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天下似水華年 第十一章 初訪

作者 ︰ 庸人

「那些值得回眸留戀的東西在回味之余已然和記憶畫上了等號。心里不免悵然若失,但卻不敢再去細細品味,寧願它帶著被迫填補的色澤,帶著那些走馬觀花之下的美好沉在心底,即便歲月給它鋪上幾許或是一層塵埃,永不翻開,永不觸及。」

這是趙天翔在很多年前的一次傍晚,望著手頭泛黃的黑白照片,偶有所感,揮筆留下的句子。而這種感覺在穿越時空之後,再次降臨。

趙天翔咂了咂發澀的嘴,眼角掃過幾人或猥瑣或娛樂或嚴肅的臉,卻不知何以啟齒,也不願打破這種無憂無慮的寧靜。

良久,他坐起來,認真的望著幾人。

「我們是兄弟麼?」

幾人錯愕的盯著坐起的趙天翔。

「廢話!不是兄弟我們陪你曠課來這里吹冷風,吃飽了撐著啊。」

東子本來嘴里叼著一根不知哪里弄來的草枝,躺在地上翹著腿,低聲哼著小調。聞言「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翔子,我總感覺這段時間你不對勁,到底怎麼了?和兄弟們說說?」

偉哥也跟著坐起來,扯著嘴角調笑道「翔子在怕張軍那伙人找他麻煩呢。」,緊了緊領口,微不可查的打了個哆嗦「真他娘冷!據說上個學期他們那伙人把初三的一個小子打住院了」

然後悻悻的望著趙天翔,「干嘛沒事惹張軍嘛。」

楊教授聞言心中不爽。正色道「偉哥,你不是怕了吧?」

偉哥瀟灑的一甩頭,猥瑣的五官擠在一起,猛的朝著側面吐了一口痰。

「去你娘的。你偉哥什麼時候怕過!不過,哎……」

東子適時的用肩膀頂了下。

「其實翔子是因為徐嘉依的事情呢。」嘿嘿一笑,似乎來了興致,坐起來,清了清嗓子,學著早上趙天翔的語調,一臉深情。

「她是我的。一定!」說完猛笑起來,蜷著身子,肩膀一顫一顫的。那個幸災樂禍的樣子看的趙天翔牙癢癢,恨不得一腳踹在他那翹起的上……

幾人聞言眼楮大睜,嘴角張開,神色驚詫不已。

「不是吧?翔子……」似乎想到了什麼,馮老板一拍大腿「似乎高一那個正在追徐嘉依的小子就是和張軍一伙一起的。嘖嘖——」

偉哥一醍醐灌頂的樣子,猛的叫囂起來。

「我勒個去,那咱兄弟們果斷要搞起,干死他丫的!嘎嘎」一陣奸笑,惹得幾人打了個冷顫。

趙天翔神色一怔,眼前拂過那一襲白衣,膚若凝脂,動若月兌兔的影子,沒來由的一笑。許久,正色又對幾人道「我們是兄弟麼?」

偉哥東子等人也消停下來,似乎在等著趙天翔的下文。

「你們幾個信不信我?」說完看著幾張充滿信任的臉,一陣莫名的感動「不要問為什麼,也不需要知道。你們只要清楚,並且記得今天我說的!」而後抬頭望著這片親切的天穹,肅然站起來。

「從今天開始,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腳下的大地都會為我們的存在而顫抖!」

在幾個死黨眼里,這一刻激烈,刺目的晨光似乎成了趙天翔的襯托,翻飛的發絲,衣角無風而動,獵獵作響。

「他當時就像是一尊從陽光中走出來的神!」

這是楊教授在時隔30年之後面對廣大媒體采訪時這樣說道。

************************************************lz市西郊,不同于市中心到處充斥著熱鬧熙攘的人群。如果說別的市區是一派朝氣蓬勃的景象,那麼西郊則只有兩個字才能形容,那就是冷清!

這是一個連空氣中都醞釀著厚重且肅穆的地方。

相較于別處,這里到處都是更為豪華卻不張揚的建築群,單一,莊嚴的色調仿佛沒有絲毫的人情味可言。往來的行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滿面肅然,不苟言笑。就連在街區外經過的開拖拉機的師傅都是滿含敬畏的撇了一眼,而後沉默著繞路走開了。

其實說白了西郊就是一個富人區。不管是浙江等地前來山西淘金的富商,還是本地頗有勢力的人,無一例外全部都集中在這片市區內。

當然這種情況也無可厚非的按著歷史那沉重不可逆轉的慣性延續到了後世,甚至在當時還傳著「名車多如狗,奔馳滿地走」的順口溜。不乏有許多發燒車迷整天瞅著空子就拿相機潛伏進來四處找著名車拍照。

趙天翔一行五人在成功被其忽悠暈之後,要偉哥領著路來到了西郊靠近凰山的區域。在經過一次次的轉彎繞路之後,山腳下一片低矮卻頗為宏大的院落群赫然映入幾人眼中。

「到了,槍王就住在這的!」偉哥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又道「老頭子以前和我說過,其實這整片的院子都是槍王一個人的,嘖嘖。」

偉哥帶著幾人輕車熟路的在繞過幾處小牆之後朝著洞開的大門走了進去。

這時偌大的院內正有兩人坐在北角榕樹下品茗。

石桌不大,但潤厚的表層反射著柔和的光。左側端坐得正是槍王,而身側則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

男子約模三十歲上下,神色恭敬,只是沿著石凳子虛坐。說是品茗,其實只是手端茶杯,注意力則全部集中在獨臂的槍王身上,作洗耳恭听狀。

槍王似乎有點不耐煩,正看到趙天翔一行人走進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而後放下茶杯,低頭看了一下手表。身旁的男子會意,站起來,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的一會,轉頭對著槍王低聲說了幾句,神色得匆匆走了。

且不說這中間的一些小插曲,只見槍王看著趙天翔身後幾人也同樣是疑惑不解的神色,略微一頓,而後換上了一副玩味的笑容。

「小偉怎麼有時間來叔叔這里了,莫不是有什麼事情吧。」

槍王雖笑的燦爛,可再趙天翔眼里卻又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味,心底暗自嘀咕「這不會是自己撞到狼窩里了吧」。

偉哥一看槍王的樣子,心道不妙。走上前去,猶豫半晌。

「叔,翔子他們一直嚷著要來看您,我這就把他們給帶來了。」而後偷偷回頭看著幾人,努努嘴,意思是「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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