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翔對著馮一凡笑了一聲。
「這怎麼能算是胡鬧呢,馮大哥。記得上次在營業廳和馮大哥說咱拭目以待,不知道現在感覺如何。」
「你小子。」調笑了一句,扶了扶眼鏡。
「老爺子還念叨了你兩次,不過現在這程度還是有些不夠看呢。」
趙天翔恍若無聞,悶聲點了一根煙,看著繚繞的煙霧在空中幻化出絢爛的輪廓,沉思了一會。
「上次和馮大哥說的話,想必馮大哥還記得。這次承蒙大哥信任,我也就不忸怩了。」說著抬頭面色嚴肅得看著幾人。
「不若借花獻佛,送兩位一份小禮。」
範絡輕咦了一聲,來了興趣。
趙天翔買了個關子,直到有些不耐煩時才壓低聲音。
「多則半個月,少則一周,收益30%。」
說著悠然自得了酌了口茶,眼角卻始終沒有離開馮一凡、範絡兩人。
範絡起初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撓了撓耳朵,伸出三個手指。
「三成?天翔,該不會是唬你絡哥我吧!」
若要形容趙天翔此刻的模樣,面色透著神秘淡定,要在配上一把扇子,那羽扇輕搖風輕雲淡的模樣,活月兌月兌的似極了三國時的諸葛武侯!
範絡心緒不定,轉頭看向馮一凡,等其說話。突然一陣豪爽的大笑聲從客廳外傳進來。
「三成的收益,倒是勾起了老哥我的興趣。」
槍王晃著空蕩蕩的袖子,陰冷的面容徒然皺了起來,傳到趙天翔耳朵里卻多了一分感激,兩分親切。
槍王大步走進來,對著正欲起身的三人按了按手,做到了趙天翔對面。
「老哥我能有幸見識見識小兄弟的這份大禮麼?哈哈——」
馮一凡對著槍王耳語幾句,至于說什麼旁邊的兩人自然不知。範絡倒是第一次見槍王,偷偷打量了半響,心里疑惑,臉上笑容滿面。
想來能隨意走進這個宅子的人,也必定是非同凡響的。
槍王接過範絡親手沏得茶,對著趙天翔微笑了一下,抬手示意其說話。
趙天翔接過話頭,干笑了一聲。
「不要問我有沒有把握,股市上哪里有什麼把握可言。不過我很看好深發展,成與不成全在各位,若是不信權當是小弟戲言,一笑而過就成。」
在做幾人無一不是老成之人,這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爐火純青的很。一個個泰然坐,面色絲毫不改。
客廳里立時沉寂下來,片刻之後,槍王突然起身,拍了怕趙天翔肩膀。
「錢這東西放著是死的。投在實業上年收益才多少,嘿嘿。」言語間的意思不言而喻,對著馮一凡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若真是應了你說的,咱們之間的那三百萬就算是老哥送你的回禮了。」
「那小弟可就厚顏笑納了。」
槍王說完,對這幾人禮節性的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之後的時間里算是比較熟悉的三人天南地北的閑聊起來。起初兩人雖對趙天翔有點刮目相看,但畢竟其只是一個初中學生,不論閱歷或是見聞,內涵等等在兩人想來也高不到哪里去,為了照顧趙天翔感受,可以叫了馮老板進來作陪。
從股市談到本地奇聞異事,到社會風氣,再到lz地區政界,最後上升到近幾年天朝發生的大事情。開始時趙天翔只是和馮老板湊在一起耳語幾句,漸漸的被兩人的話頭勾起了興趣,插了進去。
兩人本不以為意,但是每每談到深處,趙天翔這半大的小子總是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根本所在,有些觀點更是新穎獨特,入木三分。不提趙天翔時而款款而言,時而傾身恭听,這應對得體的模樣倒是讓馮一凡高看了一眼。
範絡對此早就有所了解,心里波瀾不驚。反倒是馮一凡眼楮背後狹長的眼眸里異彩連連。
從開始的詫異不屑到之後的驚奇,再到現在的錯愕。
特別是在政策方面的見解,無論深度還是廣度,更在兩人之上,到了最後竟然時不時的轉頭問問趙天翔的觀點。神色上也多了幾分肯定和期待。
當馮一凡談到政界問題的時候,趙天翔消無聲息的豎起了耳朵,多留了個心思。
「他劉柄榮的日子也不好過,此人年輕氣盛,行事過了頭,也不知收斂收斂,多少人紅著眼盯著他呢。再說常委里他劉柄榮排在最後頭,底下都傳此人升遷在即?哼,我看是那煮熟的大蝦——大紅之日就是大禍臨頭之時!」
頓了頓,又道「現在的地委書記權放得寬,那些個副市長的日子滋潤著呢。在分管工作內除了要上常委會討論的項目和問題外,基本上是一言而決的。無怪乎劉柄榮最近托關系在底下四處奔走副市長的事情。只不過他有什麼資本,論資歷不行,出身更是普通的很嘛!到頭來白忙活一場,也不知道是為誰做了嫁衣裳.」
說到這里馮一凡突然轉頭掃了一眼趙天翔,而後壓低聲音。「天翔,叫你爹趁早和此人劃清界限,免得到時候殃及池魚惹的一身騷!听說此人暖房的時候白啟明也去了。」
趙天翔似有所悟的「嗯」了一聲,就見馮一凡皺了皺眉頭。
「他一個沒進常委的副市長,要背景沒背景,要實力沒實力,在民間風評似乎也是一塌糊涂,這一幫子人都能步步高升,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在馮老板家吃過飯,下午幾人去了一趟證券營業廳,範絡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把款子打道了賬上,親自給兩人把這檔子事情辦得妥妥帖帖。
馮一凡出于其謹慎的性格,只是從賬戶里劃出一部分投在了那五支股票上。見趙天翔手里頭將近兩千萬的資金在深發展上分毫未動,沉吟了半響,又從賬戶里劃了七百萬買入深發展。
臨走的時候從櫃台跑過來一個20上下的年輕女子,手里捧著幾個大盒子,親昵的遞給趙天翔。
「這是範經歷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沒有個手機聯系起來忒不方便了。」
說著諂媚的笑了笑,柔荑在遞過去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劃過趙天翔的手掌,指尖更是在手掌上輕輕的撓了撓,拋了一個媚眼,嗤笑著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