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楊弱邊想著心事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走了多遠,他一抬頭,哎,這是走到哪了啊?怎麼走這來了,前面不遠就到潘家園了;真是人心不在焉連路都走錯啊,他租住的地方是在潘家園相反的方向,現在竟然南轅北轍走這來了,楊弱剛想往回走,又一想既然都走到這了不如就過去看看,反正下午也沒心情干活了,反正不做發財夢了,還不行去看看漲漲見識咋的,反正也沒想著買到好東西,天天都是有時間就去潘家園,要是突然改了還不習慣呢,就是去看看人來人往的也好啊,那樣就不會想家了,打定主意後,楊弱就沒回住處直接去了潘家園;還沒走到正門口,就看見離正門不遠有幾個人正在一起在談論著什麼,反正是湊熱鬧去哪不一樣,就湊了過去;原來是一個拾荒打扮的人抱著個不起眼的包站在人中間,手里還拿著個物件,這人穿的實在不怎麼地,一看就像個落魄的人,手里的東西也不起眼好像就是個玉牌子,這時旁邊的一個老者對那個漢子說;‘你說是好東西,不錯是塊玉,可玉也有好壞貴賤啊,你這個根本不值錢,扔大街上都沒有人會撿,’那漢子說;‘是玉還不值錢?你不會是騙我吧?電視里魚都是老值錢了,這個也一定值錢的,你別欺負我不懂啊,‘邊上一個20多歲的小伙子對漢子說;‘你能讓我看看嗎?’那漢子遲疑了一下,想了想就把東西遞給了那個小伙子,小伙子接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楊弱也湊了過去仔細的看那件所謂的玉,還別說,以楊弱的眼光還真看出來了,這件還真是真的,好像還是一件翡翠雕件。長有十幾公分,寬也有六七公分,到不厚只有大約3公分厚。上面兩面都刻著不少復雜的紋飾,顯得凌亂和沒有章法;也不是好好翡翠,一點都不起眼,上面的色彩還很雜,紅黃綠紫的好幾種顏色,也沒有個規矩,就像個五顏六色的石頭,無論是所謂的水頭和地都不是值錢的樣子,那個小伙子看了一會說;‘是不是翡翠要試試,就是翡翠也不值錢,要種每種,要水沒水,也就值個三十幾塊錢吧,’那漢子剛要爭辯,小伙子擺了擺手,伸手從衣領里拽出一個魚掛件來說;‘我這個是一件真正的翡翠觀音,是我花了200塊錢買來的,也是個大陸貨,普普通通的翡翠,就不值什麼錢,你要是不信用我這個劃你這個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翡翠了,你在比一比看就相信值不值錢了,’說完把兩件東西都遞給漢子,那漢子想了想說;‘要是劃壞了我可不管。’‘沒關系,我這個雖然不值錢,可也確實是翡翠,你這個要不是翡翠就劃不動,’漢子接過來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他雖然不懂可一比較,兩件東西馬上就看出來了,他這個表面的刻紋凌亂,看不出刻的是什麼,表面還毛毛懆懆的不光滑,人家的那個表面很光滑,顯得很順眼,自己這個現在是越來越不順眼了,再說要是劃了,把人家的真要是弄壞了,那還不惹麻煩啊,他雖然說是花200塊錢買的,要是壞了不得要自己賠2000塊啊,自己哪有那麼多錢吶,再說自己這一路上好幾個人都看過了,都說不值錢,就說;‘那我100塊錢賣給你,你要嗎?’‘我買它有什麼用啊,’‘我沒錢了,連今天的晚飯都沒著落呢,我家離著有50多里路呢你就給個車費和飯錢得了,50塊行嗎?’‘不要,我買它沒用處,’小伙子說完接過自己的掛件戴好,轉身走了。旁邊圍著看熱鬧的幾個人一看沒有什麼可看的了,也都散了。只剩下楊弱一個人還站在那里;漢子剛要走,楊弱叫道;‘等一等,能讓我看看嗎?’‘你看能買嗎?’‘要是看好就買。’‘那好,你看吧;’那漢子把玉牌遞給楊弱,楊弱接過來仔細的看起來。他越看越困惑,是翡翠不假,可上面的各種條文不像是用機械坨出來的,而且翡翠也不像是老的,很像是新的,還沒經過拋光過的,楊弱知道翡翠的硬度是6.5到7,只小于鑽石和剛玉的硬度現代的裁紙刀都劃不動的,可是上面的條紋顯得稜角分明沒有機械坨過的那種圓滑感,還有什麼可以刻動翡翠啊,明代倒是有個叫陸子岡的玉雕師能刻玉,傳說他得到了一柄昆吾割玉刀,能夠刻玉,所以懂得玉的都說他雕出來的玉件顯得很是靈動,溫潤,沒有坨出來的玉那樣的呆板,可這是個傳說,可誰都沒有看到過,據說各種古籍上也都沒有記載,到底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就連昆吾刀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而且這個翡翠玉牌上的花紋粗看是像沒有章法,可仔細看完全不是那麼會事,各種條于線之間有著很密切的聯系,而且那些條線之間都有不一樣的形式,就像用各種手法刻出來的,看似雜亂無章,可全部聯系起來就好像是一幅抽象畫一樣似的。想到這他不由得心里一動,抬頭問漢子;‘這個你是從哪得來的,不會是你家傳的吧,這個翡翠不像是老的啊。’‘這倒真不是我家祖傳的,是別人給我的,說是翡翠,我以為很值錢呢,’正說著,那漢子的肚子里傳出咕嚕咕嚕的叫聲,漢子滿臉透紅不好意思的說不下去了。楊弱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他是餓了,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都下午三點了,中午干完活出來時本來是要去吃飯的,可遇到那一對狗男女後光顧著生氣忘記吃飯了,現在還真有點餓了,于是對漢子說;‘走先找個地方吃口飯,你也餓了吧,正好我也有點餓了。’漢子連忙說;‘不用了,不用了,第一次見面怎麼能讓你破費呢,你去吃飯吧,我得回家了;’楊弱說;‘我又不是請你去什麼大飯店,只是去小街上的小吃部簡單吃點,又用不了多少錢,沒事走吧。’漢子還要推辭,楊弱不容分說拉著他就走,漢子看他真是誠心的請他吃飯,也就不再堅持了。兩個人七拐八繞的走過好幾條街才在一條小街上找到一個沒臉很小的小飯店。進了屋,楊弱要了兩個小菜兩大碗米飯,還要了一瓶北京二鍋頭,兩個人坐下來開始吃起來,那漢子真是餓了,連吃了三大碗米飯才顧得上喝酒;話也多了起來;閑聊中楊弱才知道真相。原來漢子叫陳元,是北京西郊一個村子的人,從小就是孤兒,沒上過學不認識字,只能干些力氣活,給人打打短工,有時還揀些廢品什麼的賣幾個錢零花;大約在一年半以前他在郊區一個垃圾中轉點撿廢品時,遇到一個有病的人昏倒在垃圾堆里,天還要黑了,附近也沒有人在,沒辦法只好把那個人背回了家,好半天那個人才醒過來,給那個人喂了點稀粥,那人才有力氣說話;原來那人是個流浪漢生了病又很長時間沒吃飯了,連病帶餓就暈倒在垃圾堆旁邊。陳元看他比自己還可憐,就收留了他,讓他住在了家里;可那人病的不輕,又沒錢去醫院,只是拖了不到三個月就死了;陳元為了不惹上麻煩就沒有報案,就找了幾個鄰居在山坡邊把他埋了;那個人只留下一個青色的皮包,就是他現在拿的那個包,包里只是有這個玉牌子,兩本看起來破舊的書,一個很厚的筆記本,還有一個挺沉的石頭蛋子,一個不起眼的皮套,里面插著形狀怪異的幾個鑽頭和刀片,黑漆漆的不起眼。前幾天陳元听村里的老趙家的兒子說起現在玉很值錢,才想起這個皮包里好像有塊石頭牌子,還有很多顏色,備不住值錢就找了出來跑到了城里想把它賣了;又不知道去哪賣,就在北京城里亂走亂問,有人看後說不值錢他還不相信,人家就告訴他還潘家園能賣出去,他就一路打听來到了這你,又不知道怎麼去賣。只好拿著玉牌站在正門口,以後就發生了先前的那一幕。陳元說著拿過那個包打開拿出里面的東西擺在桌子上,正向他剛才說的那樣,一個皮套,兩本破書,一個厚厚的筆記本,一個石頭蛋子大約有小西瓜蛋子那麼大,還有那塊玉牌。楊弱拿起那個石頭還挺沉的,大約有十五,六斤的樣子。石頭呈橢圓型;通體黑漆漆的發青,上面疙里疙瘩的凸凹不平,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在一面尖頭的地方還有一個裂紋都深入石頭里了,就好像一個大號的鵝蛋還裂了一道紋,可楊弱心里大吃一驚,這個石頭不是普通的石頭,他斷定是翡翠原石,還是黑烏紗,只是還看不出是哪個廠口的,只是表面實在是什麼松花和蟒帶都沒有,不仔細看還不好判斷詳細情況呢;這樣的表現在賭石店里也就值300多塊錢的樣子。其實楊弱這兩年關于賭石方面的書還真沒有白看,他判斷的真沒錯,他的理論知識還是很扎實的,就是缺少實踐,只有理論沒有實踐就只能是紙上談兵。那倆本破書也就有百來年的樣子,可是保存的還是很好,只是破舊沒有損壞家里面的子還能看的清楚,都是小楷字;那個筆記本一看就是現代的東西;不會超過10年。那個套子也不起眼,拿起來看還是個獸皮的,只是楊弱沒看出來是什麼動物的皮子,也不是套子,是一片長方形的光板的獸皮上面有八個像是刀鞘似的筒子,里面插著幾件金屬的東西卷起來的;楊弱打開後抽出那幾件金屬,有的像長釘子,有的像木匠用的鑿子,有的是一片刀片,有的又像是銼刀,又有的像個小鋸條一樣,其中一個就像是一個圓形的把手一面有螺紋內扣,那七件的一面都有外扣的螺紋,楊弱想;難道還能連在一起;就試著把那個像把手的東西拿起來,也沒看出來是什麼金屬,再拿起那個刀片試了試匕首的東西,還真的能擰進去,他仔細的打量這個看起來像是匕首的東西,心里一動,這些好像是刻刀啊。這時陳元對他說;‘兄弟,我要回家了,謝謝你請我吃飯。’楊弱急忙說;‘陳大哥,你這些東西賣嗎?’陳元迷惑的說;‘除了那個玉片子,這些有什麼用啊,還買什麼買,就沖你請我吃飯,這些都送給你得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又不值錢,你盡管拿去好了。’楊弱急忙說;‘陳元大哥,那怎麼行呢,我怎麼能白要你的東西呢?你就說要多少錢吧。’陳元臉一紅,扭捏的說;‘天要黑了,我還得坐車回去,我沒有錢了,你就給我個車票錢就行,到我家20塊錢就夠了。’楊弱想了一下,這個陳元實在不像個奸詐的人,有沒多要錢,一定不會是常說的那種下套騙錢的人,再說就那塊翡翠原石在那些店里就得值300塊錢,想好後楊弱對陳元說;‘這樣吧,我兜里就有三百塊錢,去了飯錢我留下坐公交車的錢,剩下的都給你,怎麼樣?’陳遠趕忙擺手說;‘那怎麼能行呢,不行不行,我只要20塊就夠了,不要你那麼多。’兩個人推辭了好一會兒,最後陳元只能照著楊弱說的那樣辦了。算完了飯錢還剩下265塊錢,楊弱留下了5塊錢,剩下的都硬塞給了陳元,看這些東西楊弱沒法拿,陳元又把那個包給了楊弱裝那些東西;陳元連說著不好意思,楊弱說;‘沒事,我們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人,以後我們交個朋友好了,以後也好有個照應。’留下了陳元家地址,把他送上了回家的車後,楊弱到公交車站乘車回到了自己租住在郊區的那個小民房;回來後他躺到床上回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這事可以肯定不會是個圈套;那要是不陷阱難道會是好事,那幾件懷疑是刻刀的東西一定不會那麼簡單,還有那個翡翠玉牌雖然不值什麼錢,可他竟然是用刻刀手工琢出來,還沒听說現在有誰能不用機械坨玉而是用刀子雕的,會不會是那個陳元救得人就是用這7把刻刀琢出來地這塊玉牌子啊,想到這里楊弱一骨碌坐了起來,要是這樣那這個翡翠玉牌可算是第一塊手工用刻刀雕出來的翡翠啊,就沖這個就不是260塊錢那麼簡單啊,那不得值2600,甚至翻上百倍,幾百倍的啊。想到這里,楊弱不由得激動地臉都漲紅起來,這就是個餡餅啊,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不行,明天一定得找個懂得的人把這事搞個明明白白的;最後興奮地他也不知到什麼時候才睡著了。