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屬于我們的歲月 五 哥是讓你的

作者 ︰ 後會無無期

第二天中午放學後,祝維和阿毛一起去食堂吃飯,沒見了老高的身影。祝維向阿毛問起老高的去處,阿毛只是一個勁地搖頭,嘴里說著不知道。祝維笑著諷刺阿毛,說他在食堂面前一切都成了無關緊要的事。見阿毛不知情的模樣,祝維也不再過問,決定吃完飯後,打個電話給老高,不然總覺得心里有什麼堵著似的。

走進食堂,首先映入眼簾的還是那排著長隊打飯的壯觀的隊伍。祝維和阿毛早已習以為常,選了個人數相對較少的隊,排了進去。祝維在前,阿毛在後。祝維一直在想著今天該吃點什麼菜,所以一直沒和阿毛說話。而阿毛大概也在想同樣的問題,于是這倆人就共同達成了沉默的規則。

在這種排隊的時候,是最受煎熬的。因為祝維發現排在前面的有個人著實慢的夸張,打個飯他起碼飯花了四五分鐘。待得那人從祝維身邊經過時,祝維才發現,原來他手里提著五份飯,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是替別人帶的。這讓祝維有種想罵娘的沖動。心想「等我哪天排到前面了,我一定要替我們全班的同學打飯,非讓那些排在後面的人等到腿腳抽筋不可。」

好不容易排到窗口前,祝維看的卻是一副殘羹冷炙的景象。就此食欲大減,罵了一聲之後,遂想轉身離去。這時,打菜的阿姨卻熱心的向祝維問道︰「喂,老弟,你想吃點什麼?這里剛出了兩個新鮮的菜。」

祝維食興再起,急忙問道︰「什麼菜?」

阿姨專注的看著菜盤說︰「一個是蘿卜炒青椒,另一個是青椒炒蘿卜。」說完後她又笑嘻嘻問祝維說︰「你想吃哪道菜啊?」

祝維听著一陣無語,「這他媽的什麼擦擦菜啊,不都一樣麼?」苦笑一聲︰「得,每樣都整點吧。」祝維站在窗口前等待著。

阿姨一頓忙活,然後將祝維的飯菜遞出。祝維接過一看,「咦,這都是什麼?」祝維仔細的觀察了一遍菜盤里的菜,發現里面竟然有不下十個品種。見祝維一臉疑惑,阿姨趕緊向祝維解釋,「老弟,你說的,每樣都整點。所以我就把這里打剩的菜都給你了,你可真走運哦。怎麼樣,才還夠吃嗎?不夠的話,這里還有一點。」說著她又拿起勺子準備給祝維上‘料’。

見勢,祝維趕緊回道︰「夠了夠了,謝謝。」說完,祝維端著那盤大雜碎飛快離去。這不跑能行麼?說不定這位剽悍的阿姨還能整出什麼祝維意想不到的菜來。

洗了兩雙筷子,祝維開始尋阿毛。找來找去,發現阿毛竟然還站在原地,此時正在東瞅瞅,西望望的。祝維直視著阿毛向他走去,遠遠問道︰「阿毛,你干嘛呢?怎麼不去打飯吃,人都走完了。你若覺得排隊很爽,今天意猶未盡,咱明天接著再來,別在這愣著了,跟被別人活活粘地上一樣。你這個SB。」

見祝維走近,阿毛打了個禁聲的手勢,「噓,祝維你小聲點。我跟你說,我踩到錢了,是別人掉的。」祝維看著阿毛的神情,真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他。最後祝維小聲道︰「別人掉錢了,你踩著干嘛,撿上不就行了。現在你看看,菜都沒了,我看你吃什麼去?」說完祝維把自己的飯菜伸到阿毛面前,阿毛見了之後大笑,然後說︰「祝維,你剛才去豬圈了吧?這怎麼這麼像豬食啊。」

「我豬你媽個頭,快撿起來好不好?別他媽踩著了。」祝維本來就覺得今天夠慫了,在被阿毛這麼一笑,心里有些火。

阿毛似乎反應了過來,他一邊彎下腰,一邊回道︰「你懂什麼?剛才那麼多人,如果我不踩著,公然去撿,那豈不是早就被別人搶去了,你這個白痴。」這讓祝維無言以對。見阿毛說得那麼激動,祝維倒也想看看今天他到底踩到了幾百萬。只見阿毛慢慢地移開腳,一枚一元的硬幣無辜的躺在地上,上面的鞋印,盡顯它所受的蹂躪。見此情景,祝維只感覺到*突然一陣禁臠,傳說中的蛋疼讓祝維差點昏死過去。

正在阿毛勢在必得的情況下,突然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祝維身邊竄過,徑直向那枚硬幣跑去。阿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眼睜睜看著那離手只有一寸距離的硬幣被一個小朋友抓在了手中。小朋友迅速離去,祝維和阿毛還沒看清這小朋友的面容,就已經不見了他的背影。祝維和阿毛同時愣在原地,貌似都還沒反應過來。嘴里都念叨著,這他媽發生了什麼啊。

這時食堂工作區里想起來了嘹亮的童聲︰「媽媽,媽媽,我撿到錢了。」

祝維和阿毛應聲尋去,只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手里舉著那枚硬幣,向剛才那位給祝維打菜的阿姨晃著,阿姨上前模了模那個小孩的頭,然後慈祥地說︰「來,媽媽給你拿著,待會兒買糖給你吃。」

祝維和阿毛看得徹底失神,長嘆一聲後,只好安靜的去吃飯。阿毛陪祝維閑聊一會兒,然後告訴祝維說,他不吃豬食,他寧願買泡面吃,遂抽身離去。祝維知道阿毛剛才那麼笑自己,這會兒自己也放不下臉面來和自己一起吃那所謂的豬食,于是也沒多說什麼,任阿毛離去了。

祝維一個人吃完飯,走出食堂,向商店走去。

遠遠地祝維就听到了小孩的哭聲。走近一看,原來這哭聲的來源正是剛才的那位小飛俠,這會兒正哭鼻子抹臉的呢,而那位讓祝維頭大的阿姨也在,一只手拉著賴在地上的小飛俠,一只手揮在空中威嚇。小飛俠死活賴在商店門口,抱著商店的鐵門嚷嚷著說︰「你說過買糖給我吃的,你說過買糖的,嗚……嗚嗚……」這時商店的老板走了出來,手里拿著兩個阿爾卑斯走到那位小飛俠面前,伸出手遞給了他。小飛俠睜著大大的眼楮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接過糖,抽泣了兩下,抹著眼淚漸漸安靜下來……商店的老板模了模小飛俠的頭,笑著走開了。小飛俠的母親,愣在那里,嘴里自語著,「還有這樣的好人?」貌似有些想不到。祝維一直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這一幕。

深夏的太陽紅如烈火,絢爛的光芒下,祝維看到一位母親牽著一位小孩的手,伴著甜美的笑容,消失在道路的盡頭。遠遠地,祝維看到了一副溫馨靜美的畫面。這讓他突然想起了聖經上說的那句話︰你們要嘗嘗生活的滋味,便知道它是美善。但祝維仔細一想,又不禁覺得這話太片面太唯美了。生活遠不像這句話所說的那樣——那麼單一。它是千變萬化而又實質性的東西,細心的人會發現,生活的樂趣在于其多樣而非單一。

有的時候,祝維是很反感那些極力宣傳美好的話語的。因為祝維覺得,美好的事物雖然可以宣傳,以此來淨化人們的心靈,但一味的宣傳和渲染就是欺騙。擴大美好縮小丑陋就等同于虛構。是的,人們在現實中被‘虛構’欺騙著,抑或是被無辜的麻醉著,普通的人們,永遠是受害者。

從商店走出,孑然一身。祝維突然感到一陣失落,內心的空虛讓祝維無所是從。不知為何祝維掏出了手機,摁下了蘭溪的號碼。

「喂,蘭溪,你在哪?」

「我在寢室,你有事麼?」

「沒……沒事,就像叫你出來走走。」

「哦,我馬上來。對了,你在哪?」

「我在商店旁邊,你來吧,我等你。」

「好的,那你稍微等等,我在晾衣服呢,呵呵」

听著蘭溪銀鈴般的笑聲,祝維掛了電話。蘭溪是祝維班上的學習委員,人長得十分清秀,從小便和祝維一起上學,而且他倆一直在一個班。蘭溪對祝維很好,當然對祝維的兄弟老高和阿毛也是好的沒話說。在祝維心里,他一直把蘭溪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待,蘭溪也早已被祝維*著改口叫自己叫哥哥。當然,橋歸橋路歸路,經過祝維各方面仔細的分析,祝維發現老高對蘭溪情愫濃郁,只是老高這個人好面子,怕遭拒絕之後的尷尬,心里那四個字一直沒有說出口罷了。

祝維變著花樣撮合她和老高在一起,可效果卻並不顯著。雖然蘭溪和老高關系很不錯,但卻始終沒有讓之升華。每當祝維在蘭溪身邊提老高說好話時,總是會遭到蘭溪的白眼,蘭溪氣氣的問祝維是不是特想把她推銷出去,而祝維只是說︰「你們遲早會變成小情侶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當然祝維也有問過蘭溪,如果老高向她表白,她會怎麼辦。然而她卻說她沒想過談戀愛,她只希望大家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這樣的回答,讓祝維很是頭大,于是祝維也懶得去費舌說一些毫無力量的話。心想,反正大家在一起,好好地就夠了,管他呢。

過了不一會兒,祝維看到了蘭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挺快的啊。」祝維笑著向蘭溪走去。

「對啊,哥哥你叫我來,我能不快點嗎?」蘭溪俏皮道。

祝維笑笑,開始向人工湖走去。蘭溪在祝維身後跟了上來。

「哥,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蘭溪在祝維的身後問道。

「嗯,心情倒不是不好,就是心里突然有點失落,有股空虛感。」

「哦,原來這樣啊。誰讓你整天不讀書,就知道玩的。你沒學到東西,心里當然失落空虛啊。」

「這不是學不進嘛,我這樣的人哪里靜得下心去搞學習?」

「那你準備考哪所大學?不要告訴我你從沒想過。」蘭溪這時有些認真的問道。

祝維淡淡一笑,「開玩笑,你不告訴我你考哪所大學,我怎麼知道我要考哪所大學呢?」

蘭溪听祝維這麼說,她咯咯一笑說︰「那我準備考**,你也要考麼?」

「那是必須的啊,不然到大學誰罩著你啊?」祝維轉過身去模著蘭溪的頭說,一副大哥哥的神態。蘭溪沉默了一會,然後又笑著說︰「那你還不加油讀書?」

「我怕我一加油,你第一名的位置就得讓給我了,我這不是讓你先風光一下麼,誰讓你是我妹妹呢?嘿嘿。」

「你就知道說。」蘭溪瞥了祝維一眼,然後說︰「我先走了,你也快點去教室看書吧。」

……

在去教室的路上,祝維想起了老高,遂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老高,可听到的語音提示卻是︰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躊躇了一下,祝維不再多想,平復了紊亂的情緒,收起手機,慢慢的向前走去。

今天是除夕,在這後會無無期先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接下來還有今年的最後一章。我一定會在舊年的最後一刻把新章節發出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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