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牛彩彩並兩個丫頭都給嚇壞了,四個人抱成一團,直到看見陳硯之打了矮子一巴掌居然沒事兒,心里方略定了定。
香香聞言,便過來倒酒,那矮一看,又傻了一般,見手就模,抓著不放。
陳硯之只得上去,幫著香香把手扯出來。再看那春蔥兒般的手臂上,已然多了幾道紅印子。心道︰「真他媽有勁兒。」
並不去揭矮子短,揭也沒用,弄不好適得其反,惹毛了對大伙兒都不利。只沖矮子那幫手下人道︰「大家兒都坐吧,小梅,紅紅,去給大爺們上酒,還有點心,都分了,大家伙兒先墊墊,我幾個兄弟進山打獵,稍時便回,到時就有野味給咱下酒了。」
那幫人哪听他話,可看著頭兒跟這小子有點近乎,也不好出言反駁,都直直的望向矮子。見矮子點頭,才敢各尋地方坐下。
小丫頭紅紅,小梅便將點心,酒碗搬來分在眾人手里。有人見小丫頭可愛,不免動手動腳,陳硯之全當沒看見。只沖矮子說話︰「兄弟不愧一方霸主,不光你本人武功高強,技壓神州,就是手下弟兄也訓練有素,龍精虎猛,佩服,佩服。」頓了頓道︰「不知兄弟現在何處發財?要往哪里落腳?」
矮子挺胸抬頭,大手一揮道︰「我寧老旦生在江湖,長于草莽,天下都是爺發財的地方,處處都是爺睡覺的大床,爺就是那聞名喪膽的一尊地菩薩。」
陳硯之就覺這名頭耳熟,一回想這不是臨出門兒劉明,周永泰吹噓著要拿的人嗎?
便道︰「久聞地菩薩之名,幸會幸會!」
寧老旦沖他「嘿嘿」一笑地道︰「幸會?要不是你把老子的娘搬出來,只怕早已經人頭搬家了,幸會!哈哈!」
陳硯之臉上一紅。
寧老旦接道︰「看你小子挺機靈,老子就給你個面子,先不扒光,不過這幾個女人老子要帶走。」
一听這話,七八個土匪一齊歡呼起來︰「二哥英名。」
有的就近把兩小丫頭拉倒,又親又抱上下其手。
陳硯之本來覺得自己挺渾的,沒想到今天遇上更渾的。暗暗咬牙,強忍怒火,道︰「不就是幾個女人嗎?二哥喜歡,再多也有,而且姿色絕對一等一。這幾個不過二流。」回頭一指香香,牛彩彩。接道︰「就連她們也不算一流。」
寧老旦這回不看香香,牛彩彩了,一雙眸子盯著陳硯之看,就好像陳硯之就是那一等一的大美女。
陳硯之開始還挺得意,可是給這寧老旦看了兩分鐘後,就覺得哪兒不對了。就在這時,寧老旦抬手一揮,陳硯之半邊兒臉一麻,整個人摔了出去,跌在草地上,半天沒有意識。等他回過味兒來,伸手往臉上一模,全腫起來了。鼻子嘴角全是血,里槽牙掉了一顆,陳硯之張嘴吐地上了。抬頭起身就見牛彩彩,香香,並紅紅小梅全都讓人抓了。
一幫人「哈哈」指著他樂︰「敢在二哥面前登鼻子上臉。」
「你當就你長了張嘴,瞧把你得瑟的,尾巴都翹天上了。」
「二哥你說怎麼弄吧,他既然不願意痛痛快快死,咱就好好地跟他玩兒玩兒。」
陳硯之終于也體驗了一回人心險惡,知道了這世上並非只有他們三個聰明人。他以為忽悠人,其實讓人忽悠了。他以為面前這些其貌不揚的土匪簡單,其實人一點兒也不簡單,簡單的只有他自己罷了。
兩個土匪過來一左一右把陳硯之鉗住。其實不用鉗,陳硯之站起來都挺費勁兒的,更別說逃跑反抗之類。
陳硯之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挨了一巴掌嗎,何至于如此不堪。身也虛了,腿也軟了,連膽子氣勢也全沒有了。
其實有太多事兒,他現在都整不明白了。就像劉明,周永泰的臨陣倒戈,像這寧老旦的不期而至,像鐵哥們李紀戎,郭鬧的一去不返。他現在還能指望什麼,還能指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