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天碧葉的遮掩下,昏暗的神農架密林中,羅浩的那環渾圓天成的翠綠玉鐲繼續閃耀著奪目的青光,並且一次又一次的、變著法子砸向彭俊龍的頭和腳。不夸張地講,只要被砸中了哪怕只有「一」下,彭俊龍的那具呈絲狀的胸間排骨將被撞個粉碎。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總在所有人都認為「必然」的情況下發生,彭俊龍的那雙無情的雙眼意會給了滿臉淚水的羅浩一句話︰「你的武功漏洞百出、破綻無窮,也有臉拿出來在‘我’面前賣弄?你個腦殘,看來今天我的這雙聖潔的手臂注定是要沾滿你那骯髒的血跡了。喔!覺醒吧,哭泣吧,那間黑暗的屋子將會成為你溫暖的家。」
果不其然,彭俊龍的「骷髏劍法」竟然是無懈可擊的,那柄弧形的長劍在他魔鬼似的利爪的*控下,已為茂盛的叢林渲染上了一層暗紅色的的雲霄。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讓我們再次回到這場充滿了血腥的戰局。羅浩玩玉鐲玩得久了,手管也有點酸了。過程中,由于彭俊龍的身手太快了,閃躲起來易如反掌,羅浩的玉鐲即使是跟蹤砸擊也依舊追不到彭俊龍。到了最後,彭俊龍發現玉鐲捕捉自己身影的效率下降了,于是擠出來了那麼兩三秒鐘的時間,頭往地上就是那麼一栽,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輪形跟頭,翻完後,他的臉正好剛剛貼在了羅浩肥大的肚子上,然後右手快速拉著那柄弧形長劍對著臉前的這具硬邦邦的軀干橫向就是那麼剁過去,「唰」的一下,羅浩的腰間出現了一條鮮紅色的縫隙,上身與徹底分離。不遠處,上一秒還在半空中扭擺翻滾的翠綠玉鐲,此刻已經重重地墜落。
直到此刻,站在羅浩一旁的陳文仍然還是站在那里發呆樣的看著綠綠的碧草地,魂兒不曉得飛到了哪里去了,心不在焉的站在那里思考問題。
彭俊龍解決掉羅浩以後,緩緩地直起了躬著的背,使自己的臉漸漸的向上移,直至看到羅浩的那張淚流滿面的臉。
彭俊龍望了望站在前方不遠處的陳文,說了一句非常誠懇的話,「這位朋友,我並不是要和你們‘神天鏢局’為敵,我僅僅只不過是想得到你們保的這趟鏢,我想知道‘成吉思汗’送給了你們大宋什麼。假如你知趣的話,主動把馬車車廂里的東西交出來,我向你保證,你絕對可以毫發無損地離開這里,決不食言!」彭俊龍在說話的過程中,右手始終緊握著那柄閃著隱隱紅光的弧形長劍,似乎是在預備著隨時出招要了這個人的命。
要不是此刻彭俊龍齷齪的嗓門喊出了這句猥瑣的話,陳文連知都不知道他們二人的架已經打完了。
陳文抬起他那高貴的頭,目光向著彭俊龍骨架的方向就是那麼一掃,然後輕輕地嘀咕了一句︰「啊?這麼牛*!蓬萊劍客的劍術竟然高到了如此牛叉的檔次,真是令人欣慰啊,我‘終于’找到對手了。」只見陳文緩緩地舉起了他的那兩只輕佻的手,用軟綿綿的巴掌在胸脯前畫了一個圈,然後右手掌心一用力,擱在草地上的那柄細劍往上一吸,陳文拿到劍後,立即來了個「遁影無形割」,正當彭俊龍準備舞起他那驕人的弧形長劍之時,陳文突然原地不見、憑空消失,彭俊龍在眨了一下眼皮之後,此時,陳文已經出現在了自己鼻子的前方五寸處,自己的脖子已經感覺不到與頸椎以下的部分有任何的筋脈串聯。彭俊龍鼓起全身的最後一口氣力,罵出來了一句話,他說︰「該死的小乖,你是個畜生!」鬼都不曉得他說這句話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可以說是文不對題、狗屁不通。
片刻之後,彭俊龍那骷髏似的人頭從他的肩膀上一滾而落……
隨後,陳文慢步走到了羅浩的那具已經分成兩截的身體旁邊,將羅浩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抱起,送進了馬車上的那間巨大的密室中。口中叨念道︰「人世滄桑,事事無常!副總鏢頭,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我一起出生入死了這麼多年,到了我年滿二十九周歲的今天,您居然這麼狠心地離我而去了,以後,讓我孤零零的一個人跟隨熊大哥辦事,你也太不夠兄弟了!嗚嗚嗚嗚……」極端傷心難過的陳文,打算在出了林子之後再將羅浩的尸首擇地掩埋安葬,並且要立碑刻字,以寬慰羅浩的英靈。
此時此刻,臥在不遠處茅草叢里的叔佷二人已經凝望得目瞪口呆、不能自拔了,完全失去了主動思考問題的能動性,滿目仿徨。他們不僅感受到了驚詫和恐懼,而且體味到了哀怨與淒涼。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