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這些,凌中寒心里有了些釋然,也沖談了一些即將離別所帶來的不舍與傷感,強笑道︰「寶貝,修真生涯漫長得很,現在短暫的離別是為以後的長聚創造條件的,說什麼也是劃算的,再說過個幾十年你又不會老,我就算變成了糟老頭子到了元嬰期照樣還會返老還童,至于言兒嘛!你也說過,原核如果不蘇醒,他會像普通人一樣,平平凡凡地直至終老,如果假設有一天起反應,那就傳他修真功法,是禍是福現在也沒法下定論,只能等以後再說,你這次回去正好找機會請問一些前輩高人,想辦法解決這件麻煩事!」凌中寒說著說著倒覺得妻子這次不回去不行了。
千心容被凌中寒當著外人面喊了一聲‘寶貝’,不由臉如紅霞,忙偷偷瞄了一眼瓦長老三人,果不其然,那三人此刻正目瞪口呆地望了過來,像是听到了什麼稀罕事般,一臉訝異之色,可能在他們心里認為往昔那辦事雷厲風行、決策果斷冷靜的千閣主竟然會有一天會被人當眾親昵地喚作寶貝,反應雖然有點羞澀不過卻看得出來那是一臉的幸福。看來,男女之間的愛情對所有的女人都能通殺啊!無論這個女人修為有多高,本事有多大。瓦長老收回目光嘀咕一聲,繼續袖手作壁上觀,反正有的是時間,你們慢慢話別。
正當瓦長老準備充耳不聞時,千心容卻臉朝向他這邊問道︰「瓦長老,比干道兄,心容可否請教你們一個問題?」
瓦長老左邊那年輕人睜開眼楮,淡淡道︰「何事?」
千心容說道︰「這幾年來我和我丈夫在修煉上境界都有所提高,但功力卻沒有一絲的增長,非但如此還退步了少許,不知你們可出現過這種情況?」反正原核事件已經過去了,實話實說千心容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言兒都這麼大了,原核他們也沒希望了。
那個比干一听這話冷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作聲。
瓦長老見狀只得郝然一笑,說道︰「不瞞千閣主,貧道與比干道兄五年前敗于你手所受的內傷至今尚未痊愈,功力倒退是肯定的,大概只及平時的六七成左右,所以發生在你們夫妻身上的事我們沒有辦法比較!」
凌中寒不由暗罵,難怪你們那麼「好心」,臨走時會想到叫上心容,原來功力倒退怕路途有危險,讓心容當「護法」來著。凌中寒敢肯定,他們如不是被迫無奈,恐怕什麼時候離開地球了自己兩人都不知道。
「不過——」瓦長老轉頭望向右邊的年輕人問道︰「徒兒,在這星球這幾年,你修為可有倒退?」
那年輕人搖搖頭道︰「師尊,這星球靈氣雖然稀薄了些,但對修為卻沒有什麼影響,徒兒功力沒有增長但也沒有倒退。」
千心容黛眉微皺,心里更加困惑,很顯然,問題出自于自己夫妻身上。
瓦長老張了張口,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凌中寒見狀呵呵笑道︰「瓦道長對于我夫妻身上的離奇事有什麼見解不妨直說,在下修行時日短暫,對于修煉之事淺薄得幾于凡人,幫不上心容什麼忙,道長如有何指教但請明言。」
瓦長老也微微一笑,對于凌中寒,如不是看在千心容的面子上,瓦長老可能理都懶得理睬,盡管凌中寒相貌俊朗、氣度軒昂,畢竟兩者之間的差距擺在那里,無法比較。修真者就是如此,一切以實力說話。
瓦長老道︰「貧道也無法確定心中所想是否準確,但說出來千閣主可拿來佐證一下。靈氣稀薄對修煉有影響是肯定的,但也只是使修煉進境緩慢罷了,靈氣稀薄卻斷不會讓修行者功力倒退的,千閣主境界比我高,這點你應該比我明白,而你夫婦倆人又是正常修煉,恕貧道冒昧,千閣主修行時間按這地球年計算沒有一千年恐怕也有八百年了吧?」見千心容有點疑惑地點點頭,才又道︰「修煉近千年都沒有踫到過這種事情,可在這地球短短幾年就發生這事,你們不感到驚訝嗎?」
凌中寒心道,這不是廢話嗎,不驚訝誰問你呀?隨即腦中一個念頭閃過——原核,原核是件奇寶,當屬于那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心容怕也是首次遇見吧!當下有點不肯定地問道︰「瓦道長,您的意思問題出之于原核?」
千心容輕嘆口氣,看了懷里的兒子一眼說道︰「對,問題是出之于原核,我早該想到這個問題的,只是沒想到現今雌伏于言兒體內無絲毫波動溢出的情況下仍會影響著周圍的壞境,它不但在吸收著天地空間里的靈氣,也在吸收著四周一切具有靈源的靈氣,而你我兩人日常距離言兒最近,自是它吸收的最佳對象,修真者體內儲存的靈氣無疑是龐大的,在這靈氣稀薄的空間里對原核來說就像是堆滿金銀珠寶的寶藏,它當然不會放過。只是,往日里在我周遭的靈氣走向我竟然一點都發覺不到,如不是瓦長老提醒,至今我都不會懷疑到是言兒體內的原核在作怪!」
凌中寒劍眉緊鄒,神情有些疑重,原核仍在自動吸收著天地宇宙間的靈氣,這種現象令人擔憂,因為原核遲早有吸夠靈氣的那一天,那時會是怎樣的一個狀況?自行離體?衍變進化抑或靈氣飽和發生爆炸?凌中寒搖搖頭,似乎不管哪種結果都不是好事。
千心容見丈夫搖頭晃腦的,柔聲問道︰「中寒你在想什麼?」
凌中寒便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道︰「要是發生這些情況怎麼辦?言兒不就危險了!」
此時那在旁邊一直悶不吭聲的比干說話了,不陰不陽的說道︰「你擔心的那幾種情況應該不會出現,我在本派里的典籍中曾經看到過這方面的一些介紹,說人本是天地間的靈氣凝聚成精華再通過男女‘合作’成胎而來的,所以,其本身也是靈氣的產物,與天地間的靈物沒有太大的差別,原核具體是何種靈物我們不知道,甚至是什麼樣的屬性我們也不清楚,但我們能肯定它不是邪物,既然不是邪物,只要不是刻意為之,對人體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傷害,而且你們的兒子在娘胎里尚未成嬰前就已與原核融合了,以後發生排斥的現象應該不可能會出現。」
瓦長老也點點頭道︰「隨著孩子的日漸長大,融合便會愈加的徹底,孩子與原核兩者之間就會達成一種無間的默契,不過——」
凌中寒眉頭一皺,郁悶地問道︰「請教瓦道長,不過什麼?」凌中寒對他們關于原核的解答很不滿意,說得全是模稜兩可的話,不是「應該」就是「可能」,加上瓦長老三人又有利用千心容的嫌疑,反正心里不太痛快,不過有求于人,不滿只能埋在心里,不好當面發作。
瓦長老道︰「孩子的身體屬性是純正的火屬性體質,但我們卻不清楚原核究竟是屬于那種屬性,看不出屬性的寶物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寶物已經超月兌了靈物的範疇,成為更高層次的存在,那就是傳說的靈寶級法器一類;其次是原核屬于那種開天闢地以來就已經存在的靈物,只是它現在還處于蘊育成長階段,還沒有‘成年’,以我們的道行還不足以看透它的本質。現如今關鍵原核是屬于這兩者之間的哪一種,如果是前者,非但孩子沒有危險,長大了修真有成後不費勁就得到了一把超越靈器的法器;如若是後者,機緣與危險並存,原核的‘蘇醒’時間誰也說不準,也許是明天,也許在孩子的一輩子里也不會醒來,當然這是建立在孩子不修真的條件下,因為一旦修真在體內匯聚靈氣供原核吸收,原核彷如嬰兒得到了食物補充,必定遲早會‘蘇醒’過來。不管你們的孩子將來是否會修真,但如果原核一旦‘醒’來,我估計它肯定會進一步地跟孩子融合,到時候原核屬性也會自然而然地顯露出來,合則好,孩子一步登天,不合則兩敗俱傷。」說完眼神里閃過一絲遺憾和無奈,畢竟辛辛苦苦白忙一趟不說,還要被害一方護送自己等人回家,任誰心里也不好受。
凌中寒茫然地望了望妻子,想求證瓦長老的說法是否正確,結果發現千心容黛眉鄒在一起,也是滿臉復雜的表情。千心容的修為比瓦長老這三人都要高,但如論起閱歷經驗就差了些,修為高那是有良師釋心教導,輔以高級功法修煉再加上本身資質絕佳,才能一路趕超別人,短短八百年就修到出竅後期,像千心容這樣的上天寵兒是很少的,比如瓦長老等人,要麼本身資質平庸,要麼師尊比自己還平庸,要麼修煉功法不是很好,瓦長老修煉至如今出竅前期花了一千五百年光景,比千心容足足多出了一倍的修煉時間,還不如人家。至于閱歷經驗是不可能靠修煉就能修得出來的,那是要靠時間的沉澱慢慢積累起來的。
瓦長老的一片洋洋大論,千心容也沒有听說過,有時候,經驗比功力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