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呂宋遇襲
大宋學院在呂宋的第一個學期終于如期開學。
正如預料的那樣,初級班的人數是異常的少,土人中連曼麗姐弟等共有二十幾個,隨軍中加起眾君臣的子女也不過十幾人。中級班也好不到哪里去,陸蓉諸人全部被勒令參加。雖然長期訓練他們是來不及了,如今把他們集中起來,搞個短期強化訓練,讓他們了解一些風雨雷電的常識也是好的。這個時候,我和範偉松平常帶的那些學子們就發揮極大的作用了。跟了我們那麼久,對一些現代的知識,他們多少有一些認識,再由他們現身說法,想必會有一定的作用。
高級班出乎意料的人多。宋朝一向對新技術比較重視,不象變態的明清那樣,什麼新東西都當作洪水猛獸,奇技*巧,甚至明朝的大炮爛在大火器局里,到了鴉片戰爭的時候,英法聯軍打過來的時候居然都不會用。要不然也不會有四大發明三大都發生在宋朝了。除了隨行的學子們外,南來的眾多工匠也紛紛報名參加,範偉松是照單全收,一個都不拉下。
在這個時代,我和範偉松就象兩顆微小的火星,如果不想被大時代的潮流所淹沒,唯有在我們身邊聚集更多的柴火,只有這樣,我們這星星之火,才能得到保存,並逐步形成燎原之火。
深夜中,萬籟俱寂,除了極少數巡邏的士兵,辛苦了一天的人們都早已酣然入睡。
突然間,黑夜中傳來幾聲尖厲的嘶叫,之後便听到男人的吼叫,孩子的哭聲,狗吠雞鳴的聲音,相繼傳來。
迷迷糊糊之中爬起了床,看見靠近大山的地方,幾處火光明目可見。
有人偷襲?這怎麼可能?我不由心中一涼,元朝的爪牙不會已經伸到了這里吧。
嚎哭聲愈來愈烈。我急忙叫過門口的守衛︰「看看張將軍起來了沒有,另外看看凌將軍在哪里,馬上叫他過來,另外馬上給朕備馬。朕要馬上過去看看。
「張將軍剛才已經帶了一隊士兵過去了,皇上。」
「那我們趕快過去。」
待我們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嘈雜聲已經慢慢平靜下來,但依然有男人們痛苦的哀鳴,土人們無助的嚎哭。
幾間倒塌的房子正在突突的冒著火苗,一群人正在忙著救火。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幾具尸體,在這些尸體之間,居然還有幾歲的孩子。
我的雙眼被熱淚充盈,在淚光中,我似乎又看到流落異域的兄弟姐妹絕望的眼神,我似乎又看到了他們欲哭無淚的眼神。
為了生活,他們不得不飄泊異地,從此也就失去了自己的根,因為沒有人會關心他們的疾苦,因為傷害他們的正是我們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我們怎麼可能為了這幾個小民而讓友邦驚詫,甚至破壞了我們安定團結的友好局面呢。但這些懶惰的南洋人繼續他們一貫的殘忍和無恥,再一次明白無比地告訴我,所謂的一衣帶水的想法,只是我們自己一廂情願而己。但此時,我只能強忍住內心的傷痛和激憤,連忙叫過一個正在救火的士兵︰「有沒有見到張將軍?」
「稟告皇上,張將軍已經帶人追了上去。」士兵並未停下手中的活計。
「這里目前是誰在負責?」我又急急地追問道。
士兵們朝著起火的房子,指著一個正在指揮眾人救火的軍官道︰「張將軍臨走前,安排了劉營長負責。」
我加緊幾步奔了過去︰「劉營長,統計傷亡情況如何?」
劉營長停下揮舞的雙手,正要行禮,我一把止住了他︰「匯報一下目前的情況。」
「稟皇上,從裝束來看,應該是這附近的土人,約有七八百人,我方共被殺十九人,受傷八十六人。如今張將軍正率兵分頭追擊。」
「可有俘虜?」
「抓獲四名。」
「馬上提上來,另外,馬上找宋大人過來。」
「皇上,我來了。」很遠听到一陣氣喘吁吁的聲音,宋興國一路小跑過來。
四個黑瘦矮小的大漢被反綁了雙後,按倒在地。雖然繩索將他們的胳膊和手勒得很深的紫痕,手上尚有未干的血痕,但仍可見他們眼神中強烈的仇恨,恐懼,不安等復雜的神情。
「宋大人,你去問問他們都是些什麼人,為何要屠殺我平民百姓,搶我糧食。」
宋興國走上前去,對著幾個嘀嘀咕咕幾句。好一陣子,無人吭聲,看不出宋興國會有那麼大火,順手抄起一根棍子朝四人身上一頓猛揍,直打得幾個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終于有個家伙抵擋不住,連連高聲求饒。
宋興國恨恨的將棍子朝地上一扔,憤憤地叫了聲,嚇得幾個土人七嘴八舌趕快交待起來,為了好好表現自己,他們互相之間發生了爭執……
原來,我們的活動早已引起了周邊的幾個村莊,但看到我們人多,一時也不敢。後來,經有心人一串聯系,居然聯絡了附近百十里範圍內的大多數村莊的響應,集結了近萬的青壯年。今天派出來的,不過是先頭的一個小分隊而己。看見我軍滿艙的糧食,一時起了貪心。
不妙,我連忙叫過劉營長︰「馬上騎快馬追上張將軍,叫他馬上回來,不可遲疑。」劉營長立即轉身飛奔而去。
來到這陌生的地方,我們還是太單純太認真太大意了。這兒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處女地,每一步都是凶險和殺機,今天是損失幾十個人,幾十擔糧食。可以後呢,我們不能總在擔驚受怕中生活嗎?我們一定要改變這種局勢。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陸續有人起床,或耳聞或目睹知道了晚上發生的事情,他們的內心都有些許的不安,難道這南洋之地,仍不能讓他們安居樂業。
我們安排了鄧玉光去撫恤及善後工作,並告訴他們,由國庫里擠出錢來,對遭受損壞的家庭進行國家賠償,明確無誤地告訴他們,身為帝國的納稅人,他們有權要求軍隊保護他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等分派完所有工作,已近午時分,鄧玉光才發現自己仍是饑腸漉漉。
張將軍也急匆匆趕了回來。雖然他一時殺得興起,弄得全身是血,但顯得是十分地疲勞。但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們舌忝拭身上的傷痛了。顧不得吃早飯,我立馬將眾大臣召集到了議事大廳,這是關乎我們生死契亡的緊要關頭。容不得一絲半點的馬虎,所有人都有有一種急切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