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韞玉凝神靜听發出聲音的方向,然後,躡手躡腳模索過去。
「韞玉……」若涵擔心地輕聲叫喚她,但是石韞玉回轉頭朝他手指放唇邊「噓」的一聲。
若涵連忙噤聲,緊緊跟著石韞玉。
很快,離他們二步遠的地方,就著幾許樹冠泄露下來的陽光,看見一只蛋殼裂開了三四條縫。
石韞玉二步並一步走了過去,站在那只蛋的旁邊,舉起青鋒劍,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
若涵也走過去石韞玉身邊。
「啪!」
蛋殼破開一個洞,一個巨大的鳥喙伸了出來,緊接著,一個巨大的腦殼也接著出現。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石韞玉手起劍落,「呱——」一聲慘叫,那個巨大的腦殼腦漿迸出,立即一命嗚呼了。
兩人不由自主同時松了口氣。
石韞玉不由開心地說道︰「實在是太刺激了。」
若涵微笑不語。
突然,「咕咕咕」地幾聲長鳴,緊接著,「砰」的一聲,有物體跳了進來。
石韞玉和若涵面前一黑,心知不妙,抬頭看去,卻見是那一只大恐鶴此時瞪了銅玲大眼,它看到地上狼籍的情景,仰天悲鳴一聲,接著,雙目噴火地瞪著石韞玉和若涵。
「砰」的一聲,也有物體跳了進來,卻是一只小恐鶴,它也瞪著石韞玉和若涵,準備發動襲擊。
毫無疑問,接下來兩只恐鶴會直接把他們撕碎吃掉。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巨大的鳥喙如閃電般分別啄去石韞玉和若涵。
鳥喙離面門處兩公分,一陣白光閃過,石韞玉和若涵同時消失不見,卻听見「叮」的一聲,一只古色古香的手鐲掉落在地上。
真是驚險至極!
兩人同時跌坐在綠油油的草地上,俱要深深地呼吸幾次,才能平伏異常加快的心跳。
石韞玉按在仍在「砰砰」地跳的心口處,有些後怕地說道︰「若涵哥哥,那兩只怪鳥太恐怖了,特別那只大恐鶴,眼神異常的凶狠。」
若涵苦笑,說道︰「我們殺害它的孩兒,它肯定會更凶殘。」
突然,芥子空間一陣晃動,石韞玉和若涵覺得天旋地轉一般,兩人滾倒在了一塊兒。
晃動持續了一刻鐘的光景,終于停止。
石韞玉伏在若涵的身上,只听見若涵的心跳」砰,砰,砰「地跳得厲害極了,石韞玉看他一眼,見他臉紅過耳,目光如水。
石韞玉連忙爬起來。
若涵回想剛才暖玉溫香的情致,心神不由一陣恍惚。
一時間,氛圍極是尷尬。
石韞玉終是小孩子心性,只過了一會,她面色如常地對若涵說道︰「若涵大哥,剛才芥子空間晃動得這樣厲害,應該是那兩只恐鶴在啄手鐲所致。」
若涵「嗯」地一聲,目光卻是看去別處,不敢與石韞玉的目光對視。
石韞玉心里不由偷笑︰「若涵哥哥的樣子很古怪。」
兩人休息了一會,接著到溪邊淨了手和臉,再到果林處摘果子吃。
不知不覺,已是晌午。
石韞玉又拿出窺天鏡觀察鳥巢的情況,發現兩只恐鶴都不在。不由大喜,又再拉若涵行破壞之事。
這次很順利,他們打破一只鳥蛋後,立即返回。
整個下午,石韞玉和若涵悠然自在地度過,其間觀察鳥巢,發現兩只大小恐鶴回來後躁動不安地在鳥巢走來走去。
兩人不由大笑,不過,此事不宜*之過急,所以,兩人等待明天。
如此,兩人每日窺機出現鳥巢,打破一兩只鳥蛋就撤退。
恐鶴越來越躁動,它越來越少外出,但是,每天,蛋都會被打破一兩個。
恐鶴的叫聲越來越悲愴。
當超過一半的蛋被打破的時候,一只更大更壯的恐鶴出現了,它來回巡視鳥巢,時不時俯低頭挨擦悲愴叫喚的恐鶴的大腦袋。
石韞玉和若涵從窺天鏡看到這一幕,不由對視一眼,若涵說道︰「這只應該是公恐鶴,它去得遠的地方覓食,現在卻是听見母恐鶴的叫聲回來了。」
石韞玉不由嘆氣,說道︰「看它們原本一家幸福快活地生存,現在我們卻是不停地殺害它們。」
若涵皺眉說道︰「韞玉,如果我們不殺害它們,我們就只能永遠留在鳥巢了。」
石韞玉沉思一下,說道︰「我們可以不殺害它們,想辦法偷偷地跑出鳥巢不就行了嗎?」
若涵苦笑,說道︰「動物也是非常記仇的,這里方圓三公里都是它們的領地,假如不把它們全部殺害,我們跑到那里它們就會追到那里。」
石韞玉長嘆,說道︰「難道,不是它們死,就是我們活?」
若涵只是點點頭,說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天理如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兩人心頭俱是沉甸甸的。
至此,母恐鶴帶著小恐鶴日夜守護在鳥巢,再也不挪窩了,只有公恐鶴每天出去帶一點食物回來,它們吃小型哺乳動物及腐尸。
石韞玉和若涵猶如困獸,因為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剩余還有三只的鳥蛋破殼後,他們將更難對付這些怪鳥。
只有晚上趁它們休息時去打破鳥蛋了,但是,在它們的眼皮底下做這事,危險將更大。
但是,只有豁出去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天晚上,若涵取下草廬壁上的夜明珠,石韞玉手拿青鋒劍,兩人再度頂風作案。
此時,恐鶴們都睡著了。
兩人白天已從窺天鏡觀察好下手的地點,所以,他們剛出現在鳥巢,便飛快地朝最近的目標——母恐鶴腳旁邊的那顆蛋躡手躡腳地模索過去。(還有兩顆蛋在母恐鶴的肚皮下)
"吱啞「輕微的一聲,卻是若涵不小小踩到一根小樹支,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很明顯,接著,母恐鶴發出幾聲「咕咕」聲,眼楮似睜非睜,嚇得石韞玉和若涵定在原地,緊張地盯著它。
母恐鶴過了一會,重新調整姿態又入睡。
虛驚一場。
但是,石韞玉和若涵的冷汗都出來了。
兩人再次緩緩接近目標,終于,走到了母恐鶴腳旁邊。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里,石韞玉瞄準目標,手起劍落,蛋殼破裂時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特別刺耳。
石韞玉在一劍刺下去的時候,嘴里已經是念念有詞了,所以,眾恐鶴驚醒,只看見一道白光閃過。
「呱——」恐鶴悲愴絕望的叫聲久久回響在寂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