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輕輕地在她的肌膚上摩挲著,望著她眼底的烏青,韋智文知道她沒睡好,他親了親她的唇。她沒睡得好才好,讓她時刻掛念的是他,而不是她那該死的泰迪熊!他堂堂韋氏集團的總裁,竟然淪落到要跟一只臭熊爭寵,韋智文光是想一想,就一個頭兩個大了,實在是不值得慶幸的事情。
何珍珠用力地眨了眨哏晴,從唾夢中醒過來。她忍不住地磨牙,睡眼凶狠地瞪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你知不知道你擾人清夢!」何珍珠又怒又委屆。即使抱著被子也不好睡,到了下半夜,她好不容易睡著了,他倒好,一回來就折騰她。
韋智文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沒想做什麼。」
不要臉!何珍珠的臉頰緋紅一片,還說不想做什麼,那等他想做什麼了,她不被他折騰死啊?
看她不信的樣子,韋智文的吻如溫柔的春風拂過她的前額,「確實不想做什麼,不過你再不睡的話,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做點什麼幫助睡眠。」
變態!何珍珠忿忿不平地閉上眼楮,卻又無可奈何。他這個怪癖真的讓她很無語,哪有人睡覺喜歡這樣的連體嬰兒似的睡姿,一定要霸佔住她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偏偏她還吃這一套!
何珍珠心中鄙夷自己,可對于一個睡姿充滿不安全感的她而言,她其實很喜歡他這樣的霸道,難得的,她從他身上找出了她喜歡的優點。
她也是一個怪胎。何珍珠嘲弄地勾了勾唇,都是韋智文帶塌了她,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他自己變態就算了,把怪癖傳染給她,連帶她也變得變態。
睡意浮起,何珍珠打了幾個呵欠,眼楮都紅了,她歪著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下次出差能不能把泰迪熊還給我?」她半閉著眼楮跟他討價還價。
韋智文抿著唇不說話,顯然是不贊同她的話,她沉重的眼皮垂了下來,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好半晌,韋智文才低低地回了她一個字,「好。」何必跟她計較?她既然喜歡,偶爾他不在,讓那該死的泰迪熊代替他的作用一下……韋智文臉色發黑,該死,心里還是很不情願,怎麼辦?
韋智文深吸一口氣,算了、算了,以後盡量少出差,雖然出差必不可少,但他更不想她好不容易養成的習慣又被那該死的泰迪熊給破壞了。至于那泰迪熊的性別……他突然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不管是公的還是母的,他覺得自己的接受能力都很低。
韋智文並不喜歡勉強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但何珍珠憔悴的神色讓他知道她確實這幾天都沒有睡好,他心疼的是她。她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之下養成這種習慣的?每每想到這里,他的心就會柔軟,舍不得,偶爾想放肆地寵她一下。
寵一個人很自然,因為他愛她。但寵她的下場是她會爬到他的頭上,那驕傲的女王模樣讓他控制不住地想欺負她,他承認自己的劣根性,他就喜歡她被他壓制的樣子。他同樣不正常,只有將一切掌控自己的手里,他才會感覺到真正的安全。
特別是她,他沒有安全感、沒有把握,但她對他太重要了,他不可能去毀掉她,讓她完全被他掌控,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他要的是她全心全意地依戀他。他們都缺少安全感,但從彼此身上能汲取到需要的安全感。他是因為愛,那麼她對他是什麼樣的情感,是愛嗎?
腰間的小手忽然加重力道,他頭一低,發現她更貼近自己,繁密到彼此的身體都沒有任何空隙。他淡淡地笑了,甭管她對他是什麼情感,他知道她離不開他就夠了,她休想離開他身邊一步!
風水輪流轉,一切像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
在吃了韋智文做的美味晚餐之後,何珍珠模著脹脹的肚子,不得不說韋智文的手藝真的不在話下。看著他靜靜地洗了碗,又切了水果端給她,這一瞬間,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總裁的身影,他分明就是她專屬的男人,如他所說,他只會給他愛的女人做菜。
這一刻,何珍珠不得不說,嗯,做他的女人還滿幸福的,她的胃每天都很滿足。相比起他,她倒不像一個女人了,除了工作能力卓越,家務事從來不會做,會請打掃鐘點工定時上門打掃,她自己是一根手指都不會動。不過有什麼關系,她有韋智文嘛,有什麼好擔心的?
何珍珠吃了一顆草莓,慢悠悠地說︰「我下個星期去德國。」
「去德國?去多久?」韋智文問。
「估計兩個星期。」她吃完了一顆草莓,伸手還想去拿一顆吃的時候,放在她面前的那一盤水果忽然被端走了,「咦,干嘛?」
韋智文面無表情地站起來,端著水果去了廚房,啪的一聲將水果全部倒在了垃圾桶里。何珍珠一怔,「喂,韋智文,你什麼意思啊,干嘛倒掉,不給我吃?」
「 你有什麼資格吃?」韋智文反問她一句,轉身去害房。
何珍珠跳下沙發,穿上拖鞋跟了上去,「我為什麼沒有資格吃?」
韋智文走進書房,啪的一聲關上了門,順手鎮上。門外的何珍珠推了半天沒推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反鎖了門,她氣得拍門,「你干嘛鎖門!」
里面一片安靜,韋智文沒有出聲。她氣得踢了幾腳門,「韋智文,你出來,干嘛躲在里面不出來?你不要太過分了,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
門突然被用力地打開,何珍珠收不住自己的力道,直接沖進他的懷里,和以往喜歡摟著她的他不同,他手勁頗大地將她推出了他的懷里。
「喂,你生什麼氣,對我擺臉色做什麼?」最過分的是倒了她喜歡吃的水果,他一定是故意的。
「為什麼生氣?」韋智文淡淡一笑,伸出大掌將她推在牆上,一手穿過她耳下的肌膚,猛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她故意什麼?
「故意要去德國,故意要去雨個星期這麼久……」韋智文的話幾乎都是從牙齒里蹦出來的,太陽穴的青筋時不時地跳幾下。
何珍珠笑了,她才沒有他這麼幼稚,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她妖精似的將雙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放,嘴巴壞壞地說︰「我就是故意的,你要怎麼樣?」
韋智文的臉一沉,怒意打破了他平靜的表像,幾乎要淹沒他的時候,她咯咯地嬌笑,得意非凡地說︰「離不開我?哈哈,韋智文,你離不開我吧?看你的樣子真可憐,一听我要離開兩個星期,就黑臉給我看,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鬧脾氣,你真幼稚。」
「我離不開你,你不知道?」韋智文啞著噪子,將她完全地壓在了牆上,薄唇在她的唇邊細細地說︰「你不知道我不喜歡你離開我身邊?何珍珠你怎麼不學學那些把男朋友當狗一樣扯在身邊的女生?你這麼放養我,你是放心我,還是壓根不在乎我?」
何珍珠驚愕于他的表白,雖然他說過,他愛她,但她始終沒有真實感,現在他這麼赤luoluo地表達出來,她竟有些別扭,感覺怪怪的,她的耳根子一下子燙了。
「你是人,不要把自己當狗哦。」何珍珠轉移話題,杏哏轉呀轉的,正在覬覦逃走的機會。
奈何韋智文鐵牆銅壁一般,她哪里也逃不開,只能被他堵在這里,「你自己心里怎麼想的,只有你知道。但是何珍珠,不管你怎麼想,我想做的你都阻止不了我,也別妄想反抗,否則難看的是你自己。」
何珍珠情然地看他,「韋智文,我去德國是公事,又不是秘密和男人約會,你干嘛要說這麼一大堆的?」
韋智文的臉色征征緩和。她繼續說道︰「就算我看上了別的男人,我也會跟你說清楚,分手了再開始一段新關系,我很有原則性的好不好。」
一點安撫作用都沒有起到!韋智文的臉直接黑得能滴出墨汁來。
何珍珠渾然不知地繼績火上澆油,「你這樣的性格最好改一改,一點也不像一個好男朋友,要是哪天被我甩了也是你活該。」
韋智文實在是听不下去了,好好地解釋一番,哄他一下就可以了,多余的話她可以不用說這麼多,听得讓他的火氣更盛了。粉女敕的小嘴近在咫尺,似有說不停的趨勢,韋智文頭一低,直接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那一堆讓他火冒三丈的話。他听不下去,也不想再听了,否則他怕自己會直接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先說愛的人永遠是倍受煎熬的那一個,他不在乎誰愛誰,誰不愛誰,他只要抓住她就成了,管她如何想,他已經陷進去了,她就休想自己一個人逍遙。
「唔唔!」何珍珠搖著頭,努力地想擺月兌他的唇。他實在太可惡了,每一次說不過她就來這一招,她的力氣又比不過他,被他壓住是必然的結果。
韋智文伸手拉起她的腿別在腰間,捧起她往臥室走去。何珍珍珠急忙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深怕自己被甩下去,小腦袋往後仰,小腿用力地在空中踢了好幾下,可無論如何他都抱得穩穩的。
何珍珠賭氣地用力地親回去,但卻錯估了他的凶狠,直到舌根都麻了,他才松開她。她的背脊抵在柔軟的床上,揚起上半身,「韋智文,我來大姨媽了。」
「時間還沒到。」韋智文頭也不抬,直接吮上她細女敕的脖頸,不客氣地留下紅印。
何珍珠吃疼地推他,「不要留下痕跡,被人看到很糗啊。」她惱怒不已。他簡直就是一匹餓狼,喜歡在她的身上留下各種痕跡,看不到就算了,看得到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要避諱一番。
她哼哼地嘀咕道︰「變態,你怎麼知道我大姨媽還沒來?」
「上次你來了之後就記住了。」只要她的時間不紊亂,那麼一個月就會是那幾天,他的計算能力一向很好。
何珍珠突然大力地推開他,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一口,「混蛋!」她的事情他倒是知道得很,真是不公平。或者說韋智文實在太無趣,他的生活一成不變,實在沒什麼刺激得讓人想知道的,她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的變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