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被掐住脖子的愛麗絲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了,面對那如同鐵箍般的手掌,一個才十歲的小女孩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的話,父親……父親一定會來的。」愛麗絲心中不斷渴求著,渴求著那個曾今給予她光明的男人,在哪里,在哪里……
「放棄吧,放棄的話,就能夠永遠這個充滿災難和痛苦的人間,就可以與我們永遠在一起了,其實,你也很孤獨吧。」一道奇怪的聲音在愛麗絲腦海中響起。「是誰!是誰在我腦袋里!」愛麗絲驚恐的在心里大喊著,記憶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黑暗的世界里。
「不要!絕對不要再回去了!」那股力量在愛麗絲的反抗下突然離去,「有趣的小姑娘。」那個聲音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
「嗯?」艾利歐格也是一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神失敗,冷冷的看了愛麗絲一眼,「既然你連神都無法接受,那麼……就讓我親自帶你去見神,然後讓你在神面前懺悔。」右手緩緩抬起,「死去吧,作為一個能夠讓神刮目相看的凡人,我允許你直接離去,跳過前面的嚴刑算是對你能夠在本大公面前堅持如此之久的賞賜。」
看著那不斷靠近的手,目標是她的心髒,像那個時候對付多福那一樣,被掏出心髒,然後捏爆。
想要反抗,全身卻使不出哪怕一絲氣力,想要呼喊,口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無助的眼神,望著那黑暗的通道,期待著,期待那個人會再次出現,像以前那樣。
可不管她如何的祈禱,她心中所呼喚的男人始終沒有出現在她眼前,「就這樣死掉了嗎?抱歉啊,愛麗絲沒辦法報答您的恩情了,父親大人。」緩緩閉上那絕望的眼楮,愛麗絲在心中道出了那句一直想對阿賴耶說的話。
「謝謝你!」
「呼」鮮血從艾利歐格那只抓著愛麗絲的手臂上噴出。
「啊~~」兩道截然相反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切都太快了,快的所有人完全沒有察覺到那個人已經來了。
艾利歐格從未有過這樣的恐懼,那只眼楮,仿佛能夠看透一切的眼楮,「 」一腳踹在艾利歐格的月復部,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艾利歐格踢進了隔壁的辦公室內。
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住的愛麗絲眯了眯眼楮然後睜開,白色的短發,那只半眯著的左眼,以及……
「放心吧,愛麗絲,敢欺負你的家伙,絕對,會將他絞殺!」今天是怎麼了,這還是以往那個總是對自己嘻嘻哈哈的父親嗎?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子的父親,憤怒,暴虐,渾身都是死亡的氣息,好可怕!
「從芙利歐西那里逃出來了,還是……把她干掉了呢?」還未站起來的艾利歐格再一次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擊中,「哇」一大口黑血被艾利歐格吐出,「竟然完全沒有反抗力!」
「不可饒恕。」整個形勢在這一刻逆轉,這一刻的阿賴耶仿佛是一個來自冥界的死神,渾身冒著死氣,身後,一個奇怪的符號不斷飄動著,抬起頭,那只暗紅色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前方的艾利歐格。
「不論如何,你們所做的事情我都可以當做沒看見。可是,這千百年來,你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到了非人道的最底線,我們生存在這片世界內,不斷的為了求知而求知,當最後的預言降臨之時,你們才會認識到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到底深到了什麼境地」
「哼!」艾利歐格擦去嘴角邊的血跡,不屑的大叫道︰「你們這些可以活在人世間的家伙們,怎麼可能理解,罪孽,本大公的罪孽難道在這千年的刑罰中還無法償還嗎?」
「呼」赤紅色的長槍出現在艾利歐格的手中,嘶嘶聲從他身後發出,一面面盾牌狀的旗幟漂浮在這片空間內。
「無法償還嗎?還是無法償還嗎?」與其說是在嘶吼,不如說是在質問著什麼。
耳邊再次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艾利歐格看向手中的長槍,「也只有你能夠陪伴在我身邊了吧,艾莉……」
「艾利歐格!放棄抵抗吧,布達西斯帝國的最後一片土地已經是屬于我們艾佐特人的了。」
男人,手持一面畫有蛇紋的旗幟,一個人,屹立于崩毀的城門之上,兵臨城下,成千上萬的敵軍正在吶喊,氣勢恢宏。
不甘心的抬起頭,艾利歐格朝著天際看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眯起眼,企圖看清更遠天空,可不管他如何的希望,如何的虔誠,卻始終看不清那邊的世界。
「為什麼……」他曾今如此詢問雲端的神明︰「為什麼要讓艾莉死去,為什麼要讓我的國家承受如此罪孽,為什麼我如此祈禱,可你從未給予我指示。為什麼,為什麼……」
如此多次詢問,可得到的,除了敵軍的招降聲什麼也沒有听到,淒慘的冷笑,在經歷了半世紀的征戰之後,這個世界給予這個男人的,只有面對死亡時的殘忍和無奈。
提起插在城門上的長槍,艾利歐格將它指向天空,然後念出了那最後的遺言。
「我詛咒神明,詛咒人類,詛咒依靠這個世間的一切,我,艾利歐格,願化身為惡魔,墮入無盡的地獄,遭受千年的刑罰,只求大地之下的英魂能夠給予我,給予我再一次我解放這個被束縛的世界的機會。」言罷,艾利歐格提起手中的槍,然後將它插進了自己的心髒。
「最後也不能見你一面啊,艾莉……」所有人,包括阿賴耶在內,驚異的看著眼前將長槍刺進心髒的艾利歐格。
「 」不斷衰老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那由死人的骨灰所凝聚而成的靈魂也在這一刻退散,最後永遠安眠于大地之下。
同時,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
「嗯?」睜開橙色的眼楮,全身沐浴在金光之下的紅發女子望向二十聯所在的方向︰「艾利歐格,死了。」語氣略帶哀傷。周圍幾個身處黑暗中的人影也感覺到了同伴死去的信息,「啊,死了啊!」
「第十五席,六十軍團的統帥,過去的大公艾利歐格。」
「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