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第一頂風景埡頭,微風輕輕的吹拂著,石開站在一所墳前,低著頭,風不斷的吹動著石開的衣角,發梢,只見那所墳前的石碑上,刻著‘尊師愛新覺羅。載亦之墓,石開立’的字樣,這所墳的主人,就是石開的師傅。
可以說,石開這一輩子,最後會的就是從來沒有問過師傅的名字,或許幾十年前問過,可是他沒有告訴自己吧,但是,就在師傅西去,將一身的本事傳給自己的時候,石開才正真的知道,原來自己的師傅,不只是世外高人,而且,更是大清國晚期光緒皇帝載湉的同宗弟弟!
不管怎麼樣,不管他是誰,在石開的心里,他都是養育了自己幾十年的師傅,他待自己就像親兒子一樣,雖然平時有點眼里了點,但是是開知道,這都是為了自己好,如果沒有當初師傅的嚴厲管教,也沒有自己的今天。
「師傅…」石開輕聲開口說道「弟子不孝,原本弟子答應過師傅從此以後不再踏出神農架一步,可是,如今黑榜再現,它不知道還會弄出什麼是非來,為了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必須下山去鏟除黑榜,還眾人一個平靜,安定的生活,師傅,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弟子,早日鏟除黑榜,替天行道!」
說著話,石開跪了下來,沖著墳前磕了三個頭,隨後一轉身,看著師傅的墳,倒立著掉下陡峭的山崖,瞬間鑽進濃霧里。
在距離地面百米的時候,石開突然一個轉身,雙手一身,抓住一顆枯樹,之後手一松,一眨眼穩穩的站在地面上,「呼~」石開吐出一口濁氣,邁步朝木屋走去。
這一次,他決定了,一定要親手鏟除黑榜,以絕後患,另外,這一次出發,他決定帶著莫君言母子和東方情一起去,他知道此次出山的危險,但是她不得不這麼做,因為,除了自己親人以外,現在又有人知道他們的住址,雖然這里被石開設上了迷霧陣,但是,他心里清楚,這個迷霧陣對付對付一般的人還差不多,但是想蒙住黑榜的人,那簡直痴人說夢,所以…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木屋內,東方情和莫君言坐在最中間,左邊第一個坐著的便是石懷君,下面是石天、石逸和石 ,右邊坐著的是石凌兒,下面就是農民和酒鬼。
只見農民坐立不安的問石懷君「師兄弟,石前輩能同意麼?怎麼現在了還不出來?」石懷君呵呵的笑了笑,自信的說道「放心吧,我相信我父親,他一會就到。」說實話,現在石懷君越來越感覺父親像師公了,平時十足一個酒鬼,沒事還喜歡搞突襲,來無影去無蹤的,就像鬼魅一般。
這時候,一道身影堵在門口,眾人望去,只見石開冷冷的站在門口,堵住了陽光,一見是他,農民和酒鬼一下子站起來,恭敬的問「石前輩,您決定了?」石開點了下頭,走進屋子里,莫君言站起身,做到石凌兒的座位上,抱著她,石開走過去,坐了下來,看著眾人說道「我決定了,後天出山。」
「後天?」農民和酒鬼歸對視一眼,點了下頭說道「好!後天就後天,石前輩,多謝了。」石開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轉頭看著石懷君問「君兒,是不是很長時間沒有晨練了?」
「呃…」石懷君一愣,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笑道「呵呵,爸,我都多大了,還看著我晨練啊?」
「哼。」石開冷哼一聲,嚇得石懷君一愣,不由自主的看向東方情,一直以來自己闖禍,都是母親和師公極力維護自己的,如今,施工不在了,唯有指望的就只剩下母親了,可是,幾天不知怎麼的,東方情看石懷君求救般的看向自己,她臉一偏,裝作沒看到,其實她也不是不想管,可是,十年了,十年沒有體會到丈夫訓兒子,然後兒子向自己求救的感覺了,如今她想一個小孩子一樣,也不理兒子的求救眼神,坐在一般看著戲。
但是,石開這一次卻破天荒的沒罵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明天開始,晨練。」「是!」石懷君低下頭,細聲應了一聲,旁邊的石天、石逸和石 三人看著眼楮瞪著溜圓,要不是他們親眼所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原來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父親在這世界上還有怕的人?但是這也沒辦法,石懷君從小可以與狼玩耍,與虎為伴,但是他天生就怕自己的父親。
石開順著目光,看著石懷君身旁的三個小孩,微微一笑,隨後說道「石天,石逸,石 ,你們三個過來。」
「啊?」三個正在笑著的孩子一听到爺爺喊自己的名字,先是楞了一下,隨後被石懷君推了一下,三個人回過神,唯唯諾諾的站在石開面前,石開挨個打量了一遍,突然喊道「都站好了,想什麼樣子。」
三個孩子被這麼突然一嗓子嚇了一跳,急忙直起身板站好,石開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東方情看見他這樣還好,畢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石懷君小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要求他的,所以也見怪不怪了,但是莫君言卻不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石開對自己孫子這樣的呢,所以心疼的阻止道「開,別這麼嚴厲,孩子還小呢。」
「小?」石開皺著眉看向莫君言問「丫頭,你知道我是什麼世家麼?」「當然,你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你是軍人世家,你的父親是軍區的司令員,可是開,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你不是軍人,沒必要對孩子這麼嚴格的要求吧。」
石開點點頭,看著眼前的三個孫子孫女說道「是啊,我已經不是軍人的兒子了,沒必要這麼做,可是丫頭,你知道麼?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像父親一樣,當一個軍人,當一個優秀的軍人,保衛國家,為國爭光,報效祖國,可是現在…」石開說著話,頭低了下來,他是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流淚,從來他都是這樣,有了眼淚,絕不會在人面前留下來,都是極力的克制著,可是…
「開…」東方情一只手握住石開的手,石開擺擺手,繼續說道「我當不成軍人,我就要用軍人的紀律來教導我的子孫,你問君兒,我以前是怎麼教育他的?」「呃…」石懷君一愣,心說怎麼又撤到我這來了?…
一天無話,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石懷君突然雙眼一睜,心說壞了,想著,他快速的下了床,穿上衣服,這時候石 醒了來,眯著眼楮看著他問「爸爸,這麼早起來,干什麼呀?」
石懷君雙手不停,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你們先睡,爸爸要晨練了。」說完話,他已經穿好衣服,竄出木屋了。
「呼~~」石懷君奔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晨練的清靜,不自覺肩停了下來,興奮的大喊著,這時候,突然四周傳來石開的聲音「君兒,怎麼又停下來了?」
石懷君一听心中暗道︰糟了。一邊拔腿往山上跑一邊喊道「兒子知道錯了。」又跑了一會,石懷君累的停了下來,不斷的喘著粗氣,臉上已經出了汗珠,一陣微風吹過,石懷君定眼一看,只見石開停在自己兩米出的地方,由于霧氣比較大,所以石懷君看著他,有點模糊。
石開慢慢的走過來,站在他身邊,低著頭看著他說「君兒,你的速度又慢下來了。」石懷君咽了一口吐沫,一句一頓的說答道「爸爸,是你變快了吧,我已經盡力了。」
石開微微的笑了笑,石懷君驚訝的看著石開,不敢相信的說道「爸…爸爸…你…你笑了!」「怎麼?」石開歪著頭看著兒子問「難道你爸爸就不是人,就不會笑麼?」
「那倒不是。」石懷君被他這麼一問,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道,石開它了口氣,問「休息好了麼?」「嗯!」石懷君點了下頭,石開又是一笑,說「走,陪為父一起上風景埡!」多麼熟悉的一句話,遙想十年之前,自己還沒有經歷過世間冷暖的時候,就在這神農架,父親,也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石懷君笑了笑,大叫著「爸爸,等等我…」說著話,他也追了上去。
風景埡頂,石開和石懷君站在師傅的墳前,看著這座墳,石開說道「君兒,跪下,給師公磕頭。」
石懷君順從的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隨後說道「師公,孫子不孝,十年了才回來看看你老人家,往您老人家在天之靈,不要責怪孫子。」說罷又是三個頭,隨後站起來,石開沒有看他,對著墳說道「師傅,明天弟子就要下山了,最後上來看您一眼。」說著話,他從後腰處拽下一個就葫蘆,坐在墳前,一邊打開一邊說道「師傅,這是你最喜歡的酒,今天我帶了一點,以後有一段時間不能陪你喝了,所以,今天弟子就陪你喝個痛快。」說著話,他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之後哦又往底下撒了一點。
石懷君皺著眉問「爸爸,大清早…你就喝啊?」石開一側頭,不滿的說道「小孩子家,懂什麼?一邊呆著去。」石懷君討了個沒趣,自徑來到一棵樹下坐下來,看著不遠處和師公說話的父親,突然覺得腦袋一沉,便不知了自覺,他的瞌睡癥,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