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秦大人就吩咐姜師爺給郭鬧等人準備住所,用具一應事情。他送了郭鬧姜師爺出花廳門,就同柳依雲去書房商量事情。不必想也知道他是要同柳依雲商量護寶上京的事。
郭鬧等人就隨了姜師爺一路出花廳,往西,過園子進了一處小院兒。
姜師爺指了正屋與郭鬧等人介紹︰「這進院子叫石雨落,正屋四間,偏房兩間,隨房丫頭四名,小僕六人,里邊一應物品具全,郭爺幾位若覺委屈,府里東北兩邊兒都還有空院兒,與這邊的大體一樣,東邊兒那處離著老太太所居甚近,北邊兒是府上大人,內眷們所居,兩處地方只怕都太過吵鬧,萬一礙著幾位貴客休息,便不好了。」
陳硯之道︰「那有什麼的,我慣住了北邊兒的屋子,就去北邊兒。」
李紀戎道︰「我喜歡住東邊兒,我們住東邊兒靠著老太太也好服侍孝順。」
郭鬧一听就知這兩心術不正,李紀戎只怕是擔心秦大人有變,所以想住得離老太太近些,萬一有什麼變故,好先拿住老太太再圖說法。
至于陳硯之那就更好猜了,他喜歡女人多的地方,一听北邊是人家內眷們的住所,心立馬就飛過去了,他是賊心未滅,色心早起。
輕咳兩聲道︰「不必,這兒就挺好的,左右也住不了兩天,回頭還要跟著上京的,不必想得太多,就定這里。」
郭鬧斬釘截鐵,陳硯之李紀戎雖說各有各的小九九,但也無法。
姜師爺暗暗舒了口氣,笑呵呵的請人給郭鬧他們搬行禮。回頭又見牛彩彩,笑嘻嘻地道︰「這位牛姑娘是同這幾位爺一起住在這里呢?還是去與柳小姐同住?」
牛彩彩紅著臉,也不好說什麼,只去看陳硯之。
但見陳硯之面上一歡地道︰「你就去與柳姑娘同住吧,大不了我常常去看望你。」說了就牽牛彩彩的手,拉起來就在人手背上親了一口。
他這般舉動雖然在兩人說來算不得什麼,可瞧在姜師爺眼里,卻是大大的稀奇,張著嘴巴愣了半晌。
直到陳硯之叫他,他方醒過神來。
「我說姜師爺啊,能不能領著咱參觀參觀啊。」
郭鬧同陳硯之多年好友早模透他脾氣,看他那股子興奮的勁兒,就知他沒憋著什麼好屁。白了陳硯之一眼,伸手拍了姜師爺一把,姜師爺轉過頭,郭鬧才鄭重其事的道︰「這個人得防著點兒。」
姜師爺又愣住了,慣看了人生百態,看多了大人小人各種技量,像今天這仨的還是頭一回見。
陳硯之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了︰「尊你什麼意思啊?」
「你說呢?」郭鬧瞅著他,道︰「你如果管不好你自己,惹了什麼事別來找我。」
這話一出果真有用,陳硯之立馬和顏悅色,與其說是和顏悅色了,不如說是忍氣吞聲了。「我說尊,你看看你,咱都這樣了,我還敢得瑟啥?還能闖什麼禍?」頓了頓接道︰「得你不高興那咱就不參觀啦。好歹讓我送彩彩過去認個門兒不是,再說了找柳姑娘也方便著些不是嗎?」
郭鬧听著柳依雲心里頭就有點亂,道︰「若是有事,不必找她,自然會來。」
陳硯之一吐舌頭知道又撞槍口上了。姜師爺道︰「那牛姑娘就隨我來吧,陳爺也來?」
郭鬧道︰「戎子你也去吧。」
李紀戎一听就明白了,郭鬧不讓陳硯之滿園子溜達是怕他老毛病犯了招惹人女眷來著,讓自己跟著去,顯然不是去送牛彩彩那麼簡單的。點頭答應著,三個人就隨姜師爺去了。
郭鬧看著他們背影,心里頭直犯愁。也不進屋,轉身到院子石亭里,石桌兒旁坐了。房里就出來個丫頭端來茶與點心,郭鬧也不喝,支著下巴發呆,想出路,想將來,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氣悶。
全沒見柳依雲打外邊兒進來,直奔上房,又從上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