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楓舞月 第三章 狼患

作者 ︰ 霸王痣

半年後,下午,太行山某座山峰。

林中深處,只見一少年著上身,雙手握著一柄兩指寬的長劍砍著身邊的樹木,隨著動作,隱隱能看見那少年身上流動著的與他年齡不符的發達肌肉。旁邊一青年悠然自得的坐在一顆雲松樹的樹樁上,啃著雞腿,哼著小曲,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青年抹了抹吃得油光發亮的嘴唇,對那少年說︰「雲凡啊,一顆樹一個雞腿哦,可別想著偷懶,偷懶可沒肉吃。」少年抹了把汗,並沒有停止揮砍動作,一邊砍樹一邊說︰「師父,還是砍慢點好,您忘了您上次砍那麼多拿去賣,才賣了多少,弄得那玩意都沒人買啦。」「我還不是想多賺點錢交房租,哪知道這里有錢人這麼少,七八顆樹的市場都消化不了。」青年厚著臉皮反駁道。「可不是嗎,師父,七八顆樹,就是拿回家當柴燒也要燒個一兩個月,何況那些貴族們只是用來燻燻毒蟲,陶冶一下情超呢。」說完,少年扛起倒在一旁剛剛被砍倒的雲松,用長劍熟練得削著樹皮,這削法也是很有講究的,看似沒力氣,實際上卻暗藏綿力,青年稱這一招為破浪。雲凡在練這招的時候,青年特地在山中找了一個湖泊,在他送給雲凡的劍的劍身處綁上一塊布條,讓他用劍掠過水面,卻不準布條粘水,否則沒肉吃,開始,雲凡總是完成不了,而青年卻每次都故意在雲凡面前烤肉吃,但是在破浪沒練成之前雲凡用盡一切手段愣是沒吃到肉,結果還是青年良心發現,在雲凡想這一招想的得百思不得起解時用石頭照著湖面打了一個水漂,看著那顆在水中不斷談起得石頭,雲凡這才開了竅,雖說到現在為止還是不能將破浪練得爐火純青,但削削樹皮這些小活還是得心應手的。

「雲凡,你在這先練著,為師去鎮上走走。」青年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就往山下走去。雲凡看著師傅遠去的背影,不禁苦笑的搖了搖頭,他這師傅就是閑不住,深山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他是呆不住的。

為了報仇,雲凡幾乎從未偷過懶,從小在山村長大的他,擁有著無比的韌性,半年來,不管青年的鍛煉方法多麼苛刻,他都咬牙堅持了下來,半年前青年送他的三尺長劍都被他砍樹磨平了不少,現在他手中的劍幾乎都不能叫做劍了,似乎更像把匕首。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雲凡也不在意,依然在削著雲松的樹干。這塊山脈十分安全,雲凡在這里練功的半年里,從來沒看到有什麼食肉動物出沒過。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天空一片漆黑,連月亮也沒有。「終于削完了,肚子好餓啊,回去吃飯把。」雲凡自言自語著,向山上走去。

身後樹林一片瑣碎聲傳來。雲凡有所警覺,急忙轉身,「什麼人?」他大聲喝道。沒有人回答他。周圍十分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雲凡轉過身,剛想往回走,突然身後的樹林發出一陣摩擦的聲響,一道黑影從林子里沖了出來撲向雲凡。

雲凡驟然一閃,那黑影撲了個空。剛想回身在撲,一道劍芒閃過,那黑影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傷口中噴射出來,看來是被割斷了動脈,眼下是活不了了,雲凡翻開尸體一看,原來是一頭灰狼。

其實雲凡在第一次回頭時,他看見了一雙綠色的眼楮一閃而逝,敵暗我明,他不想貿然行動。為了引誘那東西出來,雲凡假裝什麼也沒看到,把脆弱的後背讓給了那東西,其實心里早就暗暗提防,結果那東西果然向他發起了攻擊。

「怎麼這林子里還有狼,以前怎麼從來都沒發現過。」雲凡有些驚奇。如果一座樹林里有狼,那林子里自然會留有狼的糞便或一些其他的線索,但是這半年來他從來都沒有發現有狼的跡象。

就在他愣神的那一會功夫,一聲狼嚎打破了之前的寂靜,仿佛是一聲號令,四面八方都傳來了狼嚎聲回應。雲凡急忙向四周望去,周圍的黑暗中到處都是狼的綠眼楮,惡狠狠的盯著他。

這不是一只狼,而是一群狼。雲凡反應過來,很明顯,這是一次狼群的狩獵,而狩獵的目標,就是自己。對付一只狼,雲凡游刃有余,但是要對付來自四面八方的威脅,雲凡有些心慌。

又一聲狼嘯傳來,打破了雲凡的思索,他看到狼群騷動起來,正在逐漸縮小包圍圈,蓄勢待發。管不了這麼多了,趁著狼群的包圍圈還未成形,現在沖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抽出長劍戒備,眼楮卻打量著四周,尋找狼群的薄弱點,突然,他看到在樹林的一處,只有一只狼守在那里。機會來了,就是那里,雲凡向離弦的箭沖了上去,將這半年來練就的速度發揮的淋灕盡致。

狼群明顯沒料到到手的獵物居然會主動迎擊,短暫的騷動後,所有的狼都向雲凡沖了過去。那只狼看見雲凡沖了過來,卻一動不動,全身毛發倒豎,顯然它想將雲凡攔截下來,拖住他,等待大部隊的到來。

雲凡沖向那只狼,動作卻沒有停止,手中長劍只一抖,就越過那只狼沖過了過去,那只狼滯泄了一下,轟然倒地。

听著身後狼群全力奔跑的喘息聲,雲凡更是跑的飛快,將恐懼拋到了腦後。他已經將狼群甩開了一段距離,希望就在眼前了。

突然,他停了下來,他的眼前是竟是懸崖,沒路了!他終于明白,這是狼群的陷阱,故意流出一個缺口讓他鑽,這是將他的希望引上了絕路啊。

狼群紛紛趕到雲凡面前,將他包圍了起來,朝他低哄。

雲凡緩緩的轉過身,將上衣月兌了下來,扯成幾塊,將一塊咬在嘴里,又用一塊將自己的右手和手中的長劍綁在了一起,雙手握劍,全身肌肉崩起,直指前方的狼群,眼神一片決然。

一聲狼嚎,狼群騷動起來,有些狼已經向他沖了過來。

雲凡看見了剛剛發出狼嚎的那只狼,正立在狼群中央,冰冷的眼神直勾勾望著他,好像雲凡就是一塊即將到嘴的肉。旁邊還有幾只狼圍在它身邊一動不動,就是它!那群狼的頭領。

雲凡冷冷一笑,就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也不管沖過來的狼,徑直像那頭狼沖去。

那頭狼好像看出雲凡的舉動,也不動,它身邊的幾只狼卻繃緊了身體,提防著雲凡。

幾只離得雲凡較近的狼,張開血盆大口,就像雲凡撲去,雲凡手中長劍如銀蛇一般,圍繞在身邊舞動,動作卻毫不滯瀉,在雲凡沖過之後,幾只撲到半空中的狼都倒在了地上。

眨眼之間,雲凡就沖到了那頭狼面前。那只頭狼似乎身經百戰,面對著眼前的威脅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倒是頭狼旁邊的幾只狼,動了起來,將雲凡圍在中間。

雲凡本不在意,面對那幾只狼,也是抬手一劍,抽向其中一只,那狼往旁邊一閃,居然躲了過去,就在雲凡動作呆滯的那一瞬間,另外一只看到機會,沖上去抬手一抓,將雲凡的大腿抓出四條深深的血痕,雲凡吃痛,反手一劍,那狼一擊得逞,卻毫不激進,馬上回退,躲過了雲凡的這一劍。這幾只狼十分有經驗,想到這里,雲凡手握長劍,停止了動作。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腦海中卻閃現出從前的回憶。

「雲凡,看這一招。」青年說完,手中長劍朝著旁邊一顆大樹一抽,那顆樹被青年抽得猛烈的搖動,樹葉紛紛飄落了下來,青年對著那飄舞在半空中樹葉一片疾刺,手中長劍如急形的閃電一般,青年手一收,長劍上已穿滿了樹葉,雲凡看呆了。青年抖落劍上的樹葉,對雲凡說︰「雲凡,這一招就叫破擊,得要在敵人進攻時看破敵人的薄弱點,一招制敵。這一招光靠勤奮是不行的,關鍵要心靜,模索樹葉落下的軌跡。」「要用心?」雲凡腦子還是回想著那一幕,這一幕太深刻了,他以無法忘卻。「是的,就是在極致危險的時候也要靜下心來,找出敵人的弱點,一招破敵。」

「師傅,我明白你當時的意思了。」雲凡心里想著。一只狼看到雲凡久無動作,以為雲凡放棄了抵抗,後腿發力,彈了出去,抬起爪子就向雲凡抓去。雲凡眼中一亮,就是那里,狼抬抓時那毫無保護的柔軟月復部。

劍芒一閃,一柄長劍刺穿了那狼的月復部,雲凡一招得手,急忙收招,趁著那幾只狼被這一幕嚇呆的一順間,疾劍連刺,在他收招的同時,那幾只狼轟然倒地,每只狼的喉間都有一個小小的傷口,那傷口貫穿了那些狼的氣管,一招斃命。

「只剩下你了。」雲凡眼神一變,看得那只頭狼一呆,它趕緊往後退去,雲凡抬手一劍,劃中那頭狼的後腿,那狼一聲慘叫,一瘸一拐退入了隨後趕到的狼群里,雲凡想追,卻被趕到的狼群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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