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韞玉每天認真地研讀《仙樂心法》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
她嘴里念念有詞︰「虛靈者,靈明也;頂勁者,內勁輕輕上拔,使清陽之氣上升;氣沉田即在運動中把人體能量,沉藏于丹田。」此時,她正盤腳坐在草廬里,雙掌平伸掌心向上,按照口訣摒除所有雜念。果然,不多時,下月復處有溫熱感,開始是一小團的光景,逐漸擴大至整個月復部,接著,溫熱感轉為微微的灼熱感,有白色氣流從石韞玉的頭上冒出。
如此持續一刻鐘的光景,任督兩脈處有若電流通過。
「阿——」石韞玉一蹦三丈高。
聞得聲音若涵快步從外面走進來,緊張地問道︰「發生什麼事?」
石韞玉面色紅潤,神采奕奕地說道︰「若涵哥哥,我打通了任督兩脈,進入了仙樂心法的第一層修煉了。」
「恭喜你!」若涵笑著說道,他把懷中的果子放下來,說道︰「來,先吃點果子,我都洗干淨了。」
石韞玉拿過一個果子放嘴里,一邊吃一邊說道︰「若涵哥哥,心法里說,只要我修煉到第十三層,就可以闢五谷了。」
若涵聞言,大為驚異︰「如此說來,你那時豈不是成仙了?」
石韞玉想了想,說道︰「可以這麼說吧,但是,一層比一層難練,要修練到第十三層,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若涵原本提在半空中的心又緩緩下來,心中暗嘆,竟一時無言以對。
石韞玉看了一眼若涵,若有所思地說道︰「若涵哥哥,要不韞玉把這套內功心法也教與你吧,我們一齊練,好不好?」
若涵沉吟良久,才緩緩地說道︰「你爺爺說過,有緣人才可以看到書中的文字,我跟它沒有緣份,而且這套內功心法是配合你那套劍術一起用的。我只是練這套內功心法也沒有多大用處。」
石韞玉有點泄氣,但是,接著她又興奮地說道︰「若涵哥哥,不怕,只要韞玉練好了,韞玉會保護若涵哥哥。」
若涵看著她天真無邪地說著保護他的話,心中不由苦笑,想道︰「她是把我當做親人般看待了,難道,我真要她保護一輩子?」暗中搖了搖頭,卻又無可奈何。
石韞玉卻是不懂若涵心中九曲十八彎般的心思,只是快樂地吃完果子,接著又繼續修練《仙樂心法》的第二層了。
若涵看了認真修練的石韞玉一眼,黯然地走了出去。
石韞玉像入了魔般,每天就是除了吃一點東西和睡覺,所有時間都是在修練。
不知不覺,時光流逝,若涵每天都在一棵果子樹上畫記號,這已是來到芥子空間第四十二天了。
石韞玉修練到《仙樂心法》的第四層遇到了瓶頸。
無論如何突破不了。
若涵看見石韞玉苦惱的樣子,大為心痛,說道︰「韞玉,不要勉強自己,船到橋頭自然直,你都修練了三十五天了,先放一放,好嗎?」
石韞玉點點頭,說道︰「若涵哥哥,你說得對,書上也說了,太執著會走火入魔,不如,我們先離開鳥巢,向天階攀登一下好不好?」
若涵沉吟,皺眉說道︰「難道現在出去又殺恐鶴?」
石韞玉搖搖頭,笑著說道︰「現在不用了。我雖然只學了三層的心法,但是心法里暗含輕功,我可以用輕功輕松地走出這里了,我想,應該速度不會比恐鶴慢。」
若涵為難地說道︰「但是我……」
石韞玉皺眉想了想,下定決心地說道︰「若涵哥哥,你還是學內功心法吧,學會了起碼會輕功。」
若涵只好點點頭。
石韞玉大為興奮,心里想道︰「哈,我也可以過一把當師傅的癮了。」
于是,每天石韞玉手把手地教若涵《仙樂心法》。
又過了三十一天,因為有人教,若涵也修練到了第三層,同樣,第四層他也無法突破。
這天早上,兩人休息好,拿出窺天鏡觀測到公恐鶴帶了三只小恐鶴在離鳥巢兩公里遠的東邊處覓食,現在,鳥巢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若涵說道︰「韞玉,我們從西邊走吧。」
石韞玉點點頭。當下,她念動咒語,一陣白光閃過,兩人憑空出現在鳥巢,手鐲戴在了石韞玉的手上。
兩人看了看三米多高的鳥巢,相視一笑,手牽著手,暗運內功,輕輕一躍,兩人姿態優美飛上半空,然後輕輕飄落地上。
終于離開鳥巢了,兩人不由深深呼吸清新的空氣。
抬頭看了看,都是參天樹木,兩人也不管,當下運了內功只是往西邊飛馳而去。
衣帶當風,兩人如梭子,一閃而過。
一路上,驚起小動物和飛鳥無數。
只用了一刻鐘的光景,兩人來到一處高高的崖壁下。
目測崖壁高達一百多丈左右,凡人難以徒手攀登。
石韞玉問若涵︰「若涵哥哥,給你猜中了,天階果然是分為一層一層的,不知它有多少層。現在,這個崖壁有這麼高,不知我們可不可以飛躍上去?」
若涵笑笑,說道︰「試一下吧,如果不行再想其它辦法。」
石韞玉點點頭。
兩人把內功運到九成,然後手牽著手,腳尖輕輕在地上一點。
拔地而起,已有七丈的光景,然後,兩人在崖壁上腳尖再一點,借力再往上躍起。如此反復十多次,離到達目標地還有七八丈的樣子,石韞玉感覺力氣有些不繼。
若涵感覺牽著石韞玉的那只手有點下墜感,當下暗咬牙齒,運力帶著石韞玉再往上一躍。
「撲通」兩人卻是因為力氣用盡跌落在崖壁上面的空地上,樣子極是狼狽。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哈哈大笑。
笑了一會,若涵率先爬起來,伸出手把石韞玉也從地上拉了起來。
抬頭看周圍的環境,只見四周都是低矮的一人高的不知名灌木林。
低頭往下一看,下面都是蒼蒼郁郁的樹木。
極目遠眺,只見一片汪洋。
寂靜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若涵皺眉,對石韞玉說道︰「這里不知有什麼古怪,我們要小心一點。」
石韞玉點點頭。
兩人手牽著手,也是一直往西走。
灌木林的灌木奇形怪狀,若涵一邊走一邊在灌木上做記號。
走了一刻鐘的光景,若涵突然說道︰「不好,我們又返回原處了。」
石韞玉疑惑地看著他,問道︰「這里好像走來走去都是一樣的,你怎麼知道我們返回原處了?」
若涵苦笑,指著身旁的一株灌木說道︰「你看,這是我剛才用指甲在上面劃了一豎,每隔一丈的灌木上劃的就多一豎,所以是不同的。」
石韞玉恍然大悟,接著又說道︰「那我們重新又要走過?」
若涵搖搖頭,說道︰「重新走過又會這樣,因為我看出來了,這里的灌木林用了奇門遁甲之術,這是迷蹤之林。」
「誰這麼無聊呀?!」石韞玉仰天長嘆,說道︰「這里看起來鳥不拉蛋的樣子,搞這麼一個陣在這里有什麼作用?」
若涵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天階看起來像是人為設計的,但是卻連接天和地,不知究竟是誰有這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本領?」
沒有人可以回答他這個問題。
所以,接下來,若涵對石韞玉說道︰「凡是陣必有生門和死門,我們不要再亂走了,退回剛才崖壁上面的空地,我再想辦法。」
于是,兩人跟著記號退回去。
站在崖壁上面的空地,若涵往前走九步,往左右各走九步,口中念念有詞︰「門就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這是景門︰心中景,眼中景,一字曰景,可化心中為眼中,心中所看,眼中之所望,誰真誰假,誰是誰非……」
石韞玉驚異地看著若涵,知道他正在想辦法,也不去打擾他。
「對了,如果西北邊是死門,那麼這對應的這邊應該是生門了,那麼,開門就在中間。」若涵面帶喜色,走到石韞玉身邊說道︰「我找到開門了,我們走吧。」
若涵牽著石韞玉的小手,走向他分析出來的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