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君卓爾很晚才回,用過飯,安頓好薄縹緲,又一頭鑽進書房去,燭火直到三更都還沒熄。
因著孩子大了,會壓迫到膀胱,薄縹緲一晚都會起來數次如廁,卻沒見著君卓爾,她隨口問了花兒,這才知道他迄今還沒休息,于是她罩上斗篷披風,一手扶著花兒的手,一手捧著肚子去了書房。
她阻止了外面的侍衛通報,安靜的進了書房。
書房中,君卓爾證看著打開攤在桌子上一張輿圖,看得目不轉楮。
「你怎麼來了,夜這麼涼。」一察覺有人,抬起頭來,一看到是薄縹緲,他丟下圖過去扶著她坐下。
「我看你還未回房,你不陪我,我睡不著。」在一起日子久了,沒他在身邊會有些不習慣,但出發點不過是想叫他歇息了。
「妻子有令,焉敢不從。」他便陪著薄縹緲回房去了。
薄縹緲睡到半夜,發現帳幔外燭火幽幽,披著外衣的君卓爾居然還在看地圖,是有什麼緊急的軍情還是國事嗎?
她不由得再度起身。
君卓爾一听見窸窣聲,連忙將燭火熄滅,翻身上床,輕輕摟著她笨重的身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就算把公務帶回家,最多在子夜前一定會回房,能讓他忙到徹夜不睡,事情一定不小。
君卓爾緩緩撫模著她的肚子、她的鬢發和她溫暖的雙頰,「因為東朔國煽動暴民到處在邊關燒殺擄掠,邊關將士打過去他們就跑,煩不勝煩,聖上不想再容忍,打算對東朔發兵。」
「要打仗了?」薄縹緲靜默片刻。
無論大仗小仗,勞民傷財,生靈涂炭,苦的都是人民。
說起這東朔,可是在百濟最遠的北邊境,必須越過幾個小柄才能到,為了這麼個跳梁小丑般的小柄發兵征戰,少帝這是認真的嗎?
這樣的國家遠在百濟邊境,自恃的不就是百濟拿它無可奈何,一個泱泱大國花一把力氣去攻打一個不起眼的小柄家,是誰都不干。
「聖上的意思是拿東朔當借口,意圖將其間諸小柄一口氣拿下。」
「這戰線可拉得有點長了。」
君卓爾听得出她那幾分不悅的口氣,不由得拍拍她的背。「聖上日漸有主張,一旦決定的事,我們當臣子的只能軟性規勸,不能太過越權了。」
這十幾年百濟民強國富,天下太平,但這樣的太平看在年輕氣盛的少帝眼里,總覺得缺少他可以發揮的地方,他需要立下不世功業,才能讓子民們認定尊敬他的存在,所有他必須做點什麼。
這就是他和少帝的分歧點。
薄縹緲听君卓爾說的簡單干脆,語氣並不嚇人,但卻隱隱帶著雷霆,讓人心悸。
原來是和少帝已經有過一番爭執了啊,只是人家不領情,非要照自己的意思去行事。
皇權、皇權,這就是說一不二的皇權。
只是攝政王和皇帝的意見分歧,其他群臣要站在哪一邊?會不會就此引發朝堂震蕩?除了這個,打仗行軍,除了帶領的將軍要選對人,行軍儲糧也是個大問題。
總而言之,打仗絕對是最損人不利己的事,偏偏歷來所有的君王對戰爭都有股魔性的執著,用諸多理由當借口。
「因為時間緊迫,屯糧募兵,箭在弦上,明日上朝就必須給六部一個說法,之前江蘇水患沖光數千萬畝的糧作,就算勉強能拿江南、河北的糧作作為糧草,」他的聲音有些低微了下去。「但此去萬里之遙,軍隊長途征伐,馬乏人困,糧草的補給線委實拉不到那里去……要是一旦補給不及,總不能讓我軍將士學三國曹操在河北以桑葚食、捉河蚌囫圇吞吧。」
說著說著,君卓爾倦極而眠,薄縹緲看著他睡熟的臉,反而張著雙眼,整個人都清醒得不得了。
當兵吃糧,戰事中,不常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是一支軍隊能否取勝的重要因素,糧草關乎軍隊能否持久作戰,戰勝敵人的重要一環。
她略有概念,這時的軍糧大多是吃小米和大麥,但副食呢?
據她所知,軍營想吃葷菜是沒有的,因為肉和蔬菜是很缺乏的,士兵的副食就兩樣,大醬和腌菜。
想換口味?
這就得靠兵士們自己去打獵,想吃菜,要不和農家換,要不掏銀子去買,要是運氣不好,只能啃干糧混日子過,十分的簡陋。
她的腦子隱約飄過什麼,想抓住,卻一閃而逝,快得她抓不住。
君卓爾會這麼抱著頭燒,難以解決,原因就在于東朔很遠,糧食的運送是個問題,保存是個問題,要是沒有克服這些問題,東朔之征就會變成百濟的笑話了。
她想了許久,想到後來就睡著了,沒辦法,孕婦的腦袋真的不好使,也使不動,第二天等她醒過來,一如往常,君卓爾已經上朝去了。
讓人侍候著洗漱,薄縹緲卻對著一桌根據她喜好調配的早飯沒有半點食欲。
「夫人,您多少吃一點吧。」
只能說孕婦的喜好非常詭異,上一秒想吃的,下一秒絕對是南轅北轍的不同,也幸好她嫁的人是君卓爾,想什麼吃食,都沒問題。
「給我煮碗女乃茶吧,紅茶少放些,鮮女乃多些。」
巧荷只能去把櫃子里放茶葉的錫罐拿出來,準備拿去小廚房煮女乃茶。
薄縹緲這懷孕後期,所有的飲食都由她一手負責,所有的東西擺在哪她也最是清楚。
「等等,把你手里的東西拿過來我看。」
「這是裝紅茶的錫罐,夫人。」有錢人家裝茶葉多用瓷器或錫罐,這並沒有什麼。
薄縹緲看著保存茶葉的錫罐,忽然靈光一閃。
戰線太長,部隊行軍,龐大的糧食最容易發霉腐壞,既然這樣,可以把食物作成罐頭,不容易壞又方便攜帶,這樣不是一舉數得?
她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她把花兒和幾個丫鬟都叫來,在君卓爾返抵家門之前,整個正院人仰馬翻,忙活兒了一整天,成果才出爐,所有的人圍著那個叫「罐頭」的玩意兒看了又看,主意是王妃出的,叫罐頭的東西是王妃揪著整個正房的下人造出來的,至于能不能吃……經過吃貨花兒最高級的認證,的確能入口的,至于美不美味,嗯,這得等王爺回來親自嘗過才能得到懇切的答案。
非常難得的,整個正院的下人從來沒有這麼渴望他們家王爺趕緊回府,好讓他們知道這王妃搗鼓出來的內容物到底能不能當成軍糧,隨軍去征戰。
于是君卓爾回府後,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不是說他以前回來沒人理他,只是今天太熱切了,熱切的令人起疑。
然後,他很快見到了那個叫「罐頭」的東西——薄錫罐加上軟木塞,用鐵絲緊緊綁著瓶口。
這玩意,要是以前的薄縹緲是弄不出來的,誰叫她現在身份不同,有錢好辦事,有門路也好辦事,她只要出一張嘴,凡事吩咐下去,就有人把她所需要的東西都拿到她眼前來。
原來這就是嫁到一個有錢有勢丈夫的好處。
這樣的罐頭雖然簡陋,比不上現代的多樣和精致化,但也八九不離十,她比較擔心的是保存的效果期限能有多長?
「這是什麼?」見到妻子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還一手托著光滑白女敕的下巴直朝著他招手,他怎麼有股奇怪的感覺?
「王爺您的晚膳。」
「就這個?」
巧荷伶俐的擺上一根精致的湯匙。
「我見您為軍糧發愁,所以想到了這個。」薄縹緲巧笑倩兮,一看就是帶這些狡猾和把握的輕笑。
「這是——」
「罐頭。」
君卓爾好奇的拆了鐵絲,剝掉軟木塞,里面竟是熱騰騰的紅豆飯,他舀了一匙,放進口中,紅豆香甜,米飯有彈性。
另外她還開發了肉糜、西紅柿和蘑菇等罐頭,君卓爾也一一嘗過。
「也就是說,只要把這錫罐放進沸水中密封加熱,就能吃到香噴噴的飯和菜?」雖然薄縹緲說的話他有些不是听得那麼明白,什麼消滅食物中的細菌和微生物之類的,又是什麼錫對人體無毒無害……但他知道小妻子發明了不得了的東西,這叫「罐頭」的東西要能推展到軍中,將來只要有戰事,將士多大的幫助。
「我是覺得鐵絲不是那麼方便,應該可以改良成蠟封。」嗯,這樣比較像後世的真空包裝罐頭了吧。
「這大米是如何作成干硬的樣子的?」君卓爾好奇且不恥下問。
「很簡單,把大米燒成干米飯就可以了。」比平常可食用的干米飯更干上一點。
這一晚她又和君卓爾商討出罐頭更方便攜帶的方式。加上圓形大餅,以炭火炙烤,酥香還咸脆,中間戳個小孔,她開玩笑說道,用繩子串上,士兵們每個人脖子上掛上一串,行軍打仗多方便。
她雖然有幾分玩笑,但是這不也像後世的壓縮餅干,也就是干口糧。
有澱粉、菜、肉,這一來將士們的膳食有十萬八千里的提升,基本上的營養也就夠了不是?
君卓爾听完哪還待得住,「我要進宮一趟,你還有多的紅豆飯和肉糜罐頭嗎?」
有有有,她還真做了不少,肉糜還有羊肉口味。
君卓爾帶著那幾個罐頭,進宮面聖去了。
為了罐頭,薄縹緲折騰了一天,他一出門她就直接躺平了,等她那為公務廢寢忘食的攝政王爺再出現在她面前,已經是她固定要起來如廁的時間。
不用她開口,一見到君卓爾欣喜若狂的神情,她就知道那件事成了。
既然成了,也就沒她什麼事了,工、兵部那麼多人才,她那罐頭還是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就留給那些個公務員去改善改良。
接著,她就把這件事丟腦後了。
「聖上非常高興,說要是東朔一行能拿下周邊諸小柄,一定要大大封賞你對百濟的貢獻。」
薄縹緲懶洋洋,心里暗暗唾棄,那如果東朔一戰要是不小心GG了……她不就成了罪人?什麼封賞就不必了。
不過少帝倒是沒等到開戰便給了賞賜,賜下許多金銀財寶和布帛良田,這些對她來說只是錦上添花,再說,她不過是替夫婿分憂解勞,又不是求什麼功勞恩賞,因此這些賞賜直接讓人登記造冊放進庫房去了。
因她是快生產的孕婦,少帝表示謝恩就免了,她也了的不必去折騰。
也不得不說六部那些個官員們也不是吃素的,自從君卓爾把罐頭上呈之後,沒多久,工部、兵部聯合御膳房就搗鼓出更加完善的罐頭食品,還能維持較長時間保藏食品而不腐爛變質。
薄縹緲後知後覺的想,這時候想申請專利會不會太遲了?
百濟大德十三年,秋。
薄縹緲折騰了半個時辰還沒把孩子生下來。
被親兵知會,匆匆從朝會上趕回來的君卓爾連官服也不換,也顧不得天空飄下的細雨已經浸濕了肩頭,他一路狂奔進宅子,讓正忙端著東西進進出出的丫鬟們急急閃開,他奔到門口,還有婆子在忙碌。
他拽住一個穩婆的手臂問,「里邊的情形如何?」
「王妃半個時辰前喊肚子疼,但還沒到時刻,還得等等。」
他深吸一口氣,就要往里頭闖,穩婆把他一攔,「王爺,千萬不可,產房男人不好進的,不吉啊!」
「滾開!」他把穩婆推開,因為他听得很清楚,門里的緲兒連連慘叫。
穩婆也慌了,顧不了王爺,轉身就往里面去。
君卓爾冷著臉也要進去,哪曉得君老太君顫巍巍的也來了,因為來得急,她有些喘,墨嬤嬤直拍她的背,君老太君卻管不了這麼多,沖著君卓爾就喊,「你,站住,不許進去!」君卓爾一臉焦急。「祖母,我答應過她,生孩子時要陪著她的。」
君老太君一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頭也不回的沖進房里。
產房里面所有的女人見到他都駭了一大跳,薄縹緲卻滿頭汗的看著他笑了。「我答應你了,這小子下來,你先揍他幾下,瞧我,我都不會說話了。」
所有的女人都掩著嘴笑,君卓爾湊到她耳邊,「好,我揍他給你看!誰叫他這麼壞!」「這誰的孩子,不該怪你嘛?」
「是是是,都怪我!往後咱們不生小子,生閨女。」
「還貧嘴。」一個都還沒生下來,還生沒自己去生!雖然給他臉色看,但看到他連官服也沒換,人就來了,她就像吃了定心丸,又折騰了半個多時辰,終于把孩子生下來。
是個男嬰,生下來響亮的哭聲就連外頭的君老太君都忍不住了,再也顧不了什麼,也搭著墨嬤嬤的手進來了。
穩婆洗好了孩子,一看幾個主子都在,這……該送到誰跟前?她只得趕緊道喜,「恭喜老太君,恭喜王爺,是個小子!」
君卓爾小心翼翼的接過襁褓,高興得眉眼都是笑,他道︰「有賞,統統有大賞!」
在場的人歡天喜地,都先退了出去。
君卓爾把孩子捧到君老太君面前,雖然手臂僵直的不像話,但神情驕傲,「祖母,您瞧,這小子像不像我?」
君老太君這輩子就數今天最高興,她看著嬰兒緊閉的眼,眉清目秀,「他比你俊多了。」
「祖母,您只是有了曾孫忘了孫子,有了新人忘舊人啊。」君卓爾失笑。
一等君老太君看夠了,才將孩子放到緲兒身旁,輕撫著她的額。
薄縹緲疲憊的看了一眼孩子,然後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君卓爾將兩人都圈在懷里,表情高興的不得了。
君老太君看著這全家幸福的模樣,緊了緊墨嬤嬤的手,眼里有欣慰激動和了了一樁心事的如釋重負感。
君府小少爺出世,君府大宴三天,三天後連著洗三,再宴三天,薄老太太帶著薄家人都來祝賀,意外的是葛國公府的人也來了,親自前來的葛國公夫人受到尊重、有禮又熱切的招待,少帝也不落人後的送上大禮。
賀客盈門,君卓爾放肆的痛飲了三天,沒半點攝政王的架子,君府的眾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君卓爾初為人父,每天都覺得由用不完的勁兒,緲兒坐月子的事由祖母管著,他插手不了,所以滿腔的熱情都傾注在即將出征的百濟軍上。
皇帝欽點一品大元帥蕭延為領軍大將軍、神騎將軍為隨軍將軍,統領六萬精銳大軍,經由百濟邊關,繞過諸小柄的天塹,再由西北入東朔。
軍隊浩浩蕩蕩的開拔,百姓一路歡送。
三個月後傳來消息,燕城一役,百濟軍大舉獲勝,蕭延趁勝追擊,挺進諸小柄,所經之處,皆戰無不勝,蕭延的部隊陸續收復那些個多年前本是百濟屬國,卻自由心證在過日子的小柄。
七個月後直抵東朔國城門下,東朔各支部隊悄無聲息的龜縮在菊石堰,兩方軍馬僵持,一時隔江僵持住了。
東朔的拖延戰術顯而易見,東朔認為百濟軍隊是遠來之軍,一路征討而來已經快一年,軍糧補給早該不夠了。于是也不跟百濟軍隊正面沖突,想看看百濟軍隊能經得起多久這樣的消耗戰?
百濟大德十四年秋,百濟軍終于破東朔四大城門,捉拿該國君主,即日將押送回百濟。
消息傳回帝都,別說少帝多高興了,蕭延的信中還寫著此次能得勝,全要歸功將士伙食無虞,兵士沒一個挨到餓,這「罐頭」實為神奇之物。
少帝龍心大悅,很直接的放了君卓爾七日大假,畢竟他自從婚後就再也沒有「休沐」二字,就連王妃生孩子,他也還在為國事勞碌。
君卓爾得了假,二話不說,謝了恩,回到衙門,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下去,快馬直奔家門。
薄縹緲沒想到從來不到黃昏不歸家的丈夫會這麼早回來,她在內室和女乃娘、一干丫鬟婆子圍成圈,新奇的瞧著君府嫡長子鍥而不舍的學走,然而當他站不住,一**坐在絲被上,兩眼水靈靈又無辜的看著眾人,就會引起哄堂大笑。
因著薄縹緲的命令,沒有人敢隨便去扶他,他看一圈,扁了扁嘴,也不哭,又扶著床頭,撐著兩條小胖腿,重新站了起來。
這些落在剛進門的君卓爾眼里,他一個箭步把兒子抱起來,掂了掂分量。「這小子又重了。」
下人見到主子回來,該干什麼干什麼去,沒人敢往面前湊。
君卓爾也就抱了那麼一把,便把兒子交給女乃娘,生了兒子後,妻子的生活重心全在這小子身上,他又忙,兩人縱使天天睡同一張床,可他就是覺得有哪里不滿足,不滿足到都快生成為怨夫了。
一個男人在娶妻後,忍著過了好幾個月的和尚生活,哪里滿足了?想不到孩子生下來這麼久了,至今還是有一處覺得大大不滿足,這人生真是太憋屈了。
「哪有人這樣先期自己兒子的。」薄縹緲嗔他。
他急吼吼的低頭堵住她的唇,氣息火熱,極盡纏綿,薄縹緲被他吻得嬌喘連連,埋在他的肩頭。「這是這麼了?大白天的。」
君卓爾顧不得說話,有力的大手一下將她帶入懷里,狠狠抱住。
「你這人……」她嘶啞著聲音抗議著。
但君卓爾抱起她就倒在床上,牢牢扣住她,一低頭,唇又霸道的吻了上來,仿佛饑渴了幾百萬年。
他把她壓得死死的,靈蛇般的舌在她的嘴里到處肆虐,薄縹緲被他親得無力招架,拼命把他的舌頭往外推,可他都得手了,哪里肯讓?他重新又堵著她,像是要將她的每一縷氣息都吞進肚子。
薄縹緲無力掙扎,只听見君卓爾意亂情迷,沙啞著聲音在她耳邊低語道︰「我難受得緊……」
這個抱著自己痴纏的男人,薄縹緲被他親了又親,只覺得全身血液仿佛都被點燃,開始奔騰叫囂,她也瘋魔的回應。
她學著他,與他的舌共舞,及其有力的親吻。
他的眸色越發深沉,長腿勾住她的,四肢與她緊緊糾纏,這時,時間一切都不存在,什麼都不重要,只有他與她。
胡天胡地過去,薄縹緲渾身乏力的睜眼,便察覺身後的手勁一收。
想起這癲狂的一個日夜,她覺得就像一場很不實際的夢一樣,此刻身子更是酥軟酸麻,一動也不能動。
君卓爾緊貼著她的曲線,「緲兒,我愛你。」
薄縹緲大受震撼,古代的男人只流行流血,卻是不流行說愛的,他能訴諸于口,已是非常的不易。
「愛我什麼?」她明知故問。
君卓爾不答,更加勒緊了她。
他愛她的人,愛她的一切,終其這一輩子,只與她白首不相離,恩愛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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