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懷孕時間的推移,雷雨兒的肚子越來越大,身子越來越笨重,人也變得越來越不願意動彈。
樓睿見了直頭,一得空便要拉著她出去走,偏偏雷雨兒又不願意,兩人便爭執開了。
「我陪你出去走走。」
「我不去。」
「太醫說,適當的運動對孩子有益處。」
「我不要,我是孕婦,你得听從我的意願。」
「不行!你都在屋里待多久了?今天我非得讓你出去走走不可。」
「要出去也行,你背我啊。」
「我背你?你也不怕壓到孩子?」
「那你抱我啊。」
樓睿上下打量了一眼雷雨兒,撇嘴道︰「你現在比我還重,我抱得起嗎我?」
「你嫌棄我胖?我要去告訴娘,你嫌棄我。」
「我哪有?」
「你就有。」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有!」
雷雨兒天天吃補藥、喝雞湯,吃得整個人都膩歪死了。這日嚷嚷著要吃剁椒魚頭、麻辣香鍋、宮爆雞丁等諸如此類的重口味菜肴。樓睿自然不肯,兩人又爭執開了。
「老是讓我吃清淡的、清淡的,我嘴里淡得都快嘗不出味來了。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吃剁椒魚頭,還要放很多很多辣椒,越辣越好。」
「不行,太醫說了,不能吃這些辛辣的東西,當心傷了脾胃。」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我要去告訴娘,你不讓我吃東西。」
樓睿傻眼,「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吃東西了?」
「就現在。」
「我那是不讓你吃……」辛辣的東西。
話沒說完,就被雷雨兒搶白道︰「看吧,你也承認不讓我吃東西了吧?」
「我沒有不讓你吃東西。」
「你有。」
「我沒有。」
「你有!」
武昌侯夫人的生辰快要到了,當雨兒和樓睿就送要什麼生日禮物而爭執了起來。
「娘的生辰快到了,我們送這個翡翠玉佛手怎麼樣?」
「那是太後賜給你的嫁妝,你還是收著吧。」
「你嫌棄我的嫁妝不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
「不跟你爭論這個。我準備送個紫楦木雕的彌勒佛給娘,你看怎麼樣?」
紫檀木是個好東西。當雨兒湊上去瞄了一眼,卻驚呼道︰「這是哪個工匠雕出來的啊?好丑、好難看。」
樓睿黑著臉說︰「這是我雕的。」他自己又看了看,他雕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明明很好看啊。
便問︰「哪里丑了?」
「你自己看不出來嗎?」雷雨兒捂著嘴笑了笑,說︰「哪有彌勒佛長得跟你似的,瘦不拉幾的?哈哈哈,你該不是照著自己的模樣雕的吧?」
「雷雨兒,你再說一遍。」
「我說了怎麼了?你雕的彌勒佛跟你一個樣,丑死了。」
「你敢說我丑?」
「我哪有?」
「你說了!」
「我沒有!」
兩人鬧作一團,室內很快蕩起一片春意。
樓霄夜半三更一身酒氣和脂粉氣地回到松香院,劉羽藍一聲不響地服侍他沐浴歇息。到了第二天,劉羽藍問樓霄,「听說你昨晚去倚紅樓了?」
樓霄供認不諱,「嗯,幾個朋友非要拉著我去。我只在那里喝了點酒,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劉羽藍微微一笑,「嗯,知道了。」
得知樓霄逛青樓,以為兩人會閑矛盾,火急火燒趕過來救場的武昌侯夫人在門外听了兩人古井無波的對話,頓時呆立當場。這就沒事了?這、這也太平靜了點吧?
樓霄與一陌生女子私會于鳳來客棧的消息傳回了武昌侯府。
武昌侯夫人只覺得怒火中燒,一听說樓霄回府,便怒不可遏地直奔松香院。她必須要先發制人,打壓打壓樓霄,興許劉羽藍還能反過來幫著樓霄。
要是讓劉羽藍先發作起來,只怕對他們夫妻關系的影響更壞。可是,等她到了松香院,卻听到兩人在屋里說話。
劉羽藍語氣平靜地說︰「有人看到你和一個陌生女子進了鳳來客棧。」
「嗯,確有其事。不過,那個女子不是別人,乃是長公主家的三小姐,她不過是向我打听二弟不娶她的緣故,沒什麼別的。」
「哦,原來如此。」劉羽藍頓了頓,接著說︰「這事怕是也傳到了娘的耳朵里,估計娘該生氣了,你一會去跟娘解釋解釋,免得她老人家誤會你。」
「好,我換身衣裳就去。」
武昌侯夫人頓時哭笑不得,人家夫妻兩口子好著呢,相互之間的信任深厚著呢,敢情從頭至尾就她一個人在瞎著急。
看著為了吃飯還是喝粥都能爭出個花兒來的樓睿兩口子,再反觀一下萬事都是有商有量,連紅臉都不會的樓霄兩口子,武昌侯夫人不只一次的感嘆,大的兩口子太安靜,小的兩口子又太鬧騰,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可是,世事豈能盡如人願?不管安靜還是鬧騰,喜歡的就是合適的,幸福自在人心。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