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屬于我們的歲月 八 哥錯了

作者 ︰ 後會無無期

然而,雷明的確沉得住氣。半個月過去了,他依然沒什麼動作,這讓祝維感到的確詫異,因為雷明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這樣的沉默是不屬于他的風格的。祝維心里還是明白的,這事不可能就此罷休,雷明之所以這樣做,大概是等待機會罷了。

而在這段時間里,老高和蘭溪的關系卻發生了驚人的進展。他們自那以後,每天都在一起,外人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是一對小情侶呢。在七月三號的晚上,祝維接到了蘭溪的電話,她說︰「哥,你在哪?現在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想和你單獨聊聊。」掛了蘭溪的電話,祝維往蘭溪約的地方走去,心想「這丫頭又搞什麼鬼,今天這麼有雅興,竟然約我單獨出來聊天,按道理說她也是應該約老高的啊。」祝維疑慮著走去。

來到蘭溪約定的地點——學校的蓮花池旁,祝維老遠的就看到了一個嬌柔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熟悉的感覺告訴祝維,那便是蘭溪了。走近她的身旁,祝維開玩笑說︰「怎麼了,傻老妹,你寂寞了?怎麼不找老高陪你啊?」蘭溪看了看祝維,面色平靜的說︰「哥,今天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別開玩笑了。」見蘭溪一臉嚴肅,祝維收斂起笑臉,「好的,那你說吧。」

蘭溪站在祝維身旁一直看著祝維,一動不動。祝維張著嘴等了很久,見她還不說話,于是就開口道︰「哎喲,蘭溪你怎麼啦,雖然你哥我長得英俊瀟灑,但你也不用盯著我看吧?你這樣弄得我好緊張,好激動。有什麼話,你倒是說啊,我的胃都快被你吊到口里來了。」

話音剛落,蘭溪突然向祝維沖過來,抱了祝維一下,隨後松開雙手,調整了一下呼吸,面帶羞紅,「哥,你以後可以別叫我妹妹嗎?」對于蘭溪這突然地舉動,祝維毫無思想準備,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結巴著說︰「啊?啊?哦,你剛說什麼啊?」祝維確實呆了,這也讓祝維思緒停頓,不知該說什麼了。

蘭溪轉過頭,踱著細小的碎步向前走去,然後又重復著剛才的話,「我說你,以後可不可以別叫我妹妹?」祝維一听條件反射似的就急了,趕緊問蘭溪,「怎麼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還是你覺得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哥哥?」祝維哪里想了蘭溪說這話的目的,這會兒是打心里著急了。

「不是。」蘭溪很快的回答祝維,臉上帶著堅決之色。

接著,蘭溪走到了旁邊的草地上,低著頭用很小的聲音說︰「你對我很好,很關心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嫌棄我呢。」祝維如釋重負,沒等蘭溪繼續說下去,就打斷了蘭溪舌頭上的話。蘭溪抬頭看了看祝維,表情復雜,難以繼續說下去了。

見蘭溪不說話,祝維立即拍了拍胸口,打著哈哈對蘭溪說。「就這樣吧,放心,哥會好好保護你的,世界那麼亂,哥在你身邊,給你半邊天。哈哈。」

蘭溪不再說話,埋著頭坐在草地上,雙手抱膝,一頭秀發將她的輪廓完全遮掩,祝維不知道她那時是怎樣的心情,祝維只知道,那時候周圍很靜,很靜。他甚至听到了蘭溪呼吸的聲音,自己也隱約感覺到了一些什麼,可究竟是什麼,祝維無從得知。

夜色將眼里的風景刷成了墨黑,流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消失在天際。一直到祝維送蘭溪返回了寢室,蘭溪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她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听祝維說個不停,偶爾看著祝維發一會兒呆。而祝維只是單純的以為,蘭溪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說話罷了。于是祝維不停地拿老高和蘭溪一起開玩笑,可蘭溪始終沒有笑過。

送蘭溪回宿舍後,祝維以一百二十碼的速度往寢室趕。可最後祝維還是被鎖在了宿舍外面,無奈之下祝維只好等到宿舍斷電後爬進去。祝維由于怕被宿管阿姨抓住,給自己來個夜不歸宿,就不敢在宿舍下面逗留了。于是祝維一個人來到了人工湖旁邊,心里罵罵唧唧的。一個人,坐在湖邊的石凳上點上一支煙,慢慢抽著。七月的夜,夾雜一些芳香的氣息,讓人連生幻境。不知什麼原因,祝維想起剛才的情景,心里竟然突然感到了一陣慌張。正當祝維陷入自我思緒時,老高打電話來問祝維去哪了,並告訴祝維宿管阿姨已經走了,叫祝維盡快回寢室去。老高這是擔心祝維,怕祝維一個人在外遭了雷明的陰暗手段。

踩滅煙頭,祝維起身往宿舍走去。

祝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爬上了宿舍的二樓。這時候早已等候在二樓的阿毛笑嘻嘻的跑過來對祝維說︰「哇哦,祝維你真麻利,這麼快就上來了?早知道我就不去給你借宿舍大門的鑰匙了。」說完他拿著一把鑰匙在祝維面前晃了晃。祝維看著那把鑰匙,有吐血的沖動,大罵道︰「阿毛你這個禽獸,有鑰匙不早說,我靠。」

「說你媽個頭,你又沒問我。一來就往上爬,我怎麼好意思澆滅你燃燒的激情?」阿毛回罵道。

「我問你女乃女乃個大西瓜,你當我是壁虎是吧,想看我飛檐走壁?」祝維滿臉怒火,都有上前撕裂阿毛的心了。

「祝維你看你,說的哪里的話,我怎麼會把你當壁虎呢?我頂多把你當猴罷了。」阿毛不以為然。

「當猴罷了,當猴罷了。我才不要當你後爸呢!」祝維逮著阿毛的話茬就傷人了,不然心里是不平衡啊。

「祝維,你……你……,你這個畜生!哪里跑?」說著阿毛向祝維追來。祝維見阿毛爆了,趕緊鞋底抹油,呼啦跑了。

……

自從那天晚上蘭溪找祝維聊天後,祝維就感覺他和蘭溪之間好像隔了點什麼。可究竟是隔了什麼,祝維卻不知道。祝維只看到,蘭溪從那以後和老高走得越來越近。她不再和自己一起去學校外面的女乃茶店喝女乃茶,不再去看自己打籃球,不再為自己買最愛吃的奧利奧……而那些以前祝維做的工作︰每天陪蘭溪吃飯,下晚自習後送蘭溪回寢室,放晚學後陪蘭溪去大*場跑步,這些都換成了老高。祝維每天回到寢室,都會會听到老高在說他和蘭溪的種種,細節刻畫得生動而傳神。祝維听著卻沒有想象之中的高興,相反一種無所適從的失落感讓祝維手足無措。

臨月考還有兩天的時候,祝維正在教室的走廊上吹風。老高突然跑過來,一只手搭在祝維的肩上高興的說︰「祝維,我今天向蘭溪表白了,哈哈,他沒有拒絕我。」

看到老高開心的表情,祝維也擠出很高興的表情,「那她就是接受你咯?那你豈不是成我妹夫了?哈!……哈哈!」祝維笑得有點卡殼。

老高的確是開心的,雖然他有風流之種,但對蘭溪那是絕對的真心,這個祝維是知道的。老高笑笑說︰「其實也沒接受。她說她想讓我們先這樣好下去,這就證明了我希望很大啊,嘿嘿!」

「呵呵,那你小子可要加油啊,不要燒糊了。」說完祝維忍著心里的難過,笑著拍了拍老高的肩膀。

「放心,糊不了。哈哈。」老高雙眼綻放出希望的光芒。

下晚自習後,老高照管列去送蘭溪回寢室,阿毛被老白留下來辦事去了,祝維一個人從教室走了出來。腳步不知不覺的向蓮花池畔移去,看著自己燈光下的倒影,祝維發呆了。按道理來說,老高和蘭溪的關系步入正軌,祝維應該感到開心。自己的玩得最好的兄弟和自己的妹妹走到了一起,那是讓人高興的事,可今天老高和祝維說那事的時候,自己卻怎麼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呢?記得那時候祝維還是極力的撮合他們倆的,而現在祝維又為何產生這種情緒呢?祝維一個人坐在那塊蘭溪做過的草地上,思緒混亂不堪。

煩悶之下,祝維跑到商店買了兩瓶白酒,一個人坐在那里喝了起來。祝維感覺過了好久好久,待酒瓶徹底空盡,祝維才歪歪斜斜的往寢室趕,一進寢室,阿毛和老高就上前盤問了,「祝維,你小子去哪喝酒了?怎麼喝成這副德行?」

「呵呵,我小學同學今天來看我,要我陪他喝酒呢。」祝維撒謊了,他不想讓老高知道自己因為蘭溪和他的事而煩悶,而後跑去喝酒。這樣的事,祝維選擇了隱瞞。

「男的女的?老高都快成你妹夫了,你也得趕快找一個啊。到時候我就喝你們倆的酒。」阿毛在一旁雙眼冒光,貌似對這事很好奇。

「肯定是……女的啦。男的誰陪他喝酒。」祝維繼續胡掰著。

「你就扯淡吧,有哪個女的會無聊跑去陪你喝酒喝酒啊?」老高顯然不相信祝維說的話。

「呵呵,你還別不信,我那位同學好能喝的,我都快被喝趴下了,她還沒事。她喝第一口時還說,這是酒嗎,怎麼比水還淡?」

「真的?那下次我們哥幾個會會她,我就不信了,三個大男人還喝不過一小女子。」阿毛根本沒考慮祝維的話的真假,嚷嚷著就要和祝維的那位女同學拼酒。

「那應該不是你的初中同學吧,這麼厲害?老高也開始相信祝維了。

「好吧,那下次我就叫你們倆會會她。」祝維邊說邊向自己的床位走去,

說著說著,祝維就睡了。混亂的思維也漸漸停止下來。

第二天,祝維早早醒來,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後來祝維還是決定去找蘭溪聊聊,不然這心里實在是憋著難受。祝維吃完午飯後,找到了蘭溪。看到蘭溪冷淡了不少的表情,祝維難受著說出了最想問的問題,「蘭溪,你決定和老高在一起了嗎?」

「沒有。」蘭溪沒有多余的字回答祝維說。

「那……你還認我這個哥哥嗎?」祝維問道。蘭溪看著祝維,沒有回答。

「最近怎麼都不和我說話?吃飯也不和我一起去,晚上也不要我送你回寢室,你生我的氣嗎?」祝維見蘭溪不說話,焦急了。

蘭溪轉過頭去,生氣的說︰「你一定要我和你說話,你才會和我說話嗎?你一定要我叫你和我一起吃飯,你才能和我一吃飯嗎?你一定要我叫你送我回寢室,你才會去送我嗎?」

說完,蘭溪又補充道︰「以前每次都是我叫你,你才會去陪我做那些事。現在我不叫你了,我也不想麻煩你。」說完蘭溪目光閃動的看著祝維,委屈極了。祝維在心里回憶了一下以前,發現蘭溪確實說的沒錯,以前好像總是蘭溪主動要求,祝維才那麼做的。祝維在心里罵了自己一聲,然後斷斷續續的說︰「這,是我不對。……不知道……以後我還能不能……主動一點,陪你吃飯,跑步,回寢室?」

「那你以後還推不推銷我給別人了?」見祝維認錯,蘭溪似乎消了一些氣,嘟著嘴問祝維。

「我哪里舍得啊,這樣的好妹妹推銷了出去,我上哪里找去?呵呵。」祝維笑著說,因為他知道蘭溪並沒有真生自己的氣。蘭溪听祝維這麼說,臉上的氣憤之色消去了不少,哼了一聲在祝維身上打了幾下後,掩嘴笑著向前走去,祝維也笑著從蘭溪身後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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