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神 第九章 慶皇聖旨

作者 ︰ 莫語箭

李府密室,陰陽池變。

李賁見狀大驚,右手大袖一揮,密室的霧氣漸漸散盡。只見李翦練功四年的陰陽池,已經分成兩半,散落一邊。陽池中藥水流了一地,到處都是藥物的殘渣,殘渣之上還冒著熱氣。陰池之內,藥物尚且完好,只是因為陰陽池已經停止被催動,寒氣漸漸減弱起來。李翦這時已經起身,雙目中神采飛揚,顯然已經功力大進,只是四肢似乎有些無力,。

「翦兒!怎麼樣了!」李賁焦急的問道,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父親!神脈已經大成!只是我新練成的經脈之中,真氣已經凝固,周身功力無法運轉!」

「什麼?真氣凝固!」李賁神色大變,一把抓住李翦的雙臂,大聲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翦兒!你給為父詳細說來!」

「剛才我練功之時,陰陽池藥力催到最大,池內熱浪翻滾,陰陽池壁都開始隱隱發紅。這種情況,以前也有過,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可就在熱量攀升至最高點時,先是池中的和田溫玉龜裂,接著不到一息的時間,陰陽池便破碎。陰陽池破碎之時,我體內經脈已經大成,真氣開始在體內運轉。只是運轉還未到一周天之時,陰池巨寒之氣進入體內,體內真氣漸漸不受控制,逐漸停止運轉,最後凝固。不過,就在藍田溫玉碎裂的時候,我感到一個小東西,從我的尾椎而入,最後進入眉心之間。爹爹!就這麼多。」

「逍遙!此事你怎麼看!」李賁听了之後,沉吟了一下,開口向逍遙問道。

「家主!此事透著詭異!我看問題主要出現在藍田溫玉之上。如果不是溫玉碎裂,陰陽池應該不會破碎,也不會導致翦兒出現這樣的狀況。如今,當務之急,要解決兩件事。首先是查明翦兒體內究竟是何物?是好是壞?其次,就是如何幫助翦兒煉化真氣,恢復功力。如果翦兒恢復不了功力,這幾年來我們的辛苦便付之東流了,而且還害了翦兒的一生。」作為李翦半個師傅,逍遙臉上神色又是淒苦,又是慚愧。

「逍遙說的相當有理,只是恢復功力的事,恐怕不易啊。」李賁長嘆一聲。「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翦兒你不必擔心,父親會為你想出辦法,你先回房休息吧。這幾年來,你拼命練功,為父都記在心里,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幫你煉化真氣!」

「爹爹!我……」李翦有些哽咽,眼淚在眼眶中只打轉,一絲暖流從心頭涌現,不由的說不出話來。能夠讓軍中鐵漢說出這樣的話,李翦覺得這四年來的付出值得!如果再給李翦一個選擇的機會,即使失敗,李翦還是不會放棄的。

李賁見李翦欲言又止,揮了揮手,示意李翦離去。

李翦對父親鞠了一躬,眼楮擎著眼淚,回到闊別了自己四年的房間。

「李顯!李休!你二人從此貼身保護李翦,直到他功力恢復。在此期間,你們晝夜不能離開,出了問題唯你們是問!听清楚了沒有?」李賁的語氣特別的沉重,還帶著一絲怒意,顯然心情極為不暢快。

李顯,李休當即應聲而去。

「這可如何是好!三百年之約啊!還只剩六年了!」李賁站在密室中央,自言自語道。密室中靜悄悄的,誰也不敢吭聲。時間如同灌了鉛的雙腿,對在場的眾人來說,過的特別的慢。

「家主!此事也急不得,不如你也先回房休息。咱們稍後再議!」逍遙終于打破沉默,出言勸慰道。

「休息!你讓我怎麼休息!我最年輕最有天分的兒子變成這樣了,我還有心休息。如果這件事解決不好,我們如何面對六年後的事?更何況,翦兒如果不是如此著急的練功,不使用這陰陽池,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田地?老天,難道是要天亡我李家麼!」李賁在李翦離開之後不禁老淚縱橫。縱然強如李賁,在自己當至親之人發生變故的時候,也會情緒失控,更何況這中間還夾帶著數百年家族之爭。

听到李賁的話,逍遙臉上羞愧難當。李賁看了逍遙一眼,心中不忍,不由安慰道︰「未兄弟,你不必自責,你師門數百年扶持我李家,每代逍遙子都為我李家嘔心瀝血,我心中感恩之情,無法用言語表達。況且這四年來,你如此的照顧翦兒,做的比我這個做父親的還多,還怎麼忍心責罰與你。也罷,今天就這樣吧。未兄弟,你想想江湖上你還認識什麼朋友,勞煩你再為翦兒想想辦法。大家就散了吧!」說完,當先推開密室之門而去。身後的眾人也相視一眼,各自散去。

往後的幾日,一股陰霾的心情彌漫在李府眾人的心頭,偌大的李府顯得靜悄悄的,漸漸失去了往日的生氣,院子里也很少有人走動。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就在李翦練功發生變故的第三天,北方傳來軍報。

「報——!」只見一個十**歲,身著斥候打扮的年輕軍人,騎著一匹黃驃馬,疾馳至李府門前,滾鞍下馬,直奔李府大堂而去。

「報侯爺!北方發來的緊急軍情!」那年輕的軍兵雙手呈上一個竹筒,竹筒兩端用火漆封好,並無半點損壞。李賁雙手接過軍報,打開一看︰「稟大將軍︰漠北秦國,于六月二十五日,集結兵力十萬,兵分三路,從安嶺、馬邑、隴右三郡進兵,前方先鋒部隊已經抵達。敵軍主帥西門冶雄,副帥裴遠,安冀分統三路兵馬。敵軍騎兵部隊七萬,步兵三萬,來勢洶洶,請大將軍定奪!」

李賁合上軍報,微微一笑,「秦國隱忍了二十余年,終于發動了!只是為何敖家沒有來人!」

「傳令下去!裨將以上軍官于半個時辰之內到帥營集結,共商軍機。」

「軍報來了!皇上的聖旨也快了!我也該做好準備,以免影響大軍開拔!」李賁心中琢磨著,眼神漸漸犀利起來,一掃前幾日的陰霾。

當日下午,李賁正帶著眾將在大營議事,只見一名親兵忽然快步來到大營稟報。「報將軍!轅門外聖旨到!」

李賁立即帥眾將前往營門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敵寇秦國不自量力,枉自發兵,侵我邊境,妄圖動搖我朝江山社稷。命大司馬龍城侯李賁為三軍元帥,鐵槍將軍南宮劍為三軍副帥。長子李風、次子李雲熟通兵略,武藝非凡,為左右先鋒。神弓將軍歐陽凡總督三軍糧草。三軍于龍城北側集結,三日後出發。欽此!」

李賁大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躬身接下聖旨。

三日之後,李賁率領大軍向北進軍。逍遙子未央留下鎮守李府。

李賁還不知道這次留下未央會為李府帶來多大的變故,並導致種種事端。數十年後,李賁想起此事,仍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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