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不見一絲光亮,寂靜,不聞一點聲音,仿佛置身于黑洞之中……
忽然,黑暗當中顯出兩縷微弱的亮點,慢慢變大,慢慢變亮。那竟是一雙眼楮。在這雙眼楮之中,藏著一些落寞、一絲孤寂、還有一點不甘……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楮,怎麼會表現出這麼多的情感。再看,那眼楮之中的情感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片深邃。
「呼……」本是沒有一絲聲音的地方,卻听到有人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應該就是那雙眼楮的主人。
「多久了……十年?二十年?還是五十年?我這次受傷夠嚴重的,竟然還要進入了魂眠狀態,可惜,也只能恢復七成的狀態。」那人獨自喃喃著,「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那些人現在都還好嗎?看來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說完,不知這人做了什麼,然後就見他的身體開始發光,然後慢慢向四周擴散,就像是一個光源將光芒射向四周,但是在這人身邊,放射光亮的過程卻慢了許多,甚至肉眼都能看到光亮的擴散過程。
這人身形微胖,但是有著一米八出頭的個子,身材倒也顯得標準。一頭略長的頭發隨意的束在背後,長相雖不是震人心魄的帥氣,卻顯得特別的耐看,似乎怎麼也看不夠,臉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捉模不透。一身灰色的袍子沒有什麼花紋。這人看上去的第一感覺顯得那樣的灑月兌不羈。他到底是誰?
有了光亮,才能看出,這里只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房間里面除了這人和他坐著的坐墊,再無他物,沒錯,什麼都沒有,就連牆壁也是平整光潔,竟是連一扇門、一扇窗都沒有。
這人慢慢站起,隨意的動了動脖子,伸了伸懶腰,然後走到一面牆壁前,將右手置于牆面上,隨著體內靈力的涌出,牆上逐漸出現了一個空洞,一個剛好可供一人通過的洞。
走出房間,是一條長長的玄廊,玄廊兩邊離地兩米的牆上,每隔百米就有一盞靈子燈,將玄廊照的十分明亮。而在玄廊的盡頭,一扇兩開的紅木大門緊閉著,門上面雕刻著的異獸的頭像栩栩如生,好像隨時都會跳出來一樣。
這人隨意的走著,似乎並不著急走到盡頭的大門處。他抱著雙臂,悠閑的往前走,不時還看下牆上的靈子燈。本來就很長的玄廊,以這人的速度,想要走完,怕是要很長時間。
先不管這人。外面的世界,就在那人睜開眼楮的一瞬間,就有幾個人同時感覺到一絲異樣。
首先,靜靈廷一番隊隊長室,一位額頭上有著十字疤痕的老人正坐在桌前喝著茶,忽然,心中動了一動,目光不由自主的從身旁的陽台看出去,卻不知道想看些什麼。良久,收回了目光的老人品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對身邊站著的白發中年人說︰「長次郎,平靜的尸魂界真是不錯啊。」
「是的,總隊長大人。」白發中年人雀部長次郎極有禮儀的微微躬身回答。
「希望一直平靜下去吧。」老人輕聲說道,然後繼續喝茶。
四番隊隊舍,一位臉上掛著甜美笑容的美麗女性,正在打理著一些草藥花朵。一不小心,她的左手食指被一朵藥花睫部的刺刺中,並流出了鮮血,但是她仿佛沒有感覺到一樣。原來,她正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眼神飄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隊長,你的手流血了,我來幫您止血……」直到一名身材高大的姑娘進來看到,驚呼出聲,才將先前那名美麗女性從出神中喚醒,看了下自己的手,然後對那名高個子姑娘說︰「沒關系勇音……」
話說,這名女性真的很溫柔,還有,那個姑娘的個子,真的很高。
尸魂界五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家,當代家主朽木白哉端坐修行場中間,腿上擺著自己的斬魄刀。他正在進行心靈修行,跟自己的斬魄刀刀魂溝通。
朽木白哉的心境里,一身武士裝的千本櫻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朽木白哉,說︰「你的心亂了。」
朽木白哉點了點頭,抬頭看著晴朗的天氣,說︰「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千本櫻點了點頭︰「我能感覺到你的感覺,只是奇怪,你也有不安的時候。」
「曾經有過,可是,很久都沒有過了……」朽木白哉似乎想到了些什麼,眉頭皺了起來,「……應該不會的……」
十三番隊廷院,一位頭戴斗笠、身披繡著櫻花大袍的中年人,坐在一棵櫻花樹下,悠然的喝著酒。他身後,一位戴著眼楮的美女無奈的看著他。
這時,不遠處一行三人走了過來,走在前面的是一頭白色長發的帥氣男性,後面跟著一名長相粗獷的猛男和英姿颯爽的女性。
中年人一看到那三人,舉起手中的酒杯喊道︰「呦,浮竹,趕快來陪我喝兩杯,我等了你很久了。」
「京樂大人,請不要慫恿我們隊長喝酒,您知道我們隊長身體不好的……」听到這個中年人的話,那三人中後面的一男一女立刻跳到白發男性前面,異口同聲地喊道。
白發微笑著對跳到自己身前的兩人說︰「沒有關系的,仙太郎,清音。」說著,在中年人京樂身邊坐下,接過京樂遞過來的酒小酌一口,又說,「京樂,你感覺到了嗎?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啊。」
「是啊,從心底里面涌上來的感覺,明明沒有靈壓,卻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呢,不知道是誰呢。真是麻煩的事情啊。」京樂似乎不是很在意。浮竹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麼,作為多年的朋友,浮竹知道他已經開始留意了。
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個听起來明顯帶著笑意,卻給人很陰險的感覺的聲音說︰「藍染隊長,很不舒服的感覺呢,您感覺到了嗎?」
「是啊,銀,很不舒服啊,希望不要給我的計劃帶來什麼阻礙,要不然,就糟糕了。」這個聲音听起來更是十分的舒服,想必這個人一定很溫柔吧。
「沒錯,不過也沒有什麼能打擾到藍染隊長的計劃了,一切都在您的控制中,不是嗎?」銀依然是帶著笑意說道。
「銀,還是小心點的好,越是在最後的時刻越是不能有絲毫的大意。」藍染隊長小心囑咐。
「遵命,藍染隊長。」
……
同時,在流魂街各處,也有人感覺到了不一樣,不過這些人跟靜靈廷內之人的疑惑反應不一樣,而是充滿了激動、喜悅,有些甚至喜極而泣。當下,不管正在干什麼,竟然都回家換了衣服,然後披上一件極大的灰色風衣,戴上兜帽,朝一個地方疾奔而去。
……
還是那條長長的玄廊,那個男子終于要走到盡頭的大門這里了。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終于到了大門前,短短的五十米,這人竟然走了將近十分鐘,可看他的表情,依然是那樣的悠然。
到了大門前,男子並不去開門,而是看著大門上的浮雕。「四楓院家族,天賜兵裝備,真是悲哀啊,最頂級的幾件裝備竟然被我毀了近三分之一,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得好,要不然我的罪過就大了。老爹估計被氣的抓狂,如果不是我自己也受了重傷,恐怕要被老爹懲罰了。真是的。」男子忽然說道,然後苦笑一聲,對著大門說,「兵獸衛門,開門。」
隨著男子的話音,門上的異獸浮雕竟然緩緩睜開了眼楮,露出石頭眼珠。異獸轉動著眼珠,看到站在門前的渺小的人。跟門上的異獸比起來,男子確實是渺小。異獸看到了男子,從口中傳出沉悶的聲音︰「是誰啊,很久沒有人來打擾我兵獸衛門大人了。你是誰啊?很熟悉的氣味,這個味道,是四楓院家族的人啊。那你是誰啊?好久了……」
听著異獸的話,男子感覺自己的頭上應該多了三條黑線,太嗦了。雖然他不著急開門,但是他也沒有興趣在這里听一扇門說廢話。「兵獸衛門,開門,否則別怪本少爺不客氣了。」
「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要我開門?對了,你是四楓院家的人,難怪你知道我的名字……」異獸依然沒有一點覺悟的廢話著。
男子對異獸惡狠狠地說︰「這是你BI我的。」之間男子走到左邊門框下,伸手在離地半米左右的地方拍了一掌,然後慢慢走到右邊門框。
「不,不要,我錯了,我開門,我馬上開門。」大門上的異獸一直注意著男子的動作,當男子在左門框拍下那一掌的時候,它就知道不好,馬上喊起來,可是男子卻像是沒有听到,依然走到右邊門框,在同樣離地半米的地方,用同樣的手法拍了一掌。
「吼……嗷……」異獸忽然非常痛苦的喊叫了起來,听聲音就知道那種痛苦是多麼的難以忍受。看來那男子給異獸帶來的傷害不小啊。
「兵獸衛門,告訴你,如果不想繼續再受折磨,以後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你已經不是稱霸虛圈的虛獸了,現在的你,只是一件神兵,一件有靈魂的神兵,想要制服你,方法很多。」男子厲聲喝斥,之後右手一揮,就見從兩邊門框上分別飛出一道靈力,進入了男子的身體。
異獸立刻便停止了喊叫,眼中充滿恐懼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雖然時間很短,但是異獸似乎消耗很大,不停的喘著氣。這正是四楓院家族特有的鬼道,特意用來控制神兵的,尤其是這種還保有靈魂的神兵,這種控制手法可以直接造成靈魂上的傷害。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大人原諒,我立刻為大人開門。」異獸略微恢復了一*力,立刻開門。男子在異獸恢復的時候也沒有催促它。
只見異獸浮雕緩慢變小,最後竟然變得如同手掌大小,然後門分左右,滑進了兩邊的牆壁。門開之後,門口竟然不是路,而是一個靈力構成的漩渦,似乎是一個穿界門。
男子臉上再次浮現出那若有若無的笑意,邁步走進了穿界門。
男子離開之後,門再次合並,異獸重新恢復成原本那巨大的模樣,只是口中喃喃著︰「我竟然忘記了,四百年前四楓院清嚴大人來過,離開的時候好像是說,在里面的四楓院家主繼承人……那麼他就是清嚴大人的兒子了,我竟然去招惹天賜兵裝備家族的下任家主,四楓院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