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妻 第十章 這事是秘密

作者 ︰ 金萱

一如衛珠玉所猜想與擔憂的,荷葉奉命去了廚房,前腳才剛在廚房里傳達完二少爺的命令,後腳就被侯爺夫人所派來的人給帶走了。

小草得知此事後,立刻用她在府內的好人籍去打听,得知荷葉只是被侯爺夫人叫去問話,等問完話就會放荷葉回來,這才松了一口氣,放心的返回廚房領著送膳的丫頭回水雲院。

小草並不知道侯爺夫人對他們夫妻倆來說就是一條毒蛇,所以很放心,可是衛珠玉卻是知情者,哪里還放心得下?她別的不怕,就怕荷葉在面對侯爺夫人問話時,回答不得侯爺夫人的滿意,會被安上什麼罪名而受罰。

所以,在得知荷葉真被侯爺夫人叫去後,她第一時間就想趕緊去解救荷葉,只不過卻讓上官赫宇給攔了下來。

「你這樣匆匆忙忙趕去,不是不打自招,告訴對方說咱們知道她一直在針對咱們嗎?」

衛珠玉突然呆住,她沒想過這問題。「那我該怎麼辦?我不能不管荷葉。」她心急道。

「先吃飯,等咱們用完飯,荷葉那丫頭若還沒回來的話,咱們自然有理由上門要人。」

「可是若是這段時間荷葉受到傷害……」

上官赫宇看了她一眼,淡漠道︰「她是個奴婢。」意思就是賣身為奴之後命都不是她自個兒的了,受傷又算得了什麼?

衛珠玉登時無話可說。她不能怪他冷漠,因為身分尊卑的不同,對人對事的看法與反應也會有所不同,說起來在這個侯府里,他的反應其實才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她。

一旁的小草終于忍不住心里的疑惑與不安,猶豫的出聲問道︰「二少女乃女乃,荷葉姊被夫人叫去問話,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衛珠玉轉頭看她,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听見上官赫宇開口說——

「夫人若真決定要重用這兩個丫頭,該讓她們知道的事就應該早點讓她們知道,免得她們因為不知內情而被人算計利用。」

「我會找時間告訴她們。」衛珠玉朝他點頭道,又轉頭對小草說︰「等荷葉回來我再和你們說這件事,至于你剛才的問題正與此事有關,現在就暫時就不和你說了。」

小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腦袋里卻遏制不住的胡思亂想了起來,總覺得二爺和二少女乃女乃好神秘啊。

「好了,快點吃吧,飯菜都快涼了。」上官赫宇催促道。

衛珠玉點頭,雖然因為擔心荷葉的安危有點兒食不下瞞,但她還是勉強自己吃些,然後邊吃邊祈禱荷葉一會兒就會歸來,且是完好無缺的出現在她面前。

然而等上官赫宇都酒足飯飽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也就是約莫過了兩刻鐘之後,荷葉還是遲遲不見人影出現。

她壓抑不住焦急的出聲道︰「夫君……」

「知道,走吧,我陪你一起過去。」上官赫宇起身道。

「謝謝夫君。」衛珠玉感激道,接著轉頭交代小草,「小草,你留下來收拾東西,咱們今日就隨二爺搬回水雲院的正房。」

「奴婢知道了。」小草雙眼發亮,用力的點頭。

夫妻倆一同離開小院,朝侯爺與侯爺夫人居住的正院走去。

一路上,他們見到不少下人,下人們也看見他們夫妻倆並肩同行,還發現了二少爺牽著二少女乃女乃的手。那一瞬間,這些下人們都瞠大雙眼,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難以置信與震驚的神情,他們心里都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二少女乃女乃真的要翻身了!

兩人來到正院,順著抄手游廊走到侯爺夫人居住的地方,立刻有嬤嬤迎上前來。

「母親在嗎?」上官赫宇不等對方說話便先開口說道,「爺這陣子在外頭做大事忙得沒時間回府,連昨晚的中秋家宴都沒趕上,特地前來向母親請罪。」

說著,他也沒停下腳步,直接就帶著衛珠玉越過那嬤嬤,走進侯爺夫人平日最常待在那里處理府內大小事的順心樓內。

侯爺夫人果然在里頭,讓衛珠玉擔憂不已的荷葉也在,正被罰跪在牆邊的角落里,無人理會。

「母親,這個丫頭犯了什麼錯,你讓人將她叫到這里來罰跪?」上官赫宇問道,接著又夸張地道︰「你可知孩兒讓她去廚房叫人送膳,怎知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她回來,差點沒餓死?」

「你這孩子怎麼一回來就跟娘開玩笑?」侯爺夫人失笑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的。」上官赫宇說得一本正經,「還好玉兒身邊除了這個丫頭外還有另外一個丫頭在,孩兒這才沒被餓死。」

「玉兒?」侯爺夫人遏制不住的挑了下眉頭。

「孩兒的媳婦兒閨名叫珠玉,母親不知道嗎?沒關系,現在母親知道了,玉兒就是孩兒的媳婦兒。」

「母親。」衛珠玉趁機開口喚人,下一刻卻被態度隨興的上官赫宇拉到一張椅子旁,硬將她按坐到椅子上。

「赫宇,你這是在做什麼?」侯爺夫人蹙眉道,一臉無奈又帶點斥責的神情。

「沒什麼啊,坐著說話比較舒服,何必要站著?」上官赫宇說得理所當然,將站起來的媳婦兒再度按進椅子里,自己也跟著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母親……」衛珠玉露出有些不知所措又惶然的表情看向侯爺夫人,無言的傳達著不是她無禮不守規矩,長輩沒賜座就自己先坐了下來,而是她的霸道夫君硬壓她坐下的。

侯爺夫人看了上官赫宇一眼,露出無奈又縱容,一副拿這個寶貝兒子沒轍的表情。「坐著吧。」她對媳婦說。

「謝謝母親。」衛珠玉小聲的感謝道,給人一種小家子氣的感覺。

侯爺夫人擰起眉頭,正想以一個婆母的長輩之姿教訓她時,上官赫宇卻又突然開口說話了。

「母親,你讓荷葉那個丫頭起來回去吧,玉兒今天要跟我搬回水雲院正房去住,之前住的小院里還有很多物事要收拾,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聞言,侯爺夫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你們夫妻倆和好了?不吵架了?」

「不吵了。」上官赫宇輕輕松松的答道,接著直接朝荷葉那方向命令道︰「荷葉,起來吧,快點回去幫小草一起收拾東西,免得天都黑了還收拾不完。」

荷葉看向侯爺夫人,沒有侯爺夫人應允,她根本就不敢起身。

「怎麼還跪在那里不動?」上官赫宇不滿道,然後轉頭看向侯爺夫人,故意道︰「母親,這兒是你的地方,孩兒的話好像不太管用?」

「你這孩子……」侯爺夫人露出無語的神情,終于松口的朝荷葉道︰「算了,你起來下去吧。」

荷葉立即磕頭謝恩後,努力撐起發麻的雙腿站起來,躬身安靜地退了下去。她知道自己逃過這一劫了。

「赫宇,你昨日是怎麼一回事,可知你父親有多麼生氣?一年一度的中秋團圓佳節你這孩子竟然也敢缺席,你讓娘想幫你說好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侯爺夫人言歸正傳的轉頭嘆息道。

「孩兒在外頭忙咩。」上官赫宇聳著肩,一副他也莫可奈何的神情。

「你有什麼好忙的?」侯爺夫人哭笑不得。

「自然是做大事。」

「什麼大事?」

「這是秘密,等以後事成了我再告訴母親。」上官赫宇賣起關子,卻又掩飾不住一臉得意,將心無城府的軌褲演得淋灕盡致。

「什麼秘密不能讓娘知道的,你偷偷告訴母親,母親一定不會告訴別人。」侯爺夫人保證道,說著便朝屋里的下人命令道︰「你們全部出去。」一頓又看向衛珠玉,問上官赫宇道︰「二媳婦知道這個秘密嗎?需不需要母親也讓她出去?」

「玉兒不知道。」上官赫宇搖頭,「母親也不用趕人了,孩兒是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的,因為我們答應過那個人。」

「你們是誰?那個人又是誰?」侯爺夫人不著痕跡的套著話。

「不能說。」

「好吧,既然你想保密,母親就不逼你說了。你今兒個來找母親有什麼事?」見他這回口風極緊,一點松口的跡象都沒有,侯爺夫人只好暫時轉移話題,等待其他可乘之機。

「昨晚在水雲院里發生的事,母親應該知道了吧?」

「我剛听說了,正想派人去叫你媳婦兒過來問話。」侯爺夫人看向衛珠玉,斥責的質問道︰「二媳婦,那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怎會有人到你住處去捉……捉人呢?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人誤會的事?你自己說!」

「母親,你這麼說不對。」上官赫宇插口道1「玉兒什麼事也沒做,別人若要陷害、誣蔑她,是不是只需要像昨晚那樣,買通幾個下人到她住處鬧上一鬧,她就有罪有錯了?」

「無風不起浪。」

「怎麼孩兒卻覺得比較像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呢?」

「你這孩子別亂說話,母親與你媳婦兒又沒仇,什麼欲加之罪啊?」侯爺夫人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

「孩兒又不是不知道母親不喜歡玉兒。」上官赫宇直白道。

侯爺夫人在媳婦面前頓時覺得有些沒臉。「你這是在指責母親嗎?」她板起臉問。

「不是,只是覺得母親不該什麼事情都還沒查明就先責怪玉兒。」上官赫宇一臉認真的說︰「況且說真的,孩兒,直都以為咱們侯府在母親的打理下事事井然有序,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個個安守本分、循規蹈矩的,是絕對不可能會有昨晚那種卑鄙、無恥、下作又無中生有的陰謀詭計發生的。」

「昨晚若不是孩兒剛好回府又去了玉兒那里,玉兒豈不是會被活活給逼死?名節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等重要,怎能讓人胡亂誣蔑?」

「捉奸?」上官赫宇冷笑一聲,「孩兒的媳婦兒誰有權利給我喊捉奸的?有證據嗎?胡亂揣測猜疑就可以亂來嗎?呸!要是讓爺知道了是哪個賤人在背後無中生有,爺立刻叫人將她亂棒打死,丟到亂葬崗去!」

侯爺夫人臉色難看,若非確定上官赫宇不知其身世,更不知道她根本恨他入骨的話,她肯定會以為他在指桑罵槐,那句賤人罵的就是她。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難道是在怪母親沒將內宅打理好嗎?」

「不管這事的主謀是何人、有何目的,母親身為一府主母,是該要負點責任。」上官赫宇直言不諱。反正他本來就是要來給她添堵的,沒道理害人者還能天天過得開開心心、無憂無愁的吧?

「你這孩子……」侯爺夫人露出些許受傷的神情,緩聲道︰「對于昨晚的事,母親承認自己有所疏失,但人有失手馬有亂蹄,世上無不犯錯十全十美的完人,母親也只是個平凡人,所以赫宇這樣怪母親,讓母親有些傷心難過。」說著,她抬起衣袖抹著眼角處不存在的淚水。

上官赫宇頓時無言以對,覺得他這位嫡母真的很會演,這樣裝可憐是要身為人子的他自責內疚,惶恐道歉,然後從此不再提及她此次「失手亂蹄」之事免得傷母心嗎?當真是好算計。

「母親,孩兒並不是在怪你,而是認為做出這事的人其心可誅,定要嚴懲不貸才行。不然以後再有奸邪小人仿效此事,咱們安慶侯府不被弄得烏煙瘴氣才怪。」上官赫宇義正詞嚴的道。

想听他開口道歉,想見他退縮作罷?呵呵,想都別想!

侯爺夫人第一次覺得這個一直被她握在掌心里,想搓圓捏扁都隨她高興的上官赫宇有些難以控制,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看向衛珠玉這個便宜媳婦,心想這事難道會是與她有關嗎?想想,好像從她第一次听說衛珠玉這個人之後,許多事情就逐漸偏離了她原有的盤算。

「二媳婦,你也希望將昨晚的事情鬧大嗎?」她問她。

「母親這個說法不對,咱們不是要鬧大,而是要嚴懲不貸。」上官赫宇插口糾正道。「什麼事要嚴懲不貸?你昨天沒回來參加中秋家宴的事嗎?」安慶侯爺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了起來,隨即便見緊閉的房門被丫鬟推開,他跨步走進屋里。

「侯爺回來了。」賢良的侯爺夫人起身迎接。

「父親。」衛珠玉也在第一時間站起身來,朝侯爺公爹行了個福禮。

只有上官赫宇沒有出聲喚人,因為他正忙著回答侯爺剛才的問題。他道︰「父親剛下朝回來,可能還不知道昨晚孩兒的水雲院發生一件極為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竟然有一群奴僕在半夜闖進孩兒媳婦兒的房里,大喊著說要捉奸,若非孩兒昨日正宿在媳婦兒那里,這事該如何善了?道種包藏惡心、禍亂家宅的奸佞小人自然要嚴懲不貸了,父親以為呢?」

「這事是怎麼一回事?」安慶侯爺蹙眉問向侯爺夫人。

「母親說她不知此事。」上官赫宇搶聲回答,「昨晚闖進孩兒媳婦兒院子里的一共有十三人,這麼一群人竟然在半夜里能在咱們侯府女眷所居住的內宅里來去自如,孩兒在事發之前根本是連想都想不到的事。」說著他嘆息的搖了搖頭。

安慶侯爺臉都黑了,再次沉聲問著妻子,「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妾身的疏忽,妾身也沒想到會有人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在妾身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侯爺夫人臉色難看的答道。「請侯爺放心,等這事查清楚之後,所有相關與知情不報者,妾身一定都會嚴懲不貸。」

「這事你要好好處理。」安慶侯爺嚴肅的交代道。

「妾身會的。」侯爺夫人慎重的點頭承諾。

「太好了,這事就交給母親處理,辛苦母親了。」上官赫宇輕松說完,轉頭對媳婦兒說︰「玉兒,我就說父親和母親定會替你做主,讓你且放心,你瞧,這不是解決了嗎?」

「她的事解決了,你的事還沒有。」安慶侯爺冷著臉瞪著這個令他頭疼煩惱不已的兒子。

「父親指的是我昨日缺席家宴的事吧?我有理由。」上官赫宇早已習慣父親的冷臉,完全不懼。

「你有什麼理由?」安慶侯爺瞪眼道,壓根不信兒子說的話。

「這事有些復雜,說來話長,還牽扯到太子,請容孩兒到書房再稟明。」上官赫宇一本正經的道。

「太子?」安慶侯爺目光一凝,目不轉楮的看著兒子,想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胡扯,還是認真的?

上官赫宇雙眼眨也不眨的直視著父親,目光清澈而沉穩。

「知道了,你跟我到書房來。」安慶侯爺沉聲道,決定相信兒子一回。

「玉兒,你先回去。」上官赫宇柔聲對妻子說。

「二媳婦留下,我有些問題要問你。」侯爺夫人倏然說道。

上官赫宇轉頭看向侯爺夫人,直接道︰「母親要問玉兒什麼事?如果是昨晚的事,她就只是一個單純的受害者,根本什麼事也不知道。」

「你這孩子……」侯爺夫人一臉無言的表情,頓了頓後道︰「母親留你媳婦兒說說話也不行嗎?」

「夫君,我留下來陪母親說話。」衛珠玉趕緊道。

「好吧,我只是想昨晚的事鬧得你整晚都沒能闔眼,會不會太累了,這才想讓你早點回院里休息。」上官赫宇一臉心疼媳婦兒的表情。

「既然如此,就讓二媳婦回去休息吧。」安慶侯爺也開口說了,他想早點弄清楚兒子剛才所說牽扯上太子的是什麼事,見兒子因媳婦而邁不開腳的模樣,只想快快解決此事。

「既然侯爺都這麼說了,二媳婦你回去吧。」侯爺夫人面色淡淡的說。

衛珠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上官赫宇。

「母親都說讓你回去了,你就回去好好歇息,一會兒我與父親說完話就去你那里。」上官赫宇毫不在意的對她微笑道。

衛珠玉什麼也不能說,只能點頭,然後轉身向公婆告退離開。

今天之後,侯爺夫人只怕會更厭惡、惱恨她了吧?她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唉。

「你說什麼?那個白陽山渡假村真是你和你那群朋友合伙弄出來的,太子也參與其中?」

書房里,安慶侯爺被自己這個一向不務正業的兒子所說的話給震驚到了。

現今京城里誰不知道那個白陽山渡假村啊?听說它尚未建造完成,但已完成不足三分之一的建築設計與規劃便讓人流連忘返、深深著迷,在那里的開銷要價不菲,是個真正的銷金窟。

有人花大錢就有人賺大錢,據他所知,目前正有許多人都在打探那個渡假村的幕後東家到底是什麼人。

他對此事也挺好奇的,卻怎麼也沒想到他這個不務正業、鎮日游手好閑的紈褲逆子竟然是那個渡假村的幕後東家之一,而且還與太子合伙!

「噓,小聲點,父親。」上官赫宇立刻比了個噤聲的動作,轉頭看了房門的方向一眼之後才小聲說︰「這件事是個秘密,立了保密合同的,若非為了解釋孩兒昨晚缺席家宴的事,我也不會說出來。」

「這是值得驕傲炫耀的事,我上官正浩的兒子不是個只會吃喝玩樂、游手好閑的紈褲子弟,也是能干出轟轟烈烈大事的。」安慶侯爺挺直腰桿大聲道。

上官赫宇莫名的覺得有些鼻酸,他壓下這感覺,開口道︰「父親,這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怎麼不簡單了?」

「以渡假村未推出就先轟動的態勢,誰能不眼紅?父親雖貴為侯爺,但在這京城之中比咱們家身分高的人多得是,若得知孩兒在那渡假村有股份,也想分一杯羹的而厚著臉皮向爹開口要呢?爹是要拒絕還是接受?」

安慶侯爺登時無語。

「其實爹若想利用孩兒在白陽山渡假村那點股份與某些人交好,孩兒也不是舍不得那些股份,但股東之中有太子,太子是絕不會允許這麼一個好好的渡假村、一樁好好的生意,因某些人的貪婪而弄得烏煙瘴氣,最後毀于一旦,這也是當初會有保密合同的理由之一。」

安慶侯爺沉默了一會兒,終于不得不承認道︰「你們想得很周到。我真的沒想到你們幾個家伙湊在一起也能干出這麼了不起的一件事,我還以為當初飯館的經營失利會讓你們從此不再想做生意。」

「這事還得謝謝我媳婦兒。」上官赫宇說。

「怎麼扯到二媳婦身上去了?」安慶侯爺輕挑眉頭。

「當初飯館經營失敗,甚至血本無歸的原因我始終想不明白,是玉兒跟我分析,告訴我失敗的原因的。當時孩兒真覺得自己特別沒用,心情低落得不行,後來玉兒大概是為了幫我重新建立信心吧,就幫我從我在行的事——也就是吃喝玩樂這些事情上,想出了渡假村這個主意……」

「你的意思是,渡假村這個生意是二媳婦想出來的?」安慶侯爺忍不住插口問道,因為他實在是太驚訝、太震驚了。

「是玉兒出的主意沒錯,不過將它變成現今的白陽山渡假村,可是孩兒和慶文他們幾個的功勞,畢竟吃喝玩樂可是咱們幾個哥兒們的專長。」上官赫宇得意道。

嚴慶文是衛國公府庶出的三公子,也京城有名的紈褲之一,更是他的難兄難弟,和他一樣有個對他寄予厚望卻總是失望的父親,還有一個恨不得他愈紈褲愈沒用闖愈多禍愈好的假面嫡母。

「拿吃喝玩樂當專長,你也好意思說?」安慶侯爺沒好氣的白了兒子一眼。

「玉兒說天生我才必有用,事實證明紈褲也能靠吃喝玩樂成就一片天。」上官赫宇一臉得意。

安慶侯爺無話可說,只能搖頭。

「父親,這件事你可要幫我保密,別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上官赫宇一頓,接著才沉聲吐出那兩個字,「母親。」

安慶侯爺不由得輕愣了一下,神情莫測的看了他一眼,問他道︰「你怎麼特別提到你母親?」他總覺得兒子剛在說「母親」這兩個字時,語氣有點凝肅。

「因為她不是我母親。」上官赫宇目不轉楮的看著父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就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什麼?」安慶侯爺被嚇了一跳,瞬間臉色蒼白,瞠大雙眼。

上官赫宇一不做二不休,沉聲又道︰「因為她一直都在捧殺我,企圖將我人生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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