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天下似水華年 第八章 白楊

作者 ︰ 庸人

「嘿!人家都走遠了,還發呆呢。」東子調笑道。

趙天翔的目光始終都溫柔的望著漸漸走出他視野的女生,喃喃低語。

「她是我的,一定!」

從開始的遲疑,留戀,到最後說出「一定」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氣質在那一瞬間仿佛得到了升華。

東子湊過來,作關懷狀。模了模趙天翔的額頭。

「翔子,你不會是發燒了吧?徐嘉依那妞可是整整大你兩歲哈。換了我也不會對一個小屁孩子動情。」

趙天翔不可置否的莞爾一笑。

「走吧,就你丫多事!""你啊,想想可以,要動真格的趁早算了吧,哥們為你好。」

這一刻趙天翔很想說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載,想起方才東子發自內心的勸解,不由心中一暖,到嘴邊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初二年級的教學樓是隔在*場和校門之間的。偌大的*場上點綴滿了花花綠綠的色澤。隔著圍欄的地方,每隔幾米便有一顆高大挺拔的白楊樹。

據說校方曾經為了樹的品種歷經了數次坎坷的討論。最後高三的一女生如是寫道︰白楊樹,你是普通的,也是偉大的︰你是平凡的,也是高尚的。

層層峰巒,你迭起了一則則歷經滄桑的故事。曾被亂砍亂伐的厄運,使你無數次面對狂風而哭泣。許多的情節,你不願向我們講述,只是在惡劣的環境中頑強地再次吐綠,將綠色的青春無私地獻給世界。默默地把山野點綴著,綽約的風姿再次閃爍迷人的綠光。這就是你浩蕩的氣度,碧蒼的靜美……

兩人穿過前方的旗台,繞過赫然矗立在正中央的噴泉,並肩走到初中部三樓,輕車熟路的向著掛著181牌子的班級前行。

市立一中的開放程度在當時看來幾乎是不可想象的,與私立中學清晨朗朗的讀書聲不同,一中是沒有晨讀課的。

趙天翔習慣性的低頭掃了一眼時間,7點45。

差十五分鐘就上課了,整個樓道里仍舊喧囂異常。穿著各異的學生之間相互嬉戲追逐,這對于見慣了這種情況的學生而言,甚至算不上一個小插曲;樓梯口時不時的走上來一些背著書包,拿著書,或者直接兩手空空的學生,游走穿梭在嬉鬧的人群之中。

每個班級門口總是站著一堆在趙天翔看來算是小屁孩子的男生們,群聚閑談間不忘「搔首弄姿」一番,藉此來吸引女生注意,體現自己的特立獨行。

而經過的女生們總有幾個帶著好奇的目光對著那些男生們掃視一番,而後對著旁邊的朋友低語一陣,時而傳出幾聲刻意壓低的笑聲。

這些至少在很多人的回憶算是最常見卻也是最溫馨的,但是對于趙天翔而言這些所謂的溫馨卻不能當飯吃,直接被歸結到「閑的蛋疼」這一類中。

在隔著教室老遠的地方,似乎在發生著一些非常奇妙的事情。東子和趙天翔默契的相視一笑,唯一不同的是兩人的心境。

東子滿是揶揄的神色溢于言表,就算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趙天翔不同于東子的揶揄,滿臉的懷念。

************************************************楊洋站在182門口靠著樓道地方,單手撐著牆壁。從他微紅的雙眼不難判斷出這貨又是玩了一個通宵。在這個娛樂極度貧乏的年代,他通宵做什麼,自然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楊洋雖然穿著那藍色的土到一定境界的校服,但是相較于他接近一米八的個頭,算是健碩的身形,倒也帥氣。

此時他正對著擠壓在牆壁和自己胸前顯的窘迫,滿臉通紅的女生說著什麼。或許那女孩子心里正狠的牙癢癢的,只是介于自己女孩子的身份,才沒有當場發飆。

趙天翔惡意的想到。

楊洋似乎正說到了興奮出,根本沒有覺察到兩人已經悄然走到了自己身後。女生似乎說了什麼,楊洋聞言瀟灑的一笑,頭甩了一個為不可查的弧度,捋了捋額前的留海。

他心中的那絲小齷齪根本瞞不了他人,就連他胸前幾厘米處的女生都有所察覺,脖子已然紅到了根部。

東子對著楊陽輕輕來了一腳。

「楊教授,在干嘛呢!要做壞事小心警察叔叔抓你去蹲號子哈。」

那一份協調的美感登時煙消雲散,教授顯然對于這罪魁禍首狠的牙咬切齒,卻對于某人刻意拆台的行為早就習以為常,無奈的轉過身子怒吼一聲,其悲憤程度簡直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滾!等會老子找你的王珊告狀去。」

那女孩趁著這個間隙,紅著臉抱著書羞澀的跑進了182的教室。

「教授,別生氣嘛,這有啥。走吧,快上課了都。」東子扮了個鬼臉。

教授心中的悲憤似乎還沒有平息,沒好氣的對著東子叫囂著。

「再喊老子教授,就把你那些臭事一件不落的說給王珊听,叫你得瑟!」

東子連忙擺手求饒,教授故意不理他,走到趙天翔左側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

趙天翔忍不住笑場了。

記憶里的楊教授簡直就是矛盾的集合體,說他帥吧,偏偏打籃球的時候凶猛如牛,動作很是不雅,連瀟灑的邊兒都沾不著。凡是和此兄較量過的都深以為然,特別是在他三步上籃的時候,那壓低的胯部,翻飛的雙腿,什麼走步之類的規則根本無法阻擋其犯罪的腳步!

性格直爽,承襲了北方漢子慣有的傳統,卻處處透著一股子執著和刻板。和眾兄弟鬧別扭的時候,怒火沖天,幾乎無人敢惹,但是過不了幾分鐘又開始勾肩搭背,其熱絡程度更甚吵架之前。

但這一切還不足要趙天翔將之劃歸傳說。在高中之後教授那天馬行空的想法,不羈的行事風格,仿佛是一本教科書般的存在,告訴與他相識的人,什麼才叫做瀟灑,什麼才叫做風流!

當然,本就彪悍的人生,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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