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冤家 第二十一章

作者 ︰ 莫顏

第十一章

大公子從昨日進了嵐姨娘的屋子里,把蕭大夫等人趕出去後,就沒再出來過,直接在屋里過夜,今日一早,還吩咐婢女滿穗把膳食送進屋內。

寒五和寒六一臉神情復雜。寒六不明白大公子在想什麼,寒五則是若有所思,偶爾還嘆口氣,唯獨蕭大夫樂呵呵的喝著下人送上的水酒,嘴里還不停的嘖嘖念著。

「奇跡呀奇跡,本以為鐵樹不開花,原來是要遇上有緣人,這花兒才會開,老夫怎麼沒想到呢!純陽之火得用純陰之水來滅,才能達到陰陽調和,妙哉呀炒哉,老夫趕得巧,剛好趕上喝這杯喜酒!」

寒六听得眼角抽動,忍不住道︰「這哪是喜酒,那可是個狐狸精,一身的狐騷味,專勾男人。」說著還暗中指了指一旁的寒五,示意蕭大夫去看。

蕭大夫頓住,繼而一臉恍悟。「原來大公子好這口,老夫怎麼沒想到呀?這平常女子哪能對付得了大公子的純陽之火,就是得找那天生媚骨的處子才行。」

寒五和寒六听了俱是吃驚,一齊看向蕭大夫。

「她是處子?」

兩人同時問出口,也同時頓住,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寒六是真的驚訝,寒五則是心疼。

寒五尷尬地咳了一聲,寒六則繼續追問。

「這怎麼可能?蕭大夫,您搞錯了吧?」

蕭大夫切了一聲。「老夫剛才不是說了,純陽之火得用純陰之水來滅,那女人若不是處子,如何能以純陰之身與大公子體內的純陽之火對抗?所以昨夜可是人家姑娘的洞房花燭夜呢!」

寒五和寒六听了咋舌,蕭大夫卻是呵呵笑。「所以說,老夫喝的這杯說是喜酒也不為過哪!」

這時滿穗匆匆來尋蕭大夫,見到他們,上前福了福身。

「蕭大夫,大公子要奴婢過來傳話,女子第一次房事後該吃什麼補身?請您開張膳食方子,我好讓廚房的人去做。」

听到第一次房事後,寒五和寒六又怔住了,沒想到蕭大夫說的一點也沒錯,還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大夫卻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撫著胡子笑道︰「這容易,老夫這就寫方子。」

他讓人拿來文房四寶,提筆迅寫下三餐的膳食清單,寫的時候還停下來問滿穗屋里的狀況。

「這藥膳的幾副食材用量,還得視個人狀況而定,我問你,大公子和那姑娘昨日房事可勤?」

滿穗一臉的為難。「這……我也不知。蕭大夫您忘了,奴婢也跟你們一樣被大公子趕出來呀。」

蕭大夫點頭。「說得是。這麼問好了,大公子喚你進去時,你可看見那姑娘了?」

滿穗立刻點頭。「看見了。」

「她是醒著,還是睡著?」

這事滿穗就清楚了,回答道︰「是睡著的,而且睡得可沉了,我去換床被、枕頭時,她都沒醒過來呢!」

說到這個,滿穗想起當時看見那姑娘時還心驚了一把,她給姑娘洗身子時,那身上都是滿滿的青紫。

她曾經服侍過其他婦人,知道那是女人雲雨過後所留下的歡愛痕跡,越是受寵的女子,身上的歡愛痕跡就越多,但是像那姑娘身上那麼多的,她還是第一次瞧見。

她都不禁要為那姑娘捏一把冷汗了,大公子對那姑娘下手可真沒節制……

蕭大夫點點頭。「看來是房事過度了,這得多補一補才是。」

他把膳食清單寫好交給滿穗,滿穗領了單子,又急急福了福身,轉身匆匆去廚房。

蕭大夫回頭,一臉賊笑地對寒五、寒六道︰「瞧,老夫說得沒錯吧,大公子這回是鐵樹開花了,而且是十年不開花,一開花就是十年哪,哈哈哈!」

寒五和寒六听得臉皮都抽了,心想蕭大夫您會不會笑得太得意了?活像青樓的龜公。

內屋里,寒倚天正坐在床榻上,盯著依然昏睡中的女人。

從昨日到今早,他的確是要得狠了,連他自己也很意外,沒想到自己會如此饑不擇食。

大掌輕輕撫著她的肌膚,從頸子開始往下游移,青紫布滿她的全身,在窗欞投射進來的晨光下,顯得有些觸目驚心。每一處痕跡都在提醒著他,從昨日到清晨,他是如何蹂躪她的。

他向來自制,沒想到一日嘗了她的滋味,便像打了雞血似的停不下來,舍不得停,也不想停。望著自己留在她身上的歡愛痕跡,連他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但是他心情很好。

她一頭青絲披散在床上,身上每一處都沾染了他的烙印,即使在昏睡中也依然散發著誘人的媚意,美得驚人。

寒倚天撩起她一綹發絲。這頭發與他當初在船上拾到的發絲是一樣的,出自同一人,他擅長抽絲剝繭,知道當時在船上的是她,且對妹妹並無惡意,對他也無害意。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她為何不解釋?

任寒倚天想破了頭,也想不通這女人心中的想法,也看不透她到底要什麼?滿穗悄悄進屋,在簾外低聲求見,得了允許,這才輕手輕腳地掀簾而入。進來時,她連頭都不敢抬,始終低著頭,連說話都盡量壓低了聲音。

「大公子,早膳做好了,可要端來?」

寒倚天望著巫離,見她依然熟睡,完全沒有要醒的意思,想了想,吩咐道︰「先熱著。」

這意思是不準吵醒姑娘了。滿穗心領神會,立即恭敬應道︰「奴婢遵命。」頓了頓,又輕聲稟報。「大公子,蕭大夫要奴婢傳話,他等著給您把脈,請您務必過去一趟。」

寒倚天一听便明白了,蕭大夫名義上是要把脈,其實是想看他開葷後的臉色。相處多年下來,蕭大夫那德行,他還不了解?不過話說回來,他倒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身子狀況。

「知道了。」他起身更衣,卻沒讓滿穗服侍。這麼多年來,因為禁欲,他已經養成不讓女子近身服侍的習慣,屋里也沒有丫鬟。

將自己打理好後,他吩咐滿穗。「看好她,她若醒了,來告知我。」

「是。」滿穗恭敬地福身。從大公子對姑娘的一夜寵愛來看,便知大公子非常著緊這姑娘,她只要把離兒姑娘伺候好了,便是有功。

大公子走後,滿穗將房門帶上,轉身回了內房,一進去就呆了,因為床上的姑娘正坐著,一邊捏捏肩膀的筋骨,嘴里一邊抱怨——

「終于走了,再不走,我可累死了。」

滿穗呆愕,原來姑娘早就醒了。

「姑娘你……裝睡?」

巫離那雙刁蠻的美眸橫了她一眼。「當然啦,不裝睡,難道還醒著讓他繼續折騰嗎?你家大公子簡直是衣冠禽獸,你看看我,全身上下被他咬得沒有一處完好的。」

滿穗看到她身上的青紫,不自覺臉紅了。她這個外人看了都覺得不好意思,可是當事人卻點也不害臊,還口聲聲地咒罵。

「活像八百年沒踫過女人似的,處子就是處子,下手沒個輕重,平日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一上床就原形畢露,我看yin賊跟他比,都要自嘆不如,甘敗下風。」

這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大公子听到還得了,也只有離兒姑娘敢說。

她輕咳一聲,安慰道︰「姑娘別氣,由此可見,大公子是極喜歡姑娘的。」她說這話也是為了討好,認為一般姑娘家听了這話肯定很高興,但她忘了,巫離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巫離冷哼道︰「幸虧是我身強力壯,否則換作其他女人,肯定被他采陰補陽得沒氣了。」

滿穗連忙捂住嘴,死死地憋著,告訴自己不能笑,千萬不能笑!

巫離打了個呵欠,擺擺手吩咐。「去把吃的端來吧,我餓了,得把精力補回來,免得他還未精盡人亡,我的氣就先被采光了。」

滿穗連忙福身,退了出去,走時還低頭捂著嘴,憋著不敢笑。

在她去端飯之前,還記得將離兒姑娘醒來之事先去稟報大公子。

巫離肚子餓得唱空城計,嘴里不耐煩地叨念。這個滿穗怎麼去那麼久?端個飯而已,又不是生孩子,拖拖拉拉有夠慢的。

見到寒倚天時,她心下咒罵。原來那丫頭先跑去稟報了,剛才怎麼就忘了威脅那丫頭不準說自己已經醒來的事呢!

寒倚天一進屋,目光一黏到床上的人兒,便移不開眼了。

晨起的她,有一股勾人心魂的態,明明披著一頭垂肩長發,穿著一身素衣,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嫵媚風情,沒有矯情做作,彷佛是與生俱來的。

見他來了,她也毫無羞澀,而是直盯著他手上的膳盤,主動下了床,連鞋襪都不穿就直接赤腳踩地,接著來到案桌前,主動接過膳盤放下,拿起筷子,挾起飯菜就開始狼吞虎咽。

對她這種我行我素的行徑,寒倚天已經見怪不怪了,雖說在進來之前,他的確以為自己會看見一位含羞帶怯的女子,畢竟女子在經過巫山雲雨之後會變得不一樣,但他料錯了。

她沒有什麼不同,見到他,沒有著怯,也沒有怨恨,甚至在他面前還是一樣不顧形象地吃喝,從他進來到現在,她就只盯著飯菜,彷佛這飯菜比他還重要。

寒倚天突生不滿,拉下臉,心想這女人到底是心大,還是沒心沒肺?雖說是她起的頭,但嚴格說來,最終是他強迫她的,也沒見她哭喊,他都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他破了她的處,她怎麼一點都不傷心?

「你還真吃得下。」他冷冷的說。

其實在瞧見她的處子之血、知道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時,訝異之余,冷漠剛硬的心也多少有些心軟,但是見她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他便莫名生出一股心頭火。

巫離奇怪地看他。「這飯不是給我吃的嗎?」既然是給她吃的,她怎麼會吃不下?

寒倚天被她問得一噎,沒有回答,只是用嚇人的光瞪著她。

巫離只當這男人陰陽怪氣的,繼續賣吃自己的飯,而寒倚天便這樣瞪著她把飯菜吃光光,從頭到尾不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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