暇也無勁去裝潢的宅邸,他願意完全放手讓她去裝飾布置;他們將會生下白白胖胖的可愛子女,女兒就像她一樣美麗,男孩就像他一樣粗獷高大,他們可能因為太過聰明而愛調皮搗蛋,而他會在適時端出嚴父的姿態,平時則是孩子們的大玩偶,她則是慈母,笑著坐在一旁刺繡他與娃兒的衣裳……

真是一副美麗的構圖啊……

懷中的女孩動了動,符兆悅立刻停止腦中的妄想,低頭以最寵溺的微笑迎接她醒來。

長睫輕顫,迷迷糊糊的張開……

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喁喁低語,迎接他布滿愛意眼神的是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的憤恨。

「你……你……」雍荃氣得淚水在某種翻滾,已經不知該說啥好了。

她的清白……她的清白竟然又再次被侮辱了!

「我怎樣?」符兆悅吊兒郎當回應。

「我不會嫁給你的!」雍荃咬牙恨道。

「這恐怕由不得你。」

雍荃連忙翻身試圖坐起。

「回來!我還沒抱夠!」休想撇下他。

「不管你使出再卑鄙的手段,我都不會嫁。」

「我說過這由不得你。」他輕哼了兩聲,「只要我公告周知咱們已有夫妻之實,你不想嫁也不行……」

「不準說!」小手急慌慌掩住他的唇,「如果你敢說,我就死給你看!」

「死了織廠就是屬于姨娘她們的!」他壞心眼的提醒。

可惡!她的把柄、她的弱點完全落在他手上,她仿佛深陷蛛網的蝴蝶,動彈不得!

雍荃用力咬了咬牙,其勁道幾乎將雪白貝齒咬碎。

「你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高興?」她不忘再加了句,「除了嫁給你之外!」

他要的也只有她嫁給他啊!

「嫁給我有這麼為難嗎?」他直身坐起。

絲被因他起身的動作而往下溜,大片寬闊的胸膛與結實的月復肌就這樣袒露在雍荃眼下。

她一呆,瞠目結舌。

好結實的身軀,好強健的體魄,好……好個傷痕累累的身體。

他的身上除了包扎的繃帶外,還有其他的舊傷痕,若不是曉得他武藝超群,她會以為他曾經飽受虐待。

他發生過啥事?

那晚在竹林里雖然同樣看到哦啊了他的luo胸,可因為夜色昏暗,未瞧見那幾乎與皮膚同色的疤痕,今日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她只感到驚心動魄。

才剛要開口,符兆悅早了她一步。

「還想不想看更多?」注意到她不由自主的凝睞,符兆悅十分願意讓她看到他的所有。

「不用!」雍荃迅速別過眼,「快開你的條件,怎麼……怎麼樣你才會守口如瓶?」

為啥最後變成她被威脅?嘔!嘔死人了!

「這個嘛……」符兆悅低首,薄唇貼在她的耳,先吐了口熱氣,引發她一陣麻癢的瑟縮後,方低聲訴了句他的要求。

「啥?」雍荃瞪大眼。

「逾時不候!」他的笑,再惡劣不過了。

第八章

子時。

時值深夜,孟家宅邸的人們均已沉睡夢中,僅有溪流湖畔的青蛙嘓嘓叫個不停,吵惹了寂靜。

香草居的大門悄悄的被推開,一名縴細的嬌人兒左顧右盼數次,確定四周無人,這才拉起裙擺,躡手躡腳跨出門檻。

想到符兆悅早先的「威脅」,雍荃心頭就有氣。

她是著了什麼道,才會被他吃干抹淨之後,還要乖乖的听他的話?

那惡人實在過分,看穿她不敢將兩人之間的實情公諸于世,就怕被逼迫婚嫁,竟借此威脅她今晚子時須前往他所居住的客房,否則他將告知雁娘兩人已有夫妻之實一事,到時她就連拒婚的權利都沒有。

他要她在這三更半夜前往他的房間,是想做啥?

難不成……

思及下午所發生的一切,莫名的,一股酥軟自雍荃腳底竄起,一時之間,她竟有些站不住,慌忙扶住了門框。

她是怎麼了?

這麼羞恥的事情,她竟然會……竟然會有著些許的期待?

發現自己竟然這麼不知羞恥,她羞憤的咬住下唇,決定不理會符兆悅的威脅,轉身欲進屋。

「去哪?」

低柔的問句在她耳畔響起,她心一凜,速速回頭,符兆悅那張俊臉佔滿了她的眼瞳。

驚嚇過度的她正要張嘴尖叫,符兆悅眼捷手快的大掌捂住了小嘴。

「是我,看清楚點。」

明眸眨了眨,確定是熟人,這才驚魂未定的喘了口氣。

「你來干嘛?」不是說好在他房里相會?

「我是來預防你失約。」那雙洞燭先機的黑眸譏誚的看著她尚在門內的左腳。

被看穿的雍荃連忙縮回腳來。

定了定心神,想到適才的決定,她連忙揚高小臉,以不容侵犯的嚴峻瞪視著他。

「我可沒答應赴約。」

「我就知道你要來這招。」薄唇微抽了下,「所以我親自來帶人。」

「我說不去就是不去!」她哼了聲,轉身推門。

「你不怕我將咱倆的事說出去?」

推門的小手一頓。

「我可是會告知我姨娘,咱們已敦倫過無數次……」

「才兩次!」少夸大不實!

「不管一次兩次還是無數次,你已經是我的人這項事實都無法磨滅,這事一傳出去,你非嫁不可。」

可惡!她真的沒有反擊的余地嗎?

「我看你還是放棄掙扎吧!」符兆悅趨近,在她的耳畔吹了口熱氣,「好為你自己爭取點時間。」

「什麼……什麼時間?」不過是在她耳畔呼吸,為啥她的全身就起了異樣的感覺?

「你哥哥繼承家業的時間。」

雍荃一呆,「你知道?」

「我在這待了三天了,有啥事不知道!」他最擅長的就是查訪,啥八卦小道消息都逃不過他的法耳,「只要你乖乖的照我的話做,我就可以多給你點時間,直到你哥哥繼承家業為止。」

「然後?」

還需要問然後嗎?

「再嫁給我!」

他已經夠寬容了喔,可沒有其他男人願意這樣等一個女人的!

他深切的明白他放不下家中的產業就這樣落入大房,二房的手中,且依大房的心機深沉,她有可能將家業吞食得讓孟家唯一的子嗣孟雍軾一無所有,故最後的守護者,孟家最後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僅能靠著母親遺言的庇護,誓死守護織廠。

小手緊緊抓住門上的透空格子。

他竟然明白她的想法與憂慮?

她自始至終認為他是二娘那邊的人,接近她居心不良,就算她其實早就受到吸引,仍將真正的心意狠狠的壓下,可听他這番說詞,卻像是真心真意……

「你不是為了你姨娘而接近我的嗎?」

「我與姨娘平常素無往來,為何要為她接近你?」大手悄悄的自身後擁住她,「這樣做對我有啥好處?」

柔軟的嬌軀初初僵了下,並未推拒。

「說不定她會分家產給你……」

她已經接受他了,只是他知道她仍無法全然放心。

「那日在擂台賽,姨娘曾說我十六歲中榜眼,故有資格參加比武招親,記得嗎?」俊容埋在她的頸項間,暗暗呼吸屬于她的淡淡清香。

「記得。」他的呼吸弄的她好癢。

「那她是否說過,這位少年榜眼後來的下場?」

「沒有。」她輕輕搖頭,借此躲過他鼻尖的瘙癢。

「這位年少的榜眼年紀輕輕就得志,可因為品性高潔,剛正不阿,樹敵太多,以至于仕途不遂,沒兩年就慘遭誣陷,丟了烏紗帽。」

「當真?」她因事實真相而震驚莫名。

「句句實言。」嬌軀太柔軟,收攏于腰前的大手受不住誘惑,逐漸往上游移。

「我是說,你品性高潔,剛正不阿,是實言?」

「什麼意思?」

她這是懷疑他的品行?

「我怎麼瞧你都不像個品性高潔的人!」她掩嘴偷笑。

「竟敢這樣說我!」

「啊!」雍荃吃痛低喊,「你很壞,抓人家那……」

「我還有更壞的!」

「別這樣……」她央央哀求。

她的力氣大不過他,若他真有心在屋外要了她,她明白她無法抗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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