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天使 第二章 混亂的世界

作者 ︰ 戀海的安妮

第二天她們照舊吃早餐。林曉雅的情緒很不穩定。一再要出去。媽媽都沒有同意。她留下她們自己出去了。一會她們就听見外殼開啟的聲音。很快媽媽回來了。她對林曉雅說︰「曉雅,剛才我已經看了外面的情況,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大概是戰爭爆發了。」林听了立刻要沖出去找她的父母。被安琪的母親攔了下來。

安琪說︰「曉雅。你不要去。親眼看到那些景象會更加傷心。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父母找回來的。」林站在那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媽媽說︰「曉雅,你要堅強一些。現在戰爭爆發了。你們可千萬不能垮。我想和你們一樣的孩子有很多。你應該振作起來和安琪一起去幫助他們。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要求自己了。堅強些,做一個成年人應該做的事。」

安琪不知林曉雅有沒有听到媽媽的話。因為她還是呆呆地站在那。甚至連眼楮都沒有轉動。安琪覺得她真可憐,不知道性格溫順又內向的她能不能經受起這麼大的打擊。但安琪心里還保存著一絲她的父母還活著的希望。

「我必須幫她找到父母。不管是死還是活。」安琪心中打定了主意。

下午媽媽打開電視,迅速地換了一下頻道。什麼也沒有。電話也沒有信號,網絡也是一樣。證明一切還在癱瘓之中。這天晚上幾乎什麼聲音都沒有。林曉雅和安琪一起睡了一夜。但晚上她說了好幾次夢話,還帶著哭聲。安琪緊緊地摟著她,心里難過極了。

第三天早晨安琪先醒來了。發現媽媽不在嚇壞了。安琪想難道她就這樣離開自己了。急忙跑出地下室。客廳沒人,她的房間也沒人。安琪更驚慌失措了。她飛快地跑上樓。推開一扇扇房門。就在安琪快要絕望的時候,終于在陽台上發現了她。不知怎麼了。安琪一下子撲了上去,抱住媽媽號啕大哭起來。媽媽拍拍她,給了她一點安慰。可是她很快就把她給推開了。

「別哭了安琪。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害怕極了。以為你就這樣離開我了。」

「我是會離開你,但不是現在。好了。別哭了。听我告訴你咱們應該干些什麼。」

安琪停止哭泣。問︰「你在測什麼?」

「測空氣中有沒有毒氣,病菌和放射性物質。以決定我們可不可以離開這里。穿什麼防護衣。」

「那結果怎樣?」

「測了24小時沒有異常。你今天就可以出去查看一下地面受損的情況了。」

下午安琪打開電視機,還是什麼情況也沒有,媽媽的表情很不好。

「這比我想象的要糟,一切都沒有修復。我們不能等消息了。安琪現在已經安全了。你騎上車子去看一下情況。回來告訴我。」

安琪戴上安全帽出發了。一走出房子就聞到種種難聞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地面和樹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天上煙霧彌漫,遮住了陽光。到處都是黑沉沉的。安琪騎上車子還沒走多遠就發現了那天落下的炸彈留下的彈坑。就在她常走的林蔭道上。離房子的直線距離不到一百米。那參天大樹已經被燒焦,火已經滅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有些樹還冒著煙。安琪騎的很快。離市中心很近了。煙也越來越濃。街上恐怖極了。到處一片廢墟。還有一些樓是完好的,但玻璃全沒了。很多地方的火還在燒著無法撲滅。周圍的樓被燻的烏黑。道路完全中斷。污水從下水道冒出來,在街上肆意橫流。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大型起重機正在清理道路。路上還有一些慘不忍睹的尸體。大部分是從樓上跳下來的。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人們從隱藏的地方鑽了出來。很多人面容呆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來回走動。口中喃喃自語,看得出其中有些人瘋了。比較理智的人整理整理自己的頭腦干起自己該干的事。很多人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的情況。在路上奔走。

一棟廢墟前母女兩人抱頭痛哭。「媽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別哭了孩子,我們都活著,這真是太好了。我們快去和你爸爸匯合吧。」

但是很多人沒有這麼幸運。都在盲目而焦急地尋找對方。誰都不知道這是怎麼會事,大家邊干活,邊議論紛紛,用盡可以想到的詞咒罵著。

安琪的自行車在路上繞來繞去,在所有可以通行的街道上飛快地跑起來。毫無疑問,林曉雅的家已經毀了,完全坍塌了。但安琪還是在心中留了一絲希望。「也許他們當晚沒有回家。」

安琪想著繼續向前走。幾乎跑遍了市中心。16家醫院只剩了7家。各種機構集中的十幾座辦公樓無一幸免。廣播電視大廈完全坍塌。安琪騎到原來是網絡中樞的信息大廈。可是那里已經被夷為平地了。安琪想在短時間內是難以恢復的。而且她听到有人議論郊區的發電站被炸了。工業用電無法保障。

安琪騎到一座辦公樓前,她記得這棟樓原來是非常氣派的。但現在被炸的面目全非。以前燈火輝煌的大廳像一個黑色的深淵。抬頭看時,大廈有十幾層被炸掉了一半。那另一半露出的鋼筋水泥顯得丑陋猙獰。安琪感到這樓非常危險騎的更快了。可安琪看到路邊好像有一個人。急忙剎車。退回來一看,果真是一個男人趴在地上。

安琪立刻把他放平。他滿臉是血,顯然是路過這時正巧被濺落的石塊擊中了頭部。現在血已經不流了。她模模他的手腕。還有脈搏,只是跳的又細又快。呼吸也很不規則,安琪急忙看看他的胸部發現並沒有骨折,稍微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是怕他有內出血。安琪把他扶起來。讓他跨上車子。自己坐上去,用外套把他和自己綁在一起。然後盡量平穩地向剛才路過的一座完整的醫院駛去。希望那里會有醫生和護士在等著救治病人。醫院終于到了。安琪吃力地把車順著無障礙通道推到了大廳。安琪大聲喊︰「有人嗎?快來幫幫我。」一會一個小伙子跑出來了。看到這情景背起受傷的男人就往里走。安琪緊跟著他。問︰「這里有醫生嗎?」

有十幾個醫生,還有二十幾名護士。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在路邊發現的。」

小伙子很快到了一名護士身邊。安琪簡要的說了他的情況。護士進行了登記。立即安排了一張病床。幾分鐘後醫生來查體,給他的床頭掛了一個綠色的牌子,然後匆匆地離開了。顯然他的病情不重,暫時還輪不到處理他的傷。安琪感到這里的人手明顯不足。詢問剛才接待過她的護士,她說︰「現在這里已經收了60多個病人全是外傷。為了工作方便我們把病人和物資全都集中在一樓。但現在受傷的人送來的越來越多。我們已經無法再管其他的病人了。送來也是白送。」

「你是說物資還有。但是人力不足嗎?」

「是的。要是有人就好了。」說著又有一名傷者被送了進來。

「馬上就會有人的。你等著安排他們吧。」說著安琪匆匆地離開了。到了大廳,她按照指示牌找到了宣傳部。推了推,門是鎖著的。她到旁邊的辦公室拎了一把椅子朝著門上的玻璃窗砸去,玻璃碎了,安琪扭開門,從櫃子里找到一個擴音器。試了試,還能用。安琪跑出去,車子已經不見了。但地上寫著,「急用,非常抱歉。」顯然是用磚刻的。

「噢,真是該死,現在這個時候誰不是急用。」安琪只好跑步前進。

在一個人群集中的地方,她登上一座大廈的三層。打開擴音器大喊︰「大家請听我說。」這喊聲壓住了人們的嘈雜聲。大家都朝她看去。她趕緊接著說︰「第二醫院還完好無損,如果這里有醫護人員請盡快到那去。有很多病人和傷者需要救護。」安琪看到有些人立即朝醫院的方向走去。「另外那還需要大量的人手打掃衛生。搬運病人。」人們在下面議論紛紛。很快就有很多人也朝第二醫院走去。消息很快傳開。附近的人們抬著傷員往第二醫院送。

安琪離開這里。半個小時後到了第六醫院。這里也是異常的忙亂。嚴重缺少血漿。安琪再次在人流量很大的街道上登上路邊一樁樓房的三層,大聲的告訴人們第六醫院的情況仍有很多人立即響應。安琪看到開始時的迷茫與憤恨已經被互救的急切心情所取代。這股無私的愛心給了她很大的力量。支持她繼續在路上狂奔。三個小時後7家醫院安琪都為它們找到了不少工作人員。傷員有了容身之處她也完全放下心來。

安琪有氣無力地坐在了一片狼籍的房間中。只覺得雙腿酸困難忍。這時安琪環顧這個房間。是一間餐廳。有著玫瑰色的餐桌,和壁架。可是上面的瓷盤和酒瓶全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她想它們擺在上面的時候一定很美。

破碎的餐具,舒適的靠背椅和廚房里特殊的味道引誘著安琪,她確實又餓又渴。現在也不想坐在地上了。她走向冰箱,希望里面能有一些吃的東西。打開它,一股霉味撲鼻而來。不過里面開恩的放了一些袋裝果汁。安琪把它們取出來坐在椅子上喝起來。此時想起一名醫生的話。

「在第一次攻擊中沒有被炸的樓房里的人全都跑了。有些人在往郊區跑的路上受了傷。人們都集中在郊區的醫院治療。那里的醫護人員足夠了。因為當天晚上市中心能跑的人全都跑到了那。我想回來看看這里的情況。所以就回來了。現在還有很多人陸續的返回。我原來的醫院已經毀了。我要重新找一家醫院工作。」

安琪想︰「林的父母說不定也在郊外,也許現在正在焦急地回來找他們的女兒呢。」林的父母還活著的希望不再像剛才那樣渺茫了。安琪抬起頭,看到沒有玻璃的窗口將一座座廢墟呈現在眼前。這會她的身心已經安靜下來。看到這景象更加揪心。

這時一個50多歲的男子出現在她的面前。衣著整齊,與背景很不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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