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煞 第一章:往事

作者 ︰ 盧雲極

五點鐘了,當整個城市還在沉睡的時候,菜市場里卻已熱鬧非凡了。各個小販正用自己的車輛塞滿了貨物,幾十輛三輪車潮水般的涌進菜市場。

太陽出來了,人們也陸續來了,菜市場更顯出一派生機,叫賣聲不絕于耳,貨物琳瑯滿目。賣菜的農民站在攤前,大聲的叫著喊著,說自己的東西怎麼怎麼好。這絕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菜市場里的人越來越多了。人們四處挑選新鮮的蔬菜、肉類、魚類,各種叫賣聲、爭吵聲、笑聲、閑談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經久不息,為菜市場增添了熱鬧的氣氛。

在菜市場的盡頭的一個小攤里站著一個年輕的少年.他也正賣力地吆喝著︰快來看,看看我的水果,又大,又漂亮,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阿!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不經意間已經來到了豐收的一月天.天還沒亮,到處都還是灰蒙蒙的,四周寂靜得讓人不禁感到害怕。雖是天氣日益轉暖,但屋外仍然還是讓人感到寒氣凌骨。

鈴,鈴鈴,鈴鈴鈴…一陣清脆卻煩人的鬧鐘聲打破了寂靜的黎明。一個少年正極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

趴在床上的少年看上去二十歲左右,蓄著一頭短發,白色的睡衣領口微微敞開,可能是熟睡的關系睡衣的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兩條濃濃的眉毛下有一雙機靈的眼楮,一看就知道是個能干的人。在一只挺標致的鼻子下面,卻是一張大嘴,生得兩片厚厚的嘴唇。人們常說︰「厚嘴唇的人笨嘴拙舌。」可是他卻能說會道,是個健談的人。姓︰盧,名︰志。

盧志習慣性地看了看身旁的鬧鐘,時針與分針正分毫不差地對準三點.盧志隨手抓起床上的大衣披上身後,赤著雙腳腳來到了廁所一邊洗漱一邊抱怨,生活每天不斷地重復,每天三點起床——到批發市場拿貨——開市——買水果——收市回家吃飯——睡覺,難道我的人生注定要如此?我不甘心…一絲寒風輕輕地吹過,但卻吹醒了一位正抱怨的少年,他明白即使再多的不情願他也要打起精神好好地去過日子,自從父親去世後他就告訴自己,他要長大,要負起照顧母親的責任,他再也不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少年,從父親去世的一刻他就要真真正正地長大了,成為一個負責任的大男人。

洗漱過後盧志換上幾件厚實的大衣,騎著一輛稍顯老式的摩托車,轟轟轟…一陣濃煙從煙筒中噴出,摩托車啟動了.盧志坐在摩托車上迎著冷戰戰的寒風,飛奔在去批發市場的路上.也許是昨晚下了一晚大雨的關系,天氣顯得格外地冷。路上清晰的水印讓盧志心里一緊,似乎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第一個彎道安全度過,第二個彎道也以完美的弧度繞過。也許正因如此盧志開始松懈,到了第三了彎道的時候一個不注意摩托車的輪子突然滑了一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卻又好似意料之外,盧志也只有不以為然得感嘆一句「路實在得太滑了!!」在感嘆的同時盧志也全身落地,360度四周半翻騰,動作近乎完美.阿~真他媽的痛的.盧志在地上緩緩地坐了起來,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發現身上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膝蓋破了點皮流了點血.也許是一切都壓抑在心中太久太久了,終于忍不住暴發出來了.他猛然對著天吶喊︰老天爺你TM的為什麼讓我有唱歌的天賦.你TM的為什麼給我希望.你為什麼又要沒收回去阿?一個擁有唱歌天賦的人去賣水果,你是瞎了眼嗎?難道你真得讓我一邊賣一邊唱阿?不是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嗎?我這麼努力考試音樂學院,這麼努力讀書,憑是麼我就是這樣的下場?

盧志他眼楮朦朧中帶著淚光相當的黯然.過去的一幕幕又開始重現在他眼前︰那是一個明媚的九月份,太陽正暖和,一鏤柔和的陽光正好照在了盧志的身上,那是盧志上高中的第一天,是多麼美好的一天。當時的他正滿懷希望地踏進了自己最最最喜歡的音樂學院。吸著最新鮮的空氣,看著最美麗的花朵,踏著輕盈的腳步走刀了自己的教師門口。當時的一切似乎都是美好的。進到教師後一段簡單的介紹迎來了一陣熱烈的掌聲,隨著掌聲的響起,迎來了盧志在高中的美好生活。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時間的逝去並沒用減弱盧志對音樂的熱情,對未來的期盼,在高中時期盧志每天都準時上課,認真學習,因為他知道讀書的錢是來之不易的,雖說盧志家庭狀況並不差勁,可是畢竟學音樂所花費的錢比一般的高中是要貴的,而且自己是多麼得努力才能考上這所音樂學習,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可是好景不長只讀了一個學期左右,一個電話打斷了盧志所有所有的希望。那是母親打來的一個電話。在電話中得知因為家中的父親染上了賭癮.把學費都花光了,所有盧志再也沒有機會在自己最愛的學校了讀書了,因為環境所迫盧志唯有忍痛退學了。

一切都來得這麼突然,那時候的盧志才17歲左右。退學後他對自己的人生開始迷茫,人生的目標一下子沒了,加上當時的盧志並未成年所以一直都沒能找上一份正式工作。可因為盧志對音樂的執著,所有盧志並沒有放棄自己的音樂夢,每天依然在網上听音樂,听到欣賞的歌曲就會利用自己有限的知識去學著唱,這許比不上專業的歌手,可是擁有音樂天賦的他唱得比許多學過音樂的人都要好。除此之外他還去參加很多關于音樂的比賽,但每次進了初賽後,就與決賽無緣,並不是他的實力不夠,而是社會是現實的,金錢才是真理,可他仍然沒有放棄他終究還是在不斷練習唱功等待自己的伯樂出現。可能是時間過得太久了,伯樂仍未出現可所謂的不放棄也會別時間一點點磨滅,讓這份心意留在心底。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盧志已經成年了,可以因為過去的打擊,盧志依然找不回昔日的斗志與目標。可是,即使盧志多麼不願意,終究上天還是以殘酷的事實讓他面對現實,父親的逝去無疑這讓盧志*上「梁山」挑起照顧家庭的重擔。

就在盧志回憶往事時,前面突然駛來了一輛泥頭車,泥頭車左搖右擺,司機明顯是醉駕,泥頭車開始有點失控的感覺.慢慢地泥頭車得速度也開始加快,看起來車速應該有時速7.80公里左右。當時盧志還在為往事不堪感慨著。所以並沒有留意到前方所發生的事情。

當盧志他發現前方的泥頭車時,泥頭車已經*近盧志大約兩三米左右的距離了。這時他才猛然驚醒,想要立刻逃離現場時。卻已經來不急了。這是盧志腦中不再抱怨,因為他知道他不能死,家里還有一位剛剛痛失丈夫,依賴著自己的母親,母親一輩子為了自己勞碌,自己還未讓她過上半點好日子,還有和他相戀兩年有多的女朋友,雖沒有許下海誓山盟,但早已心心相許,自己也曾答應她會發奮做人,讓她過上好日子,也于她想過未來,老天爺阿,你傻一次還不夠?還來第二次,我會更加不甘心,若然你上我上到天上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向你討個說法。所以你就放過我吧,還有兩個女人再等我回家吃飯呢!!!想著想著,忽然全身一陣麻木,眼前一黑.盧志知道,他這會是真的死定了…

不知道多了多久,盧志總有恢復知覺,他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稍作調整後,他開始注視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四周就像一個死寂的草原,有一種說不出的荒涼陰沉。他緩緩地站起,向前走了幾步,卻發現自己根本在原地踏步,即使他使上自己吃女乃得勁,也沒用向前挪動過半步。一直到盧志把身上所剩無幾的力氣都用完後,他氣餒的躺在原地.恢復原先昏迷的姿勢。躺在地上,抬頭望著天空,才發現天居然能讓他看透,從天上他能一層層地往外看,知道看見星際,看到盡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盧志心理猛然一緊,身上起滿了雞皮疙瘩。冷靜下來後,他開始仔細想想自己昏迷的情景,再結合周圍的怪象,想要自己總結出些什麼。正想得入迷的時候,忽然一直寒風吹過,嗖的一聲,一個黑影穿過…

從黑影中根本不能看得出這到底是一個年紀多大,身材多高,甚至連是男是女也不能看清,可他陰深深的笑容卻在盧志的腦海中留下深刻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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