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開春——
單家為驪國首富,兩個兒子同時娶妻,這婚禮辦得可是熱鬧非凡,整個單府是冠蓋雲集,連太子也代表皇帝前來觀禮。
熱鬧喜宴一直到接近午夜眾人都喝醉了還未結束,單墨書因為身體關系,沒人敢灌他酒,但單墨尋就不一樣了,賓客們沒有一個人肯放過他,發誓非將他灌醉,無法洞房才行。
所幸單墨尋本身酒量不錯,加上事前服了何若薇給他的解酒丹,因此才能戰到最後,看著眾人倒成一片,否則今晚他就別想清醒著進行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燭夜。
因為喜宴時間拖得太久,當他回到一片喜氣的新房時,何若薇已經在丫鬟們的服侍下梳洗安睡了。
單墨尋站在床榻邊低頭看著已陷入熟睡的妻子,看著她嬌憨的睡顏和微張的紅唇,忍不住想要再度一親芳澤。
在他準備彎身親吻嬌妻時,看到一旁矮幾上的那碗醒酒湯和干淨衣物,便馬上明白他的小妻子討厭一身酒味的他,迷人的唇角不由得微勾,他輕笑了聲,執起湯碗將醒酒湯一口盡後,走向位在後方的沐浴間。
銀白色月光毫無阻礙地在幽靜的院落灑落滿地銀光,院子里泛著淡淡幽香的繁花皆沉醉在這一片光華之中。
被隱約的潑水聲吵醒的何若薇,微眯著有些惺忪的睡眼望著窗外已偏斜的明月。
現在什麼時辰了?墨尋還沒回來嗎?
她仔細凝听著屋外的動靜,外頭已是一片寂靜,只听得見沐浴間里的水聲,看來酒宴已經結束,而墨尋回來沐浴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那些賓客們灌醉了,大半夜沐浴又沒有人伺候不太保險,她還是去沐浴間看看好了。
就在她掀開身上鴛鴦錦被準備下床查看時,單墨尋只在腰間圍了條布巾便走出沐浴間,一邊拿著布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身子。
本來還有點迷 的何若薇看到一個充滿力與美的猛男朝她走來,整個人都呆住了。
老天爺,她的親親老公竟然有這麼迷人健美的身材,本就健碩挺拔的身形,沒有衣服遮掩,顯得更加軒昂偉岸,肌肉優美而有力,散發著迷人的男性魅力,如此養眼的畫面讓她看了差點噴鼻血。
「怎麼,看傻了?」他傾身勾起她的下顎,在帶著酒香的熱唇覆上她的時,他將她壓在身下。
長臂一揮,床榻兩旁的紅色帷幔如花瓣般墜落,將眼里只有著彼此的兩人圍在這方小天地間,夜很長,洞房花燭夜里最精彩的情節才剛開始……
耀眼陽光灑進雕花窗欞,與倒映在地板上的搖曳樹影形成了一幅有趣的畫面,隨著涼風吹過樹梢,樹影搖曳晃動,頑皮金光也跟著游移在屋內各個角落,幾縷陽光更 進了低垂的紗幔里,在彌漫著曖昧氣息的小空間里跳躍晃動。
一縷金光悄悄落在單墨尋臉龐上,將才剛睡下不久的他喚醒,側過臉微睜著一眼,透過紗幔睞了眼窗外天色。
回過頭,嘴角勾著一抹滿足笑靨,此刻的他渾身舒暢到了極點,可卻累壞她了。
壓抑的情|欲一經解放,讓他就像只追逐獵物的猛獸,不知節制,只想將身下嬌弱申吟求饒的她啃食殆盡。
「嗯……不要了……尋……」即使在睡夢中仍有感覺,何若薇發出囈語般的求饒。
「好,你休息,為夫不折騰你了。」單墨尋喉頭逸出一聲輕笑,將背對著他的妻子又撈回自己懷中,垂陣欣賞著她的嬌憨睡顏。
漏刻發出「咚」的一聲,看看漏刻,應該已是巳時了,他該喚醒她到前頭給父母敬茶,然後進宮謝恩。
可一看到懷中累壞的妻子,愧疚感涌上,怎麼也不想喚醒她。
興許是外頭留守的丫鬟听到了屋內細微的呢喃聲音,輕輕敲門道︰「少主,宮里有旨意過來。」
他眼里浮現疑惑光芒,起身,穿妥衣物走出內室,隔著門扉低聲問道︰「有何旨意?」「宮里傳了旨意,讓少主跟少夫人還有二少爺跟二少夫人明日再進宮謝恩,老爺知道後也讓少主您跟少夫人好好歇息,說敬茶什麼時候都可以,不急。」
「知道了,下去吧,都退到院外,這里不需你們守門。」
「是的。」
單墨尋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下後打算再回到床上,陪著新婚妻子繼續補眠,繞過屏風時看到掛在上頭的衣物,這才猛然想起一事,忍不住拍了下自己額頭。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忘了,定是因為高興到暈了頭。
走至屏風前模索著自己昨日換下的喜袍,一樣物品落入他手心里,他嘴角揚著幸福微笑看著手心里閃耀著璀璨光芒的物品。
這物品自從做好後,他便隨身攜帶從不離身,這是他要送給若薇的第一樣親手做的禮物,相信她會喜歡。
這物品上散發璀璨光芒的寶石,就像是她曾經說過的一種寶石,象征愛情永恆獨一無二。她在他心中就是最獨一無二的寶貝,他希望能將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禮物送給她,也只有她能夠擁有。
她像是正作著美夢,輕喚著他的名字。「尋……」
「怎麼了,我在這里。」
「陪我……」
「好,我陪你。」
他不想錯過妻子驚喜的表情,更舍不得拒絕她的要求,于是回到床榻邊,掀起紅色錦被上床,再度將嬌美的人兒摟進自己懷中,輕柔地執起她的手,將要送給她的禮物戴到她手上,等著她清醒看到時的驚喜表情。
當單墨尋再度醒來時,不是自己醒的,也不是被叫醒的,而是被尖叫聲給擾醒。
他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他心愛的小女人瞪大著眼楮,滿眼驚喜的看著手指上的指環。
「尋……這、這……你……我……」她看著丈夫又指著指上的大鑽戒,激動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好了。
看著她掩飾不住驚喜,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眼角甚至泛著淚光,他覺得,值了。
他坐起身,將她撈至自己懷中,一手摟著她,一手握著她的手,一同欣賞大鑽戒,一會兒後,他低頭吻著她光滑luo背,「喜歡嗎?」
她用力點頭,「喜歡,好喜歡,這鑽戒好美啊!」
他滿意的頷首,「喜歡就好,這樣我這陣子的辛苦就值了。」
她眨了眨眼,「你說什麼?你這陣子的辛苦……」她怔愣了下,「尋,你意思是說這鑽戒是你自己親手做的?」
「是的,從選料到拋光雕琢等等都是我一手完成的。」他點頭,「我知道你不喜歡顏色厚重的珠寶,甚至連玉石也不喜歡,反而偏愛琉璃水晶,我便想起,有一回我領著商隊通過沙漠在一處綠洲休息,一名異域人士找上我比手畫腳的,想用一袋透明石頭跟我交換貨物。
「當時我一看到那袋在陽光下閃耀著五彩繽紛光芒的石頭,雖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卻紅覺有價值,便用貨物跟他交換,婚禮前我將那袋透明石頭找出來,找上玲瓏閣最頂尖的珠寶首飾工匠,請他教我制作戒指,好將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指環作為新婚禮物送給在我心目中獨一無二的你。」
這戒指滿載了他對她的情意,讓何若薇不知如何表達心中的感動,只能圈住他的頸項,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墨尋,謝謝你,這是我收過最貴重的禮物,不在于這戒指本身的價值,而是這里頭有你對我的那顆誠摯的心,你的心意才是最貴重、最值得珍藏的禮物,謝謝你。」她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墨尋,我愛你!」
嬌妻投懷送抱他當然不會拒絕,更是熱情的回應著她,吮著她的唇,嗓音誘人的在她唇邊許下自己的承諾——
「我的薇兒,為夫亦是,愛你到永遠……」
六年後——
單遠雄當年救駕,雖然撿回了一命,可身體卻大不如前,于是在三年前將家主位置交給大兒子,經過幾年歷練,單墨尋已經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他自己則是當個閑人,跟著妻子每天過著含飴弄孫、蒔花弄草,或者外出游玩的悠閑日子。
結果皇帝對他這樣悠哉的生活欣羨不已,竟也在兩年前主動退位,由軒轅溟繼位,自己當起不管事的太上皇,跟單遠雄成了朋友,兩人常常瞞著眾人一起出游。
反正對軒轅溟的能力他是很放心的,也不再擔心國庫問題,軒轅溟有單墨尋這個師弟,自然有辦法幫國庫賺錢。
事實也果然如太上皇所想,單墨尋接家主位置時雖然年紀還很年輕,可他本人能力有是有目共睹,成為家主後這三年,單家的商業版圖不僅沒有萎縮,反而擴展了一倍。
單家商隊不僅只是在大陸之上有店鋪,更擴展到了海外,不是只出海到附近幾個小柄做買賣,而是遠征到另一片海洋上的國家,為單家還有朝廷帶來更豐富的財富與稅收。
單家這兩年所上繳的稅收就佔了全國總稅收的三成,軒轅溟無後顧之憂,更能進行他的計劃。
碧藍的大海上,單家旗幟被海風吹得啪啪作響,幾只海鳥在船邊盤旋,神情森冷嚴肅的單墨尋矗立在了望台上,直到遠處一片黑影愈來愈大時,他抿成一直線的嘴角才上揚了。
他的情緒愈來愈激動,恨不得自己生了一對翅膀,翅膀一張便可以馬上飛回到他睽違已久的家。
一年了,他已經離家一年了,這趟出海除了做買賣外,同時也計劃向異國船員打探是否有其他他們不知的航線。
經過一番打探,果然讓他們在沙羅國的港口,從同樣在這里補給的異國船員口中得知,一路往西會看到一片與一般海水顏色不同、浪潮洶涌的黑海。
因為這片黑海的海潮十分詭譎多變,因此只有在春末夏初才有辦法通過,通過黑海後,會先看到一片沙漠,繼續往西走便會看到一片大草原,上頭有很多他們所不認識的奇怪動物,像是有著很長脖子的動物,鼻子上有只角、皮很堅硬像牛的野獸,有條紋的馬,還有紅色的鶴等等,更有著穿著奇怪、全身漆黑的人,那是那名船員曾經到過最遠的地方。
不過那船員又說,他曾經與他國的船員交流,得知繼續一路往西,會到達有著金發碧眼的人,叫西尼斯的國家。
那國家有著他們從未看過的東西,比如可以清楚看到人臉的鏡子,有會 叫的計時器具——他們稱為時鐘,還有會流泄出音樂的木盒子。
沖著這句話,單墨尋決定前往這條航線,也許會有新商機。
于是補給過後他們便一路往西行探索新航線,等他們到達那船員口中繁華富有國家西尼斯,再回到驪國已經是一年後了。
這一年並沒有白跑,他不僅從西尼斯帶回了大批的鏡子、香水、咕咕鐘,各種手織蕾絲、琉璃水晶杯,還有各種小玩意,糧食種子等等。
回程中,他們也曾靠岸在那片有著珍禽異獸的草原,經過了解,他得知他們也是有不同的族群,各有各的地盤,他們的族長就稱為酋長,是以打獵為生,跟外族人的交易都是以物易物。
那些黑人跟西尼斯人一樣喜歡他帶去的絲綢、瓷器、茶葉、各種鐵器,用在他們那里並不值錢的各種寶石原礦,還有糧食跟各種動物跟他交換。
這次他不只帶回了三艘船的寶石原礦,還有一艘船上載的是各種沒有見過的動物,相信會在驪國造成震撼。
因為那片黑海的關系,他沒有依約在五個月內回到驪國,這一年里不知道他最心愛的女人如何了?他的東兒跟西兒不知道是否已經上學堂?
他剛離開時二兒子西兒才剛學會走路,像小鴨子一樣搖搖晃晃跟在哥哥東兒後面,心愛的小女兒南兒才剛會翻身,現在應該已經會跑了吧,不知道他們幾個小家伙會不會思念他……
單墨尋在想念之中踏上驪國土地,在他歸心似箭地趕回家時,單府的一個院子里,傳來吵鬧聲,其中還不時穿插著尖叫。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就是用來形容單墨尋的三個孩子。
單墨尋不在的這一年,何若薇忙著協助朝廷開設醫學院,必須幫忙檢視從各地被挑出來,送到京城來參加考試的學子,看是否有適合錄取進醫學院的。
因為何若薇時常不在家,便將他們的三個孩子——五歲的單東辰,三歲的單西玥,一歲多的單南星放在家里,讓單墨書跟伊秋語照顧。
可不知怎麼的,這三個小家伙根本沒有把叔嬸的教導听進耳里,反而還帶著他們的四個孩子一起搗亂。
「二爺、二爺,少爺跟小姐們……又、又到廚房模走了今天午膳要用的帶皮豬肉!」一名家丁匆匆忙忙來報。
正在看著今早各地商鋪送來的帳本的單墨書,嘴角劇烈的抽了兩下,「什麼,又到廚房去了?!」
「是的,二爺,能否請您出面將豬肉要回來……」家丁小聲詢問。
單墨書擺擺手,「算了,不過是塊豬肉,讓廚子們換別的菜吧!」
「可是……二爺,少爺他們這半個月來已經浪費了兩頭豬了……」
「兩頭豬而已,就隨他們了,吩咐蔚房最近不要再烹煮豬肉,換雞肉鴨肉之類的,下去吧!」單墨書擺了擺手。
家丁離開後,單墨書帳本是怎麼也看不下去,最後煩躁的闔上帳本。
這七個小家伙湊在一起,再不好好管束都要翻天了,改天別說沒有豬肉可吃,恐怕廚房里所有食材都會被他們拿來練手。
尤其是單東辰,說要繼承他們娘親的衣缽,要當個人人敬重的大夫,這半個月來開始抓著兔子-山羊、小狽練習包扎,他每天都會看到被包得像粽子一樣無法行走的小動物。
這樣就算了,單東辰還會到廚房拿豬肉、拿繡花針線練習縫合,等到這小家伙練習到滿意把肉丟回廚房,那肉也臭了。
不管他這個叔叔怎麼好言相勸,甚至要單東辰等他娘親回來,再向他娘親學習,這小子就是不肯听,所以膳房每天都會少肉。
他想懲罰這個佷子偏偏又不行,他要是懲罰東兒了就變成他出爾反爾,是說話不守信用的大人,這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都怪他把東兒這個人小表大的小家伙當成一般的孩子,自以為給他安排了大量且以他這年紀來說應該是很困難的功課,並且答應他只要他完成功課,便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結果沒有想到,東兒這小家伙竟然用一個時辰就輕輕松松地完成,沒有一點錯誤,他也只能任由著他做著他想做的事情。
可是他如果是自己一人就算了,偏偏他還帶上一串小尾巴,連自己四個孩子也跟著他一起,每次找到這七個小家伙時,不是全身髒兮兮,就是滿身的血漬……讓他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唉,大哥何時才要回來?身負皇命的大嫂何時才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啊?
大哥一出海就是整整一年,只在半年前讓其他船隊的人帶回一封家書,告知要向西尋找新航線,之後就音訊全無。
而大嫂則被皇帝召去籌備醫學院,挑選優秀又對學醫有天分的學子,大半年來幾乎每天外出,無法親自管束三個小家伙。
他都害怕大哥這三個孩子會被他養歪了,他還是先到後院好好規勸這七個小家伙吧。
思及此,單墨書起身,往後院方向走去。
他繞過幾處矮樹叢與花圃,來到一座偏僻小院,這個小院原本是何若薇用來教伊秋語西洋醫術的院子,外人不準進入,不過自從何若薇忙著醫學院的事後,那里就被七個小家伙給霸佔了。
就在單墨書接近小院時,身後傳來家丁急切的呼喊聲——
「二爺、二爺,家主回來了、家主回來了,這會兒已經快到大門口了!」
單墨書腳步一頓,旋身驚喜問道︰「你說什麼?大哥回來了?」
家丁用力的點頭,「是的,這會兒應該已經下馬進門了,二爺,您趕緊前去接家主吧!」
「快去通知管事,讓他趕緊派人去告知大嫂此事,讓她趕緊回來,還有,把他們七個帶出來,梳洗換過衣服帶到大廳來!」
單墨書快速交代後,腳步急促地往大門方向前去。
這時,在醫學院為前來參加考試的學子進行測驗的何若薇也听到了風聲,有一支約莫十五艘大船的船隊進港,這支船隊掛的是單家的旗幟。
一听到是單家的船隊回來,何若薇就無法冷靜了,她想趕回去,可測驗才進行到一半,她只能按捺下這份急切,先做好該做的事情。
待整個測驗結束,何若薇離開醫學院,已經是日落西山的時候,就在她焦急地往自己的馬車方向走去時,便看到一抹月牙白的熟悉挺拔身影。
那俊美無儔,卓爾不群的男子對著她展露溫柔笑容,蕩漾著溫柔的幽深黑眸一眨也不眨地鎖著她。
與他視線對上的瞬間,她的心激動驚喜的劇烈狂跳了下,不由得朝他奔了過去。
「墨尋,墨尋!」她雙臂緊緊圈著令她懷念的健碩身軀,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激動喚著他的名字,眼淚更是禁不住地自眼角滑下。
「薇兒,我的薇兒,我回來了。」他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里,顧不得他人詫異眼光,將她整個人緊抱在自己懷里,吻著她的發絲。
她撫模著他俊逸的臉龐,激動的確認他就在她眼前,「墨尋,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下午听到消息,到現在我一直不敢相信!」
他親了下她的額頭,「是我,我回來了,我來接你回家。」
「嗯,回家,我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說。」
她這時才赫然發現他們兩人的行為太過大膽,已經引來不少人側目,連忙推開他先行上了馬車。
「我們馬車上說。」
一進到馬車里,單墨尋便將她摟進自己懷中,灼燙熱情的唇騫然吻上他懷念已久的水女敕紅唇,輾轉吸吮,品嘗她的甜美,火燙的舌探進她的小嘴里,如暴風一樣席卷她嘴里每個角落。
何若薇的鼻間滿是他的熾熱氣息,那讓她迷醉暈眩。
兩人熱切的纏綿,舌尖歡愉地追逐,在他們的唇瓣之間勾引出一絲絲銀色蜜津,曖昧又誘人,久違的渴望如燎原的野火,焚燒得兩人只能沉浸在彼此的氣息與熱情中,直到前方車夫的聲音傳來——
「家主,快到府門了。」
沉溺在彼此熱情里的兩人這才將神智拉回,互看一眼輕笑出聲,為對方整理著已顯得凌亂的衣物。
單墨尋壓抑著自己的情|欲,咬著她的耳朵,沙啞挑逗,「今晚,為夫一定好好補償娘子這一年來的損失!」
本就因他熱情的擁吻雙頰緋紅,被他這麼一說,她的臉蛋更是整個紅透,輕槌了下他胸膛,嬌嗔了聲,「沒個正經!」
「我們夫妻倆私下在一起要什麼正經,那就一點情趣都沒了。」
他又啄了下她誘人的水潤紅唇,拉過她柔膩小手,咬著她的耳垂邪魅的調戲著她。
「這一年來為夫沒有一天不想念娘子,想得這里痛得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有娘子才有辦法解除它的痛苦,為夫好不容易回到家,娘子難道不肯好好慰問它,不想念它?」
她紅著臉慌亂地提醒他,「時間地點不對。」
他淺淺勾勒出迷惑人心的笑容,一語雙關地說︰「娘子醫術精湛,只有娘子才治得好為夫,待晚上時間地點對了,娘子可得好好的替為夫醫治。」
她橫他一眼,眼波嬌利,語氣里帶著一絲幽怨,「你一跑就一年,回來就想著那事,難道沒什麼話對我說?」
他知道自己欠她一個道歉,單墨尋斂下所有調笑的心思,神情愧疚的望著她,「薇兒,抱歉……我失約了,這一年來辛苦你了,你知道的……我……」
她手心貼到他的唇上,搖頭,「我知道你一直想幫你師兄開拓新的盛世,唯有與異國通商,透過通商賺取龐大稅收國家才能富強,可陸路上的幾條商路都已太多商隊行走,賺取的利益便少了,加上派兵保護商隊的費用過于龐大,也已不劃算,唯有從海上著手,到那些從陸地上到達不了的國家,才有辦法獲取最大的利潤,所以我不怪你,誰讓你有個專門坑你的師兄呢。」
更可惡的是還連她也一起坑,如果不是想到開醫學院可以救治更多的病人,也算是功德一件,她才不買帳,管他是不是皇帝。
單墨尋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有些激動地說︰「薇兒,謝謝你的諒解。」
「傻瓜,跟我謝什麼,我們是夫妻、是一體的,你從未阻止我追求著自己的夢想,我又如何能夠阻攔你的雄心壯志呢?」她柔聲說,「不過下次不要再離開我這麼久的時間,你不在我身邊我感覺很孤單,我跟你一樣,想你想得都心痛了……」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磨蹭了下。
其實墨尋跟他師兄性格很像,他師兄是勵精圖治,努力地想開創一個盛世給百姓更好的生活;他則是有勇敢的心,敢于乘風破浪,打造出屬于自己的商業王朝,身為他的妻子又如何能夠阻止他的夢想。
他吻了下她的額頭,「不出去了,這一兩年內不會再出海,等明日我將西方幾個有意與驪國建交的國家文書呈上後,我就帶著你跟孩子們離京去走走。」
「皇上要是點頭同意與西方這幾個國家建交,你難道不用擔任使節再度出海?」她可不相信皇帝會放心派其他臣子去簽署建交文書。
「不用,我連他們的使節也一並帶回了,待皇上決定是否建交後,再召見這幾名使節,屆時所有建交的條件,自有皇上跟他的臣子們談去,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他定定地凝視著她,「接下來我的任務是陪著你跟孩子們,好好彌補這一年來的失責。」
「墨尋,你對我真好。」
他在她的眉毛上輕輕落下一吻,滿是疼惜。「在你成為我的妻子那一刻起,我便在心底對自己發誓,要疼你愛你,一輩子。」
「我亦愛你一生一世……」
單墨尋有些驚喜,即使兩人成親多年,她對他的愛一如當初,這一年的分離更淬鏈了彼此感情,可這句承諾卻是她第一次對他說。
「為夫還要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永遠不離開我,不會丟下我,自己回到那個我到達不了的國度去。」
「我答應你,永遠留下來陪在你身邊,愛你到天荒地老。」她捧著他的臉送上自己的熱情。
雖然墨尋嘴上從未提過,可她知道他心底其實有著一絲恐懼,擔心有一天她會拋下他跟孩子們回到她的世界。
她該適時的讓墨尋知道她對他的心意,撫平多年來被他藏在心底的恐懼不安,讓他知道有他跟孩子在的地方,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要不是家就在前方,單墨尋真想直接就在這里對她傾訴這一年來對她的思念,重重的回吻了她兩下,這才不太情願地松開她。
瞧他一臉不滿,何若薇覺得自己有必要再給他打支強心針,讓他就此高枕無憂。
「對了,墨尋,你還記得明真大師嗎?」
「為夫對他可是印象深刻。」當年跟若薇成親後不久,明真大師讓人送信給他,告知他,若薇魂魄還不穩,生產時有難關,須注意。
為此,在若薇生產前一個月,他便到普濟寺捐香油錢,開始做起大法會,足足做了十天,但東兒出生那天,若薇還是遇到困難,後來明真大師下山親自來到單府坐鎮,若薇才逃過那劫數,平安生下東兒,因為是在破曉時出生,因此明真大師便賜名他為東辰。
明真大師準備離去之時,私下跟他交代了,雖然一切回歸正軌,但還是有違天理,要他每年為若薇做功德,才能保她在這世界平安喜樂。
為了能夠讓若薇可以安穩地待在君灼華這副軀殼里,他可是每年捐不少錢給普濟寺。
「半年前,明真大師來找我了,他告訴我,我已是此世之人,無須掛礙。」
他喜出望外,「真的?!明真大師真這麼說?你的劫數已過了?」
她點頭。「是啊,尋,你不用再擔心我會回到我生活過的另一個世界了,這里有你,有三個可愛的孩子……」她不會舍得離開的。
這時,馬車已經緩緩停在單家大門前,馬車才剛停好,車門都還未打開,便听到外頭傳來高亢歡喜的喊叫聲——
「爹,娘,回來了,回來了。」
何若薇本還想對他說些什麼,可孩子們已經來到,便將未出口的情話收回,情話還是留到晚上夜深人靜,只有他們在一起之時再說吧。
「薇兒你想說什麼?」他直覺妻子有非常特別的話要對他說。
她揚起嬌美的笑容,搖頭,「晚上再說吧,說你喜歡听的!」
何若薇率先推開車門,對著外頭三個小蘿卜頭喊道︰「東兒,西兒,南兒,爹跟娘回來了。」
單墨尋下了馬車,一把抱起單西玥跟單南星,看著妻子和孩子們,露出滿足的笑。
「是,爹跟娘回來了,我們回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