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跑,她不許你跑出她的世界,就算要離開也不能叫一個陌生人過來看她就行了,她要看見你,金賓浙,你听到了嗎?權徽羽在心里想。
權徽羽一邊跑著,一邊身上的傷口被撕開了,流了點血出來。看見金賓浙在問剛才那個陌生人一些事,權徽羽從那個陌生人的嘴型可以看出,是說她的情況,雖然離得很遠,但是她還是知道金賓浙是關心她的,那不然怎麼會這麼快知道她在醫院了。待金賓浙給了那個陌生人一點錢,打算走的時候看見了權徽羽,金賓浙愣住了,因為看見了權徽羽身上的血。金賓浙再也控制不住感情了,向權徽羽奔去,緊緊地摟著權徽羽。突然想到爺爺的警告,就推開了權徽羽,她不明白金賓浙的意思。
「你這個笨蛋,怎麼出來了?」金賓浙假裝很輕松的樣子,完全不在意權徽羽身上流出的血,在權徽羽的眼里是一種諷刺。
為什麼你要假裝自己的感情,你明明就是喜歡她的,為什麼不和她在一起,她之前還以為你真只是演戲,當你抱著她的時候在那一刻她完全明白了那種刻骨的感情,她未嘗不是。如果沒有你,就等于她失去了一個精神支柱,如果你決意離開,她還是會像以前那樣不會挽留,因為她尊重你的決定。權徽羽在心里想。
「我知道你來了。」權徽羽簡單的說。
權徽羽雖然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金賓浙心很痛,他知道權徽羽的意思,可是他是來向權徽羽告別的,對不起。「我要回美國訂婚了,或許這輩子都不回來。」
原來金賓浙是來向她告別的,很好,要訂婚了,她會祝福你的,怪不得她傷口被撕裂也感覺不到疼了,因為心正在疼正在流血,身上再怎麼痛,也比不上心痛,心痛了麻木了也就不痛了,可是她現在好痛。權徽羽在心里想。
「恭喜你。」權徽羽從嘴角里勉強擠出這三個字,天知道她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是帶著多復雜的情感,親口對自己最愛的人說出這種話,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你也要好好的。」金賓浙知道自己傷害了權徽羽,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可是為了權徽羽,他必須按照爺爺的吩咐去做,因為他不想失去權徽羽,如果冒著失去權徽羽的危險,他寧願選擇看不見權徽羽。
金賓浙故意忽略權徽羽臉色蒼白,現在必須要絕情,否則自己將會給權徽羽更大的傷害,他不能這麼自私,他愛你,永遠愛你,但是現在他必須推開你,因為他不想把災難帶給你,你是那麼善良,他是多麼邪惡,你跟他是完全不同背景的人,勉強在一起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他知道你也不想看見身邊的人為了你受到傷害吧,只要他離開,只要他妥協,只要他不再和你糾纏,那大家都會沒事。
金賓浙的這句‘你也要好好的’刺痛了權徽羽的心,沒有你她怎麼會好,沒有你她什麼都不是,爺爺,噢,不,是老爺子把你領進家門的時候,你誰都不理只跟她玩,等到她長大了,她也是跟你一樣,除了你再也沒人能走進她的心里,這輩子都是。浙,你要幸福,她會永遠守護著你。
「我回美國了以後,你自己要小心,爺爺隨時會找你報仇。」金賓浙知道即使他報不了仇,爺爺也會親自動手的,他還是先提醒一下權徽羽。
金賓浙的話,讓權徽羽震驚了,因為她不知道昨晚她已經曝光了,金賓浙知道她已經知道了真相。金賓浙替權徽羽戴上了十字架的耳鏈,那是金賓浙和權徽羽第一次談戀愛的時候,金賓浙送給權徽羽的生日禮物,金賓浙知道權徽羽喜歡十字架,跑了好幾個世界終于找到了以果鑽瓖嵌而成的十字架。
「它永遠屬于你的。」金賓浙的意思是他的心永遠的在她身上,會永遠的陪著她守護著她,分享她的一切。
金賓浙的爺爺就是權徽羽和金賓浙無法逾越的那條障礙,金賓浙從小生長在黑道,而權徽羽又是‘暗夜’的主腦,兩個背景都這麼特殊的人,最後能走到一起麼,除非一個人先放棄自己的身份,可是即使放棄了身份也不能走到一起的,因為還有金賓浙的爺爺,這個惡魔心腸的老男人。
對!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錯得太離譜了,她還天真的以為她還能和浙在一起。她知道那個老不死絕對不肯放過她的,甚至連她的朋友也不放過,那這麼說就會請殺手來追殺‘暗夜’了?不對,那個老不死應該還不知道她的身份。權徽羽在心里想。
「放心,爺爺還不知道你真實的身份。」金賓浙給了權徽羽一顆定心丸吃。
你放心,他不會出賣你的,即使他死了也不會說出去的,這是對你唯一能夠實現的承諾了。當爺爺第一次把他領回家,他看見羽羽的第一眼時就有一種特別親近的感覺,他不愛搭理任何人,除了羽羽。因為他那時就對自己說,等自己長大了就要娶羽羽做自己的妻子,好不容易等到長大了和羽羽相戀,只怪他當初太過天真對羽羽許下了一輩子的承諾,後來被爺爺發現了並告訴他羽羽是他殺父母仇人的女兒,當時他傻了。為什麼相戀了一年多的女朋友居然是凶手的女兒,老天對他開了這麼大的玩笑,的確他那時有恨過羽羽,可是跟羽羽相處久了才發現自己竟然深深地愛上了無法自拔,他有求過爺爺說放棄報仇,可是爺爺還是一意孤行最後連死也用上了,他只能讓羽羽自動離開了,為了羽羽,他什麼都願意去做,現在他還是為了羽羽,娶一個根本就不愛的女人為妻。金賓浙在心里想。
「謝謝。」權徽羽也向現實妥協了,放下了。她現在必須要學會放下,為了大家安全著想。
既然浙放下了,那她也應該放下。這條十字架,是不是也應該要埋葬了,算是祭奠她和浙這四年的感情,終于要結束了,可能就不該開始的,因為兩個人的事情已經變得不僅僅只是兩個人的事情了。浙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她繼續著‘暗夜’的使命,她和浙以後不會有任何的交集,也不會再見面了。權徽羽在心里想。
金賓浙看見司馬紫藤好像在找權徽羽就轉身離開了,權徽羽再次見到自己深愛的男人就這麼走了,絕望地跌坐在了地上,這情景跟當年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金賓浙這次是永遠的走了。
這一輩子只愛的一個女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可自己什麼都不能做,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護,那還算什麼男人,是,他不配擁有羽羽。他要放棄了,羽羽,你一定要幸福,不枉他的退出。他看得出來司馬紫藤喜歡你,這個家伙一定會給你幸福的,只是你不要推開人家。知道嗎?你就把他當作永遠的插曲吧,最後對你說一句︰永遠愛你。金賓浙在心里默默地對權徽羽說。
權徽羽沒想到這次見金賓浙離開,還會傷心地掉眼淚,就像那時年輕的自己,過去了幾年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沒有浙的日子,沒想到此情此景還是讓人覺得…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原來她還是這麼脆弱,原來她還是這麼依賴著浙。
權徽羽看著金賓浙上了車,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眼里,司馬紫藤走到了權徽羽的面前,權徽羽抬頭看著他,就像個無助的孩子,那樣子看得他心很痛,他抱住了權徽羽,在他的懷里盡情地哭,好像要把這段委屈的愛情全都哭出來。
時間過得很快,十五分鐘過去了,權徽羽突然把司馬紫藤推開,一臉的冷漠看著他,跟剛才的那個權徽羽差了十萬八千里,剛才那個權徽羽只對金賓浙一個人,既然現在都看不見了,權徽羽當然要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這才是真正的權徽羽。這之間的反差過大,讓司馬紫藤有點錯愕剛才是不是遇鬼了。
「你來這里做什麼?」司馬紫藤會在這里出現,權徽羽覺得奇怪,當然這沒被他看出。
司馬紫藤看著那輛已經消失的車,權徽羽看了過去,原來金賓浙早就通知了司馬紫藤,他只不過是看見司馬紫藤來了,他才走。原來他早就想把自己轉手給別人,自己只不過是他的玩偶,現在厭倦了就扔給了別人,讓別人來接手他已經丟掉的玩偶。
為什麼他只要一提到,哦,不對,不是提到,是看著那輛車,權徽羽就一臉的憂傷,權徽羽和金賓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令權徽羽這麼絕望,當權徽羽抱著他哭,他當時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就是想照顧被他抱著的這個女人,想用他的一輩子去呵護這個女人。但是他看到了,這個女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這個女人的心已經被另一個男人給佔滿了,而這個男人也是一樣的,男人轉身女人哭泣,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有什麼問題是不能逾越的,他不明白,因為他沒愛過人。司馬紫藤在心里想。
司馬紫藤看到權徽羽身上的一攤血,就很緊張的看著她。
為什麼不是你緊張她?即使她死在你面前,你還是無動于衷麼,是不是連最後的擁抱也不舍得給她,留給她的是一張無情的臉,你讓她忘了你,你覺得她可以做得到嗎?她不是你她做不到,你可以去美國訂婚,你可以選擇逃避,你要她怎麼做,是不是只要她身邊有人了,就可以徹底地忘了你。權徽羽在心里想。
權徽羽走了,司馬紫藤跟在了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