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舅舅不是傻子,從人們的眼神里,話風中慢慢猜了個大概,揣摩了幾次時間表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吃過晚飯後舅舅跟同事打了幾把牌,又站路燈下看老頭們斗了會象棋,然後騎上自行車,慢慢悠悠的回家了。
到家後都後半夜了,這是舅舅忖準了的舅媽的相好要來的時間,把車子放院子外面,進去後先跑到房子前听了听,很好,屋內有動靜,這正是舅舅想要的結果。
找了根棍子別住了門鼻,喊聲︰「草尼媽的某某蓮,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喊你媽去!我讓你媽今天就把你丫的丟人現眼的東西領回去。」顛顛的模到自行車去找丈母娘去了。
但是舅舅千算萬算沒算過他娘,別看他媽人老了但腦子不糊涂,雖然平時動不動就跟蓮吵的不可開交,一個要吃一個就不給她買。
「我兒子賺的錢都在你手里攥著,尼麻痹的還不給我買,不給我買當初為什麼要忽悠我?你不忽悠我,我能讓我兒子娶你?」這是舅舅的媽跟蓮過不了幾天就要溫習一遍的經典話題。
但是,吵歸吵,還是不希望兒子沒老婆的。兒子如果發現了老婆偷人肯定要離婚,離婚在當時當地是丟祖宗臉的,老太太不能眼看著老祖宗的臉被丟盡,要阻止!
這個還真理解不了這老女乃女乃的心理,難道你媳婦天天偷人就不丟祖宗的臉?所以說一輩子這老女乃女乃就沒做過幾件對的事。
反正舅舅的媽再次發揮了自己黑變白,白變黑的拿手把戲,在兒子拖著丈母娘跟大舅子往這趕的時候,她悄悄的拿掉了別在門鼻上的棍子,並推開了條縫。
在屋子里穿好了衣服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老師正在轉圈圈,恨不得像耗子是的能有個洞鑽出去。突然發現,哎呀媽呀,門自己閃開了,老師根本連想都沒顧得想,拉開門撒丫子就跑。
當舅舅帶著丈母娘氣喘吁吁的到家後,發現門從里面插著,舅舅幾腳踹開,進去後看到蓮從床上半坐起身體,無辜的睜著驚恐的大眼楮說︰「啊?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舅舅狂暴的問︰「人呢?人呢?你把那野男人藏哪了?說!」
蓮說︰「什麼野男人啊,我正在睡覺呢被你驚醒了,哪有什麼男人?」舅舅繼續狂暴的滿屋子轉圈圈,一邊轉一邊問「人呢人呢」一邊把家里的只要帶空間的東西都翻了個遍,包括盛鹽的鹽罐子都沒放過。
遍找不見,想想不對,我是把門從外面別起來的,怎麼就開了呢?就問蓮︰「說,你怎麼把門從外面打開把野男人放跑的?」
蓮回︰「你腦子沒病吧,我在屋里睡覺怎麼出去從外面開門?」
舅舅就扯開嗓子喊他媽︰「媽,媽,你過來,我問你,你有沒看到我把門別起來?」
他媽說︰「沒啊,我剛被你吵醒的,深更半夜的吵個神馬。」
舅舅崩潰了,誰都可以騙我,這是我媽,肯定不會騙我的。難道我真的神經錯亂了?眼花耳聾了?自己想多了出現幻覺了?
舅舅一邊听著丈母娘罵︰「你不能這麼往我閨女頭上扣屎盆子啊」,一邊驢拉磨一樣滿屋滿院的轉,跟被本山叔忽悠的暈了頭的範偉一樣︰「哎呀,難道真是我腦子出毛病了?」
捉奸沒有成功,但是舅舅已經不放心把漂亮的媳婦一個人放在家了,就托人在城里的副食店找了個工作,不累,就站櫃台賣東西。
副食店人不多,一個男經理三個女員工,舅媽人熱情聰明,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了一片,里里外外不能缺少的人。
特別是男經理對她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男經理一個人在城里工作,老婆在鄉下,就一個人住在副食店的後面。
時間久了又感覺不對,舅媽怎麼三天兩頭的往家帶東西,雖然咱是賣副食的,但沒哪個單位允許你不停的往家順啊。于是舅舅在一個下了班舅媽還沒回家的晚上找去了副食店。
那時候還沒什麼防盜門,大門都是用一塊一塊的門板封起來。遠遠看去門板已經都封起來了,從門縫中透出隱隱的光,舅舅開始頭腦淤血,沖過去敲門。
門倒是被經理很快打開了,但是進去後看到舅媽半坐在經理的被窩里還沒來得及起來。
舅舅吼︰「你在那床上干什嗎?」
舅媽回︰「經理平時對我不錯,一個男人在這被子沒人拆洗,我幫他拆洗了,縫好後我先試試舒服不,做的怎麼樣。」
听婆婆學到這的時候雯雯正喝水,一口笑噴,我靠,這麼爛的理由都有人信,可想而知舅舅關于情感的智商神馬水平。
雯雯問婆婆是不是舅舅多疑了,冤枉了舅媽,婆婆說不可能,每次事都傳的沸沸揚揚的,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舅舅不知道罷了。
就在這磕磕絆絆中,貓捉老鼠時,舅媽懷孕並生了個女兒,如果說世間一物必有一物降,那這個女兒就是降服舅舅的那一物。
舅舅在對舅媽的愛恨交加中,脾氣變的越來越暴躁,脾氣上來誰都不認,而這一輩子都沒舍得動過閨女一個手指頭。
孩子生下來是冬天,只要不是上班時間,只要孩子不在被窩里,只要沒吃他媽女乃呢,舅舅都揣在懷里,貼身揣懷里,外面用個軍大衣一裹,用根繩子綁起來,就這麼連一體了。婆婆說沒見過第二個像你舅那樣對孩子好的。
這時候舅舅家條件已經變好,那時候面粉廠管理不嚴格,晚上上夜班的時候,他們就往外偷運糧食,停個拖拉機在牆外面,里面倆人一袋一使勁就把還熱乎著剛生產出來的面粉扔出去了,直接就換鈔票了。
那時候的面粉是白布口袋,據說舅舅他媽家被子都是這布口袋縫一起做的,別的不知道,這老女乃女乃肯定是再不缺油餅吃了。
好像是孩子開始上幼兒園了吧,鄰居家女人生孩子了,這鄰居是舅舅的戰友,從部隊回來後分在一起工作都住在面粉廠後面的家屬院,所以關系特別好,經常吃喝都在一起。這關系舅媽經常去幫忙不是應該的嗎?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倆人好上的,這次被舅舅抓了個現行。
他們說舅舅送閨女上學順路騎車帶鄰居家老婆孩子打防疫針,回來的時候一挑門簾發現了抱在一起的舅媽跟鄰居,舅舅一忍再忍的脾氣爆發了,二話沒說,一把抓住舅媽又黑又長的辮子拖回家,插上門,抽出當兵時候的腰帶,一頓死抽。
同事都過來拉架,無奈門被舅舅封死,開始的時候舅媽還罵,後來是哭,在後來是求饒。舅舅咆哮的說︰「離婚,老子要跟你離婚。」
舅舅肯定想的是,你跟別的男人我忍就忍了,這次是我戰友還是一個單位的同事還住一起,我面子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