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夜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烏鴉佇立在樹枝上咕咕呱呱叫得死去活來,點點火星閃過,烏鴉受驚撲扇著飛向了遠方,卻沒注意它的同伴被它震得掉了下去摔得七葷八素。
張狂點著一根紅蠟燭貓進了一間小屋里,屋里沒有開燈,只有零星點點綠光忽隱忽現。張狂嘴角上揚,潔白的牙齒在燭光下閃閃發亮,「總算被我找到了,怎麼樣?夠氣氛吧。」
一顆顆圓形的綠光全都變成了半圓,弧面向下。也不知道是誰打破了沉默,說道︰「張教練,你去了半天就搞了個蠟燭回來?難不成你還想講個鬼故事什麼的?」
「喲呵,這都被你猜到了,故事是這樣的,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打住打住,你叫我們到這來,還不許開燈,就是等你來給我們講鬼故事的?」
「那倒不是,不過先講個驚悚的故事活躍一下氣氛嘛,不然浪費了這難得的夜色啊,嘿嘿,不要打斷我,讓我講完。」
……
10分鐘後,這個又臭又長的故事終于是結束了,張狂呼出一口氣,「爽~」。燈打開了,張狂不舍地吹熄了蠟燭,站起來看了一眼秦紅玉,向大家介紹道︰「這是你們今後的副教練——秦紅玉,接下來由她給你們訓話。說完坐到了一邊。秦紅玉疑惑地望向張狂,「張教練,全我一個人說?這樣好嗎?」張狂擺了擺手,「你講就行了,我最煩這種事情。」
秦朗坐到張狂邊上,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鬼故事不錯啊,哪個網站找的?差點被你催眠了。」
「你懂個屁,知道有句話叫天黑好辦事嗎?小白兔跑進了我的狼窩,我還能不做點什麼?鬼故事不過是我行走江湖隨身攜帶的煙霧彈中普普通通的一個,還有更強殺招沒有使出來,不過你問我也沒用,我是不可能傳授給你的。」
「噢~原來是這樣,不過你的手怎麼過了10分鐘就變了形狀呢?小白兔太硬崩了狼牙?」
「什麼變了形狀,不過是月兌了個臼而已,不要大驚小怪,看來兔子急了確實是會咬人的,下次換個戰術。」
……
秦紅玉沒有理會這兩個賊眉鼠眼的家伙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低語。背著手站在眾人面前,朱唇輕啟,「我是秦紅玉,你們可以叫我秦教練,也可以叫我紅玉姐,我這個人很隨和,只要你們不惹我生氣的話。呵呵,你們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就說得直接一些,在未來的訓練期間,我跟張教練就是你們的直屬教練以及監護人,也就是你們唯一的BOSS,你們必須無條件服從我們的安排,任何非生活上的行動都需要請示,明白了嗎?
好,下面我先說說我們家族的基本制度吧,族內所有的刺客都有一個等級……」說著掏出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玄甲’二字。「這個就是每個刺客的等級牌或者說身份牌,按天地玄黃分階,以天為最,黃為次,然後每一階又會劃分甲乙丙丁四個等級。我的牌子是玄甲,就是玄階甲等刺客的意思,也可以簡單的叫做玄甲級。你們現在勉強算是入門級了,等完成一個黃階的任務後,就會升為黃丁級,從家族玄黃閣可以領到你們的牌子。玄黃這兩階的每一階的四個等級都是通過完成同階任務累計數量升級的,任務可以是自行從任務板上領取,也可以是接受家族直接的委派,一般來說委派的任務1個能頂10個任務板的任務。總之,在沒有到達地階之前,同階升級是很快也很輕松的,只需要做一些不會超過自己能力的任務,遲早都能升到甲等。但是要進階的話……除了要完成大量的同等級任務外,還需要完成一個高階的任務,並且擊敗一名高階丁等的同門刺客,相信這不用我說你們也能理解其難度了吧。而到了地階以上,每一個等級都需要長老的親自考核,如果實力足夠了,甚至可以直接從地丁級一次升到地甲級;至于天階嘛,這就是家主負責考核的了。」
「可是那麼拼命提升等級有什麼好處呢?」
「呵呵,才剛入門就想著好處了?好處確實是有的,不然高手們大可以蹲在低等級里扮豬吃老虎,劃分等級也就沒什麼意義了。所有黃階以上的刺客每月5號都可以從財務室領取上個月應得的薪水,黃階丁等每月底薪一萬,到甲等為止每升一級加一萬;玄階丁等每月十萬,每升一級增加十萬;地階丁等每月一百萬,每升一級增加一百萬,是不是很好記啊?至于天階嘛,家族負責其所有的開銷,並且還可以無限制從家族在瑞士銀行的戶頭里提錢,不過那太遙遠了,目前家族里天階刺客也不超過十個人。你們也不要好高騖遠,在家族里做刺客只要不死都是不會缺錢的,黃階到地階的底薪只是說你一個月什麼也不干能拿到的錢,真正的收入是任務,每個任務的標價都各不相同,完成任務者可以獲得該任務標價一半的收入,能者多勞,多勞而多得。
錢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方面,最重要的是資源,等級越高能得到的資源獎勵就越是豐厚。沒有人會嫌自己太強,極道強者永遠是所有人的向往,而要成為強者,不,應該說一個成功或者合格的現代刺客,不光需要精湛的技術,更需要數量龐大的各種資源輔助,天才地寶、強力裝備、基因藥物、前輩手記……更有進入血池的資格等,沒有這些,再怎麼訓練也頂多能成為一個殺手,而非刺客。有部分資源有時也會放在某些任務里,所以,做任務始終是你們成長的重中之重。
一名刺客,除了體魄、力量、速度、技巧以外,更重要的一點,是信念,是你願意用生命去守衛的信念。可以是某件事、某個物品、某個人、某個想法甚至一句話或者一個微笑。總之就是一種執著,當你擁有這種執著並且為之奮斗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是如此的強大,比你想象的強大。還有,刺客不是殺手,也不是屠夫,殺人前請問一下自己下手的理由,沒有理由的殺人只能成為野獸,當然,我不是說什麼只殺壞人不殺好人這種膚淺的理由,總之這需要你們自己體會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去睡覺吧,以後你們晚上睡覺的機會會很少,好好珍惜。明早10點還在這里集合,我們將進行真正的訓練。……這樣可以了嗎?張教練。」
張狂從睡夢中驚醒,伸了個懶腰,命令道︰「還愣著干嘛?解散!」
就這樣,魔鬼般的訓練風風火火的開始了……
「武器主要分冷熱兵器兩類,熱兵器以重火力武器甚至核武器殺傷力最高,但是可控制性與隱蔽性也最低;槍械類比較中庸,殺傷力同樣與隱蔽性成反比,而勉強適合我們使用的小口徑手槍在各方面都不如冷兵器的暗器。所以熱兵器不推薦大家使用,當然,也不是絕對的。下面說說冷兵器,嚴格來說,匕首配合暗器是刺客的首選,匕首短小鋒利,便于攜帶,使用輕便靈活,應用也比較廣泛。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論,根據自身條件選擇適合自己的武器更為重要。」……「殺氣是生物攻擊他人的前兆,是即將攻擊所產生的威脅性的綜合表現,是被攻擊對象對潛在危險的一種感受。它沒有文學作品里說得那麼玄,但是確實是存在的。比如︰馬能提早感受到危險(敵人或者狼群),但人要差點;小動物能感受到地震的降臨,提早搬家避禍等等,你都可以理解為他們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一種對他們生命的威脅——這就是殺氣。而一個生命終結另一個生命之後身上也會帶有殺氣,而且會隨著數量同步增長,比如你們現在這個樣子走出去,普通人也能感受到你們身上濃郁的殺氣,離得稍近便會產生恐懼,這就是你們三年來收割生命的數量達到一個恐怖數字的表現,現在你們首先要學習的就是隱藏殺氣。」……「刺客不是戰士,蠻力與決斗不是我們的信條,我們是暗影,與黑暗合二為一,講究的是一擊必殺。想象著自己是小草是路邊的石頭是虛無,即使你就站在對方面前,對方也不能完全肯定你就站在那里。」……「速度,速度對我們而言比力量重要得多,天下萬法無堅不破唯快不破,你越快,相對的你的敵人就越慢,也就越容易在更短的時間內無傷完成任務。快到極致沒有人能夠抓到你的衣角,就如沒有人能夠抓住閃電一樣。」……「比之速度更重要的是技巧,沒有技巧的刺客只是跑得較快的小孩拿著一把水果刀,靈活自己的身體,使之能在任何條件下做出任何需要的的動作,並且練習從各個角度出刀和投擲暗器,戰斗不會等你擺好姿勢才開始,必須能夠隨時隨地面對各個方向突如其來的襲擊。」……「永遠不要跟敵人廢話,電影里拿著槍指著別人口若懸河的家伙們幾乎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為了自己的生命,就不要有絲毫的松懈,即便是佔上風的時候。不要給對手喘息的機會,能1秒結束的戰斗絕不要拖到兩秒,也許多1秒躺在地上的就會是你自己。」……「不要以為電影里殺了人之後留下姓名或者特殊印記的家伙很酷,那是對自己或者自己的組織極不負責的行為。一擊必殺,殺之即走,干脆利落。」……「只要是個人,就會有感情,有情緒,但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請忘記自己‘人’的身份,你只是一把收割生命的鐮刀,眼里只能有你的獵物,任何無謂的情緒都會阻礙你的狩獵。」……
大半年過去了,正時值仲夏,秦朗等人的訓練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已經初見成長。從他們的身上再感受不到一絲殺氣,甚至離得稍遠連生氣都感覺不到,一個個看起來是那麼普通,就像鄰家少男少女,相較之半年前已經是野性內斂、月兌胎換骨。
「最煩這槍械訓練了,我們不是使刀的嗎?練鳥槍有什麼用?」田壯壯拽著把毛瑟悶悶不樂道。
鄭胖瞥了他一眼,「你就別抱怨了,紅玉姐不是說了嘛,什麼都懂一點不是壞事,技多不壓身,要是踫到什麼突發狀況,咱們還能客串一下神槍手。我倒挺喜歡槍的,怎麼說車子、女人還有槍可是男人的三大浪漫啊。對了,說到浪漫,我這還有江湖上失傳多年的三浪真言,你要不要學?」
一個女孩不屑地一呸,「浪漫你個頭,你這都哪打听的?整天不是肉就是女人,你能說點別的嗎?」說完哼了一聲不再看向鄭胖。這個女孩叫鄭珂,也是新加入第七隊的5人之一,與鄭胖原屬同一隊,其余3人,兩個女孩一個叫張鶯鶯一個叫田安妮,還有一個瘦高個少年叫田安然,正好是田安妮的哥哥。
「阿珂你這個人長得很清純說話很物質啊,不跟我斗嘴你口腔會長潰瘍嗎?我這不是在說槍嘛,又沒招惹……喂!快點站好,張扒皮來了。」
不遠處,張狂正一臉笑嘻嘻地信步而來,走到大伙跟前吩咐道︰「都把手里的破鐵放下,現在跟我去裝備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