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王 第二十七章 執著

作者 ︰ 康橋那村頭

奇泉從青峰絕壁之巔,沖破淡霧清煙,直瀉而下,落入下面的水潭之中,濺起層層水汽在陽光的反射下色彩絢麗,如煙似虹,幻化萬千。一面依山三由青色高牆圍住。從牆外探進三一望無際的屋脊和翹檐。在月光下,琉璃瓦反射出的淡淡白光使得原本鮮艷奪目得花樹此時倒成了一團團黑影。只余一股股多種花香混合在一起好聞的味道,在空氣中蕩漾,籠罩在美麗的樓宇的上空。一座屋檐高高翹起的精美樓閣上,隱隱听見一陣絲竹吹彈聲隨風而來。

湘月閣。撫琴樓。

"紅藕香殘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蓮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透過雕鏤的窗花,一位身著羅衫的妙人,彎彎長長得仙秀睫毛輕閃地躍起,那眸子烏亮如同寶石般,清澈如水晶般,斜倚在朱漆的桌椅旁,面色卻帶有一絲難以覺察的憂愁,端起一翡翠玉杯吟道。那曲調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悲情故事,一曲未罷,一行清淚便潸然而下。

琴台。那撫琴的紅杉侍女,強忍住眼中噙滿的淚水,起身跪在那羅衫妙人身邊說道︰「宮主!白雲蒼狗,事過境遷,早已物是人非,何必徒增悲傷?如今3000年已過,主公已不知輪回了幾生幾世呢?」

紅纓,3000年了。」那羅衫妙人喃喃道,話語間竟有些痴呆,仿佛在回憶著過去的往事「只是3000年了,他還記得我嗎?」

執著的女人啊,3000年來,她放棄了無數次轉世重生的機會,只因為她不願意飲下那碗可以忘記所有過去快樂與憂愁的孟婆湯。傳說,在渡過那條河的時候,都要喝一碗孟婆湯,可以忘記人世間所擁有的一切美好的或是傷感的,善良的或是邪惡的,每個人在喝這碗湯的時候都會流下一滴眼淚,不是因為就要告別人世,而是因為要忘卻心中的一切。一滴眼淚,一滴還可以不被忘卻的眼淚,一滴永遠埋藏在心中的眼淚。孟婆湯是解藥,解心痛的解藥,喝下一碗孟婆湯,喝下這碗解藥,忘了所有的記憶,忘了所有的寂寥。孟婆湯,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味道,盡管每個人都曾經尋找過它的存在,盡管每個人都曾經渴求過它的存在,可是,沒有人知道真正忘卻是什麼味道,沒有人知道喝下這碗解藥會有多痛苦。心中無愛,心中也無恨,心中只有一滴眼淚在獨自祈禱,那時侯,我們也就真的無心可傷了,忘卻是一種沖動,我們不可能真正忘卻我們曾經摯愛過的,有的只是淡漠……不能忘卻,就選擇淡漠。

死了3000年,也等了3000年,或許那些美好的回憶,在某種意義上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她的生命了吧。堅定地信念猶如黑暗中的暗香,留下的只有一縷縷的希望。可希望真的那麼沒好嗎?真的值得讓人幾生幾世的去等待嗎?如果世上真的有這樣一種湯,那麼世人又將作何選擇呢?有時,忘卻比記憶更難吧!但忘記了過去,未嘗又不是一種新的開始呢?過去的已經過去,人又何必苦苦的生活在過去的記憶力呢?究竟是世人對了,還是這羅衫妙人對了?或許,這本就是一個沒有對與錯的問題,只有不同的選擇罷了,不同的選擇又決定不同的命運!

熔岩溪。地下。溪水冰冷的出奇,明月少爺嘴群冰凍的發紫,渾身止不住的顫栗。此刻,莫說是明月少爺,便是西羽也快堅持不住了。二人拖著麻木的身軀,在水下遲緩的移動,如若不再身體完全失去直覺前,游完這底下的水道,他們將會窒息在這冰冷的水里。然而,水中卻不時的傳來往來游梭的魚群,阻礙著二人的行動,使二人原本遲緩的動作更加遲緩了。好在,這水下的通道並非十分的遙遠,最終二人還是有驚無險地游完了這段水道,從一個地下出口出來了。

這出口卻是一個不大的水潭。落身處的旁邊竟是一寬廣的荷花池,細看下那里是數不盡的荷花,還是其他一些說不出名字的花兒,也奼紫嫣紅、爭奇斗艷。這些花兒形成一個漏斗的形狀,中心微微凹陷的是一處陸地,上面建有一處精美雅致的小閣,在眾花圍護中,倒顯得孤助無力。沒想到這竟是一個小小的後花園,這園子雖然不大,卻是頗具雅意,且花草也大是講究。水塘的周圍,長滿了高矮不齊的櫻花樹,盛開著紅艷是火的櫻花。而地上竟是堆滿了的飄零花瓣,散落在地面的各個角落。那櫻樹的枝椏上,蹲著面無表情的鴆,上眼皮與下眼皮在不斷的打架,打得不可開交,慢慢的,慢慢的兩者便要融為了一體了,卻被眼前的不速之客打擾了清夢,便極為掃興地揮舞著翅膀,伴著不滿地叫聲飛走了。

明月少爺與西域二人此時卻是席地而坐,依靠在櫻樹旁歇息了起來。過了半晌,西羽說道︰「明月兄,你現在感覺如何?」

「西羽兄,我不妨事的,只是有些疲憊而已,歇息一會就無大礙了。」明月少爺邊取下換氣袋,邊氣喘吁吁地的說道。

西羽聞听此言便不再答話,卻從油封了的包裹中取出一些番薯塊,與明月少爺分而食之了。

「哼!哼!」正在那明月少爺與細雨二人休息的差不多時,櫻樹林中卻突然傳來兩聲聲響。只見一頭粉紅嘟嘟的‘粉紅小豬’模樣的小動物一步一移的朝二人休息的地方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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