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荷包 第五章 做好事就能實現願望

作者 ︰ 蒔蘿

約莫兩刻鐘後,裴孟元神清氣爽地來到偏廳。

所有人都在等他,尤其是華老神醫,一听說他的內傷發作,卻又莫名的好了,一看到他坐下來,馬上抓住他的手腕替他把脈。

其間華老神醫的臉色變化莫名,最後竟然是滿臉不可置信。

「老頭,有什麼問題你就直說,不管什麼壞消息,我都能接受。」事實上他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華老神醫驚喜的搖頭,「不,世子爺,您想岔了,老朽詫異的是您是遇上何方高人,竟然能夠將您體內烈火焚身掌的火毒給壓下來,短時間內無須再擔心火毒發作,依老朽看,這人一定有辦法醫治世子爺的火毒。」

此話一出,驚壞了在場所有人。

晉親王妃再也難以保持鎮定,她激動的問道︰「老神醫,你是說,這位高人有辦法治療好元兒,元兒以後不用再每半年食用一次冰晶雪蓮?」

當年她懷元兒時,先皇剛過世,雖然先皇留下詔書,立皇兄為新帝,可是有許多皇子與大臣質疑那道聖旨的真假,因為先皇生前從來沒有提過有這麼一道聖旨。

先皇下葬的前一天,所有參加送葬的皇族成員都住在行宮,幾個頗有野心的皇子,有的與擁立他們的將軍領兵,有的則勾結江湖草莽,一起殺進行宮,行宮頓時大亂。

她的夫婿裴振威將軍剛打完勝仗,率領五萬大兵班師回朝途中,听聞其他將軍與幾位皇子打算在先皇下葬前一天起兵作亂,便火速帶領所有士兵日夜兼程趕往行宮救駕,也是因為他帶兵趕到,局勢翻轉,所有參與叛亂的亂臣賊子全被當場誅殺。

可卻漏掉一名以邪門功夫烈火焚身掌聞名江湖的殺手,他閃過重重士兵來到皇兄身後,當他要對皇兄出手時,被她發現了。

當時她已懷有八個月身孕,卻無法多想,千鈞一發之際,她用力將皇兄推開,硬生生挨了那一掌。

當下她有如置身在火焰之中,痛苦難當,身下更是血流如注,她有預感月復中胎兒可能保不住,自己也有可能會死,群醫束手無策。

一名跟在御醫身旁的醫女出現,剖開她的月復部取出胎兒,將他們母子倆從鬼門關前救了回來,那名醫女告訴她,孩子在母胎中替她承受了烈火焚身掌,即使經過急救,體內還是殘留不少火毒,每當火毒發作,血脈會逆行倒轉,必須每半年服用一株天雪山上的冰晶雪蓮,方可舒緩。

同時必須學習武功強身,利用自身內力克制體內因火毒而不時膨脹奔涌的血脈,在孩子學會武功擁有內力前,必須靠高手灌輸內力才能保命。

可是這兩種方法只能保孩子活到二十五歲,除非有更高明醫術的人出現,否則神仙難救。

「是的,老朽敢保證這人絕對可以。」

「元兒,你再仔細想想,你醒來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奇遇?」晉親王妃催促道。

裴孟元單手撐著一邊臉頰,蹺著二郎腿,翻著白眼回想,怎麼想就都只有遇到楚綾那個瘋女人的記憶。

「沒有,我不是說遇到一個隨身帶著金針、把我踢下水的瘋女人,把我扎成刺蝟不說,還把我手指腳趾都扎破了,說什麼她是在救我。」裴孟元沒好氣的伸出十指。「先別問我這些,老頭子先幫我上藥,我現在只要一彎手指,就一股鑽心的疼。」

他長這麼大,除了在戰場上受過罪,在京城還沒人敢給他受這麼大的罪,不抓到那個女人,難消他心頭怒火。

華老神醫拉過他受傷嚴重的十指細看,頓時瞪大一雙老眼,驚呼道︰「妙啊,高招啊,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方法呢!」

「老頭子你在胡扯什麼,本世子傷成這樣,你還在夸獎那個瘋女人!」

「不,世子爺,您听我說,那位姑娘真的救了您一命。」華老神醫拉高他的手,細細端詳他指尖的傷口。

「你說她把我丟進水里是在救我?她在我身上插滿針亂放血也是在救我?你要是想為她開月兌,就說個我可以信服的理由!」

「不,世子爺,那位姑娘知道您的狀況,不趕緊降溫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害,因此不管是將您拖到水里,還是刺破您的指尖放血,還是在您身上扎針,這些都是為了讓您奔涌熾燙的血液快速降溫,而金針扎穴是要舒緩您的癥狀,同時達到克制效果。」

裴孟元一愣,「看來還真如那死女人說的,她是在救我。」

「世子爺,您說什麼?」華老神醫問道。

「那個姓楚的死女人當時曾經說過,她是在救我,不過我當她是為了開月兌,胡扯耍賴,所以沒當一回事。」

「世子爺,這可是攸關性命的大事,您怎麼可以不放在心上?」華老神醫驚呼。

晉親王妃听到這里已經不淡定了,焦急詢問,「元兒,那位姑娘現在人呢?」

「不知道,不知道哪個該死的家伙,用木棍從後頭把我敲昏。」最可惡的是還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

早知今日上仙泉寺會發生這麼一堆狗屁倒灶的倒霉事,他就該讓墨青留下,而不是讓他跟其他手下一同去迎接父王。

「有人把你敲暈,這怎麼可能?」晉親王妃覺得兒子今天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當時我剛清醒,腦袋還有些暈眩,警覺性相對較低,就被鑽了空子。」要是被他知道是哪個家伙敲昏他,他絕對不會讓那家伙好過。

「那就有可能,只是元兒,母妃听你的口氣,好像在此之前就已經認識你那位救命恩人了……」

「什麼救命恩人,她就是那個坑殺我四十五萬兩,害我以後不能再斗雞,作弊的家伙!」裴孟元氣怒地吼道。

「什麼?救您的就是那個騙了您的公子,讓您滿城張貼畫像要抓的人?華老神醫難掩錯愕。

「就是楚綾那家伙,當時我就看不順眼她那娘兒們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是個女人!」一想到這一點,裴孟元一口血都要噴上九重天。

他縱橫京城多年,竟然被一個女人給坑了,武功高強的他竟然還被這女人給丟進水里,搞得身上有傷,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是他人生到目前為止最大的污點!

華老神醫對楚綾更感興趣了。「世子爺,請您務必要找到這位姑娘,讓老朽好好跟她討論研究醫術,依我看,這姑娘的醫術不比當年的遠昌侯夫人差,她一定能治好您的。」

「本世子寧願死,也不要這個女人救我!」三番兩次栽在這個女人手里,他才不想讓她救。「不過我一定會抓到她的,我現在就回府讓畫師把她穿女裝的畫像畫出來,滿城張貼緝拿她!」他倏地起身,衣袖一甩,大步流星離去。

留下一屋子人呆愣著,華老神醫回過神後,趕緊追上,就怕世子抓到了人,把人給怎麼了。

看著兒子像一團火雲離去的身影,晉親王妃開始有些覺得愧對以後的媳婦。

所有人,包括皇上,都因為兒子身中火毒,又擔心他活不過二十五歲,對他特別縱容,把他寵成這無法無天、霸道橫行的性子,以後媳婦哪里受得了啊?

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釋覺住持,這時朗笑道︰「呵呵,晉親王妃,世子爺的婚事你無須擔心,世子爺不是未來世子妃的對手,世子爺婚前有多麼紈褲乖張,婚後就會有多麼正義凜然、愛妻愛子,一切順其自然便是。」

聞言,晉親王妃不由得松了口氣,「听住持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這時一名丫鬟手里拿了一根金針過來,「啟稟王妃,這根金針是從世子爺的袖子折痕里發現的,這是針灸所用的金針,奴婢不知該如何處理。」

「嗔,這金針……」釋覺住持拿過那根金針仔細瞧著,疑惑的道︰「這是釋海師弟的金針,今日先借給了何姑娘幫忙救治傷患使用,怎麼會在世子爺身上?」

晉親王妃擺手示意丫鬟退下,「既然是在元兒身上發現的,應該就是他口中那位救了他的姑娘扎的。」

釋覺住持看著金針,撥了撥手中的佛珠,沉笑兩聲,「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住持……」只要有關于兒子的事情,晉親王妃皆很上心,急著想知道住持又窺視到什麼天機。

「王妃,世子爺要找的那人就是何姑娘。」

「你的意思是,元兒口中那位叫楚綾的姑娘就是何靈?」晉親王妃震驚的看著他。

釋覺住持但笑不語。

這下子可把晉親王妃給樂壞了,「那我可得趕緊上門商議親事才行。」

「這事萬萬不可,世子與何姑娘的緣分比較奇怪,外人萬不可插手,您只要靜待就可以,不日便會有好消息。」釋覺住持連忙制止。

晉親王妃滿臉猶豫。「這……」這麼好的媳婦,她不趕緊讓兒子娶進門,萬一有什麼變故,那……

「能夠禁得起考驗磨難的才是真正的愛,也才能長長久久,外人插手恐添變數。」釋覺住持沉默了一下,又道︰「不過王妃倒是可以上遠昌侯府一趟,表明晉親王府與侯府結親的心意不變,其他的不必再多說,一切就看這兩個孩子的緣分。」

「那好,等王爺回京後,我就去一趟侯府表明心意,這婚約訂了十六年,也是該給對方姑娘一個交代,免得侯府的人以為我們晉親王府想毀婚。再來我就什麼都不管,就等著兒子把媳婦給我娶回來。」

今日在大殿上,她听到何靈把下人當作家人一樣對待,她就對這個姑娘印象很好,後來又看到她幫忙救治傷患,那認真、沒有一絲嫌棄的模樣,讓她對她的印象更好了,現在又听華老神醫說她能治好兒子、釋覺住持說她能助兒子逢凶化吉,她對這個未來媳婦的印象更是好得不能再好。

她真的好期待何靈喊她一聲母妃的那一天,能夠快點到來。

楚綾四人趕回遠昌侯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們從最不引人注目的西側門偷偷溜了進去。

還好看守西側門的忠伯,是仙逝何老爺子身邊的小廝,本是侯府管事,老爺子過世後,他辭了管事的職務,替老爺子守墳三年,回到侯府後,以年紀大為由,自願擔任西側門守門的工作,一直到現在。

何靈姊弟這些年遭到虐待,還好有忠伯三不五時偷偷接濟,否則恐怕他們早已餓死了。

「忠伯,我們回來了。」楚綾將在半途買的燒雞遞給忠伯,「還熱著,你趕緊吃了。」

忠伯喚住她,「大小姐,今天前頭的杜姨娘跟邵姑娘在找您,您要當心點,」

「有打听到她們為什麼要找我嗎?」

忠伯搖搖頭。

「沒事,我會見機行事的。」

忠伯還是忍不住叮嚀道︰「大小姐,凡事小心些。」小姐自從清醒後,整個人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不過很多事還是得多注意注意,免得被有心人給害了。

楚綾朝忠伯笑著擺了擺手後,領著女乃娘他們回到西偏院,才剛點燃燭火,並讓已顯疲態的何湛宇回房休息,杜媚兒屋里的丫鬟秋棠便來了。

「大小姐,夫人讓你到她屋里一趟。」

「夫人?侯府里哪來的夫人?你跟我說說哪個小妾這麼大膽,敢冒充夫人!」楚綾嘲諷道。

「是杜夫人。」秋棠凶惡的回道。

楚綾接過喜竹幫她倒來的茶水,啜飲了一口,冷睞秋棠一眼,語氣充滿了鄙夷,「原來是杜姨娘啊!」

「大小姐,注意你的稱呼。」秋棠雙眼瞪圓怒喝。

「我說錯什麼了嗎?還是我爹抬了她的身分?」

她這麼一反問,秋棠反倒答不出來了,她說的都沒錯,侯爺長年在邊關,從未抬過杜姨娘的身分,這聲夫人是杜姨娘要所有人這麼稱呼她的。

「大小姐,你別跟我說這些,我一個下人什麼也不懂,我只知道,夫人讓我來叫大小姐到她屋里一趟。」秋棠沒好氣的道。

「讓我到杜姨娘屋里一趟?」

「你別耽擱了,快走吧,夫人已經等你許久了。」秋棠不耐地回應,向前就要拉她。

楚綾手一縮,避開了秋棠伸過來的手,「喜竹,這丫鬟以下犯上,給我掌嘴!」

喜竹先是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她早就看秋棠不順眼了,老是仗勢欺人,以前她被秋棠欺負得最慘,現在有報仇的機會,她哪里會放過,自然使盡全身吃女乃的力量賞她一巴掌,秋棠那張肉肉的包子臉,瞬間浮現一個紅通通的五指印。

秋棠被打懵了,「大小姐,奴婢是杜姨娘屋里的人,你竟敢……」

「竟敢什麼?」楚綾將手中的茶盞用力放下,厲聲斥喝,「你是奴才我是主,你這奴才金貴到連主子都不能打了?」

秋棠還沒察覺自己哪里錯了,「大小姐,奴婢是杜姨娘屋里的人,就算奴婢有錯,也該由杜姨娘來責罰。」

楚綾譏笑兩聲,「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喜竹,再給我賞她兩巴掌,再告訴她她錯在哪里,讓她長長記性!」

「是的,大小姐。」喜竹將大小姐這三個字說得特別大聲,抬起手,又狠狠的賞了秋棠兩巴掌,打完,她兩手叉腰,說得鏗鏘有力,「這兩巴掌是讓你知道誰才是主子,這里是遠昌侯府,姓何,大小姐是元配夫人生的嫡長女,是侯府里的主子,姨娘不過是府里的一個下人,一個下人敢命主子去見她,反了!」

「你現在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嗎?」楚綾冷聲問道,「一個姨娘,竟然還敢要身為侯府主子的我去見她,反了天了,把這話原原本本的告訴杜姨娘,滾!」

「奴婢告退。」秋棠捂著臉,趕緊跑了。

秋棠一走,女乃娘立即面有難色地向前,擔憂的提醒道︰「小姐,您打了杜姨娘的人,她肯定不會善罷罷休的……」

「是啊小姐,你說接下來要怎麼辦?」喜竹也好心慌,方才她打人打得很暢快,可是冷靜下來後便感到後怕,杜姨娘的手段她可是見識過的。

「見招拆招,放心,我不會讓她動你們一根寒毛的。」

「小姐,您這樣跟杜姨娘對上,她恐怕不會輕饒你……」

「我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怕她不成?與她對上是遲早的,我不為自己,也要為宇兒著想,宇兒是侯府唯一的繼承人,不能再讓這個姓杜的女人在侯府里作威作福、一手遮天!」楚綾清澈的眼眸射出一記寒光。

被狠甩了三個巴掌的秋棠,捂著臉,羞愧難當的跑回杜姨娘所住的牡丹閣,跪在杜姨娘跟前哭泣告狀,「夫人,您要為奴婢作主啊!」

杜媚兒放下喝了一口的燕窩,看著雙頰上有著明顯巴掌紅印,哭得委屈的秋棠,問道︰「怎麼回事?誰這麼大膽敢打你?!」

「回夫人的話,是大小姐讓她身邊的喜竹打的。」

「大小姐?」杜媚兒不相信的睨著秋棠。

「夫人,奴婢這千真萬確是大小姐讓喜竹打的,您讓奴婢過去西偏院請大小姐過來,她說……」秋棠加油添醋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听完,杜媚兒臉色一變,瞪圓了雙眼,怒拍茶幾。「她當真這麼說?!」

「夫人,奴婢不敢胡說,大小姐確實這麼說,她說……她不知道侯府里何時有夫人……

還說……夫人您也是下人,哪有下人叫主子來見她的……」秋棠又道。

「反了,反了,她一個無依無靠的丫頭,她竟敢跟我叫板,她以為她是誰!」

早已把自己當成侯府當家主母的杜媚兒,被楚綾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虛榮偽裝,揭開她最在意卻又最怕人話病的身分問題,氣得怒不可抑。

邵如卿在外頭受了一肚子氣回到府里,正想來找她娘要銀子,打算明天到京城最著名的「美人閣」買新首飾,好發泄滿腔怒火,才進門就听到這些事。

「這何靈膽子大了啊,竟然敢這樣說娘!」她鄙夷的冷諷了聲,「不過娘,她說的也沒錯,你就算掌侯府中饋,讓所有人稱呼你是夫人又如何?你的身分始終是個姨娘,你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這也是她最恨最厭惡的身分,遠昌侯是她娘的遠房表哥,親爹死後她跟著娘一起投奔到遠昌侯府,娘使計趁著侯爺酒醉成了侯爺的妾,何老夫人誤以為是侯爺酒後亂性欺負了她娘,覺得她娘委屈,加上又是自己的外甥女,便將侯府的中饋交給她娘管,如若不是如此,她就過不上原本應該屬于何靈的大小姐生活,可她的身分始終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如卿,你怎麼這麼說!」杜媚兒有些惱羞成怒。

「秋棠你先下去,這點委屈我娘會為你討回公道。」邵如卿丟了塊碎銀到秋棠面前。

秋棠趕緊撿起那塊碎銀,擦掉眼淚,起身道︰「表小姐,奴婢告退。」

邵如卿不理會娘親的羞憤,逕自為自己倒了杯茶喝著,「你覺得我這話說錯了?你本就是比妾的身分好一點的姨娘,怎麼也不是正妻,就算掌中饋有什麼用?說穿了依舊只是個妾。」

「妾有什麼關系,只要娘掌著中饋,你就是這府里的大小姐。」

「嗤,大小姐,也就只有你這麼認為,自欺欺人逼著何靈他們姊弟喊我大小姐,你沒听過下人是怎麼喊我的嗎?是表小姐、表小姐!」邵如卿見娘親一直沒有听懂她的意思,憤怒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憤怒的吼道,「你知不知道這一聲表小姐讓我有多尷尬?頂著府里小姐的名頭,卻不是正經八百的小姐,反倒是個沒有血緣的外姓人,下人又礙于你掌著中饋,只能稱我一聲表小姐,你知不知道這有多諷刺!」就連她去參加京城名媛千金的聚會,也常被人揪著這點冷嘲熱諷。

杜媚兒這下終于听懂女兒生氣的原因,斂下所有怒氣,「卿兒,那你想要如何?」

「如何?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難道你真想讓我就道樣一頂輞子抬出去,之後連個外姓人都不是?」

「卿兒,你的婚事娘已經在張羅了,一定替你挑一個家世人品都是上等的。」

「挑,你怎麼挑?我這身分到大戶人家當妾,人家還看不上呢,我可不像何靈的身分擺在那里,就算過得跟乞丐一樣,一樣會有王公顯貴上門求親,人家寧願要一個有身分的乞丐,也不要一個披著華服的假貨,我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假貨!」

「卿兒,是不是誰在你耳邊嚼什麼舌根,你跟娘說,娘替你出口氣。」杜媚兒頓時恍然,今天女兒去參加重陽侯府的吟詩會,肯定是受氣了。

「你憑什麼幫我出氣?你一個姨娘拿什麼幫我出氣?」邵如卿愈說愈火大。

杜媚兒討好的問道︰「卿兒,不如你把你的想法說出來,這樣娘才知道怎麼幫你挑夫婿。」

「我要侯府嫡女的身分,把我的戶籍入到侯爺名下,成為嫡女。」

「表哥遠在邊關戰場,沒有他的同意,這事辦不成的。」

「娘,你忘了還有老夫人嗎?只要老夫人同意,也是可以的。」

「這事當年我曾經向她提過,表姨的意思是,表哥答應讓我們母女入府,只有一個條件,不許有外姓人入侯府戶籍。」杜媚兒小聲地說道。

一听,邵如卿氣得將桌案上的所有物品掃落在地。「你這自私的女人,你為了自己享受榮華富貴,竟然答應這種條件,當初你就不該帶我離開父親家!」

「卿兒,你別生氣,入戶籍這點行不通,我們可以想別的方法。」

「什麼方法?」

杜媚兒的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一個好點子,「也許我們可以讓侯爺收你為義女,這樣你就算是侯爺名正言順的女兒。」

「你也知道你丈夫遠在邊關,怎麼認我為義女?」

「你忘了我們有老夫人啊,只要老夫人同意認你為義孫女,你就等于是侯爺的義女了,也是侯府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

邵如卿想了想,終于稍微冷靜一點了,「這不失為一個方法。」

「今天我正巧接到老夫人讓人帶回來的書信,說她近日會回侯府小住一段時間,待老夫人回來,娘就跟老夫人提這事兒。」

「你最好別搞砸了。」邵如卿警告的同時伸出手,「給我銀子,我明天要上美人閣買首飾,我今天听說美人閣出了幾套新的頭面跟首飾。」

「你前幾天不是才拿了五十兩?」一听到女兒又要銀子,杜媚兒的眉頭不由得一皺。

「結交那些有身分的千金小姐不用花銀子嗎?」邵如卿沒好氣的回道。

「好,你別生氣,娘給你就是。」杜媚兒從妝櫃里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提醒道︰「對了,卿兒,老夫人回來後,第一件事情定是查帳,你最近銀子可得省著點花,吃穿也要簡樸些,這樣才能在老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得了,我知道。」邵如卿一把扯過娘親手中的銀票,轉身離去。

忙了一天,一躺到床榻上,楚綾才真的感覺到自己累壞了,很沒形象的躺了個大字形,喘口大氣。

「小姐,您怎麼躺得這麼沒女孩兒樣?」喜竹不是很認同地道。

「睡覺還要什麼女孩兒樣?你也趕緊弄一弄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小姐,我這心不踏實啊,慌得睡不著。」

「怎麼,被晉親王世子給嚇的啊?」

「不是,是杜姨娘,今天我們甩了秋棠三巴掌,杜姨娘竟然沒有馬上帶人來教訓我們,跟以往作風不同,我實在很擔心。」

「她今晚沒來,明天肯定會來,況且她和邵如卿會找我,定是有事情,我等著她上門,要是她想拿你們出氣,我絕不會讓她得逞,你就放心地去睡吧,睡飽了,明天才有精神應付。」

「小姐,您說的不錯,那我就先去睡了,您也趕緊休息。」喜竹將她房里另外兩處的燭火吹熄,只留下床邊矮幾上那盞蠟燭後便退下。

室內頓時變得昏暗,楚綾抱著枕頭翻個身,看著跳動晃蕩的燭光,回想著今天在仙泉池邊發生的事情。

她嘴上說不怕,可是現在想起,不免有些心驚,看來近日她不能到街上閑晃。

那個第一大軌褲的字典里可沒有憐香惜玉這四個字,要是被他抓到,她不死也月兌層皮。

驟地,楚綾發現她放在櫃子上,特地用來放許願荷包的妝奩,一陣銀色流光從縫隙中流瀉出來,她連忙掀開身上的薄被下床察看。

她一打開妝奩,流光頓時消失無蹤,里頭依舊只躺著那個許願荷包,其他什麼東西也沒有,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那陣耀眼的銀光?

就在她困惑之際,她發現許願荷包好像不太一樣,她趕緊拿起來一看,驚愕得都懵了。

荷包里頭竟然有東西!

她記得很清楚,荷包里頭她沒有放置任何物品,她連忙打開一看,里頭竟然是一張現代的信紙,還有一包她最喜歡吃的瑞士巧克力。

她迫不及待將那張信紙拿出來,展開一看,竟然是父親寫給她的信!

楚綾愈看愈是震驚,她簡直無法相信,上次那封她折成小船的信,落到了在現代的父母手中。

他們知道她沒死,只是換了一個新的身分繼續生活,要她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擔心他們,他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

信中還提到這個許願荷包可能就是他們溝通的媒介,至于要怎麼做才能達成心願,他們也不太清楚,只能先寫好信,放進荷包里等待奇跡。

楚綾拆了顆巧克力放進嘴里,那熟悉的味道讓她心情激動得掉下淚來,她將信貼在胸前,在心里大喊著太好了。

對了,爹地在信里說不知道何時願望會成真,所以才先把信放了進來,那她也不能耽擱,得趕緊把回信寫好放進去。

她連忙抹去淚水,拿出紙筆,將她最近發生的事情鉅細靡遺地寫了一大篇家書,塞進荷包里頭,覺得這荷包還有空間,不再多塞點東西,就太對不起難得一趟的時空之旅。

這是古代,隨便什麼東西到了現代都是價值昂貴的骨董,她應該給父母塞點他們退休以後可以安享晚年的東西。

只是她這里有的就只有銀票、銀子,難道要塞銀票嗎?銀票好像在古代比較好用吧,這到現代雖然經過監定確定是真的,還是能賣不少錢,可是紙類的東西很容易受損,受損就不值錢了。

再來就是這屋子里的破碗什麼的,總不能塞這些破碗吧,也塞不下,而且這些民間用的碗碟雖是骨董,可是到現代似乎不像那些皇族用的什麼玉器珠寶值錢,還是她明天應該到街上買點小飾物塞進去?

啊!她怎麼忘了,今天她才從大紈褲那里搜刮了兩樣寶物。

楚綾趕緊蹲到床邊,將床底下那個破瓦罐拿出來,把她藏在里頭的玉佩跟玉板指全部塞進許願荷包里。

她滿意的拍了拍塞得鼓鼓的荷包,呵呵,這下就不用擔心父母老年後的生活了。

她將荷包再度放回妝歷中,躺回床上仔細回想著最近她經歷的一些事情,想從中找出啟動荷包的關鍵。

她救了人後,在昏迷前一刻對著荷包許願穿越,而後被荷包送到古代來,再來好像是替女乃娘治病後,她許願可以把自己的消息送到在現代的父母手中……那今天荷包會送來父母的消息是因為……她在仙泉寺救了人?!

她猛地坐起,瞪大眼楮看著放了荷包的妝奩,願望能夠實現,都是在她救人之後,難道只要她做了好事,就能實現願望?!

對,肯定是這樣的!

時節正式進入盛夏,杜媚兒剛用完午膳,便感到昏昏欲睡,卻被炙熱煩悶的天氣,和樹上的知了給吵得無法入睡,翻來覆去正想著讓下人再到冰窖搬塊冰塊放到屋里,邵如卿用力推開她的房門,急切地喚道︰「娘!」

歪在矮榻上的杜媚兒撮著羅扇,微掀起一眼的眼皮,懶懶地道︰「卿兒,你回來啦?」「娘,快起來,有大事!」邵如卿接過丫鬟端來的涼茶,不顧形象的大口喝著。

杜媚兒坐起身,拉了拉衣襟,皺眉看著女兒大口灌茶的粗俗模樣,忍不住斥責了聲,「卿兒,以後你是要嫁進高門的,你這喝茶樣子會被嫌棄的。」

「我現在沒心情討論要怎麼喝茶,我是來跟你說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我今天到美人閣去,你知道我看到誰了嗎?」邵如卿滿臉興奮激動,「我看到晉親王妃了,她知道我是遠昌侯府的千金對我很親切,還送了我一個手鐲當見面禮。」

「就一個手鐲,瞧你激動的。」依她看,以晉親王妃的身分,應該送女兒一套頭面才是。

「娘,你到底有沒有听懂我的意思?晉親王妃會送我東西,就表示她對我的印象很好。」

「我們卿兒生得這般貌美,晉親王妃對你印象好這是自然的。」杜媚兒說得理所當然。

她可是按著培養官家小姐的方式在栽培女兒,女兒的琴棋書畫樣樣不輸給那些名門千金。

邵如卿看她娘態度這麼敷衍,氣得吼道︰「娘,你難道忘了晉親王世子與何靈有婚約?」

這幾年來她一直想著要從何靈手中奪走這婚約,私下也常常煽動設計其他庶妹對付何靈,找何靈的麻煩,糟蹋她,為的就是讓她心生自卑,讓她知道自己配不上晉親王世子,而後將她與世子爺的婚事讓出來,這樣她就有把握把這婚約搶過來成為自己的。

「這跟晉親王妃喜歡你有什麼關系?」杜媚兒不解地問。

邵如卿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地道︰「當然有關系,你忘了上個月世子爺打勝仗回京,皇上在慶功宴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了什麼?」

杜媚兒想了想,說道︰「好像說了……要世子爺趕緊娶妻,不要再拖了,要是這半年內他還不主動迎娶,皇上就要下旨為他指定婚期。」這消息後來傳得京城中人盡皆知,尤其家中有還沒婚配的女子之家,更是關注這個消息。

「對,皇上也知道世子爺與何靈有婚約,才會要世子爺趕緊上門迎娶,而何靈也知道這事,她知道最晚這半年內她就會嫁給世子爺,當世子妃。」

正因為何靈知道這事,說什麼都不答應將婚約讓給其他庶妹,她才會處心積慮的想除掉何靈,將她推進池里、想害她死。

可惡,就差那麼一點!

「就算晉親王妃對你印象好,也不能改變事實,這事已經是定局了,你就別再多想了。」杜媚兒恍然明白女兒的意思。

「不!」邵如卿不甘心地道,「晉親王妃對我印象很好,只要她喜歡我,這門婚約就可以落到我手上,娘,你去跟何靈那個賤丫頭說,讓她把婚約讓出來,她如果不願意,就把他們趕到莊子去。」

「就算將她趕到莊子,也只是幾個月的時間,屆時還不是要將她接回來嫁入晉親王府。」一想到這點,杜媚兒也很惱火。

「趕到莊子……趕到莊子……」好像有什麼想法閃過邵如卿的腦海,她猛拍了下手,「娘,我想到了一個法子,絕對有辦法讓何靈那賤丫頭嫁不進晉親王府,當不成世子妃。」

「你有什麼法子?」

「只要你將人趕到莊子去,我就有辦法讓她跟世子爺的婚約變成我的。」

「就這麼簡單?」杜媚兒不相信。

邵如卿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湊到她娘耳邊說︰「娘,我猜再過不久,晉親王府就會派人來談婚期,還有訂親下聘的事宜,只要我頂著何靈的身分出現,交換八字時填上我的生辰,不注明迎娶的是何靈。

「我的年紀比何靈大兩個月,只要在婚書上寫上迎娶侯府大小姐,等老夫人回來收我為義孫女,我就是侯府大小姐,這婚約不就落到我手上了嗎?等何靈從莊子回來,也來不及了。」

「卿兒,你這法子太好了,成,就這麼辦,娘這就將人趕到莊子去。」

楚綾跟何湛宇剛用完午膳,嘴巴都還沒來得及擦,杜媚兒就帶著一群表情不善的下人來到西偏院。

這些人完全不將原主這個大小姐放在眼里,直接踹門而入,不過楚綾早有準備,並未被她們的氣勢嚇到。

楚綾冷冷地睞了杜媚兒一眼,拿著帕子擦著嘴角,接過喜竹送上來的茶,慢條斯理地喝著,冷聲問道︰「不知杜姨娘帶著這麼一大群人來我這西偏院,有什麼事情?」

杜媚兒先是覺得奇怪,何靈以前只要一看到她,就會唯唯諾諾的馬上向她問安,哪像現在這樣,一臉冷然淡定地質問她,不過不管如何,她這不將她放在眼里的模樣,讓她的火氣頓時竄上,「何靈,你真是愈來愈沒禮數,看到我這個夫人來了,不起身問安,竟然還敢坐著不動!」

「我爹何時替你抬了身分?你是哪門子的夫人,說來我听听,杜姨娘。」楚綾兩指夾著杯蓋,不疾不徐撥弄著茶盞里的茶葉,完全沒有將她的憤怒放在眼里,句句直擊她的痛處,「姨娘不過是侯府里的奴才,竟敢要主子跟你這個奴才問安,反了不成?」

哼,真是什麼人養什麼狗,她也懶得想其他台詞,用罵秋棠的話再罵杜媚兒一次。

「何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如此不敬!」杜媚兒最厭惡的就是別人說她是妾、是奴才。

「呵,不敬?在我看來,杜姨娘你是奴大欺主,忘了這里姓何,不姓杜也不姓邵。」楚綾將手搭在臉色有些發白的何湛宇的肩膀上,用行動告訴他不必害怕。

「姓什麼都一樣,侯府目前是我當家!」杜媚兒說得理直氣壯。

「所以奴才就可以背主了?看來我應該去煽動所有鋪子的掌櫃管事,反正鋪子由他們負責,他們就是主事,所有收入可以自行支配,無須回侯府報備了。」楚綾嘲諷道。

杜媚兒被她堵得頓時啞口無言。

「雞就是雞,怎麼也變不成鳳凰。」楚綾再補了一刀。

「你……大膽!」竟然說她是雞,杜媚兒惱羞成怒,怒拍桌案,「來人,給我狠狠掌這個小賤人的嘴!」

真是反了,何靈這賤丫頭何時變得這般牙尖嘴利,字字句句直戳她心窩子。

杜媚兒一聲令下,她身旁的兩個嬤嬤立即上前,抬起手就要甩何靈巴掌,卻沒想到她們的手還沒落下,就痛得倒在地上哀嚎。

杜媚兒驚詫的看著兩個嬤嬤,問道︰「你對她們做了什麼?!」

楚綾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尊重主子的奴才,我給她們什麼教訓,不是你一個姨娘可以過問的。」

她不過是快速扎了兩根金針到這兩個嬤嬤身上的痛穴而已。

「好啊,何靈,你翅膀硬了,你以為有晉親王府的婚約當靠山,我就不敢動你?當時老夫人將侯府交給我掌管的時候就說了,侯府里一切大小事情听我吩咐,如有不從,家法處置!」杜媚兒臉色鐵青,食指顫巍巍地指著她。

「唷,是嗎?誰听見了?誰看見了?你去把祖母請回來,讓她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那我就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侯府現在是我當家,誰敢不從就家法伺候!來人,把大小姐拖下去,給我重打二十大板。」

何靈這賤丫頭,好了傷疤忘了痛,竟敢這樣沒大沒小,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不會老實。

四名丫鬟上前,要押著楚綾到外頭執行家法,沒有想到地上躺的那兩個像毛毛蟲一樣的嬤嬤還沒恢復正常,地上又多了四個在痛苦掙扎。

楚綾目光森寒,冷笑挑釁,「杜姨娘,你要不要自己動手?她們這幾個狗奴才以你馬首是瞻,我保證你一定會比她們得到更多禮遇。」

「反了,反了,何靈,你竟敢不敬我這當家主母!」

「杜姨娘,現在的脂粉大拍賣不用錢,所以你拚命往臉上抹嗎?」楚綾涼涼的揶揄道。

這賤丫頭一開口就是明嘲暗諷,笑她臉皮太厚,不要臉,自稱是夫人、當家主母,杜媚兒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上前甩她兩巴掌,可是看到地上那幾個心月復嬤嬤及丫鬟痛苦哀號的模樣,她不禁有些怕,只得忍下來。

雖然她很想狠狠教訓何靈一頓,再將她趕到莊子去,可今天這情勢看來,她是別想藉她昨天打了秋棠三巴掌這事作筏子,伺候一頓家法後將她趕走了。

女兒的事情重要,接下來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留著何靈在府里壞事,思及此,杜媚兒決定換個方式,「不管你心里認不認同,中饋在我手中,現在侯府听我|人命令是事實。」

杜媚兒狠戾的眸光看向她身後的喜竹跟女乃娘,她動不了何靈這賤丫頭,她身旁的人還動不了嗎?

「來人,這兩個奴僕慫恿大小姐不知本分,給本夫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女乃娘跟喜竹頓時臉色大變,不過未等杜媚兒的人上前,杜媚兒突然間眼歪嘴斜,整個人癱跪在地上,口水還不自覺的從嘴角流下來。

幾個下人一看,馬上後退了幾步,就怕落得跟杜媚兒一樣的下場。

「好威風啊杜姨娘,不過是掌了幾年的中饋,就忘了自己是誰,當家主母?哼,憑你也配!」楚綾居高臨下地睨著口水流了一地,毫無形象的杜媚兒。

「你、你……使了什麼妖法……」杜媚兒激動得一邊流著口水一邊質問。

「對付你這種背主的女人,我只需要一根金針就能將你治得服服貼貼,何須使用什麼法術。」楚綾掐著一根金針,朝針頭地方吹了口氣,手快速往前一伸,金針刺向杜媚兒的月復部,她立即痛得在地上打滾。

「你們誰……快上來幫我把針拔了……」杜媚兒痛得全身冒冷汗,不停打滾。

「我勸你們別輕易動她身上的金針,除了我以外的人動了那根針,杜姨娘可是會更痛,痛暈過去都有可能。」楚綾很好心的提醒道。

「你們別听她的,快幫我把針拔了……」杜姨娘咬著牙命令道︰「秋月,你過來幫我把針拔了……」

主子下令,秋月不敢不從,可是她的手才剛踫上那根金針,杜姨娘馬上放聲淒厲尖叫,「啊……住手……別踫……別踫……痛……」

楚綾聳了聲肩。「我說了讓你們別踫,你們偏不信邪。」

「你們別踫我……」杜媚兒痛得快喘不過氣了。

「痛吧?」楚綾蹲在杜媚兒身邊,輕聲問著,「要我幫你把針拔出來嗎?」

「大小姐……快把我身上的針拔掉……」

「當年你把針刺進我十指指尖時,怎麼不問我痛不痛,要不要把針拔出來?十指連心,那個痛啊……杜姨娘這雙玉手保養得很好啊,不知道受不受得了扎針的痛苦呢?」

「別……大小姐……求你……別……」杜媚兒還記得當年何靈慘叫哀號痛苦的模樣,她一點也不想嘗試。

「當年我求你把針拔出來時,你是怎麼說的?你說,這樣才能記取教訓。」楚綾抓住她的右手,毫不遲疑的將一根金針刺進她的食指。

杜媚兒過于高亢的尖叫聲,讓房梁上的灰塵落了一些下來。

下人根本不敢上前阻止大小姐,或是解救杜姨娘,因為大小姐手中的那根金針實在太恐怖,不會要命,可卻會讓人痛死。

「大小姐……你有什麼條件……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肯幫我把針拔出來……」杜媚汗全身冒著冷汗,覺得自己痛得快暈死了。

「條件啊,讓我想想——」楚綾故意拖著尾音。

「你只要提得出來,我都答應你……除了……除了中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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