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天爵女友紫韻的生日,天爵準備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完成他精心策劃了三年的求婚。驅車前往定好的浪漫歐式餐廳,副駕駛座位上的求婚戒指和大束玫瑰格外顯眼。
停好車,遠遠看到馬路對面的餐廳,天爵的心情格外激動,不知求婚能否成功呢。拿起玫瑰花,收起戒指,天爵就這樣激動的走向對面。
「嘟——!」一聲不和諧的長嘯響起,若是平時,天爵今天絕對會察覺,但是一心準備求婚台詞的他又怎會听見呢?再說在這繁華十字路口也有人敢闖紅燈?天爵可不這麼認為。
可不幸總是這麼毫無征兆的出現,正當天爵向窗邊座位上的紫韻招手時,一輛大貨車呼嘯而來,在紫韻的驚呼與天爵一臉難以置信的一臉錯愕中就這麼直直撞向天爵。
就這麼一秒,天人相隔;就這麼一秒,自己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前一刻仍對自己微笑的可人。命運有時真的很捉弄人,天爵的臉上掛滿了難以置信的錯愕,掛滿了驚恐不甘的神色,他就這麼看著自己,感覺著自己的身體月兌離地面,在空中翻旋著落下,短短幾秒,卻是如此漫長……如走馬燈一樣,忘事一幕幕地浮現在天爵的眼前,家人、朋友以及與紫韻相識相戀。從未想到過的事情發生在了自己身上,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人力終究不可違抗天意,就這樣,天爵帶著滿滿的留戀以及一腔的不甘,落地了……
從被血水模糊的眼中,隱約看到了紫韻跑來的身影,隱約听到了她說「答應你,別離開我」的話語。可是,幸福的來臨,他貌似沒辦法再去把握了。就這樣,天爵昏睡了過去……
……
「我……我還活著…太好…咳,太好了!……」天爵慢慢睜開那如水銀灌溉般沉重的眼楮。
「這…是哪里?…咳…」天爵睜眼前早就做好了身在醫院的準備,可是印入眼簾的模糊的「房間」好像並不是醫院的樣子,也不是自己家。
「嘿,你終于醒了,可急死老子我了!」熟悉的聲音傳來,循聲望去,居然是天爵的鐵兄弟泰來。
「泰來?…怎麼是你?咳…紫韻呢?我爸媽呢?…我怎麼不在醫院啊?…咳……」天爵剛剛醒來的大腦顯然來不及分析這奇怪的一切。
「啊?醫院?那是什麼鬼玩意,軍醫倒是有幾個,不過剛回去了!嘿,我說你是怎麼了,怎麼說的這些鬼話,子雲是誰?老子不認識啊!我們軍隊的嗎?」泰來豪邁的口氣與天爵虛弱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咳…泰來…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那麼粗暴?」天爵剛醒來時的遲鈍通過剛才的休息好了許多,漸漸的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粗暴?嗯,這個詞老子喜歡,男人嘛,就是得這樣!」泰來依然不改豪爽本色,「倒是你個小子,暈了那麼幾天怎麼文縐縐柔兮兮得像個女人似得?!」說罷,一手便拍在了天爵的肩上,頓時千鈞之力向天爵肩頭傳來,感覺比上次被車撞還要痛,頓時天爵頭暈不止,但是泰來貌似並沒有絲毫關心天爵的意思,站起便道「既然你小子醒了,我就得去跟艾克軍需官說聲,真羨慕你小子,艾克那麼關心你,哎,我又要到他媽什麼時候才能得上級賞識啊!!哎,老天爺你他媽不公啊!!」說完便自顧自地走出了那個「房間」。
天爵卻是不如他那麼舒泰自如了,剛被泰來拍的那一下差點要了他半條命,緩了好久才漸漸的恢復知覺,可是肩頭那揪心的疼痛仍是無法消散…
「什麼時候泰來這家伙有了那麼大的力氣?還那樣語氣…」天爵揉著肩頭,一邊自語,一邊環視所在的房間,剛剛他還沒好好看過呢,可是,剛看一眼,他就愣住了!
「這……」這根本就不是個房間,而是一個像蒙古包一樣的帳篷,帳篷內有兩張木板座椅,皆鋪有獸皮,而天爵所躺的是一張鋪了獸皮肉墊的像沙發一樣的東西。可能內墊了羊棉什麼的,坐上去特別柔軟。帳篷里掛有弓,箭,刀,劍。可謂是古代軍隊的標準配置了吧,可是…自己不是應該躺在醫院,旁邊坐著紫韻和焦急的父母麼?這……住所,泰來的詭異語氣以及怪力,難道,自己穿越了?不,不可能啊,雖然最近穿越很火,再火也不會火到自己也玩了一把吧…被車撞下也能穿越?那每天要穿越多少人吶,太扯了吧!不過天爵不得不信,眼前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不得不確信自己這荒謬的想法。
「嘩——」帳篷布被拉開的聲音,循聲望去,一個長相和藹的人出現在天爵的面前,一身戎裝但又不失儒雅之氣,相比滿臉胡渣不修邊幅的泰來好上百倍。給天爵的感覺便像是那三國演義內「以德服人」的劉玄德。
天爵自覺這帳篷主人便是眼前之人,便從床榻上立身下來,誰料身體並未恢復完全,腳下不穩,一個踉蹌便是向前倒去,正當天爵以為要和地面來個零距離接觸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住了他向前傾倒的身體,而且用力抓住他的同時並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疼痛。抬頭望去,便是那儒雅軍官一臉關切的神色,「天爵啊,不必如此多禮,你我分何彼此,快坐下吧,你身體可沒好啊!」
「您是…」隱約間似乎覺得泰來提起過面前此人,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犯難之際,泰來豪爽粗獷的聲音又響起「這是我們艾克軍需官啊,你小子怎麼回事?!連艾克都忘了,可不能這麼沒良心吶,艾克可是每天甘願木椅入眠都把他的床讓給你睡,你個沒良心的可別老子我打馬虎眼!」看著天爵不解的神色,泰來激動地吼道。
「泰來,別太過激了,」艾克軍官道,「天爵或許只是沒緩過來,沒事,休息一段時間或許就好了,畢竟你傷得太重了啊。」艾克軍官的平和語氣讓人心安。
「我傷的……很重?」坐回床榻的天爵被艾克軍官提醒道了,連忙翻開被褥,查看自己身體,果不其然,滿滿一身的繃帶,以及身上各處的刀疤都刺激著天爵的神經,讓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穿越的事實。
「天爵,你…不記得所有事情了麼?」艾克軍官也是被天爵的奇怪舉動搞的一頭霧水。
「怎麼可能,這小子一醒來就叫我了呢,絕對不是失憶什麼玩意的,大概是腦殼摔壞了。」泰來站在一旁說道。
慢慢的敘述,天爵得知了在這里的一切。眼前儒雅得體的艾克軍官乃是天爵所在軍隊的軍需官兼戰前總指揮軍師的身份,因為自己曾在亂戰之中救過他一命,所以才有了之後深厚的友誼。泰來乃是他對中的一員猛人狂兵,此前與天爵在敵軍陣前殺了個三進三出,救出不少軍官將領,如同趙子龍一般神勇。可由于上司貪功,夜色深沉分辨不清,所以沒能憑此榮升,泰來對此也是十分抱怨。
這世界有幾片大陸尚不清晰,只知天爵所在大陸有十三個國家,分別是華銀帝國、得磊西亞王國、皮亞帝國、晉元西王國、費萊西斯帝國、萊帝國、特魯帝國、故西比帝國、那馬王國、剛新王國、伊萊丕絲西王國、伊萊丕絲東王國、法里奧帝國。各國關系錯綜復雜,難以道清,看似平和的表面下,暗流涌動。天爵現在只知道他現身處華銀帝國,華銀帝國有兩個敵對國家,得磊西亞王國和特魯帝國,也有兩個同盟國家故西比王國和伊萊丕絲西王國。而現在天爵是在前線戰場,與得磊西亞王國的戰爭。華銀帝國共有八個軍團,每軍團國際配置是一百軍部,每軍部一百大隊,每大隊十中隊,每中隊十小隊,每小隊20人。總的算來每軍團也就是有兩千萬兵力啊!華銀帝國一億六千萬的兵力讓天爵咋舌,這…現世島國的總人口啊!
天爵現在擔當的是中隊長,領導十小隊總計兩百人,也算是一個挺不錯的軍餃了,而且工資也算是夠可以,一月二十銀幣,足夠一家吃好喝好有余。在這個世界的貨幣換算也是一點新意沒有,一金幣一百銀幣,一銀幣一百銅幣,真是有夠簡單加落後。而艾克軍需官則是天爵所在大隊的軍需官加軍師,讓天爵震驚,更震驚的在于自己能夠和這個相當于管理兩千人大隊的軍官如此親密無間。而讓天爵感到奇怪的是為何與軍師如此熟悉不能升職當大隊長呢?原來軍需官只能掌管財務無法干涉軍事政權,想了一想,天爵也算釋懷,怎麼能什麼好運都讓自己遇上呢,能活著就算是一個大幸了,雖然生處穿越的異世界。
搞清楚了之後,天爵便準備出門下床走走了,畢竟從他醒來到現在已經躺了三天有余,已經基本恢復過來了。這幾天,艾克軍需官仍是把床讓給天爵睡自己坐在椅子上入眠,這讓天爵感動不已,一個大隊的最高長官之一,居然把自己的床榻讓給一個下級,而且還如此關心細微,實在讓天爵不得不感動啊。看著艾克軍需官日漸蒼勞消瘦的面龐,天爵定下心意,一定要對此人肝膽相照,兄弟相稱。不知不覺,天爵已經熟悉了穿越的生活,雖然很扯,但是不得不說能活著就好,每個經歷過死亡的人都是這麼想的。或許在另一個世界里的自己已經被車撞死了吧,每當天爵想到父母雙親,以及紫韻抱著自己遺體痛苦不已的畫面的時候,天爵總是一陣內疚難過,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眼下是絕對回不到原來的世界的。
天爵晃了晃腦袋,清醒了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眼下應該盡快融入穿越的生活才對,每個穿越的主角不都是這樣的麼,然後牛到死牛到爆,最後再回歸原來世界,嗯,我現在的處境也應該是這麼扯。
甩掉滿腦回憶,天爵隨著艾克軍需官走到了帳篷外,這可是他這三天來第一次出這個帳篷啊。深深的升了個懶腰,呼了一大口空氣,天爵不禁自語道,「好新鮮的空氣啊,好明媚的陽光啊!活著真好!」一旁的艾克軍需官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哎,天爵你果然摔壞了腦袋,醒來之後不是記不清事情便是胡言亂語一堆,好在並無大恙啊。」
看著明晃晃的陽光下,山林之間一排排的軍隊大帳,天爵知道,自己的穿越生活開始了。但是,天爵並不是很想像其他的穿越主角一樣大放異彩,驚艷四方,因為在這個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國家拼命,一點意義都沒有,活著就好啊,經歷了一次死亡後天爵更加的珍惜自己的生命了,而且他現在的想法很正確,保命要緊,前途和國家都不關他什麼事。但是有時候你想要自保別人偏不讓你如願,這個道理天爵很快就會明白了。
艾克帶著天爵走過一排排的軍帳,直入演習場。看著明晃晃的大刀所折射出的刺眼的陽光,天爵心里一陣打鼓,以前自己就是拿著這千斤重的大刀在敵軍軍隊重重包圍下殺了個三進三出的?自己的前身原來是那麼的威武霸氣,神勇無敵。可是看著眼前豎立的比自己還高幾個頭的大刀天爵還是膽怯了,開玩笑,掉下來不是要砸死自己?!
艾克可不知道天爵此時糾結的心理活動,他只知道天爵還是那個神勇無敵萬人不當的神勇小將,只不過是受了個傷失了個憶變了個怪而已。所以他有些奇怪的打量著眼前的天爵,說道「天爵,怎麼不試試你的愛刀了?平時你可是一日不踫就不舒服啊。」
听到艾克軍需官的話,天爵一陣蛋疼無語,但是又說不出什麼來,難道和艾克軍需官說自己是穿越來的?別人不把他當失心瘋了?!所以,穿越什麼的天爵是打算把這件事情爛在心里了。不過現在人*著你耍刀,你不得不耍啊…看著眼前高達兩三米的大刀,天爵還是一陣發虛腿發軟,要知道相傳青龍偃月刀高九尺五寸就八十二斤,眼前這個再不濟也是五六十斤。看著身邊各位小兵舞刀舞的那是風生水起,天爵不禁自愧不已,自己…在這里太弱了啊,弱爆了啊!!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總不能現在就退縮,不然怎麼在這個到處打仗,一點不和諧的亂世生存呢?一生武藝是必須的。天爵決定開始苦練武學刀法,所以義無反顧的把手伸向了面前的大刀。用盡全身力氣拔起面前大刀,但是讓天爵沒想到的是拔起的時候居然一點都不吃力,倒是自己因為太大力向後仰了一些。弄得一旁艾克軍需官一陣緊張,怕是有些閃失。
「這……」天爵驚喜不已,原來自己這個世界的前身一身的武藝還是沒有隨之退散,仍在身上啊!有這一身神力,天爵還有什麼說的,立刻地舞起大刀,雖沒有招式,但是意隨心動,身體不由自主的動起,前身身體的武藝起到了作用,身體下意識的動著,就如同玄幻小說中那無我境界,武學合一,人刀一體的感覺天爵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或許是從沒想過自己能有這一身武學本領,天爵耍起刀來就激動興奮的停不下來,直到全身力竭才停下來。
把刀插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天爵,才漸漸從人刀一體的武學妙境中走了出來,這感覺就一個字,爽啊!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舞刀就可以有這意想不到的收獲,實在是太開心了!就是天爵這文縐縐的性格也不得不仰天長嘯「我逆天啦!!」,叫的那是一個嘹亮,泰來的大嗓門也只能甘拜下風。幾乎全大隊都被驚動了,叫的艾克軍需官也是一陣無語不解。
休息片刻,天爵便把大刀放好了,他也是舞刀舞的累到半死,誰讓他身處人刀一體的妙境無法自拔呢,天色也已經變暗了,看來耍刀耍了一下午啊。對于現在的這個身體,天爵是再滿意不能了,強壯到可以啊,比上世界頂尖拳王也是毫不遜色,現在這身體,若是再被泰來拍一下是一點問題沒有,誰讓當初自己太虛弱了一拍就暈呢。
看到天爵收好大刀,艾克軍需官才從演習場外走到天爵旁邊,道「你今天舞的很不錯啊,雖沒有以前的招式那麼好看,但是看你入神不自主的樣子,貌似境界又提高了啊。或許再休息一陣子就能完全恢復了。你剛那一聲怪叫也是毫不遜色啊!真不知道你怎麼了,受傷之後便如此奇怪。」
對此天爵也是笑而不語,我還能說什麼呢?
對于受傷那件事,天爵還是有些耳聞的,那是一個月前的一次大戰,雙方兩個軍團互攻,死傷慘重,血流成河。而自己所在的軍部與敵軍火拼的時候,軍部長指揮失當,讓天爵所在軍部深陷敵方包圍,為此天爵中隊死傷過百,天爵也身中數十刀,流血過多昏厥過去。而這個二到不行的軍部長正是那次貪功天爵舍命殺得三進三出,救出無數將領的小人,也正因那場戰功他才得以晉升軍部長。對于這個小人,天爵是恨之入骨,他的名字天爵不可能忘記——李可浩。天爵暗自下定決心,若有朝一日得以飛黃騰達有所能力,一定不會輕嬈此人。而現在,一切都是想想而已,一個管二十萬大軍的大官還會怕你個執掌區區兩百人的小兵?
邊走邊想,夜已深了,一個個軍帳內都點起了燈。走到一個軍帳旁時,艾克軍需官停下了,對著天爵道,「你不進去看看?」。天爵對此一陣奇怪,「啊?」。「今天隨你們怎麼都行,明天給我準時集合!」說罷,艾克軍需官便走人了。只留下一臉錯愕的天爵望著他的背影和隱隱映出光亮的軍帳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