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呼……吸……」東仙要用力的喘著粗氣,心中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恐懼之情。
在剛才的那段時間里,東仙要憑借著怒意,已經超發揮了自己的真正實力,可是,就算自己的攻擊再怎麼猛烈,也絲毫奈何夜月不得,後者就像是置身于狂風之中的一片葉子,任你風吹的如何強烈,我自隨風而動,借風而行,不受一絲威脅。可是當夜月發動反擊的時候,總是那樣的詭異,那樣的犀利,任憑東仙要如何謹慎,如何防御,在夜月的手段面前,全部成了繡花枕頭一般,中看不中用。
東仙要不是沒有想過認輸,但是想起自己所堅持的正義,想起因為自己而受傷昏迷的好友,他只有戰斗到底,哪怕是戰死,只要自己還是清醒的,那麼,自己就要戰斗。
東仙要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發現靈壓已經不多了,再這麼耗下去,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不如放手一搏。東仙要咬緊牙關,朝著夜月再次使出了「清蟲二式?紅飛蝗」,趁著夜月躲閃的時機,左手快速撥動刀鐔上圓環。「夜月,享受最後的光明吧。卍解。清蟲終式?閻魔蟋蟀。」
只見東仙要刀鐔上的圓環快速轉動,飛到東仙要的身前,猛然變大。隨著東仙要將體內的靈壓提升到極致,圓環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仿佛是在快速抖動一樣。不,不是抖動,而是變多了。沒錯,就是變多了。原本只有一個的圓環,竟是慢慢化出八個一模一樣的分身出來。九環相錯,層層疊疊。
「去。」東仙要拿著斬魄刀朝著夜月一揮,九個圓環如同接到命令的士兵,立刻飛向夜月,將夜月包圍了起來,無論夜月怎麼躲閃,九個圓環始終將他團團圍住,「沒用的,你是躲不掉的,歡迎進入,閻魔空間。」自九個圓環上發出的黑色的光芒,慢慢融合,竟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橢圓形。閻魔空間,成了。
浮竹十四郎盯著已經成型的閻魔空間,咳嗽了幾聲說︰「東仙隊長已經用出了卍解,夜月會拔刀嗎?」
京樂春水想了想,轉頭看相山本元柳齋重國,問︰「山本老師,如果是你,你能不用拔刀就破了東仙隊長的卍解嗎?」
「不行。」山本元柳齋重國搖了搖頭。
「終于又要見到那個家伙的刀了嗎啊。」京樂春水听了山本元柳齋重國的回答,露出一絲期待的神情。
「未必。」山本元柳齋重國又說。
听到山本元柳齋重國的話,眾人驚訝萬分。「不會,夜月已經比您還厲害了嗎?」
山本元柳齋重國捋了捋精心打理的胡子說︰「夜月如今的實力到底怎麼樣,我說不好,但是只要他還有當年的實力,你們就看不到他的刀。東仙隊長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成功卍解,但是靈壓已經跟夜月相差太多了,根本無法發揮閻魔空間的最大功效,而且……」說到這里,山本元柳齋重國頓了片刻,才接著說,「四楓院家的無刀戰技,就有應付卍解的手段。」
「那,夜月大人不是無敵了嗎?」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月兌口而出。
日番谷冬獅郎白了松本亂菊一眼,鄙視道︰「笨蛋,在中央靈術學院學的東西都忘記了嗎?‘靈壓絕對論’,無論怎麼精妙的技巧,多麼強悍的技藝,都要都強大的靈壓作為基礎,面對靈壓超強的敵人,任你招式如何精妙,都是無用。」
山本元柳齋重國看著日番谷冬獅郎,贊許的點了點頭說︰「沒錯,‘技’在靈壓相差不多的情況下,或許可以彌補差距,以弱勝強,但是如果靈壓的差距是逆天的,一切將是虛幻。在西方一個大國中,有這麼一句話,叫做一力降十會,就是這個意思。在這一點上,更木隊長是做的最好的。」
更木劍八听到山本元柳齋重國夸獎自己,不屑的轉過頭去,他不過是在走自己的強者道路,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理論什麼的。
「嘛~嘛~又見不到了,那就沒有什麼看的了,浮竹,找個機會把東仙隊長救下來吧。」京樂春水听到又看不到夜月的斬魄刀了,有些失望地說。
閻魔空間外面眾人說的熱鬧,閻魔空間內部也不平靜。
閻魔空間,東仙要的斬魄刀卍解所形成的一個自成空間,在這里,除了施術者,也就是東仙要本人,凡是進入本空間的人,將被剝奪觸覺以外的一切感覺。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陷入恐慌之中,然後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失去了生命,就算能保持冷靜的,卻也是尋找不到東仙要的蹤跡,只有在被刀砍中的時候,才會覺察。
「哈……」閻魔空間中,充斥著東仙要囂張的笑聲,「夜月,就算你再厲害,在我的閻魔空間里,我就是主宰。」
「夜月,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可惜,你自己卻感覺不到,多麼悲慘的事情啊。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感覺到痛苦的。哈哈……」被夜月虐待多時的東仙要,感覺自己終于到了報仇的時候了。
「喂,瞎子,你真的很吵啊。」
東仙要猛的听到夜月的話,還以為自己听錯了,但是緊接著,當他發現夜月竟然堅定不移的朝他走來的時候,他只覺得天塌地陷,末日來臨了一般。「不可能,不可能……」
夜月來到東仙要面前,看到東仙要已經崩潰的神情,搖了搖頭說︰「可憐的人,下次動手前,最好打听清楚對手的能力。笨蛋。」
「宇宙茫茫,時間渺渺,空間肅肅,法則蕭蕭。」
「空間,開。」
夜月左手微舉,靈壓的光華頃刻間照亮了漆黑一片的閻魔空間……
……
閻魔空間外,等著觀戰的人們依然興致盎然的討論著。
三番隊隊長市丸銀悄悄靠近藍染右介,低聲說︰「藍染隊長,東仙隊長的情況不太妙啊,我們是否支援一下呢?」
藍染眼中閃過一絲極為奸詐的冷光,與他一直以來身上所表現的氣質完全不同。那一閃即逝的眼神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還是不要了,我也想看看夜月這個人,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是不是會干擾到我的計劃。」
浮竹十四郎是眾人中顯得最不安的人,他不為夜月擔心,那個家伙的本事他還是知道的,他擔心的是東仙要的行為,真的讓那個行事古怪的家伙生氣,那後果就嚴重了。「怎麼還不出來,夜月這個家伙不會真的要殺了東仙隊長吧。」
「這個……還真不好說,那個家伙的脾氣,真有可能吧。」京樂春水表示同意,「等待的過程還真是難熬啊。」
這時候,十一番隊三席斑目一角湊到更木劍八旁邊說︰「隊長,您跟夜月大人打了那麼多架,您覺得他多久能搞定東仙隊長。」
「不知道。」更木劍八干脆的回答。
十一番隊五席綾瀨川弓親奇怪的看著隊長說︰「不會吧隊長,您不是能在跟對手戰斗的時候,就能本能的感覺出對手的實力嗎?」
更木劍八盤腿坐下,悶悶地說︰「感覺不到,那個混蛋能掩蓋自己的靈壓氣息,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是很明顯,但是不久前,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他的靈壓了,明明他就在你面前,但是卻感覺不到。」
「大家注意,他們要出來了。」山本元柳齋重國突兀的喊了一聲。
沉寂了良久的閻魔空間忽然就有了動靜,就像是一個氣球,被沖進了大量的氣,漲大了數倍,然後又被放出了氣,恢復了原狀,只不過這個過程,非常快,在短短數秒之間,就完成了變化。再次漲大,卻沒有像前一次那樣收縮,而是持續漲大,直到達到了一個極限。
「轟。」意料之中的巨響,閻魔空間便化為片片靈子碎片,隨著微風消散不見。
破開閻魔空間,夜月用睥睨的眼神看著東仙要,冷聲道︰「如果這就是你的絕招的話,那麼,你可以去死了。」右拳虛對著東仙要的頭部,口中輕吟,「星辰的光芒,月耀的光芒,日闕的光芒,融匯,三輝飄渺,灑落。震雷之力、離火之力、坎冰之力、巽風之力,疊加,四象混沌,毀滅。破道之八十一?必殺罡煞刺。」必殺罡煞刺,以施術者自身靈壓為引,集天地間各種狂暴的靈力屬性,形成具有毀滅能力的一根刺狀物,進行攻擊。必殺罡煞刺,單體攻擊之最。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強大的鬼道,如果東仙要真的受了此擊,絕無幸免,必死無疑。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千鈞一發之際,山本元柳齋重國、市丸銀、卯之花烈、藍染右介、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六位隊長齊至,同時舍棄了吟唱,在東仙要身前設置了防御。也幸虧是六位隊長同時出手,才有驚無險的擋下夜月的一擊。
夜月見到一眾隊長的舉動,皺了皺眉說︰「你們是什麼意思,想要聯手對付我嗎?」
「不是這樣的,夜月,只是東仙要他畢竟是十三番隊的隊長,尸魂界不能輕易失去如此一股力量的。」溫柔的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趕忙解釋。
山本元柳齋重國也勸說道︰「夜月,給老夫個面子,手下留情吧。」
夜月聞言低頭不語,讓眾位隊長心里忐忑不安。「好吧。」夜月忽然笑道,笑容來的那麼突然,以至于讓人感覺不那麼真實,只有熟悉夜月的幾人才明白,這就是夜月的惡魔本質,「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就留他一命吧,不過我有個條件。」
「還要提條件?老夫的面子難道還不夠嗎?」山本元柳齋重國皺起了眉頭。
夜月一揮手,打斷山本元柳齋重國,說︰「老師的面子自然是夠的,所以,我今天放過了他,但是以後,就難說了。只要你們答應了我的條件,以後,只要他不招惹我,我不會找他的。要不然就算了,當我沒說,我今天還是會放他走。」
唉,山本元柳齋重國嘆了口氣,知道夜月既然這麼說,就是沒得商量了。「好吧,你說你的條件吧,但是不要太過分了。」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夜月知道山本老頭一定會同意的,「我的條件就是,十三番隊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你,授權給我處理朽木露琪亞的權力,我說的是全部權力,一切,我說了算,不管我怎麼做,十三番隊方面,不得插手。」
「就這樣?你確定?」山本元柳齋重國有點不相信,「你要知道,這件事,最終的審判權力不在我們十三番隊,而是最高決策機構,中央四十六室。難道你要……」
「我知道,我只要你的這個授權就可以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夜月看著山本元柳齋重國。
山本元柳齋重國明白了,夜月是想要通過這件事,再打擊一次四十六室,便同意了。「好吧,我,山本元柳齋重國,以護廷十三番隊總隊長的名義,授予四楓院夜月,全權負責此次事件,護廷十三番隊所屬,不得違反其命令。」
「好了,那麼我就要下達我作為全權負責人的第一個命令了。朽木白哉,我命令你,速去現世,逮捕罪犯朽木露琪亞。」
眾人驚愕,沒想到,夜月竟然會讓朽木白哉負責捉拿行動。听到命令的朽木白哉猛地盯著夜月,半天,才冷冷的回了一句遵命,然後轉身離開。
夜月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說︰「好了,結束了,大家該干什麼都去干什麼去吧,我走了。」話音未落,夜月已經拉著碎蜂消失不見了。
見夜月離開,觀戰的人群這才陸續離開。
「藍染隊長,如今夜月大人親自負責這件事,很麻煩的呢。」離開的路上,撇開了副官的市丸銀找到了在某地等著他的藍染右介。
此時的藍染哪里還有那個老好人的樣子,邪氣盡現……如果有人看到,絕對不相信他就是溫和的五番隊隊長藍染右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