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張學良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這是一個身材略顯矮胖,其貌不揚的中年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軍統頭子戴笠。
戴雨農果然身懷武功。」張學良雙目寒光閃動,想上去試試戴笠的斤兩,順便減少風影月點壓力。
這時候,風影月頗有深意地瞟了他一眼。
那目光中,帶著一種深深的自信。
瞬間,張學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一個人解決掉這兩名國府大員,給奉系立威。
于是,張學良英俊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緩緩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點燃。
煙霧繚繞中,思緒在飛揚。
當然,戰斗也在繼續。
風影月與何應欽、戴笠已經戰成一團。
何應欽雙目凶光閃閃,出手如風,出腿如電,整個人仿佛一根輕柔的稻草一樣,在風中輕輕地飄動著。
他手上的招式幾乎全是抓和手刀,腿上,則是連環飛踢,略顯富態的身子像螺旋般在空中來回翻轉著。
攻擊的角度更是極其刁鑽。
眾位國府大員同時瞪大了眼楮。
沒有人想到,一向養尊處優的國府上將何應欽竟然會有如此好的身手,更沒有人相信,那看似富態的身子竟然能像鬼魅般凌空飄動。
除了蔣介石和張學良。
忍術,不過不是很高明。」張學良心中嘆道。
後世,他還是張鑫璞的時候,就曾經單槍匹馬擊殺過一個日本的忍術高手,那家伙的實力,不知道要比何應欽強上多少倍。
相比起何應欽,戴笠似乎要穩健許多。
他的步子沉穩有力,拳腳霸道剛猛,虎虎生風,那至陽至剛的勁道與何應欽的陰柔狠辣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的招式樸實無華,但在近距離格斗中卻是異常的實用。
這個戴雨農果然不愧為軍統特務的頭子,每一招都是軍事格殺招式,對付一般的人,甚至後世的常規特種部隊軍人,都是綽綽有余了。
可惜,他的內勁還不夠渾厚,而且,他現在面對的,可是高手中的高手——風影月風影月一張臉冷若冰霜,深邃的棗核眼仿佛一汪沉靜的大海,身形隨著對方攻來的招式不緊不慢地移動著。
他的速度看似緩慢,實則總是能在對方的拳腳快要觸踫他身體時迅速閃開,或者迅速用手腳格擋。
這小子似乎頂不住了!」看著風影月只守不攻,戴笠與何應欽心中不約而同地竊喜,攻勢變得更為凌厲快捷。
殺招仿佛長江之水般連綿不絕,招招致命。
張學良已經察覺到,這兩位國府大員的眼中已經流露出了殺機。
他們是想借這個機會干掉風影月,然後把我留在這里,然後蔣介石趁東北軍群龍無首之際將東北軍分化瓦解,獨霸中國!
不過,願望是美好的,而現實通常是殘酷的。」
想到這里,張學良忽然生出了一種憐憫之前,當然,那是給何應欽與戴笠的,更是給蔣介石的。
風影月依舊在不停地閃避、格擋,冷峭的臉異乎尋常的平靜。
戴笠、何應欽一左一右,一拳一腳閃電般打出,招招不離風影月的要害。
呼!戴笠身形暴漲,一記直沖拳狠狠地打向風影月面門。
這時候,風影月笑了,那是一種不易察覺的冷笑。
因為,他看到了戴笠臉上的汗水。
這種長時間不停歇地快速攻擊是很耗體力和精力的,而不管怎麼說,戴笠,這位軍統大員已經養尊處優慣了,體力和精力,自然非正值青春年華,經常和人拼命的風影月可比。
風影月將頭一偏,讓過呼嘯而至的拳頭,右腳閃電般踹出,毫無懸念地命中戴笠的小月復。
這一腳,他用了六成功力。
啪!戴笠只感月復腔中一陣翻江倒海,整個人便像個沙包一樣橫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掙扎著想站起來,無奈身子已經不听使喚,撲!的一聲,一口鮮紅的淤血從嘴里吐出。
與此同時,風影月身形暴漲,縱身躍起閃過何應欽陰狠的下陰腿,凌空一記掃腿命中何應欽的下頜骨。
劇烈的疼痛瞬間傳來,何應欽猛感一陣天旋地轉,便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顯然已經暫時喪失了戰斗力。
風影月徐徐落地。
漆黑色的風衣隨風輕輕飄動著,深邃的目光冰冷而肅殺,冷峭的看不到一絲表情。
仿佛,那是一張用千年寒冰堆砌而成的臉。
眾位國府大員無不變色。
蔣介石心頭大驚,戴笠與何應欽的能耐他是清楚的,普通的特工十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現在,他們卻被風影月,這個張學良身邊不起眼的警衛輕易擊倒。
由此可見,奉系軍閥臥虎藏龍。
于是,他不讓張學良回去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數十個**士兵端著中正式步槍沖了進來。
風影月目光一寒,右手不經意地揮了揮。
數道寒光在風中一閃而逝,剛才還殺氣騰騰的**士兵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
他們的咽喉要害處,都無一例外地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
張學良冷冷一笑,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遙控器模樣的東西,饒有興致地按了按。
轟!一聲巨響震天動地。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正對著張學良總統府的牆壁登時出現了一個大洞,橫飛的磚塊當即將兩個躲閃不及的國府大員砸得腦漿迸出。
張漢卿,你要干什麼?」短暫的震驚後,蔣介石怒目圓睜地瞪著張學良,厲聲問道。
蔣委員長,你難道不知道那是炸彈嗎?」張學良俏皮一笑,漫不經心地說。
忘了告訴你,蔣委員長,我早就在你的總統府上安放了炸藥了,如果委員長你真的這麼熱情要把學良我留下來做客的話,我只好將所有的炸藥都引爆,威力不是很大,不過足以把委員長你的總統府炸上天,也足夠我們一起上路了。」
蔣介石怒火中燒,眉頭緊鎖,那目光,簡直就是要把張學良凌遲掉。
張學良依舊漫不經心地笑著,饒有興致地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
張漢卿,你究竟想怎麼樣?」良久,蔣介石強忍怒火,一字一句地問。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家了,想回東北看看。」張學良不緊不慢地說,輕輕地將手中的煙頭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