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大宋 第二篇 躬耕南洋 第七章 規則(上)

作者 ︰ 明月萬里

第七章規則(上)

第一爐紅磚比預計早兩天面世了,方圓數里的範圍幻處一片熱鬧的景象︰一排錯落有致的地基洞洞山而修建,在其間的過道上,士兵們來回的腳步已經將地面踩成一條條光滑的小道。

正是傍晚時分,四處忙碌的士兵正忙著收工,卻見前面一個年輕黝黑的健壯女子氣沖沖的沖我這邊直吼︰「大宋,全部是壞人。」很急促,雖然仍不是很清晰,但從幾十步外我仍能感覺她那真切的憤怒。

「曼麗,什麼事。」我很驚奇她會這樣說,這段時間大家都在忙,她也整天圍著範偉松轉,應該沒有誰捋她的虎須吧,我想。

「你,」她指了指她來的方向,「那邊,快點。」顯然是很急迫的,拉著我的手就往前走。這個女孩子,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走了約莫里許的地,就听到一陣陣女子聲嘶啞力竭的嚎哭,還有一個老漢的苦苦哀求,中間夾雜著不耐煩的怒喝和斥罵。

遠望過去,幾個人抬著一張捆在兩根直木的藤椅,椅子上躺著個矮胖的中年漢子,一手拿著把蒲扇,一身華麗的銀白長衫。一邊幾個家丁模樣的壯年抓著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子。女子頭發散亂,淚眼婆娑,一邊抽泣,一臉的無奈和絕望,後面跟著一個腳步踉蹌的六十余的漢子。看他那腳上不停的流血,顯是新傷不久。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我感覺有一股無名業火涌上心頭,直往腦際沖去。我已經不能抑制我的憤怒了︰「叫所有的人停下手中的活,叫眾位大臣立即過來。」我需要為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樹立一個道德標桿,我要讓所有的人明白,無恥不能沒有底限。別怪我無情,如今你自己撞上來,不管你是誰,必將成為我立威的對象。

「楊守用,身體有何貴恙,要不要朕找太醫幫你老看看。」我拼命壓抑心中的怒火,假裝平靜的說。

椅子上的人一看,馬上一骨碌滾下藤椅,跪在地上直跪頭︰「臣惶恐,不敢勞動皇上動問,臣只是近來稍有忙碌,偶爾風霜雨曬,偶有不適而己。」又一指身後面那一對看似父女的男女,「這對父女不但抗旨不捐財物,還居然公然謾罵我大宋皇上,還請皇上發落。」無恥吧,繼續無恥,看你無恥能到什麼程度。

這對可憐的父女怯生生地站在一邊,在人群在搜尋,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可以支撐的依靠,可除了茫然無助之外,什麼都看不到。我知道,所有的土人們都在盯著我的處理,他們在靜觀,如果處理不善,後果不堪設想。

我哼了一聲︰「楊大人什麼時候都會說會這里的話了,還是你已經教會這對父女說我大宋的話?听出了他們在辱罵朕了?」

「臣一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在罵人,這對父女,簡直是野人,把臣的衣服都抓爛了。」我瞥了一眼他的華服,倒確實是抓爛了,胳膊處是有幾處沾滿泥灰塵留下的手指印。

鄭三這時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大家都語言不通,只有辛苦他多跑了。

我努怒嘴指向那對父女︰‘你們仔細找他們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鄭三立即快步跑向那對父女。那對父女只是緊張的後退了幾步,惶恐的看著他,不敢吭聲。

我說︰「你告訴他,有什麼事情自有朕替他們擔著,實話實說,不要害怕。」

那對父女猶豫了好一會,終于吱吱唔唔的將事情的來由說了個大概。

原來中午的時候,楊守用領著幾個人到土人們住的地方,挨家挨戶搜集各種值錢的東西,(我的天,在我的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什麼時候下過這樣的命令?)結果遇上這對父女正在鋤地,女子脖子上似乎有一個明閃發亮的物件吸引了他們的眼光,立即上前要求交出來。

誰知道這個項圈狀的物件正是女子過世的母親留下來唯一的紀念。爭搶之中,老漢推了一把楊守用,把他的新衣上抓了幾個手指印。這楊守用惱羞成怒,順手撈起一根棍子給老漢的腿上敲了幾棍,直打得老漢鮮血直流,又把這可憐的女子抓了過來,剛好路上被曼麗踫到,于是將我拉了過來。

我不禁火冒三丈。我們的居高位者就是這樣對待一直養著他們的百姓們的。美其名曰是為朝廷辦事,卻一直假借朝廷或天下的名義,盡做些欺世盜名,男盜女娼的勾當。在要求承擔國家義務的時候,他們是特權階層,因為義務只是我等草根百姓的,但在享受國家利益的時候,他們一句輕描淡寫的人民代表,代表百姓們將所有的利益好處全部收歸自己名下。

「張將軍可在?」我向身邊的張公公怒喝道。

「老夫在此。」遠處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由遠及近。張將軍擠開擁擠的人群,快步走了過來。

「張將軍,是你安排楊大人去向百姓強征財物的嗎?」

張將軍一頭霧水地看著我︰「這件事情一直是犬子懷民懷慶和胡大人親自*辦的,並未安排楊大人負其責。」

多少熟悉的場景!有些人就是想多一些活動,想多一些項目,混水模魚,從中取利,中飽私囊。

「把他拉過來,把衣服撥了。」我對身邊的士兵厲聲喝道。立即兩個士兵上前將楊守用除去長衫,按倒在地。

「臣,臣何罪之有?」這家伙,死到臨頭還想給我裝。亂世須用重典,老子才不和你講那麼多的道理。

「你既然想知道自己所犯罪,那不妨朕一條一條列給你听,你可給我听仔細了。」楊守用連宮叩頭。

「第一條,縱人行凶,你可認罪?」

「臣沒有縱人行凶,象這種化外野民,敲打幾下,並無不妥。」

「好一個化外野民,他們是化外野民,那你又是何其的金枝玉葉?朕早就三令一下申,在朕的治下,眾人平等,你連朕的話都不听,你又罪加兩等,蔑視皇上天威,蔑視同族。你和畜牲又有何異?」楊守用嚇得直似篩糠,再也不敢言語。

「第二條,你冒充朝廷人員,強搶百姓財物,和強盜又有何異?來人哪,先將他打上五十大棍。」不剎剎他的威風,如何消得我這口氣。

立即有士兵將楊守用按倒在地,一頓猛打,直將楊守用打得哭爹叫娘,看樣子,平常他在這些士兵們心中的人緣也不見得如何好,棍棍都落到實處。一向養尊處優的楊守用何曾受過這種苦,不過三十幾下就昏死過去。

這時,有個貌似儒士的大臣上前一步︰「皇上,請看在太後為大宋捐軀的份上,就此饒過了楊大人。」

不提這個我還不來氣,有多少人就是仰仗著家中有個大靠山大背景,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他們總是超月兌于法律和道德之外,在涉及到他們利益的時候,他們自己就是法律。

這就是為什麼中國的法律總是執行不下去的原因。法制不健全只是借口,無論多健全的法律體系,得不到一致的認同和遵守,形同無物。只要看中國人排隊的時候的表現就可略知一斑了。每個人都想自己成為規則的例外者,卻又希望其它所有的人都能遵守秩序。這種劣根性影響著了中國千年,成為這個有著五千年文明的古國身上不光彩的一點。也常常成為那些黃皮白心的人攻擊我們這個民族的理由之一。

「正因為他是楊太後的佷子,更應該奉公守法。他們是享受皇家傣祿的人,知法犯法,更加罪加一等,怎能言及輕饒?」背景後台,高官高職,某派某證,就可以用來免罪減罪同,誰還會做守紀守法的公民,誰還會相信這世間的公理正義。

「來人,用水將他澆醒了,繼續打。」一邊的士兵听我吩咐,立即照辦。好久一會,才見楊守用悠悠醒來。

「皇皇上,臣知錯了,請看在臣這些日來為大宋為皇上鞍前馬後,忙前忙後的份上,饒過了為臣吧,臣實在受不了了。」

「你們每個人的功勞朕都記在心上。」我跳上一個小土坡,「但是,你們的功勞是用來為百姓福的,而不是用來欺凌百姓的。你們的這種行為,是土匪是流氓,是連土匪流氓都不如的行徑。你們的這種舉動,只會讓百姓寒心,使天下蒼生蒙難。看看你們身後的這些百姓們,他們哪個不是忍饑挨餓地在為大宋奔忙。他們也是有功勞的,如果他們都象你們一樣,有點功勞就沾沾自喜,不可一世,那大宋還將如何繼續,復國又有何望。」中國的百姓們總是太善良,付出得多,索求的卻是那麼少。只是給他們免個農業稅,他們就在三呼萬歲,殊不知,增加的生活成本和費用,和那點可憐的農業稅一比,根本不值一談。

「第三條,窮奢極欲,生活奢侈,朕現在都是雙腳行走。你老人家高壽幾何,我們如今干活的人手都那麼緊,你倒好,還要幾個人抬著你到處招搖?」

這時,有個老漢怯生生地問我道︰「皇上,草民有下情稟告。」

想象得到,這種壞事做盡的人,所作所為,絕不止我們今天看到這件事情這麼簡單。

「請直言無妨。」

「草民隨同胡大人一同南下避戰禍的商人,自跟隨皇上後,一直兢兢業業,可不曾想,楊大人他,他竟垂涎于小女美色,昨日竟派人將小女抓去,至今下落不明,望皇上替草民做主。」一聲長嘆,長跑地上不起。

又是強搶民女,這個東西,繼承中國歷朝歷代的二世祖的稟性,究竟干了多少禍害鄉鄰、天地不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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