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魔為偶(下) 第二十四章

作者 ︰ 雷恩那

雖然她已經不痛了,但師父心疼得很啊,一直那樣心疼她。

絲雪霖明白他的心意了,那些道出與未道出的,她全都明白了。

她伏在男人身上眉開眼笑,又笑得跟只偷了腥的貓兒沒兩樣。

「師父這趟跑出去,其實就為了這兩根簪子是嗎?師父特別親取,還親自幫阿霖戴上,我……我好歡喜,我很喜歡啊,是師父送的,就很喜歡。」

「不單單為了這兩支發簪,本王離開這些天,是進京畿帝都辦大事。」

「大事?!」她一驚,連忙撐開些微距離,抬頭看他。「師父,是不是皇上又出招為難你了?烈親王府安然無事嗎?」

南明烈從容一笑——

「烈親王府有事,是大喜事。因為烈親王要大婚了。」

絲雪霖微怔,眨眨眼楮。「……師父,烈親王是你。」

「那是。」俊顎點了點。

她吶聲低喃︰「烈親王是師父,烈親王大婚,就是說師父要大婚了,師父……師父——」她騫地揚聲。「師父大婚,我、我……我也要去大婚才可以!」

他手癢,輕拍她額心一記。「你還想去哪里大婚?除了本王還想嫁誰?」

「阿霖是要嫁給師父啊!」她張聲輕嚷。「師父大婚,阿霖也跟著大婚。師父、師父,我終于可以嫁給你了是不是?」

她十七歲時與他訂下盟約,一道聖旨將她指給了他,之後將近三年風波不斷,他與她皆歷經了生死,曾生離,亦曾死別,他想,他是非常非常幸運的,能讓她回到他身邊,此生不留遺憾。

他愛憐地撫著她的臉,柔聲道——

「皇上沒有為難本王,是本王特意進宮為難他了。當年既是他所賜婚,那本王好不容易熬到大婚,該有的排場和體面就得全數辦到,該他明旨賞賜的東西,一樣也不能少,本王要你風光大嫁。」

「那……那師父可真的狠狠為難皇上了。」她邊說邊蹭著他的掌心。

他點點頭。「那是。」

「師父沒有被他欺負了去就好。」

他笑,鳳目泛亮,摟住她撲來的嬌軀,在她耳邊輕語——

「真想闖蕩江湖,待大婚之後,本王陪你去闖,阿霖就嫁給本王當王妃吧?」

她信誓旦旦道︰「師父,我一定會好好當的,阿霖會當一個很威風的王妃,讓師父走路都有風。」

捧著心愛師父的臉,她拿朱唇落印,印在心愛師父一直笑不停的薄唇上。

一年後——

東海夏季,海象平和,唯一不平和的是鯨群又受一頭殺人鯨騷擾。

這次闖進這片海域搗亂的是一頭母殺人鯨,露出海面的大鰭跟雄鯨高聳直立的三角厚鰭不同,而是呈現鐮刀般彎彎的漂亮弧度。

望衡軍、翼隊和漁民們全都驚動了,不是被母殺人鯨驚動,而是被想要幫殺人鯨牽紅線的剽悍烈親王妃驚得險些翻船。

絲雪霖又當了一回海上騎鯨客。

這次這一頭母殺人鯨不好相處,但她不怕,她有黑子來幫手。

望衡軍、翼隊和漁民們趕來看熱鬧的著實不少,全被她趕到外圍去,就她「伙同」黑子對母殺人鯨前後夾攻再左右包抄,然後……嘿嘿,搞定。

母殺人鯨對她不大友善,對「俊俏高大」的黑子倒是欲拒還迎。

欸,都讓她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徹底利用一下黑子的「迷人男色」,保鯨群遠離騷擾。

見母殺人鯨最後追在黑子**後頭游啊游地游出海,絲雪霖搖搖頭感嘆了聲,遂駕著小翼往不遠處一艘中型座船趕去。

一靠近座船,抓著垂掛下來的繩梯一蕩,輕巧地將身子蕩上座船的前頭甲板,兩腳還沒站穩,她已像猴兒似跳到自家男人面前。

「師父、師父,我家黑子也被姑娘追著跑了,當年我承諾過它,說要幫它留意好姑娘家,今兒個這一個是潑辣了些、難搞了些,但瞧著是喜歡我家黑子的,而且生得高大健美又漂亮,我這紅線牽得不錯吧?」

南明烈望著她紅潤的臉蛋,心情甚好。

一年前他們在京畿帝都完婚,她以盛國公府嫡長孫女的身分嫁他為妃,當時那場皇族大婚轟動整座帝都。

昭翊帝大行賞賜,皇太後與內廷後妃亦贈了近百抬的賀禮,烈親王府連著三日席開百桌,大發喜糖、喜餅和喜錢,與帝都百姓同樂。

婚後,他們返回水鄉小城待了大半年,絲雪霖的身體一日強過一日,許是心中開闊,不再糾結情事,練氣調養竟能事半功倍,進步得相當神速。

她一直還想回東海望衡看看大伙兒,待身體狀況允可了,便纏著家里男人不放,南明烈最終只能答應。

結果回來不到半個月,就遇上母殺人鯨攪擾鯨群,又令鯨群沒了談情說愛的興致,便跟當年黑子干的事差不離啊。

「這條紅線牽得還算可以。」他不吝贊賞。「夠讓各路的說書客再編上十來折段子養家糊口了。」

她哈哈大笑,邊笑邊撓著紅撲撲的臉蛋,望著師父寶藍色發絲在日陽下閃亮,覺得心情也好閃亮。

突然——

不、不大對勁……

救命!真的不對勁啊!

她猛地蹲下來,縮成一球。

「怎麼了?!」南明烈面上駭然,忙矮身將她摟住。「哪里受傷了?」

他此話一出,不僅護衛和船夫們一驚,相距不遠的望衡軍、翼隊和漁民們見到座船上動靜不尋常,自然也受到驚嚇。

絲雪霖僵著臉,朝四周的眾人揮揮手,忙扯嗓大聲道︰「沒事!我……我……本王妃沒事!本王妃好好的,真沒事!師父……師父……」後面的喚聲卻壓低音量,僅給身旁的人听聞,很驚惶又可憐兮兮。

南明烈二話不說,將她一把抱起,大步踏進船艙。

他將她放在軟榻上,豈知她臀兒才觸到榻墊,又迅速站起來,似不敢落坐。

南明烈臉色沉凝,拉著她的手。「本王看看。」

「師父……師父……嗚……」她眸光亂飄,一臉快哭的模樣。

他隨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適才被她小小坐了一下的那處淺灰布料的榻墊上,竟然……竟然出現落紅?!

他腦中先是一懵,緊接著思緒飛轉,兩道劍眉陡凜,發亮的鳳目掃向她。

「你……」算了!親眼確認最快!

容不得她抵拒,將她一把抱上榻擺妥。

他飛快卸下她的腰帶和褲帶,將她月兌去,微微撐開她的腿。

女子月事。

自她的神識從幽冥中醒來,血氣盡泄的她即便活下來了,身體某部分的活氣似乎一直被封鎖住,如何涵養都化解不開,她月事遲遲不再來。

而今終于……

「師父!」絲雪霖快要羞死。

她一向沒臉沒皮慣了,但實沒料到前一刻還意氣風發、耀武揚威得很,下一瞬腿間一股溫熱泄出,已經一年多未有的月事會突然來訪,把褲子和榻墊都弄髒了呀!

南明烈終深深吻了她一記,他的一只大掌猶攤平貼在她月復上。

「師父你、你很歡喜是嗎?」絲雪霖紅著臉,朱唇被吻得泛出水光。

「阿霖月事來了,身體轉好,本王當然歡喜。」他目光溫柔。

她抿唇,羞澀地笑了。「我身體轉好,師父身體也變好了,不會再一直頭疼,阿霖也是很歡喜很歡喜的。」

「阿霖……」他拿額頭的火印輕觸她的額心。

「嗯?」她心微顫。

「幫本王一個忙吧?」

「好。」

見她想也未想便應允,他笑意更深,眉眸更溫柔。

大掌**她平坦滑女敕的小骯,他低柔吐息——

「給本王生幾個娃子吧。」

當時藉由他山道人設陣進到幽冥尋她,原本想留在那處小河灣畔與她相守,在那當下,他不覺人生有什麼遺憾,若真要說,唯一的憾事是沒能與她誕下孩子,沒經歷過身為人父是何感覺。

他是把這丫頭帶大了沒錯,但畢竟跟「真正」成為人父,滋味還是大大不同的……吧?他想。

再有,是她與他的孩兒,屬于他們倆的骨血,他十分期待。

絲雪霖完全能感領到自家師父深濃的渴望,她也很想生女圭女圭,是師父跟她的女圭女圭,光想象著,胸房就鼓動得厲害。

她笑開,使勁兒點頭。「師父,我們生女圭女圭,生我們的女圭女圭。」

朱唇又被深吻,身子被大掌熱呼呼揉捏,她幾乎要沉淪,又立刻一驚——

「但……但今兒個不行啦師父!會、會血流如‘柱’啊!」「柱」的咬音還用力加重了,怕他真要頂著干似的。

南明烈難得放聲大笑。

他笑得眼角泛淚,輕箍著懷里的寶貝蛋,咬她的女敕臉。

「好,就再等等。本王洗干淨等你。」

「師父……師父……」

她放下心了,換她敞開心懷去纏吻心愛的師父。

她可以不用忍,反正師父答應了,就會負責忍住的,哈哈哈!

這一天,日陽動人,海水溫暖,偌大的船艙里盡避「見血」了,依舊是溫情脈脈、柔情似水,有人浸潤其中,一直相愛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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